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么关系?”叶冰挣扎着推开鬼束绫香:“把包还我!”
鬼束绫香全然不在意叶冰的叫喊,她好像还在回味刚才指尖的触感:“高健这人虽然有很多缺点,爱抽烟,脸皮厚,不会打扮,还有点腹黑,但这些缺点跟他的优点比起来几乎能够忽略不计。1357924?6810ggggggggggd”
“他能有什么优点?”和鬼束绫香对话,让叶冰感觉非常难受,心里好像正被什么东西割着一样。
鬼束绫香没有回答,将名牌手提包还给叶冰:“你看不到也没关系,反正他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店里谁也没有注意到,鬼束绫香胸前丰满之中的那条蓝色尾狐纹身,好似活过来一般,眨动着颠倒众生的媚眼。
……
乘坐出租车,我和白起火急火燎来到新沪市和江城交界处。
这地方是一大片荒地,就算是白天也很少能看见活人的身影。
付了车费,我和白起进入荒地,齐腰的野草到处疯长,每隔几步远就能看到一条散发着恶臭的烂泥沟。稍不注意,就会一脚没入其中。
锈迹斑斑的护栏歪歪斜斜挡住行人的脚步,我来到第二次直播时进入新沪高中的地方,光秃秃的围栏上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低头看去才发现,那个写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子半埋在淤泥当中。
“上次我不是把它挂上去了吗?”拾起警示牌重新挂好,我把白起扔到围栏那边,然后自己也翻了过去。
一人一狗进入新沪高中,当我们身影远去,围栏上的警示牌无风自动,摇晃了几下,“啪”一声,又落在了泥土里。
来到校园正门,这所鬼学校即使是白天进来也感觉阴气森森,不过这一次我身边带着白起,就算元辰神煞死而复生,我也丝毫不虚。
走在荒凉的校园内,野草从地砖缝隙中长出,陈旧的墙壁上也满是爬山虎和墨绿色的鬼撵墙(一种喜好阴凉的藤类)。
我先去了趟教学楼,挨个查看,在初次遇到樱子的那个教室里发现了一个摊开的作业本。
对比留言条上的字迹,这确实是樱子留下的,不过我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暗号或线索。
“鸡兔同笼问题?圆锥表面积计算公式?我擦,现在小学生都学这么高深的东西了?”樱子是昨天下午离开蓝调酒吧的,她大晚上跑到鬼校来,还不忘记把作业写完,这说明她刚到这里时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
“可是后来她又遭遇了什么?导致匆匆忙忙连作业本都没有带走。”我把樱子的作业本塞进口袋,一口气跑到楼顶,来到我做过四角游戏的那个教室。
白天来看,这间教室和其他教室没什么不同,只是后黑板上好像画着什么东西。
踹开房门,走到开裂的黑板面前,上面是几幅简单的手绘,应该是用受潮的粉笔所画,看起来模模糊糊,很不清楚。
“这会不会是樱子画的?”
黑板上画的是我当初做四角游戏时的场景,一个漆黑的大房子里,我走在最前面,在我的身后紧紧跟着三个鬼。
“看样子是几天前画的,樱子为什么要一直来新沪高中?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带着疑惑,我离开教学楼。
紧接着我查看了直播时水友强烈要求的女生公寓和体育馆更衣室,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绕了一圈,最后走到学校后门,临近焚烧壕,我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年龄在五十岁开外,一身青色道袍,手中拿捏着一根翠绿的柳条,腰间别着一大一小两个铜铃。
“这不是青土观那个赶尸道长吗?”我在14路灵车上直播时,这位道长还好心的塞给我一张黄纸,暗中点破天机,想要保我一命。
听到身后响动,青衣道士转身走来,他看见我也是吃了一惊:“十恶作乱没想到都能让你逃出来,小兄弟福缘深不可测啊。”
道士将柳条插在腰间,双手作揖:“贫道闲青,乃乡野小道。”
“道长您谦虚了,我可见过您的本事,铜铃一晃,死尸也得听话。”我所说句句属实,眼前的道人虽然祖布麻衣,但那一身赶尸的本领,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倒是小兄弟你,以凡俗**搭乘阴魂鬼车,只为保护被妖邪迷惑双眼的女娃。这份魄力,贫道远远不如。”
闲青道长再次作揖:“说来惭愧,那晚我明明看到,却怕乱染因果,没有出手相救,还望缘主海涵。”
“没事没事,您当初给的那张黄纸就已经帮我大忙了。”我被这青衣道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能讲明自己当时是被阴间秀场任务逼迫,只好厚着脸皮呵呵傻笑。
“不知道长此次来新沪高中又是为了什么?”为了避免尴尬持续下去,我马上转移话题。
“说来话长。”闲青道长扭头看着窗户全被震碎的垃圾处理中心:“几年前,此地元辰作恶,我和几个外市的同道合力在此处布下元辰吊魂阵,共用了一百零八张元辰吊魂符才将那鬼物封印。可就在一个星期前,有人撕毁符箓,竟然将元辰放了出来!”
听到这,我不动声色的擦去额头冷汗,随口插了一句:“你说那人会不会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那人的目的不可得知,我初到此地时倒也发现煞气消减,应该是破阵那人挖出走了元辰尸体,只是他是如何做到的?”闲青道长陷入沉思:“焚烧壕中埋了十几具尸体,皆被烧的看不出模样,他怎能准确找出元辰?”
我心中偷乐,脸上却面不改色:“我听高人说起过,只要寻一处能见清辉之地,将江辰尸体从高处摔落就可破解元辰神煞,也许撕毁符咒那人是准备彻底杀死元辰,永绝后患。”
“胡闹,元辰神煞乃凶煞中的凶煞,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地又被元辰秽浊多年,就算他的尸体粉身碎骨也不过只是亏空一些怨气罢了。要想彻底杀死元辰,太难了。”
闲青道长的话让我警醒,我不禁想到和元辰神煞最后对决的场面,那个瘦弱的男孩充满怨恨的看着我,对我说了一句“还会见面”之类的话语。
“元辰没有死?”
“你说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神煞这东西太邪乎。”修道之人五感敏锐,我差点就露出马脚。
闲青道长也没有追问,他查验完焚烧壕后,一抖道袍看向我:“不知小兄弟你来此处又是为了何事?这地方常年阴煞盘踞,呆的久了会吸入阴气,轻则发烧感冒,重则霉运缠身。”
我一拍脑袋:“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道长您之前有没有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
“七八岁的女童?”闲青道长露出很古怪的神色:“见过,只是你找她干什么?”
我得到肯定的答复心中一喜,取出樱子的留言和她的作业本:“这丫头已经失踪了一晚上了,她妈妈都快要急疯,托我来找她。”
看完我手中的那张留言,闲青道长沉吟片刻:“好吧,你跟我来。”
我跟着闲青道长来到新沪高中实验楼,这栋建筑给我留下的阴影仅次于焚烧壕。
“他们在顶层。”闲青道长并没有进入大楼内部,把我送到门口,就拱手离开。
“他们?难道除了樱子还有其他人在?”我带着白起从窗户跳入楼内,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恐怖人偶此时全被扭断了脑袋扔在走廊上,也不知是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