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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一次对方没有让林寒失望，甚至也可以说是天下读书人并没有让他失望，大宁不是后世的大明，而大宁的读书人也不是遭遇崖山一劫后又被八股文制约的思想制约了雄心壮志的读书人。

他们的心中更多的也是想要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实现自己价值的雄心壮志。

“好，这个赌老夫与你赌了，老夫与清流虽然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也不是输不起的，世人皆说清流全凭一张嘴，在老夫看来你林寒，大名鼎鼎的谪仙的嘴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存在。这一场辩论老夫输了，不过输的心不服口不服，不过老夫愿意等，等这个赌约的结果，就算老夫等不上天下清流也终究有等到这一天的时候，老夫等的起......”

老者没有任何掩饰自己对林寒的不喜，可能天下读书人都不会喜欢林寒这样的手段，说好听点是雷厉风行，说难听点就是狠毒了。

“多谢先生成全......”

林寒并没有把老者的不喜当回事，他也没有让多少人喜欢上他，况且他也看不上清流那又臭又硬的脾气。

“颜老所言不差，你林寒是一个心中装着天下苍生的人，但老夫依旧不喜！你林寒别想在老夫嘴里听到一句好话，也别奢望从老夫手里讨到一碗清茶！”

老者甩了甩袖子大有扬长而去的架势，只可惜辩论还没有结束，身后还有了一个颜玉卿，他可以不给林寒面子，因为在林寒面前他终究是长辈，但他不敢不给颜玉卿面子，在颜玉卿面前天下读书人都是晚辈。

“那可真是晚生的遗憾了......”

林寒嘴上那么说，但脸上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遗憾之色，不过老者也没有对此斤斤计较罢了。

很显然老者这一句话也就意味着林寒的第二场辩论也算是赢了下来，接下来林寒所要面对的就是颜玉卿了，或许面对颜玉卿是最难的一场或许是最容易的一场，林寒知道颜玉卿不会放水也没有放水的想法。

所以林寒与颜玉卿对视一眼后，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颜玉卿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老人看向林寒的眼神颇为复杂，他对林寒在北疆的举动也十分的不喜，但他知道林寒一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也正是如此他愿意赌上自己的一生清誉给林寒一个机会。

现在他依旧认为林寒的举动不对，但他却是越发的坚信自己的想法了，林寒所谋定然不小，绝对不是他所能想到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颜玉卿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应验到他的身上，他现在也比较感兴趣林寒所谋到底是什么了。

“读书人林寒见过颜老......”

看到颜玉卿起身后林寒不敢有丝毫不敬，一板一眼的行礼到，在大宁呆了有段日子对这些礼节的应用林寒也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哼，这个礼行的还算有模有样，老夫也问你三个问题，如果答案让老夫满意，老夫代天下读书人向你林谪仙低头又有何难？”

颜玉卿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对林寒的怒意，老爷子早就过了需要克制的年纪，有什么说什么喜欢就笑不喜欢就骂娘，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颜玉卿老爷子说个不是的，没有开口骂林寒已然是给林寒面子了。

“晚生不想天下读书人给晚生低头，说句不好听的晚生赢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差这一次，颜老若是能理解晚生，晚生最多也只能是心中感慨一声吾道不孤，若是不能理解，晚生该走的路还是要往下走的......”

林寒低头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坚定无比，好像哪怕是颜玉卿也无法动摇林寒心中的想法一般。

“哈哈哈哈，好，好，好，圣人从来没有害怕别人成为圣人反倒是希望别人在他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老夫最喜欢的便是你的这般性子。倘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否还会选择天火焚了朔方城？”

颜玉卿没有生气反倒是由衷的对林寒感到高兴，他在林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倒下之后有人能扛起天下读书人这杆大旗的希望。仅凭这一点就让老人感到开心了，林寒果然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林寒。不过高兴鬼高兴，涉及的辩论问题让颜玉卿让步那就有些不现实了，私交再好也是私交，现在可是私人的问题。

“晚生依旧会选择天火焚城，就算是给晚生十次一百次机会，晚生的选择都一样。”

林寒回答的依旧斩钉截铁，这么做或许对草原狼族来说的确是不公平，但那又如何，该怎么做林寒依旧会怎么做。

“为何？只是为了给朔方城和北疆的大宁子民一个交代？”

颜玉卿脸色阴沉的看着林寒，他不喜林寒举动就是这个而林寒的回答又既让他不喜又让他心惊，哪怕是到了现在导致与整个天下读书人为敌，林寒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没有认错的想法。

“给大宁子民一个交代只是其一，这第二就是草原不是狼族的草原而是天下的草原，大宁乃天下共主，现在需要那片草原，需要草原的牧场牛羊，耕牛对大宁来说就从来没有够过，我既然可以助大宁将这些东西攥在手里，又为何不去做呢？”

林寒的回答很现实，他也知道这个回答会让颜玉卿感到失望，甚至会认为是自私的表现，但林寒却依旧选择了说出来。

“仅仅如此？”

颜玉卿僵硬的把目光移向了林寒，他很难想象这是从林寒嘴里说出口的答案。

“无论是耕牛还是草原都对大宁很重要。有了草原可以让大宁人口国力翻一倍，让大宁有了跳出樊笼眺望天下的资格，我为何不做？凭什么不做！炎黄先祖披荆斩棘方拓土开疆有了现在的中原，我身为炎黄后人又为何要故步自封，为什么先祖开疆拓土就是正义，我林寒效仿先祖便是最恶，难道先祖面对的蛮夷是蛮夷我面对的蛮夷就不是蛮夷了？”

林寒继续说到，或许比起之前的回答颜玉卿更希望听到的是这样的话吧，只可惜颜玉卿的眼界还是无法达到他现在的高度。

狂妄吗？的确狂妄，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嘲笑林寒的意思，因为林寒有狂妄的资本，他是谪仙人，他的诗篇大宁传唱，而他的所作所为又让大宁切实的得到了发展，他让大宁免于遭受了异族的荼毒。

“你的志向比老夫的志向还要疯狂......”

颜玉卿的脸上带着些许苦笑，林寒的这一番话就连他听了都是头皮发麻，超越先祖啊，他颜玉卿的志向也不过是媲美先贤啊，而且林寒的超越先祖和赵宏的超越先祖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赵宏想要超越的是大宁的先祖，林寒想要超越和媲美的是炎黄先祖。

压根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如果晚生没有这个能耐，自然是吹牛皮的存在，可是晚生既然有了这个本事和能耐为什么不去做呢？对天才来说做普通人做的事情就是在浪费天赋，对您来说做天才做的事情就是浪费天赋，对晚生来说做您做的事情何尝不是浪费天赋？”

林寒的这一番话却是得罪人的，他的表现在大殿之上其他人眼中无疑是猖狂的，甚至林寒这一番话落下后整个大殿都陷入了寂静中。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说出这一番话的林寒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句话没被打死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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