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走到门口问: “云峰,这么晚了,天还下着雨,你要去哪里。”
“我得去看着他啊!三更半夜一个人出了事怎么办,把头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我急匆匆追了过去。
我穿了雨衣,她却连个伞都不打,走的很快,我小跑着才追上。
“等等!你要去哪?还有,你手上拿的这什么玩意儿?”
“这个?这是硫磺熏过的干天星草,”她说完来回扭头扫视周围道: “我感觉到了,它离这里不远。”
“那就不能白天在来找?这还下着雨!你看你衣裳裤子,都湿透了!”
“不行,白天它肯定不会在这附近了。”
蛇女头发贴在脸颊上,眯着眼,她一双眼珠子是纯橙黄色的,看起来有两分诡异的美感。
“嘘.......”
“不要出声....”
说完,她像蛇一样吐出舌头,而且舌头不断的左右动。
“就在那个方向!”
她向西南方小跑了过去,我紧跟着。
她拿了我的手电,举着手电不断来回查看地面。
我看了,除了一些在小水坑里蹦蹦跳跳的蛤蟆,什么也没有。
无数小雨点落在水坑,激起了阵阵涟漪。
“奇怪.....它去哪了,我刚才明明闻到了这个方向有味道。”
“你用舌头闻的?”
她点头,又摇头说: “我很小就和蛇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我熟悉它们的味道,我找蛇只用三步。”
“闻蛇味,听蛇声,辨蛇路。”
她指着自己脚下,告诉我说: “地上只要有蛇爬过去,就会在原地留下蛇路,有的是菱形印子,有的是凹凸不平的痕迹,就像一根水管压过去一样。”
她解释完,有举着手电钻进了茂盛的草窝中。
“快来看!”
“就是这个痕迹!这就是蛇路!”
我也钻进了草窝里,这一看不要紧,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只见草被压平了一大片。
下了雨的地面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爬过,看那痕迹,比不锈钢大碗的碗口还要粗,怕是直径要超过20公分了!
东北那儿块天冷,蛇少。
可这里是深山中的无人区!人迹罕至,有蛇不足为奇,但我从没见过这么粗的大蛇,别说亲眼见,听都没听说过。
“我.....我回去睡觉了,你....你自己去找吧。”
“别!难道你不想看一下蛇王?”
我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说我一点儿也不想,然后我问她: “如果找到了蛇王,你想干什么?”.
“可以吃肉,也可以喝血啊,我很想喝蛇王血。”
“喝....喝血!你不是说蛇是你的朋友?!”
她点头道: “是朋友,但朋友就是用来吃的,我从6岁开始吃了。”
“你们樟湖的风俗,不是不吃蛇不杀蛇?”
她笑着说: “我不一样,我有特权。”
我目瞪口呆,第一次听说,朋友是用来吃的。
见我愣神,她解释道: “项大哥,蛇是独居性动物,所以蛇王非常少的,从1984年开始,我们樟湖每年评的那些,都不能算是真正的蛇王,顶多算比较少见的品种。”
说着说着,她语气渐渐激动。
“真正的蛇王,普通人不可能抓到!如果蛇王被捕了,那方圆几十公里内!所有蛇都会攻击那个抓捕蛇王的人,不死不休!”
我说你别吹牛逼了,咱
回去吧,我鞋都湿了。
见我不信,她猛的一跺脚,急道: “项大哥,我没有吹牛逼!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17年前,湖北有个姓程的男人来樟湖找我娘,求我娘救他!我娘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用蛇笼抓了一条大蛇杀了,结果,每天晚上他家里都能见到蛇,后来他家里有两个人被咬死了,他杀的那条蛇,就是蛇王!”
“我娘本来不想管,可他一直苦苦哀求!”
“后来,我娘让他去当时捕蛇王的地方,刨一个大坑,然后去买71只活老母鸡,把老母鸡翅膀剪了在把鸡脚捆住,都扔到大坑里,最后在坑前烧一炷香。”
“第二天他去看,发现坑里的70只老母鸡都被蛇吃光了,唯独留下一只完好无损,我娘让他把剩下的这只拿回去炖了,然后全家人一起吃,后来,他家在没有出现过一条蛇。”
“可是!”
话锋一转,就见她咬牙道: “可到了1990年夏天,当时壮阳蛇酒生意很赚钱,他忘了我娘的千叮万嘱,又跟着别人去山里捕蛇!结果,到了第二年夏天,他当时在田里干活,被一百多条蛇活活咬死了!”
“这还没完!他人死以后,每当到了晚上,就有蛇在他的墓地周围出现,这件事是我娘亲口告诉我的!”
当时我没信蛇女说的这些话。
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首先得有很多人看到过,才会有传言。
后来,也是听人说的,这的确是个真事,事件当事人叫程地明,据说当时村民去地里抬尸体时,都不敢靠近,满地蛇!而他的墓,就是后来著名的 “利川蛇墓”。
她铁了心不回去,我说服不了她,只好咬牙跟着她一起找什么蛇王。
明明有某种生物在现实中真实存在,可你却对它一无所知,这样就容易产生恐惧。
她眼中能看到 “蛇路”,我看不到。
走走停停。
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已经远离营地快2公里了,最后,追到了一处 “小山洞”那里。
这个山洞开在半山腰,洞口高度不足一没有石头,是土山洞,里头非常黒,什么都看不到。
她胆子非常大,毫不犹豫,嘴里咬着手电钻了进去,还冲我招手。
我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妈的,一个小姑娘都不怕,我怕个球!”
这山洞看着小,但非常深,我跟在她身后向前爬了快十分钟,还没到头。
突然!
我感觉脖子一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掉我头上了。
我下意识伸手去抓!
“别动!这蛇有毒.....”
我根本看不到,只感觉是有条蛇,挂在我后脖子上!
“嘶嘶.....”
这是吐信子的声音。
慢慢靠近我,没做任何动作,黑暗中,她那一双橙黄色的眼睛分外扎眼,我看她瞳孔也收缩成了一条 “竖线”。
一人一蛇,对视。
然后,我明显感觉到,有一条冰冰凉的蛇,顺着我后背慢慢爬下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没事了,走吧。”
“刚什么蛇?”我擦了擦汗问。
“刚刚的是白头蝰,一口就能毒死人,不过没事,它已经走了。”
“项大哥,你把天星草藏怀里,这样蛇就不会靠近你了。”她转头把那什么草递给了我。
“你不用?”我赶快接过来塞怀里。
她摇头: “你拿着吧,我不用也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