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如果能就此除掉禄兴的左膀右臂,那我今夜的胜率将会大上许多。。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子弹透体而过,并没有想象中颅腔炸开的可怕场景。
血‘肉’仍在,子弹从蚯任的脸颊穿过,好像并没有碰到他一样。
“高健!退后,这是邪术阵法!”闲青道长柳条‘抽’打在我身前,溅起泥水,阻止我前进。
手臂平稳,继续开枪,这次我瞄准的是蚯任的心脏,但是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眼前的蚯任只是一道鬼影?”
蚯任周围布下的阵法我曾在噩梦中见子丑使用过,三婴聚灵,能够汇聚百米之内的‘阴’气化为己用。
追眼扫过蚯任身前的三枚婴儿头颅,玲珑剔透,看起来‘精’致光滑,不像是凡物。
“他在干什么?”
站在大阵当中的蚯任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专心‘操’纵阵法。
“闲青道长,你怎么会和他遇上?”现场环境让我不好判断,只好询问闲青道长。
他此时站在三婴聚灵阵法的边界处,踩着什么东西想要慢慢进去:“我跟这人无冤无仇,也怪我爱多管闲事,看到那‘女’娃娃被折磨有‘性’命之忧,想要救她逃离水火之外,可谁曾想这邪道诡异狡猾、实力高强,跟我斗的不分上下,最后用摩罗镜鬼替走真身将我引入阵中。”
“摩罗镜鬼?”我不知道镜鬼中还有这么多划分,摩罗似乎是印度的某些鬼物:“道长,那我要如何帮你脱困?”
看得出闲青道长此时的处境并不好,我在三婴阵外来回走动。
“莫慌,我已经找到阵眼的位置,破阵只需盏茶时间,只是此阵布置已久,聚集了不少‘阴’气,对方的目的我尚且不清楚,我怕破阵之后会将某些凶物提前放出。”
三婴聚灵阵最大的功能就是聚纳‘阴’气,转化为‘精’纯的煞气,当初在噩梦里子丑也是为了使用请神符才布下此阵,现在一想,蚯任布阵的目的应该和子丑类似。
看向阵内,话虽这么说,但是阵中除了镜鬼幻化的蚯任以外就只剩下那个披麻戴孝的丰满‘女’人。
“他聚集这么多‘阴’气到底是要给谁用?”我运用追眼细致观看,摩罗镜鬼身上虽然贴着几张黑符,但是符法笔画都很简单,最多只能算是小乘符纸。
“镜鬼的存在只是为了主持阵法,问题估计是出在那个‘女’人身上。”
勒着江辰脖子,我和他绕到大阵另一侧,等我们看见那丰满‘女’人的侧脸时,都犹豫了一下,而后异口同声:“叶冰……”
‘女’人里面穿着普通睡袍,外面被硬生生套上了孝衣和麻布。
她曾经‘精’致的脸倒在泥泞中,面容苍白,沾染着泥粒。
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我和江辰。
她想要坐起来,身体却用不上一点力气,瘫在泥水中,脸被雨水打湿。她张着嘴,比对着口型,似乎是在说高健两个字。
我的名字和江辰的名字发音口型并不相同,这一幕我和他都看在眼里。
暴雨将所有人淋湿,多像五年前一样。
一直无视我的蚯任也抬起了头,他的脸冰冷惨白,从我这个角度去看十分渗人。
“高健,你果然追过来了,禄兴说的不错,你很聪明,也很果敢,但这正好是你最大的弱点。”镜鬼幻化成的蚯任好似复读机般,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中间全无停顿,听起来非常怪异。
“你能找到这里,是不是因为它啊?”蚯任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条类似于蚕,但要比蚕小很多的虫子:“子母蛊,是苗疆那位蛊师种在禄兴身上的,恐怕他将这东西‘交’给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满心欢喜过以为抓住了禄兴的命脉?”
蚯任随手将子虫碾死,我口袋里传来异动,那条母虫在黑木盒里蹦跶了一段时间,也慢慢失去了生机。
子母同心,同生共死。
‘阴’气将子虫尸体腐蚀,蚯任又一脚踩了上去,狠狠拧了拧:“你和禄兴其实很像,骨子里都是疯子,但是你不如他的地方就在于,他可以把所有东西当做致胜的筹码,而你还残留着几分假仁假义。”
禄兴早就发现了子母蛊,正如我之前所预料的,他将计就计,以子虫为引,‘混’淆视线。
“是我大意了。”
“不是大意,成大事者是没有朋友的,你不该信任那个蛊师,这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
“既然不值得信任,为何你还要跟随禄兴?哪怕已经付出了一只手作为代价,依旧不离不弃,像一只听话的看‘门’狗。”我话语中带刺,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
我一直在注意四周,‘操’纵镜鬼不能距离太远,他应该就藏在这附近。
子弹杀不掉镜鬼,但是解决蚯任,一发就足够了。
“禄兴是个疯子,但是他并不是你们通常定义中的疯子,你们这些凡人不会理解的,就像蝼蚁永远不懂得什么是不朽一样,这就是你和他之间的差距。”
“我是理解不了你们所说得不朽,但我知道轮回因果,就算是这片天地每过十三万年也有会无量劫降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不朽于世间。另外别把我跟那个疯子作类比,我不想跟一个快要死了的人比较什么。”
‘阴’气阵阵,靠近蚯任的雨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刮到了其他方向,三婴阵中的‘阴’气快要饱和。
“谁生谁死不要说得那么肯定,佛陀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失败了。”蚯任说完大笑起来,而后这个变作他模样,用来传话的镜鬼被‘阴’气盘缠,面目扭曲。
“高健,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五年前我准备杀死最后一个祭品时,全市警察都被我晃骗,为何只有你能够提前找到我?这个问题我想了五年,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整套计划滴水不漏,你是怎么知道我最后会选择在那里杀人的?”
冰冷的雨水击打在脸上,我双眼泛出亮光:“下了‘阴’曹地府继续去思考吧,反正那里有的是时间。”
向后倒退,在我和蚯任对话之时,闲青道长已经在阵中走出很远。
走在看似平凡无奇的泥地中,闲青道长的步法却让人感觉眼‘花’缭‘乱’,他在没有触发大阵的前提下已经‘摸’到了大阵的阵眼。
一手‘插’进泥地当中,抓出一枚八角令牌。
这黑漆漆的令牌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它好像是双面佛弟子身份的象征。
阵眼被挖,聚集的‘阴’气瞬间狂暴,化作蚯任模样的镜鬼被撕碎,荒原之上好像掀起了一道黑‘色’龙卷。
“退后!”
闲青道长大喊一声挥手甩出几道符纸,但是暴雨雷霆,符纸并没有产生多大作用。
我拽着江辰远远避开:“道长,大阵不是已经破解,为何还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闲青道长表情凝重:“对方这是阳谋,大阵不破,‘阴’气不断汇聚,大阵一破聚纳的‘阴’气就会钻进那‘女’娃身体里,左右来看那‘女’娃都有生命危险了。”
荒野上的‘阴’气漩涡并没有扩散,而是萦绕在叶冰周身,把她身上的孝衣吹‘乱’,‘露’出那张沾着泥土的脸。
就在几个星期之前,这张脸还盛气凌人的来到我的小店,没有被她刺痛,可能我也不会选择冒险去受理夏晴之的委托。
“一切都是命啊。”
隔着暴雨,叶冰痛苦叫喊,‘阴’气钻入她的身体,我能清楚看到她手指褪去白嫩,变成了青黑‘色’。
“八字叠关,命带披麻吊客丧‘门’之人?”闲青道长盯着叶冰青黑‘色’的手指,脸‘色’大变:“横关一杀少人知,月禄凶神又及时;纵有吉星重叠至,不遭刑戮也倾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