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儿?
这绝对是把头留给我的信息,他让我小心什么?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出了大问题!
我脑海中快速思索,怎么都想不通把头碰到了什么,走的如此着急。
虽然只是一行字,但我选择相信,这就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
我茫然的坐着,静待夜幕降临。
深夜时分,我背着包,带着头灯,独自走到了小河旁。
其实也不能说小河,这条河不小,它连通着独龙河,而独龙河源头又在大雪山脚下,可以说终年不干。
水流声湍急,我顺着河岸走,想碰到把头他们。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我举起手电,突然照到远处的河面儿上漂来一个东西,像个盒子?
湍急的河流冲着这东西越来越近。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具漂在水中的烂棺材!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看到烂棺材里,直挺挺伸出来两只惨白的人手,像僵尸一样!
看到这情况,吓得我后退了两步。
随即,这两只人手抓着棺材边,慢慢坐了起来.....
“鱼....鱼....鱼哥!”
我做梦都没想到,从烂棺材里坐起来的竟然是鱼哥!
棺材被水冲着向下游漂。
鱼哥一脸着急,冲我招手: “云峰!快!快坐上来!”
一咬牙,我也来不及多想,淌着水游了过去,鱼哥一把将我拽进了棺材里。
躺进去后,鱼哥做的第一件事,是立即关掉了我的头灯。
漆黑的深夜中,这具烂棺材被河水冲刷着,随波逐流。
棺材内,我们两面对着面,借着稀薄月光,勉强能看到对方脸的轮廓。
不断有河水溅进来。
我上半身湿透了,紧张的喘气问: “怎么回事儿,鱼哥!把头呢!”
鱼哥语气有些嗔怒。
“云峰,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整整晚了三天!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早走了!”
“鱼哥,我也不想!我是出了点事耽搁了!”
“把头交代的任务怎么样?都完成了没?”
我说放心,完成了。
鱼哥松了口气,小声说: “那就好,我佩服把头的未卜先知,要不然,现在咱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全都得让人抢走。”
我没听懂,问怎么回事儿?谁要抢我们东西?
这时,在河里漂的棺材碰到了石头,自己拐了个弯儿,大量河水撒了进来,跟坐船一样。
鱼哥让我坐起来,趴在棺材边儿看。
他不让我开灯。
只见河岸边黑咕隆咚,伸手不,什么都看不到。
鱼哥冷着脸说: “别急,马上就能看到他们了。”
又顺河漂了几分钟,我突然看到,河对岸亮起了微微火光,应该是有人在露营。
“那里不是我们的营地?”
鱼哥摇头,冷着脸小声说: “不是,是突然出现的另一伙盗墓贼,云峰,要不是折师傅守夜机警,你回来只能找到我们的尸体。”
“山里没信号,我们没办法联系到你,来接你必须路过这伙人的营地,所以把头思来想去,决定了走水路。”
“这伙人是在你走后的第四天夜里出现的,他们目的有两个,独吞遗址这里尚未发现的墓葬,在就是,抢我们已经挖出来的东西,杀人越货。”
“黑吃黑!”
我忍不住怒声道: “他妈的是谁!不想活了啊
!”
这地方人迹罕至,我们辛辛苦苦找了近一年才找到这里!如今这伙人凭空冒了出来,他们没有羊皮图,是怎么找来的!
鱼哥小声道: “还用问?云峰你想想,应该知道是谁透露给了他们消息。”
我略微一迟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就是七月爬的后手?
自己干不过我们,被的满树林跑,结果背后又把消息散出去,找来我们同行自伤残杀,黑吃黑。
不对.....不全是这样。
想起了之前山洞里的西汉墓,以及那堵处处透着诡异的抽砖墙......我怀疑,是因为当时把头没上当,七月爬迫切的想要墙后墓室里的东西,所以又拉来了另一伙盗墓贼。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具体要等见到把头才能确定。
在夜色掩护下,棺材顺着小河漂过了那伙人的营地,没被发现。
大概向下游漂了一个多小时,由于地势低水流快,我们漂流的速度越来越快,
鱼哥打开了头灯,我看到不远处,豆芽仔正光着膀子站在岸边,他手里还拿着两根长竹杆儿。
见棺材顺河下来了。
豆芽仔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他飞快的游了几米远,将手中的两根长竹杆卡在了石头缝中,随后又一个猛子潜到了河底。
瞬间!
棺材一头撞上了拦在河中间的竹竿,两根排在一起的竹竿,瞬间被撞的弯曲了!
没有断!
紧接着,竹子的韧性开始回弹,稳稳当当的将我和鱼哥乘坐的烂棺材拦停了!没在顺着湍急的河水继续漂流。
上了岸,豆芽仔穿着小红裤衩走过来,朝我胸口给了一拳,他道: “峰子!你可算回来了!在不回来,我都以为你跟着蛇女回南平生小蛇女去了!”
“滚蛋,我有事耽搁了,把头呢?”
“就等你了,快来吧。”
离开河边儿,兜兜绕绕,最后豆芽仔领着我和鱼哥钻进了一个小山洞中。
洞内生着火,我一眼看到了近十天不见的把头和小萱,还有折师傅!
“把头。”
小萱起身过来,抱住了我。
“没事,回来了,我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小萱放开我,神色尽显疲惫。
“云峰啊,回来了就好,烤烤火。”
我脱掉上衣拧干,坐下来问: “把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那伙人是谁?”
把头轻叹了声,感叹说: “这次多亏了云峰,你听没听说过,一个领头人叫许继承的团伙。”
“许继承....”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很耳熟。
“许继承?”
“把头,是那个亲手埋了自己老爹和大舅的许继承?!”
把头目光阴冷,点了点头。
我倒吸一口气,竟然是这一伙人!
许继承在行里名声极差!凡是和他搭过伙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不是失踪了,就是确定死亡了。
为了钱,这个姓许的,亲手用洛阳铲拍死了自己老爸!又活埋了自己舅舅!
这都是真事儿,还有!为了拉拢别人团队的一名炮工来帮自己,他送了自己老婆和亲生女儿给别人睡!
可以说此人没有了人性,坏事做尽,道上人送外号: “恶通天。”
豆芽仔愤怒道: “妈的!对方四个人,带了十几把喷子!还有土炸药!要不是我们那天晚上跑的快,就全完了!”
“芽仔,稍安勿躁。”
把头开口道: “之所以主动退让,不和恶通天此人正面冲突,一是要尽量避免伤亡,二来,是我知道,这伙人活不长的。”
“把头,此话怎讲?”我问。
把头沉吟道: “云峰你想想,在我们去鬼崽岭之前,已经有几伙盗墓贼失踪了,这是七月爬在背后利用他们打开墓室,而一旦他目的达到,那些盗墓贼没一个能活下来。”
“恶通天手底下这几个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还不知道七月爬是谁。”
把头继续说道: “你们这样想,如果我们出去和他们硬碰硬,就算我们赢了也会损失惨重,如果我们选择暂避锋芒,表面上看是我们落了下风,其实是我们占了上风。”
“都藏好了?”
我点头。
把头微笑道: “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无财一身轻,安心躲着就行了,累了出去看看风景,困了就回来睡觉。”
我暗自感叹。
把头似乎看透了一切,现在只要我们躲着不动,最着急的还是七月爬。
“折师傅,你受伤了?”
我才注意到,他右手臂上缠了好多纱布。
“没大碍,那天晚上太黑了看不清,胳膊不小心中了一枪。”
说着话,神渐冷,他声音尖细道: “王把头,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今晚可以摸进他们营地,把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我着急说: “别啊!不是说他们有枪!十几把枪!”
折师傅面色微变,看着我点头: “没错,他们是有很多枪。”
“但是....十步之外,枪最快。”
“那十步之内呢?”我紧张问。
折师傅想了想,摇头道: “还是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