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动吧，怕露出什么破绽，不动吧，完全就是和林寒说我就是卧底了，那么自己辛辛苦苦的跟在穆凌飞林寒身边这么长时间为的是什么？

是人都有冒险精神，或许麻衣老者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是有的。

不是不重视林寒，而是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努力的行为还没有看到结果输赢未定就差临门一脚了，却莫名其妙的放弃了。

思考良久后麻衣老者最后还是选择了动，不动的话相当于认输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打了水漂，动的话也只是让林寒怀疑罢了，动则输赢未定，不动相当于弃权认输，别说聪明人了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该作何选择了。

“来人，按照既定计划行事......”麻衣老者走到门口推开门对着候在门外的仙童说到，赌了这一把输赢尚未定，更何况刚刚的交锋虽然有耍赖的嫌疑但他也算是赢了，既然他能赢第一次未尝不能赢的了第二次！“谨遵法旨......”白衣童子恭敬的施礼，缓缓的退了下去。

麻衣老者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仙童心中却是输了一口气，无论自己的这个决定正确与否，他和林寒之间的较量却是刚刚开始。

虽然输赢尚不确定，但是就眼下的情形他是占据优势的。

......求援信的确是经穆凌飞之手发了出去，林寒和穆凌飞一行人也上路了，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就到了林寒预估的时间节点，但是无论是穆府救援的人手还是苏州府官家的人手都没有出现。

穆凌飞很少见过有什么事情是出乎林寒预料的情况，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和林寒说的有了出入，难道是林寒估计出了问题？

“大哥......”穆凌飞走到林寒身边略带焦急的对林寒说到，面对这样的情况林寒应该是有所准备的，只是他没有猜到罢了。

“既然是求援这个斥候的速度应该是我们正常速度的两倍，而现在我们有伤员，想来速度差距只会更大，也就是说现在这封求援信应该早就到了张管事的手中，如果他早就准备的话，这个时间就算没有遇到也该是看到了对方的行踪才是......”林寒一副没有听到穆凌飞打招呼的样子自言自语到，而这一番话他也没有故意的降低声音。

“这么说张管事并不知道他已经暴露的事实......还需要准备一番？

要么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难道说他看穿了大哥的打算？”

穆凌飞顺着林寒的意思说了下去，说到最后神色也有几分异样了，张管事看穿了林寒的打算，这一条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但是眼下的局势又该如何解释呢？

“没有出现不外乎两种情况第一他不愿意冒这个被我抓住把柄的风险，所以打算一退再退，让我不得不出现在他的地盘上和他斗，不过这个可能性不高......”“这是为何？”

“胜负未定，输赢未分，花了这么大代价才成功潜伏在你我身边，如果没有什么结果就这么放弃了岂不是可惜？

正常人都会觉得不甘心，聪明人这种感觉只会更加浓烈不会有所减弱，聪明人比起相信一些字面上的东西，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能力，况且最坏的结果也是被我看穿，如果没有动作铁定会被我看穿，若是你会作何选择。”

“自然是选择搏一搏......”穆凌飞撇了撇嘴，在胜负未分的情况下要么弃权认输要么搏一搏，选哪个？

肯定是第二个啊，更何况搏一搏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个输啊。

“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第二种情况，对方动了，他们的人和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这样一来同样是两个可能了，到底是昨天的事情不是出自他之手他完全没有做准备，还是说现在的局势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呢？”

林寒继续发问，当然他并不期待穆凌飞可以给出他满意的答案，如果这种烧脑的问题穆凌飞都能给出答案就不是穆凌飞了。

“大哥想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而是有可能看穿了大哥的意图，想要以此来告诉大哥自己是可信的？

套路中的反套路？”

穆凌飞一副自己都要被自己绕糊涂了的样子惊讶的说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林寒的表现也着实太淡定了吧。

自己的打算被看穿了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样子又是闹哪样。

难道说林寒早就想到了有被看穿的可能？

“小飞，事情没有那么麻烦，我的每一步从来都不怕被看穿，因为重点不是我的打算被看穿，而是他们接下来的表现，他不动，就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暴露的事实，也就可以证明你我身边还有一个大耗子而且还是武功极高的大耗子，如果他动了就表示他对自己暴露是呈怀疑状态的。”

林寒继续给穆凌飞解释到，视线却是没有落在穆凌飞的身上，而是望着前行的方向，好像在等眼前出现什么异样的情况一般。

“还有大耗子？”

穆凌飞好似被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了起来，深怕自己的话又被偷听了。

“先天高手五感高于常人，以前明珠的确有偷听我和一些对手谈话的习惯，甚至还被我看穿几次，但是到了先天之境后却是再也没有这般行为了，我也是再三确定后方才发现哪怕她人不在花园也可以对我说话的内容很清楚，恐怕你我的谈话消息早就被昨天晚上袭击的先天高手带回去了也说不定。”

林寒缓缓的解释到，先天高手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外挂玩家，他的这一番话也并不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这么......恐怖？

既然如此大哥为什么还要说他可能对自己是否暴露呈怀疑状态呢？”

穆凌飞很显然被林寒的一番解释给吓了一跳，但是林寒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寻常的警戒对付一般人的确有效果，但是说对付一个铁了心要藏着的先天高手却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这就要看他的反应了，到底是真的打算给我来一个反套路和我玩心眼还是以为自己没有暴露打算捞好处，现在还没有定论。

不过都无所谓了，既然他想玩，那么我们继续陪他玩下去就是了......”如果是麻衣老者背后的仙门林寒或许还会在意一二，只是麻衣老者的话打算和他比一比对人心的掌握，不是林寒看不起人，他允许麻衣老者先跑三十九米，看他的四十米大刀砍不砍丫的就完事了。

穆凌飞没有继续发问，但是他的心中却满是疑惑了，就他看来眼下的情况已经是清楚到不能在清楚了，为什么到了林寒的眼中还是尚且没有定论呢？

以前他跟不上林寒的思维不会这么郁闷，但是这一次穆凌飞总感觉到心中有种不吐不快的郁闷感。

真的是没有结论么？

事实上林寒的心中早已有了结论，只是这个结论没有必要和穆凌飞说了，接下来和这些人周旋就是他的事情了，与穆凌飞关系不大，如果穆凌飞知道的多了难免会受到影响，林寒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自己这个兄弟卷进这种事情太多。

毕竟接下来他的敌人不是北疆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草原狼族，也不是隐门那样对长生有所执念可以对症下药的偏执狂，接下来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林寒自己也不知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他连独善其身都不一定做到，何来兼济天下照顾穆凌飞一说？

这是一个聪明者的游戏，对于林寒来说穆凌飞是他兄弟，但是对于林寒的对手来说，除了林寒这位博弈之人外其他的都不过是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