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计,什么东西?有什么不能看的。”田三久皱眉问。
只见计师傅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气说: “不....不能看,把头你不能看!”他将滚过来的篮球死死压在身下。
唐贵媳妇也不跑,她蹲在不远处,一直嘿嘿傻笑,用手扣鼻屎。
“起开。”田三久几步上前,冷着脸说。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
“让开!”
计师傅慢慢闭上眼睛,让开了位置。
刚才我还奇怪,正常情况下,篮球打满气儿,摔地下不是会来回弹吗?
可唐贵媳妇扔过来篮球时,没有弹,就是直直的滚过来的。
田三久蹲下看。
我也看了,同时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哪是什么篮球!
就是一颗死人头!套在了篮球里!
还能清楚的看到一缕缕黑头发!
是有人做了简单缝合,在篮球最上方部位开了个窗,让人故意往里看的。
我眼皮乱跳不敢吭声,知道了计师傅为什么会那样。
还没有看到正脸,但这发型,分明就是洛袈山....
我不懂这发型叫什么名,就是后边儿头发散开,然后在靠下位置,扎一个辫子。我见过洛袈山好几次,每次她都是这个发型。
田三久深呼吸一口,掏出把刀,慢慢割开了篮球。
拿出来,捧在手心里,田三久呆呆的看着。
我就瞥了一眼,马上闭上了眼睛。
计师傅脸上老泪纵横,狠狠一拳砸到了水泥地面儿上。
周围安静的可怕。
我仿佛听到了谁的心脏跳动声,噗通,噗通。
“田.....田把头。”
田三久将人头慢慢拿起来,就这么托着问我: “你看这是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悲。
“洛...是洛姨....”
“你在仔细看看。”
我又看了眼。
洛袈山闭着眼,嘴巴微微张开,舌头似乎短了一截。
在往下看,我看到脖子以下,断...断面儿不是很平整。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结果还没等我开口,田三久突然一松手。
人头咕噜噜,掉地上滚了两圈。
他拍了拍手说: “是面具易容的,不用试,没有特殊手段撕不下来,小洛在我的大本营,没人能动得了她。”
“真的?”
我大着胆子过去,又检查看了。
分明就是洛袈山轮廓发型都一模一样。
田三久拿出手机,翻开盖儿,作势要电话。
不过很快他笑了笑,啪的一声,把手机盖儿合上了。
他冷着脸说: “想报复回来,可以,但用这种手段,太小看我了。”
“锡鼻子想先让我自乱阵脚,然后慌乱中主动给小洛打电话,好暴露她的位置。”
我问怎么暴露?
田三久看着他手下几十个人说: “因为这里头,的人。”
我听后倒吸一口气。
乱拳打死老师傅,田三久身边儿有几十个兄弟护着,而且他自己身上时刻带有把猎枪在牛逼也就那几个人,他们动不了田三久,转而开始寻找如今坐轮椅的珞珈山,因为洛袈山就是田三久的命门!
我靠过去小声问: “那这几十个人里,谁的人?”
“说不好,说不定就是你。”田三久笑着看我。
“我?田把头你可别开玩
笑,我可不是假的。”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妈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说: “要是分不出来,你去借个谛听,听听我项云峰是真的假的。”
“呵呵。”
“我说说不定是你,又没说一定是你,这都是猜测而已,你那么慌干什么。”
“那这东西怎么处理?”我指了指地下。
“扔垃圾桶里,另外老计,把那个疯婆娘抓起来。”
“我开车离开一小会儿,不会走远,马上回来。”
我问你这时候去哪儿,他看了眼手机没说话。
砰的一声上车关上门,车子轰隆隆打着了火。
我快步跑过去想问他几句话,结果刚好看到一幕。
田三久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中,夹着一颗烟。
他夹烟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在发抖,看起来根本不受控制,抖的拿不稳烟。
就开车离开了不到十分钟,回来下车后田三久一脸轻松,仿佛心里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笑着跟我说: “项把头,你说老大是不是大***?跟我玩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手段,简直就是个低能儿。”
我嘴角一抽。老大是大***低能儿,不知道刚才是谁手抖成那样。
“呼....”
田三久抬头朝半空中吐了个烟圈,说: “当初我没在黑水城,如果我在,小洛不会那样被人追。”
我心说我知道,你这段话最少说过三遍,那你迷路了你怨谁。
他说: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听着,九清水那娘们,手下养的直系人员最少有180多个人,她大本营在河北涞水。姚文忠的大本营在内蒙赤峰,带着七个团队,我能让小洛能和他们齐名,你以为我是吃素的?”
我说田把头你牛比,那你的大本营在哪儿?
他微微一笑,指着天上说: “我的大本营,在天上。”
“我的女人也住在天上,除了我,没人能找到她。”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黑咕隆咚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先别说这个了,没事就好,唐贵媳妇肯定是受人指使,所以拿个人头来吓你。”我说。
“呵。”
“差点忘了她,你说的使者啊,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拖大巴车上,我找几个兄弟,好好伺候伺候她。”
随后,唐贵媳妇嘿嘿笑着被人拽着头发,推上了大把车。
十分钟后。
“二胖子。”
“唉田哥。”
这人虽说叫二胖子,但一点儿不胖,二十多岁,精瘦精瘦的,眼神阴冷,脖子上一大片青龙纹身,一看就是那种不服管教的刺头。
看着被绑在座位上,来回乱蹬腿的唐贵媳妇,田三久使了个眼色。
这个叫二胖子的看了一眼,黑着脸摇头说, “田哥你弄死我吧。”
“哦?你不是很擅长这方面吗?”田三久一脸笑意。
二胖子道: “我擅长个屁!所有人都是自愿跟着我的,我他妈从来没强迫过任何一个人,田哥你在这么说我急眼了啊。”
“你啊你啊.....”
田三久拍着他脸蛋说: “我让你套话而已,你打起架来是疯子,医生不是说你有精神狂躁症吗,正好她也是个疯子,说不定你们有共同语言,试试。”
二胖子立即大声说: “我好了!我天天吃药!我好了!”
田三久眼神渐冷。
“哎....”二胖子最后叹了声,朝唐贵媳妇走去。
这时,看一个精瘦精瘦的小伙子朝
自己走来,唐贵媳妇也不扭了。
“啵。”
她隔空亲了二胖子一下。
....
几个年轻人围着唐贵媳妇,其中一人问: “***的倒是说啊!谁给你的篮球!”
“说不说!”
“不说扒了你衣裳!”
唐贵媳妇仍旧傻笑着,这时,忽然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
几人连忙躲开。
她突然尿了,溅的哪儿都是,劲儿很大。
“这他妈就是个疯婆娘!”
“我们这么跟他说话什么都问不出来,胖哥,你外号妇女收割机,还得你来试试。”
“知道了,起开。”
几人忙后退,让出来位置。
只见,二胖子径直坐在唐贵媳妇对面,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神温柔的说: “宝贝,还记得我吗?告诉我,是谁给的你篮球。”
听到叫自己宝贝,而不是打自己骂自己,唐贵媳妇眼神中多了两分迷茫。
二胖子仍旧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突然。
“我!”
“妈的!松开!”
“疼!给老子松开!”
唐贵媳妇突然死死咬住二胖子手腕,瞬间流血了,看那架势,肉都要咬下来一块!
“给老子松开!”
二胖子表情痛苦,接连用脚踹,而唐贵媳妇就咬住不松口,呼吸之间,流的血把牙齿都染成了红色。
“妈比!疼死了!”
“还在那儿看着!过来拽开她!”
几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扇巴掌,上脚踹,薅头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分开。
二胖捂着手腕大喊大叫,而唐贵媳妇一脸微笑,嘴里上下咀嚼了几下,吞了什么东西。
“田哥!我的手!”
田三久点头说: “辛苦了,快去医院包一下,回来医药费我给你报销双倍。”
“起开!”
二胖子牙关紧咬,慌忙捂着不断滴血的手腕跑下了大巴。
人走后过了几分钟,田三久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跟他下车。
吩咐计师傅看住唐贵媳妇,他打着了车。
“咱们去哪?”
“二胖子有问题,跟着他。”
“有问题?怎么看出来的?”
田三久就说了一句话。
“刚才他吃了两盒,那小子,打小就不爱吃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