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的亲生母亲是鬼母,如果陆谨想用王语对我进行诛心问道,注定会失败。
不是血亲,没有血脉关系,不管他们怎么迫害王语,我都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完全可以按照刘瞎子说的那样去做,明哲保身,暂避风头,只是苦了王语,他小小年龄如果被灌入毒虫药汤,估计撑不过三天。
救还是不救?这是我心中此时最纠结的事情。
不救,王语可能被折磨致死,但却能为我争取到时间,等下一次直播完后,我会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兑换足够多的符箓道具。
如果救的话,我只有三成把握能将王语安全接回来,风险很大。
而且我从欺负夏晴之的两个混混口中得知,三阴宗的人也会在近期对我动手,即使我侥幸能从陆谨手中抢回王语,身体必定无法保持在巅峰状态,之前积累的保命手段估计也会消耗一空。这个时候若再遇到三阴宗的人,我将全无还手之力。
刘瞎子此次不会出手,陆谨、陆尘又代表着妙真观,背景雄厚,江城公安机关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去得罪对方,就算我说动市分局刑侦大队陪同,到时候估计只需陆谨一个电话,武警就会出面干预。毕竟,无论陈建国还是江家都恨我入骨,恨不得扒皮饮血。
“今晚这事,不能靠公.安,不能靠刘瞎子,只能靠我自己。”发生在城市阴影中的事情,自然还要用阴影中的手段来解决才行,这是常人接触不到的世界,这里有自己的规则。
“不救王语,我虽然暂时安全,但有可能会交恶鬼母,长远来看并不划算,况且见死不救,有违我本心,如果心存内疚,念头无法通达,对我以后修行也极为不利。”思考片刻,我有了决定。
“救!”
用凉水擦了把脸,我匆匆出门,前往静樱疗养院。
在出租车上小睡了一会,到了地方,蛊先生和两名保安直接迎了过来。
“我次次弄砸你交代的事情,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搁了,等那小娃娃回来,我就回苗疆去,到死也不会再出来了。男苗炼蛊,本就是禁忌,我也不折腾了,这命我认了。”蛊先生垂头丧气,黑袍之下,他比初见时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不必如此,是我连累了你。”我轻拍蛊先生肩膀:“等此事了结,我必全力寻找小凤,助你控制体内阴寒之气,你不必内疚,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我没有怪罪蛊先生,我跟他不打不相识,到现在为止,我对这位苗疆蛊师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
他醉心研究蛊毒,对于其他东西并不放在心上,相比较外面的花花世界,其实偏僻的苗疆更适合他。至少那里没有勾心斗角,再毒的毒虫,也毒不过人心。
进入王语居住的屋子,白起蹲在门口,它看见我后,叼着什么东西跑了过来。
几日不见,白起变得安静了许多,乌黑的眼珠好似两颗永不褪色的黑珍珠一样。
我挠了挠它的下巴,将它嘴里的东西取出——一片撕扯破的布料。
“这是从王语衣服上撕下来的?你能凭着它的气味,找到王语?”我摸着白起的脑袋,除我之外,白起不信任任何人,这一点从他紧咬衣服碎片直到我来才松口就能看出。
抬头叫了两声,白起在我腿上蹭了蹭,然后窜向屋外。
“联系黄伯元,备车准备出发。”
我紧跟在白起身后,同时拿出电话给陈二狗打了过去:“狗子,找些信得过的兄弟,抄家伙,今天可能要见血。”
“好嘞!窝了这么些天,我早就想活动一下筋骨了!健哥,我去哪跟你汇合?”
“别急,我等会到地方会再通知你。”
挂断电话,我看到旁边的屋子里有一道柔弱的倩影凭栏偷看,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高健,你要去干什么?天还没亮呢?是不是王语出事了?”说话的是黄雪,这个善良温婉的女人继承了她母亲的全部优点。
“不用担心,只是去找几位老朋友说说话而已。”
静樱疗养院的保安很快收到了黄伯元的命令,开车赶到,此次王语在他们的巡视之下出事,严格来说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现在这些人态度好的过分,一整夜眼都没合,依旧热心帮忙。
刚开始保安开车跟在白起后面,随后发现这样速度太慢,我干脆把白起抱上车,每当经过岔路口才把白起放下,让它来指路。
饶了大半个江城,最后竟然回到了汀棠路,等车停下我才看到成.人店门口挂着一件破烂的儿童外衣,取下后一张黄纸掉了出来。
“高健,昔日之耻,今日报之,子时以后,新沪高中见。”
“你若爽约,三日后我登门拜访,会为你奉上一份薄礼——半生半死蛊毒童子。”
我手背上浮现出一条条青筋,强忍怒气,将这张黄纸叠好放入口袋里。
“那纸上写的什么?”蛊先生从车内走出。
“今夜必定有人会死,那是一份送丧的帖子。”我随后给二狗子、黄董事打了电话,计划更改为晚上。
“完整的诛心问道,蛊虫和阴气两者缺一不可,他们选择在今夜子时新沪高中等我倒也说得通,但是我总觉得其中有诈。”那日在世纪新苑我展露出阴阳鬼术,他们明知道阴气重的地方对我有利,竟然还选择在煞**等我,难道陆尘的实力真的到了能够无视鬼怪,在深夜横压整个鬼校的地步?
“名门正道使用符箓,要调动天之阳、地之精,深夜对他们来说只有弊端,再说江城煞**有很多,他们干嘛非要挑选在新沪高中那块荒地里?”
我实在猜不透,留下蛊先生,让静樱疗养院的保安先开车回去。
早上九点多钟两辆破旧的五菱宏光停在我店门口,陈二狗带着他的兄弟们赶到。
“健哥,兄弟们片子(片刀)、挺子(匕首)都带齐了,何时出发?”车门打开,算上司机在内,二狗只带了六个人过来。
“今晚动手。”我扫了扫二狗带来的几个兄弟,个个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狠劲:“二狗,这次的行动非常危险,连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这话你有没有跟他们说过。”
明知前方步步杀机,我绝不会强迫别人陪我一起,有些话二狗不愿意说,但是我要明明白白的给他们说清楚。
这六个不是二狗手底下最强的,但都是最忠心的,其中还有人见过蛊先生的手段,知道这世界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健哥,你教我的八步崩拳,我全都教给他们了,理论上来讲,咱们都属于一个社团,或者说门派。所以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代馆大哥的私生子被绑架了,做徒弟的怎么可能当缩头乌龟?这口恶气不出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陈二狗的这一番歪理说完后,他的几个小弟还配合着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原本愁眉不展,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哑然:“谁告诉你我的私生子被绑架了?王语是他母亲托付给我,让我暂时替她照顾。”
“健哥,大家都是成年人,道理我们懂。你放心,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一定会全力以赴,把他当做亲侄子来对待!”二狗扭头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狗哥仗义!”
“健哥,你是狗哥的大哥,我们听你的!”
耳边呜呜喳喳,我轻轻点头:“谢过各位,但今晚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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