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之所以让姜文焕跟随介子炎,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其实最应该是跟李靖一起行军。但是自己队伍中有一个大商王储,姜文焕的姐夫,要是穿帮了,对子辛和自己都不是好事。至于要跟随孔宣,李靖想都不敢想,这个喜怒无常的孔雀,可是一个隐藏的大高手,万一姜文焕的纨绔脾气惹到这只孔雀,没准孔宣就敢毫不犹豫的干掉姜文焕。
李靖见众人都准备好,李靖朝众人高声道:“诸君,以保命为上,切莫大意。此次寻找不到,还有下次,要是人没了,就是万事皆休,好了话不多说,出发!”
最后的“出发”二字,李靖用了个小技巧,声音高亢而有力。众人朝李靖拱拱手,打马而去,而那个孔宣看了看身后的一众骑士,又看看了李靖,呼喝着朝北方奔去。
李靖见众人离去,看看身边只剩下十几人,其中三王子子辛和东伯侯府的向道最为淡定,其余骑士都是跃跃欲试,李靖摆摆手,一众骑兵朝东方疾驰而去。
李靖先是把骑兵分散开,寻找河流,毕竟之前已经确定的技巧中,河流是东夷的饮水的源泉,只要找到河流,就是找不到核心部落,也能找一些大些的部落。
众人在一天的疾驰之下,终于找到了一条没有名字的黄河支脉,在东伯侯府的向导的指引下,沿着河流朝下游一直寻找而去。
大概三天的路程,众人终于在绿油油的草原中发现了一些用石头堆砌的敖包。与后世的蒙古敖包不同,这些敖包特别高大,而且看着敖包的顶层有一个就在白天也能看的见的珠子。这珠子中散发着诡异的绿光,像极了一只眼睛,在盯着敖包各个方向。
李靖一挥手,示意众人停止,这个散发瘆人绿光的珠子一定是有奇妙的作用的,要不不可能放在敖包之上。敖包不仅是在草原上的路标的建筑,还是祭祀神灵的重要祭台,这个珠子要是受了众多的香火气,定然会有些神异之处。
李靖眼睛看向东伯侯府的向导,只见那个东伯侯府的向导也是一脸苦笑,承受不住李靖的目光才悻悻说道:“李将军,小的等都是在边界之处等候方夷之人上门交易,眼前这东西小的也没见过。”
李靖瞪了一眼那个向导,看看身边的三王子子辛道:“请殷副将领着骑兵们向后退,后退四五里简单的扎下营,我和他去这个部落打听一下,殷副将要是听到本将大喝之声,不要逗留,朝关内疾驰,我自由方法脱身。”
李靖一边说一边脱下一身甲胄,换上常服,接着跳下碧眼金睛兽,换了一匹寻常战马,看都没看欲言又止的三王子子辛,因为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子辛犯险,他要出点事儿,麻烦就大了,随即朝向导道:“方夷的话会说吧!”
那个向导不知李靖要干什么,点了点头道:“方夷的话并不难,毕竟祖上也是人皇后裔,不过是些流放之民,言语是一样的,就是语调有些变化。”
李靖点了点头,对那个向导说道:“一会陪我去部落中,拿着我们一部分的食盐,之前听说草原上缺少食盐,我故意多带了些,我们装作来草原开展贸易的商人,你作为我的翻译,不要紧张,就像你在边关与对方贸易一样。”
东伯侯府的向导听李靖说要直接进去部落,心下害怕,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道:“李、李将军,这、这也太危险了吧!还是慎重吧!”
李靖横了一眼那个向导,只见向导一个哆嗦,李靖温声劝道:“此次我们深入草原为的就是找到方夷核心部落,咱们对方夷部落都不了解,何谈找到呢?就当我们这次是去交易,只要咱们不轻举妄动,对方不会那我们怎么样的,而且我的本领至少能护你周全,千万不要紧张,要是说漏了嘴,咱们这些人都会有大麻烦。”
听了李靖的话,那个向导才勉强点点头,李靖看着远去的三王子子辛,只要子辛没事,自己有纵地金光术,逃跑是不成问题的,就是这个向导,自己能护则护,护不了只能抱歉了。
李靖翻身上马,示意向导也上马前行。李靖在进入那个敖包的两里范围内时,只见敖包上的缕芒急闪,有两道光芒朝李靖二人而来。
只见那个向导下意识要躲,李靖瞪了一眼向导,低声喝到:“别动!没事儿!”
李靖现在修习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之后,虽然没有元神,但是灵觉急速增长,李靖能感觉到这绿光并没有威胁,他们二人要是妄动,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绿光一闪就到李靖二人的身前,瞬间绿光扩散开,包围了李靖和想到二人,只见距离敖包有两三里地的部落喧嚣声渐起,一阵吵闹声和战马的嘶鸣声远远的传来。
李靖二人没有在往前走,明显这个绿色的光芒是有示警的作用,二人不再朝前边走,是为了表示对这个部落没有恶意。
不多时,一阵战马奔腾之声渐起,从部落中出了来四五十骑,战马的速度极快,盏茶功夫就来到了李靖二人面前,只见为首的一人,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但是随风飘动的衣摆勾勒出来的身形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并不精壮。这个黑斗篷身后是身穿的皮夹的战士,只见这些战士身子壮硕,但是皮夹却是形制各异,从此可以看出,这个部落并不是什么大部落。
李靖滚鞍下马,这个动作更向对方证明自己没有敌意,毕竟草原上都知道,所有冲击都需要速度,李靖下了战马,想要再次发动进攻就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了。向导见李靖滚鞍下马,也跟着下马,往李靖身边凑了凑,好像这样能更有安全感似的。
为首的黑斗篷率先开口道:“骏马不吃寡草之地,苍鹰不落无兔之山丘。贵客深入草原,不会是拜亲访友,不知道贵客何来?”
黑袍人的声音干涩至极,隐隐还有压抑的嘶哑之声,声音让人听着鸡皮疙瘩立时激起。李靖隐隐能听出对方是在说什么,但是与现在大商的语言不同,李靖也不敢确定,转头看向身边的向导。身边的东伯侯府的向导低声给李靖翻译一下,李靖这才明白,自己听的差不多。
李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牛羊东来,带来的不仅仅是壮硕的犊仔,鸿雁南飞,也不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我们此次从西面而来,是为了和贵部落进行交易,我们有很多的食盐,贵部有数不清的牛马,我们互相交换,彼此不仅都会有等价的物品,还会获得彼此的友谊。”
李靖尽量模仿这些夷人语气,虽然说这比较别扭,但是没办法,相信这样能更好的获得对方的信任。李靖说完看了看向导,示意向导给那个黑斗篷翻译。
向导原封不动的给那个黑斗篷翻译完,只见那个黑斗篷鼓掌道:“贵客满怀诚意而来,我部也正想去西边交易,不过最近西边与其他部族形势微妙,所以就耽搁,贵客既然来了,就到我们部落做客,我们部落的非常欢迎从西面而来的贵客。”
李靖看到对方伸出的双手,眼睛猛地一缩,不过眼神变化一闪即逝,那双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还干枯如柴的手掌,简直不像一个活人的手掌,像极了干尸的手爪。在向导的翻译之后,听说对方已经请自己道部落里做客,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于是朝黑斗篷一躬身,翻身上马,跟着转身上了战马的黑斗篷,朝部落中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