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也正有这个意思。
不过她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把自己的来意跟裴宴斯说明,她担心裴宴斯情绪激动的时候会牵扯到自己的伤口。
沈禾鱼亲眼看过裴宴斯腹部的伤口,伤得很深,如果二次撕扯的话,伤口很容易会发炎,所以沈禾鱼还是得小心一点。
“医生说你可能要在医院里住上一两个月,像你这样的大忙人突然闲下来会不会觉得很难受?”沈禾鱼小口的喝了一口苏打水,抬头去看裴宴斯的眼睛。
从沈禾鱼走进病房开始,裴宴斯的目光就黏在沈禾鱼身上。
“突然闲下来确实会觉得很难受,不过你如果愿意多来医院陪陪我的话,那么我觉得倒无所谓了。”
沈禾鱼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不过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裴宴斯看出了沈禾鱼有心事,他暂时还无从得知沈禾鱼的心事是什么,不过他没有开口直接问。
“裴宴斯。”沈禾鱼声音沉重的叫裴宴斯的名字,说话间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可是裴宴斯却表情很自然的接了一句,“怎么了?这几天我住在医院,应该是没空惹你生气吧?”
沈禾鱼深呼吸一口气,她本来不想去刺激一个病人,但是陆弋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魔音绕梁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耳旁回响。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陆弋已经领证了,我们之间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以后就当一个陌生人,但是今天你给我的感受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弋告诉沈禾鱼,上次裴宴斯一个人去废弃工厂救沈禾鱼遇险的事情,根本就是自导自演,沈禾鱼不相信。
可是后面陆弋又说了一件让沈禾鱼无法反驳的事,他说裴宴斯是一个为了得到沈禾鱼不择手段的人。
就拿最近的事情举例,裴宴斯本来已经答应了以后和沈禾鱼保持距离,一刀两断,按道理来说,此后他们应该像陌生人一样才对。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照这种设想发展,裴宴斯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停的出现在沈禾鱼的生命里。
明明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绝了,没有留半点余地,可是裴宴斯对沈禾鱼的感受像是他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些绝情的话就像是泡沫一样。
沈禾鱼本来不想相信陆弋拿出来的这些证据,可是当陆弋拿出这件事情佐证时,沈禾鱼居然哑口无言了。
她不相信裴宴斯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把沈禾鱼捆绑在他的身边,居然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
可如果说裴宴斯受到刺激,为了让沈禾鱼继续留在他身边,所以才做了这么疯狂的一件事呢。
这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所以沈禾鱼没有继续和陆弋争执,而是来找了裴宴斯,她想听裴宴斯说出那天的真相。
沈禾鱼说起这件事情提醒裴宴斯,裴宴斯的表情果然有些微变。
“你今天过来是想要提醒我这件事情的吗?”
“是。可是我提醒了你,你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会真正实现你答应我的那些事情吗?”沈禾鱼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
“不会。”裴宴斯直接否认了。
沈禾鱼悬着的心终于沉到底了。
“为什么?你不是都答应过我了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对待和我的承诺?”沈禾鱼眸子狠狠的颤了一下。
她不相信裴宴斯是一个那样的人,可是这一刻她的心里居然开始动摇了。
她失望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对上裴宴斯那双过于锋利的眼眸。
“因为我爱你,我根本就无法承受失去你的后果,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裴宴斯认真的看着沈禾鱼。
“为了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你可以不择手段,付出任何代价是吗?”沈禾鱼的心惊慌的颤抖起来,她担心会听到她害怕听到的答案。
“没错。”
沈禾鱼的指甲在一瞬间掐进了自己的掌心里,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异常清醒,陆弋说的那些话就像是紧箍咒一样,勒得她的头脑发疼。
“裴宴斯你不能这么做!”
“你告诉我不能怎么做,只要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就算我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又怎么样?”
裴宴斯反问沈禾鱼,他对沈禾鱼的爱偏执坚定,任何人都无法成为他的沈禾鱼之间的碍脚石。
沈禾鱼的呼吸一滞,“为了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为了改变我的主意,不惜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甚至拿我跟你自己的性命作为赌牌是吗?”
裴宴斯怎么听不懂沈禾鱼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前几天你去废弃工厂救我的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你今天能跟我说实话。”沈禾鱼握紧双拳。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今天裴宴斯对她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她都再也不会对裴宴斯心软了。
“前几天我去飞机工厂救你的事情,你不是都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裴宴斯觉得今天的沈禾鱼很奇怪。
“我知道的是一切的真相吗?”沈禾鱼依然对裴宴斯半信半疑。
裴宴斯警惕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被绑架的这件事情另有隐情,而且你还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并没有说我怀疑你,我只是在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沈禾鱼并没有承认。
裴宴斯看着沈禾鱼的眼睛,当着她的面打了赵晋的电话,“前两天我就已经让你去调查沈禾鱼被绑架的事情了,怎么两天时间过去了,你这边还没有任何动静。”
“总裁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但是医生说你这两天必须保持平稳的情绪,我担心你听到这件事情,情绪上会波动,所以没有马上汇报。”
“谁让你私自不报的,现在就来我的病房,把一切的事情都当面说清楚。”
裴宴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着沈禾鱼目光有些动摇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但是这两天我在养病,确实还没有听说你被绑架这件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