纣王七年春二月,大商朝歌!
这一日,帝辛刚刚练功完毕,用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温热的毛巾,擦了一下浑身的汗水,就在这时,费仲匆匆来到帝辛面前,拜倒行礼道:“大王,已经快到上朝的时间了,还请大王准备一下,也省的那些老臣在陛下耳边聒噪!”
“哼”
帝辛轻哼一声,帝辛登基之初,这些老臣就约束帝辛,你应该做这个,你不应该做这个,好像自己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就是个昏君似的。帝辛开始还认为这些人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天长日久,帝辛才渐渐的明白,这些人往往想的只有约束王权!
不过帝辛想起,自己才登基七年,自己倚重的闻仲还领兵在外,还是不触及这些人的眉头罢了!于是帝辛皱起眉头,看了一下四下侍立侍从,跟费仲说道:“好吧!朕马上起身,来人!帮朕更衣!”
帝辛的声音刚一出口,早就准备好了侍从们,从一旁拿过大商人皇才能穿戴的衮服和王冠,有条不紊的给帝辛穿戴着,说起来人皇的衣着也是真复杂,里里外外的穿戴了好几重,就是五六人侍候这帝辛穿戴,也足足穿了一刻钟。
在穿戴完之后,帝辛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衮服,叹息了一声道:“这衮服如此繁琐,真是烦透了,穿了这身衮服,别说演练武艺,就是行动着都多有不便,哎,这衮服日后一定要改,至少也得实用些!”
费仲一边给帝辛引路,一边调笑道:“大王,这衮服虽然说穿着行动不便,但是大王穿着这朝服,真是不怒而自威,有吞吐天下的气象,真乃人皇典范之形象。那些不论是几朝元老,还是那些皇亲贵胄,哪个敢忤逆大王,也就只能在大王耳边聒噪几句,表现一下存在感罢了!”
帝辛被费仲的话逗乐了,蒲扇大的巴掌狠狠的拍了一下费仲的肩膀道:“就你小子会拍马屁,不过此等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以后出去还要慎言,现在已经有人弹劾你和尤浑谗言媚上,乃是奸佞之臣,这要在被那些老臣和皇亲贵胄盯上,有你好瞧的。”
就在帝辛一边走一边跟费仲打趣着,很快就来到了朝会的大殿之中,或许是费仲的插科打诨,帝辛的心情好了许多,正在这时,尤浑快步赶了上来,小声朝帝辛道:“大王,一众朝臣已经在大殿中等候良久,大王赶紧就坐吧!”
帝辛轻轻嗯了一声,走向自己的龙椅之上,大殿中一众大人原本在大殿中小声交谈,但见到帝辛已经走向王座,瞬间朝堂之上静谧了下来,原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大臣,不着痕迹的返回了自己的位置,神情肃立的站在那里。
帝辛见朝臣已经各就各位,帝辛轻咳一声,言道:“闻太师出征在外,原本父王交代,文事咨询闻太师,武事全赖武成王,现闻太师出征在外,朝中诸事全赖诸公,而且闻太师大军的后勤之事,商公!万望务必保证其供应,现在北海袁福通已经是强弩之末,切莫使闻太师努力功亏一篑。”
帝辛的话音刚落,右班中一人出班,只见这人国字脸,三缕花白的长髯垂至前胸,虽然面容有些苍老,但是精神却非常好,面色红润,双眼中精光闪动。这人便是三朝元老,主掌礼乐的老丞相商容,在闻太师出征之时,朝中之事便委托了这位帝乙当年的托孤老臣。
帝辛听到商容应允,轻轻点了点头,大殿上一时间静谧下来,就在此时,尤浑从帝辛身侧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后,中气十足的朗声道:“诸般大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在尤浑的话音刚落,刚刚退回列班的商容在此迈步走出列班,这次商容没有像刚才一样,仅仅是微微躬身,而是用极为郑重的叩拜礼,高好的举起牙笏,出言道:“大王,臣商容得先王与闻太师委托,坐镇朝歌,执掌朝纲,有一事老臣不敢擅专,臣必须要奏与大王,明日乃是三月十五,这正是女娲娘娘圣诞之辰,陛下登基至今,已经有七年,这七年中,未曾给女娲娘娘上过香,此次还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
商纣王帝辛听了商容之言,眉头微微蹙起,原本帝辛认为,作为人皇哪怕是只有人族四成气运的人皇,也应该有自己的傲骨,怎可屈膝媚俗?女娲娘娘虽是圣人,但自己人皇的尊位代表人族,岂能随意去女娲庙中见礼?
不过帝辛也没马上拒绝,毕竟商容这三朝元老,现在大商的宰相自己也不能随意驳了他的面子,帝辛凝眉问道:“商老大人,这女娲虽是圣人,不过与我人族有何瓜葛?朕乃是人族人皇,为何要前往庙中叩拜她呢?”
商容没想到帝辛会如此问,按照以往,帝辛应该对自己提的意见只会表示同意呀!商容目光买费仲尤浑二人身上一扫,商容微微点了点头,在他认为,能让帝辛有如此改变的,定然是帝辛身边亲近之人。
不过此时再大殿之上,帝辛在询问自己,商容不敢太过过分,只是瞪了一眼费仲和尤浑一眼,然后朗声说道:“这女娲娘娘可不仅仅是圣人身份,她还是我人族的圣母,我人族的祖先就是女娲娘娘用息壤和九天之上的仙露造就,而后在巫妖大战之中,天柱倾倒,也是女娲娘娘采石补天,救万物生灵于水火之中。”
说着这里商容抬起头,看了看帝辛的表情,见对方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继续说道:“大王,我大商乃天下人族之王朝,我大商要供养女娲娘娘,则必然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还请大王三思!”
商容说完,再次叩首,大殿中一众大臣见商容如此,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众人尽皆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口中附和道:“商老大人所言极是!祭祀女娲庙于我大商百利而无一害,还望大王三思!”
帝辛神色不变的看着黑压压跪下的一众大臣,心中暗暗恼怒,这商容明显是接着祭祀女娲庙之事向自己示威,一众大臣竟然在自己未表态之前,就全部顺应商容的意思,向自己施压,真是朝堂上下,少有自己心腹之人。
帝辛暗暗下决心,找个机会,应该清理一下朝廷,这些抱成一团的众大臣,真是让帝辛窝火至极,不过,此时明显不是发作之时,要是现在发作,肯定会背上不敬先祖的恶名,帝辛心在还没有完全掌握大商,他自然不会想要背负如此恶名。
帝辛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亲切的道:“商老大人,快快请起,这祭祀女娲庙之事就依照商老大人的意思,此次还是多亏商老大人提醒,前些年已经怠慢女娲娘娘,此次去女娲庙中,规格提为最高祭祀规格,以朝女娲圣人致歉!”
商容等人见帝辛接受了自己的纳谏,施施然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平静的返回了列班之中,一众朝臣见商容返回列班,也纷纷起身,有一些城府不深之人的脸上明显浮现着兴奋之情,看来如此让帝王妥协,让他们感到了鼓舞。
帝辛把大殿之上的臣子的表情一一的印刻在脑中,至于他要如何才能让这些人不在聒噪,他暂时还没有想法。
不过此时既然已经决定明日前去拜祭女娲庙,于是帝辛轻咳一声,朗声继续说道:“费仲、尤浑,朕明日前往女娲庙祭祀,着你二人准备一应用度!”
费仲、尤浑二人躬身领命,帝辛见二人领命,继续说道:“明日朝中百官与朕一同前往女娲庙,无故不得迟到,再传旨黄飞虎,着其率领三千铁骑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