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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在看到拜帖的第一时间就明白了颜玉卿老爷子的打算了，颜玉卿并不是来踢场子的而是来帮他忙的，之前林寒还以为自己的举动会让老爷子感到不舒服，却没想到老爷子却是打着给他收拾烂摊子的想法。

这场辩论倘若林寒赢了，那么清流也会闭嘴，一把火烧了朔方城的这件事也就算了，倘若林寒输了，那么这千古的骂名林寒怎么也得背下来，以后但凡有人说起这种事，清流的人骂的再怎么兄，林寒也得认。

林寒也告诉了颜泽灏他的要求，辩论分成三场，文坛出一人，清流出一人，最后加上颜玉卿，三场只要他输一场，林寒也会认。

在林寒提出这个要求后颜泽灏的眼底少有的闪过一抹愤怒之色，他认为林寒这是在看不起自己的父亲。

不过颜府的素养让颜泽灏并没有说什么，而林寒也没有了解释的想法。

颜泽灏神情呆板的将拜帖递到林寒的手中后拒绝了林寒的挽留离开了林寒的小院。而林寒却是将颜泽灏送出了大门。

苏小小陈洛汐担忧的看着林寒，颜玉卿可以说是林寒的忘年交了，甚至无论是苏小小还是陈洛汐都得到了颜玉卿的首肯和帮助，现如今颜玉卿却是选择了站在林寒的对立面，这对林寒的打击绝对小不了。

“夫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小小望着迟迟不愿意收回视线的林寒，忍不住开口到，颜玉卿的表态对林寒现在的处境无异于雪上加霜。

林寒看了看苏小小看了看陈洛汐，最后在小月的小脑袋上摸了摸，以前他也可以摸陈洛汐不过陈洛汐现在好像很不乐意自己被摸头杀，林寒也就没有招惹小丫头的想法了。

在其他人看来颜玉卿的这个举动绝对对林寒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的，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当然对清流那边可以解释为大义灭亲，只有林寒看的出来颜玉卿为了他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颜老爷子这个人情我算是欠定了，家里如果有什么生意和颜府有往来的记得要照拂，如果没有以后也要遮蔽一番颜府。”

林寒叹了口气说到，颜玉卿的这一手将自己的儿子也蒙混了过去，倘若颜泽灏有颜玉卿三分智慧，颜府也可以保百年无忧了，只可惜颜泽灏并没有。

“啊？”

陈洛汐大为不解的看着林寒，苏小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关上门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寒的身上，怎么看都像是颜府在落井下石，怎么到林寒嘴里颜玉卿就成了自己人了？哪有自己人这么欺负自己人的。

“一个人骂我，我可以骂回去，十个人骂我，我也可以骂回去，若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人骂我，我能还的回去吗？堂堂正正的摆在台面上也很好，你可以说清流迂腐可以说他们死板，但这些人有一个满朝文武没有的优点，认账！是输是赢都认，这样一来你们还觉得颜老爷子是在落井下石吗？”

林寒微笑着对苏小小和陈洛汐说到，这个道理林寒懂了，在看到所谓的战书第一眼就懂了，而颜泽灏就算是颜玉卿的儿子也没有发现。

“林寒哥哥，可是辩论......”

陈洛汐担忧的看着林寒，颜玉卿可是当世最接近圣人的存在，虽然诗词歌赋林寒占尽了优势，可是辩论一事，不是写诗写文章啊。

“颜老爷子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这个人情已经有些大了......”

林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陈洛汐，他看的更远，这场辩论他不能输，但对于颜玉卿来说何尝又不是呢？一个堂堂天下读书人的恩师偶像一旦输了，意味着什么，林寒想都无法想象，颜玉卿这是要给他背锅啊。

“就算是颜师不让，夫君也有把握赢下这场辩论？”

苏小小回过神来，颜玉卿绝对不是一般读书人，在林寒屠城这件事上哪怕是不帮林寒保持中立还是能做到的，颜府也完全没有必要蹚浑水，但饶是如此颜玉卿还是做了，只是区区一个天下大义已经无法解释了。

倘若林寒杀得是大宁人恐怕老爷子第一个就会站出来指责林寒，但林寒杀的是草原狼族，妥妥的入侵者，说句不好听的战场上谁还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讲道理......

这件事就算是说破大天也不可能说林寒有什么大错！

“可怜天下父母心，颜老爷子一来是为了给我解围，二来是给颜府留一条后路啊......”

林寒望着颜府的方向悠然感慨到，颜玉卿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有他在颜府绝对不可能出事，但老爷子也上了年纪了，颜泽灏虽然风评不错，但却是一个读书读死了家伙，说明白点就是书呆子。

这种人在京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人罩着还好，如果没有人罩着，绝对活不过开头两分钟。

柳明珠苏小小点了点头，颜玉卿投桃她们也懂得报李。况且林寒已经解释的这么清楚了，她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

颜府中，颜老爷子自顾自的摆弄着书籍，这些是他最为宝贝的东西，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轻动。

“怎么样了，老夫的战帖林寒那个小子收下没有？”

虽然颜玉卿并没有回头只是听脚步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还没等对方跨进房间颜玉卿的声音就提前响了起来。

“林寒收下了，他还提议一共举行三场辩论，等他辩赢了文坛和清流的对手，在与父亲交手......”

颜泽灏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心中愤愤之情，林寒的表现在他看来简直自大到了极点，面对他父亲的战帖一点尊敬之意都没有，反而自大到没边了，一对一还不行要一打三。

“这一屋子都是圣贤留下的智慧，虽然老夫宝贝的很，但你要翻阅老夫哪一次没有允许，一屋子的智慧怎么就没有让你变聪明一些？行事死板也就算了脑袋也是死板的，你就没想过让脑子动一动？”

颜玉卿依旧整理着自己的书头也没有抬一下，但是声音已经严肃了下来，自己怎么就教育出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孩儿知错，还请父亲莫要动怒......”

颜泽灏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低头对颜玉卿说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颜府之所以可以在长安立身就是因为颜玉卿的存在。

“老夫且问你，林寒投身军旅战场上杀敌可有错？”

“并无......”

“放火烧城时草原贼子可曾投降？”

“未曾投降！”

“在自己的本职之中做着分内的事情，何错之有？一些鼠目寸光给读书人丢人现眼除了一把硬骨头一无是处的家伙瞎起哄，你凑什么热闹？”

颜玉卿缓缓的抬起了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自己的儿子，他为什么明知道林寒没错还不制止这些清流闹事，就是知道这些人哪怕真的一无是处就那一身傲骨都是大宁最宝贵的财富，他出言制止才是害了整个大宁。

只是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懂却学着那些人站队，简直就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父亲教训的是......”

颜泽灏或许的确不太聪明，或者说是没有什么大智慧，但在孝这一个字上却是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的。这也是颜泽灏可以立足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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