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真正分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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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鱼松了一口气

险些就要以为他又要食言,不放自己走。

裴宴斯轻轻拥抱着她,“明天再来看雪。”

沈禾鱼轻轻点头。

只要他肯信守诺言,在规定的时间后放自己离开,她都愿意在这几天内,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看完日出回去时,已经是中午。

玥玥已经起来,坐在餐桌边。赵静在一旁给她摆布吃的。

看见他们,玥玥欣喜不已。

“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她跑到沈禾鱼旁边,拉过她的手撒娇。

沈禾鱼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去看了日出。”

玥玥哦了一声,“我们明天会去看雪吗?”

裴宴斯说:“当然会。”

“那你们明天要带我哦。”玥玥笑嘻嘻地说。

裴宴斯点了点头。

这次日出之所以不带她,只是因为时间太早,她需要睡眠而已。

裴宴斯信守承诺,第二天带着玥玥和沈禾鱼去看雪。

这座城市的雪比国内的还要大。

地面的雪堆积得很厚,天空还在不断地飘落雪花。临近年关了,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息。

玥玥很兴奋。

她第一次跟父母出门游玩,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尤其是两只手,左边拉着爸爸,右边拉着妈妈,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幸福过。

沈禾鱼低头,就能看见女儿高兴的脸,她的眼里洋溢着光彩,是那双和裴宴斯极其相似的凤眼。

她很少看到裴宴斯眼中有光。

现在看见女儿的,就仿佛看见了他的。有时候,后代总能体现上一辈人的影子,这句话果然不假。

沈禾鱼看得心念震颤。

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裴宴斯,以后女儿还会这么开心吗?

她想,这个问题或许没有答案。

因为,在成为玥玥的母亲之前,她得先是她自己。

她没有办法去为了玥玥放弃什么。

裴宴斯察觉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他不动声色地弯腰,把女儿抱在臂弯,腾出另一只手去,牵住了沈禾鱼。

玥玥在裴宴斯的臂弯坐着,仍然开心得不行,笑声明朗又可爱。

裴宴斯侧头看着沈禾鱼,“兴致不高吗?”

她摇摇头,深邃又留恋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是说不出的眷恋和不舍。

裴宴斯轻易将她看破。

他拉住她手的力度紧了紧,“如果舍不得,就不要走。”

他这已经算是挽留。

沈禾鱼听出来了,虽然想不到,他竟然会挽留自己,而且还是用这种真挚的语气。

但她心意已决。

“之前你所对我做过的,我是不会忘的。在那些事释怀之前,我都不会在你身边。”

她坚定地说着,看他的眼神也透露着铿锵不移的光芒。

裴宴斯被她这样的眼神望着,心里发痛。知道是从前自己对不起她。

他淡淡地嗯一声,“以后如果想回来,随时可以。”

他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这话无疑是将自己摆在了沈禾鱼备胎的位置。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只想让自己跟她还有机会。

沈禾鱼同样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她被他牵着手,自顾自地走着。表面和他在一起,实际上心思都不知道飞去的何处。

裴宴斯看出了沈禾鱼的心不在焉,知道她的兴致不高。这样逛下去也只是折磨,于是比原来的计划更早地先回了酒店。

回去后用过晚饭,玥玥自己爬到客房去休息,也没有再让裴宴斯哄她睡觉。

这给裴宴斯腾出来了很多时间。

他回到主卧,沈禾鱼刚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

“女儿睡了吗?”她问。

裴宴斯点了点头,走到她的身边,动作自然地将她拢入怀中。

他长得高,身躯宽厚,能将沈禾鱼整个人笼罩住,沈禾鱼缩在她的胸膛,没有挣扎。

鼻息间都是她的身上的香味。

沐浴露的味道,什么时候也让他这么痴迷?裴宴斯不知道。

只知道嗅到她的味道,让他有一种自己还在活着的感觉。

“只有最后两天了。”今天已经结束。

裴宴斯说话间,语气都变得颓败。

有些失落。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又好像有,是在六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具体的,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只觉得很不舍。

禾鱼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天后我就走。”她说得很坚决。

裴宴斯听到这句话,呼吸都乱了。

他把她抱得更紧,连带着往旁边走,推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沈禾鱼默默承受。

这两天她都会遵守约定,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而裴宴斯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是从前两人还在婚姻中时,他从来都没有。以前这件事对于沈禾鱼来说,就是他对她的另类惩罚,直到今晚沈禾鱼才意识到,是什么时候起,自己也能够体会到别的感觉。

他开始照顾她的感受。

不再是惩罚,反而是一种眷恋的爱意。

沈禾鱼不敢去多想。

生怕想的太多,窥探的太多,会渐渐地被裴宴斯所迷惑。

她选择了沉默。

事后,裴宴斯和往常一样,抱着她去浴室清洗。

接下来的两天,沈禾鱼都在尽心地陪伴,尽力地跟他相处,压制心里那些不愿意的情绪。

也减少了和对外的接触。

免得什么事激怒了裴宴斯,然后自己离开的事又成了遥遥无期。

两天的时间其实很快,眨眼间就过去了。

直到第八天的时候。

也是他们即将回国的时候。

沈禾鱼起来得很早,在卧室里收拾自己的行囊。

裴宴斯昨晚就一夜无眠。

此刻听着她收拾行李的声音,真想让她也把自己给收走,一起带上跟她一起离开。

他此刻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香烟没有点燃。

“这么着急吗?”现在才早上八点不到,她就要着急离开。

沈禾鱼点了点头说:“对于自由,永远都嫌弃太晚。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当然会着急。”

裴宴斯没说话了。

他一直那么望着她,直到她终于打包好了行囊,准备出门的时候,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我送你,”他艰难地开口,嗓音有几分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