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先生,你要干嘛?”
苏扶青装作害怕地往旁边躲了躲,侧头看向兰斯伯爵。
兰斯伯爵上前两步,凑到苏扶青脖颈旁,抽动鼻子嗅了嗅。
苏扶青屏住呼吸,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面上却仍是一脸平静。
“真的好香……让我咬一口。”兰斯伯爵一脸陶醉的表情,张开嘴露出两颗尖牙,就要咬上苏扶青的脖子。
苏扶青当然不能让他得逞,立马闪身避开,故作恼怒:“伯爵先生,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伯爵先生舔了舔舌头,咧开一嘴牙:“我就喜欢你这种香香辣辣的小女孩。”
死变态啊。
苏扶青拳头硬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黄毛。”她不客气地说。
忍不住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
这死变态应该没有看出她的人类身份,但打定主意想吸她的血。
“我喜欢你就够了,这应该叫做……强制爱?”兰斯伯爵歪了歪头,一只手抓向苏扶青。
一直暗中关注着苏扶青的项滔提起了心。
“不行,强扭的瓜不甜。”苏扶青再次躲开兰斯伯爵,然后拎着裙子就往大厅中间跑。
兰斯伯爵想要追上去,却被几个正嗨的鬼怪挡住了去路。
他不耐烦地丢开这几个没长眼睛的鬼怪,四处搜寻着苏扶青的下落。
苏扶青弓着身子,灵活地穿梭在鬼群中。但实际上,她还没想好要往哪里跑。
“大门和窗户都被下了禁制,出不去。”苏灵铃说。
不能往外跑,那她还能往哪里跑?
苏扶青咬了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旋转楼梯跑上了二楼。
想办法拖到舞会结束就好了。
舞会结束是几点来着,凌晨十二点?
“灵铃姐,现在几点了?”苏扶青问。
苏灵铃说:“一楼有挂钟,我刚才看了一下,快十点半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可真难熬。
苏扶青跑上二楼,想到时镜言可能在这里,又打算继续往更高的楼上跑。
她奔跑在走廊上,寻找着二楼到三楼的楼梯。
“吵什么?”
时镜言推开门,从前方不远处的房间里走出来,正好拦住了苏扶青的去路。
“我在……”苏扶青刚想编一个理由,身后又传来兰斯伯爵的声音:
“我说她为什么跑这么快,原来是急着来见你。”
这下好了,前有狼后有虎。
“我跟她不熟。”时镜言退到门边,朝苏扶青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他是让我跑吗?
苏扶青在继续逃跑和留下来跟兰斯伯爵周旋之间选择了继续逃跑。
“流光之羽!”
苏扶青当机立断,召唤出技能,拎起裙摆迅速往前奔跑。
刚要追上来的兰斯伯爵感受到那双彩色翅膀上熟悉的气息,瞬间炸毛。
“她她她……她和那个女魔头一伙的……人类?”他颤抖着手指着苏扶青,不可置信地说。
“你才看出来吗?”时镜言撇了兰斯伯爵一眼。
闻言,兰斯伯爵也顾不上去追苏扶青,转而指着时镜言,谴责道:“你早就知道,居然不告诉我,故意的是吧?”
“我以为你知道。没想到你这么废物,这都没看出来。”时镜言反客为主,数落了兰斯伯爵两句。
兰斯伯爵都要被气死了,誓要跟时镜言掰扯清楚这件事。
至于逃跑的那个人类,反正凌晨十二点前古堡连只蚊子都出不去,他不着急。
自己送上门来的小甜心,只能任由他宰割。
苏扶青在流光之羽的使用时间过去之前,一口气跑到了四楼,然后随手拉开一间房间的门躲了进去。
一进门,看清房间里的场景后,她惊呆了。
这是一间装修得复古华丽的卧室,墙上的古画、精致的家具,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家极高的品味和涵养。
然而最显眼的,还得是房间中央那一副金光闪闪、和周围的装潢格格不入的巨大棺材。
看到这个熟悉的金色,苏扶青能猜到是谁的卧室。
如此独树一帜的审美,绝对是兰斯伯爵没错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扶青关上门,走到棺材旁边,用力推开棺材盖。
然后,她手撑在棺材边缘,爬了进去。
“灵铃姐,帮我把盖子盖好。”苏扶青说。
苏灵铃语气无奈:“躲在这种地方,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她还是帮着苏扶青把棺材盖子严丝合缝地盖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棺材里面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苏灵铃担心苏扶青会害怕,准备给她弄点光亮。
谁料苏扶青却说:“灵铃姐,我想睡一会儿,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苏灵铃都要气笑了:“合着你是来棺材里面睡觉的?”
小姑娘也不知道点忌讳,棺材是给她睡觉的地方吗?
“我困了嘛。”苏扶青打了个哈欠。
昨天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在做梦了。
棺材里面空间很大,底下软乎乎的,不知道垫了多少层被子,又跟外界隔绝,正适合睡觉。
那个死变态还挺会享受。
苏扶青美美躺下,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摆成一个十分安详的姿势,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苏灵铃不忍心叫醒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二楼,兰斯伯爵和时镜言吵了大半天,发现自己没占到半点便宜,气得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新鲜血液喝了一口。
以往如同琼浆玉液的鲜血这回喝来却只觉得寡淡无味。
“哪来的劣质血也敢往我这里送?”兰斯伯爵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他把杯子捏碎,溅了一手的血,然后招呼来专门负责采集新鲜血液的吸血鬼,责问道:“这次的血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新鲜?”
闻言,那个吸血鬼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伯爵先生,您喝的血都是在下亲自去地下室取的,端上来的时候还热乎着,怎么可能不新鲜?”
“你别为难他了,不是血的问题,是你的问题。”时镜言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兰斯伯爵用手帕仔细擦干净手上的鲜血,也想明白了:“确实,以往喝的血,都没有她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