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

如果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个元问题，那么，这就是人类这个庞大族群的元问题。

而要走近这个元问题，我们就不得不走近一个时代，它的名字，叫轴心时代，约公元前500到公元后100年左右。

在那时，炎华的墨子、孔子、孟子、汉帝陆古，印度的释迦牟尼，波斯的琐罗亚斯德，希伯来的各大先知，希腊的苏格拉底等大思想家，如同石油一般井喷而出，一扫人类形成古文明以来近5000年的原始蒙昧时代，奠定了未来人类的所有思想传统。

可以说，了解了这个时代先哲们的思想，了解人类文明如何从采集狩猎一步步走到这个时代，你就掌握了彻底洞悉人类文明本质的钥匙。

因此，在本书的第二段，我们将详细讨论人类四大文明发展出截然不同的文明禀赋的深层原因，以及其如何为轴心时代打下基础。

而在此之前，在我们讨论位处尼罗河的埃及文明、幼发拉底河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及印度河的印度文明以前。

我们不得不首先谈到那位东方的哲人王。

辩证唯物论的开创者，现代科学思想与工业文明的奠基人。

我们都知道，他西丘起义拖垮晋国，东出灭齐，射杀齐王于野；北平燕赵魏，亲斩赵王及王女；西灭宋，南灭楚；北击匈奴南征百越，建立起了人类历史上最辉煌、最庞大的帝国；也是这个时期，汉帝陆古在他还是黄巾军-天公将军的时期喊出了那句时至今日仍震撼我们神经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接着第一台蒸汽机械运用到矿井，工业机械发明井喷，农业技术、自然科学飞速进步，人类史上首次以科学考察为目的，催生了《物种起源》学说的远洋环球航行，都在汉帝手中一一实现。

直到人生的最后，他年仅五十一岁辞世以前，最牵挂的依然是人民的生活，哀叹的是人们可预见的、不幸的未来，教导继承人要善待国人。

无怪乎后来瀛洲的内附民听闻他的故事后感叹：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似幻，岂有长生不灭者。

当年，长安城中心广场上的汉人们聆听皇宫城楼上的汉始皇陆古讲话时，狂热地欢呼、呐喊，挥舞双手的人群中，每个人都认为他的智慧和力量将继续引领他们，如脚下的石砖般永恒。

现在人们知道，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切都有个尽头。

————《人类简史》

“老廖，还搁那儿看啥呢，快跟上。”

“来了。”

年轻人合上手里的书。

现在是暑假。

正值旅游的好时节。

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的人结伴走出火车站，对视一笑。

“走走走，去看始皇帝铜像和壁画去！”

“玛的，早就想来了！”

几小时后，买票排队，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顶着烈日来到景区入口，这里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山的路，大约走个几百步，就能看见汉始皇陆古和他的妻子陆武吉约五米高的铜像。

他们沿着另一条路走，见到了巨大的壁画。

“大家好！”就在此时，前面刚好有个旅游团，旅游团的导游举着麦大声介绍的声音向他们传来，“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名为汉始皇统天兵北击图。”

“反映的是汉朝太初年间，消灭七个国家，完成了炎华事实上的一统以后北击匈奴的故事。”

“画面上身着玄色铠甲，头上带着光轮，身边缠着祥云，剑指前方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汉始皇，他身下这些着甲士兵，就是当年的汉军。”

“传闻，汉始皇是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太上灵应菩萨转世。”

“所以这壁画上，我们的始皇帝也被画成了天神。”

“噗嗤。”

几个大学生里被唤作老廖的年轻人乐了。

“咋啦？”

他旁边戴眼镜的年轻人好奇地问。

“没什么。”

老廖笑道：“我只是觉得，现在的这些个导游啊，真是张个嘴就开始乱说。”

“这壁画是始皇帝的孙子，文帝陆业年间画的，那时候佛教都还没传进来，跟他们有鸡毛关系。”

“我问你们，汉帝陆古是佛教神灵，还是道教神灵？”

“.....佛教？”

一人很迟疑地说：“有叫他太上灵应菩萨的，有叫他灵宝渡厄菩萨的，还有的叫他珈莲佛祖。”

“可这....”

说话的人看向壁画。

“道教！”另一人笃定道，“道观里也在拜始皇帝，我记得名字是叫———”

“中央武威荡魔镇邪救苦赦难天尊。”

“你们说的。”老廖又笑了，“都不对。”

“啊？”

“汉帝陆古是民间信仰。”

“民间信仰不同于教派，可能是信仰著名的人，比如墨子、诸葛氏。”

“也可能是某些神灵，例如妈祖、财神。”

“他们中的一些神，可能因为名声太大，被吸纳进佛教、道教里面，被人误认为本来就是他们的神，其实压根儿不是。”

“你们想想看，汉始皇来以前，春秋乱战，粮食亩九十斤左右，他走的时候，战争停了，工业起来了，人们生活都安定了，稻亩产最高能到九百斤左右，整整1000%的提升！”

“当年就有好多人喊他中神君，从当年到现在多少年了？很多地方还建着他的庙，香火照样旺。”

“甭管哪个教，想在咱们这地界站稳脚跟，不拜他合适么？”

““哦～——””

他们恍然：

“合着佛教和道教都搁这抢人呢。”

“难怪。”

“——关于始皇帝还有个逸闻，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

那名导游还笑着大声讲：

“传说，当年汉始皇的夫人怀了三胞胎，可是DNA检测结果发现，三个儿子陆彻、陆正、陆铭跟他们俩都没有血缘关系，开始我们还以为测错了，后来对始皇和皇后陪葬的文献里的武吉笔记解密后才发现，原来啊，武吉早年受过伤不能生育，陆古又始终不愿意另外录妃子入宫。”

“那这么大个帝国肯定得有继承人，怎么办呢？”

“他最终选择了抱养三个男孩。”

此时，离汉帝墓景点几公里外的博物馆。

稚子的声音背诵着朝代歌：

“唐尧舜禹夏商周，春秋战国乱悠悠，汉斩七国成一统，三百年，唐代汉，两百年后起新篇，神州再造新炎华。”

孩子的父母鼓励地摸摸他的头。

不远处的文物讲解员示意他们和更多览客的目光集中到玻璃柜里的手稿上：

“.....《汉帝农经》是我国最早的农业科学著作，全篇分十二卷，共计四十万字，对从气候判断到农具使用，从选种到施肥等直至收割、晾晒都给出了系统性的指导方法，且充分考虑到了不同地域的差异，并对作物改良和土地改良都给出了行之有效的办法，直到今天，其中许多方法仍没有过时。”

“《救荒本草》则收录了八百多种野菜的食用办法，包括生食、干藏、腌制、漂洗、淘洗、蒸煮、制粉和特殊处理法，还有《遗传》，指出了杂交、选育对动物肉量、作物产量的重要性。”

“可以说，我们的汉始皇既是哲学家，又是生物学家。”

“既是工业的奠基人，又是农业方面的专家。”

介绍了一件件物品以后，他们来到下个展柜：

“始皇逝世以后，他手下三位老将，同时也是他的学生，卫喜、粟怒、江乐于五年内先后逝世，他们在这人生的最后五年里完善了这本《陆子》的内容，记录始皇生前的言行，包括及其对工业、农业、科学、唯物辩证等方面的许多看法。”

“而这，是始皇第三子陆铭所做，我们都知道，陆铭拥有极高的艺术造诣，他是写实派画作的开创者。”

“陆铭生前思念父母，遂记录下了记忆中的许多场景。”

玻璃柜里，是幅黑白素描画。

画中，腰悬佩剑，身着龙纹衮服的高大男人面带笑意，对身旁挽发戴簪着曲褶长裙的女人说着什么，女人掩嘴轻笑，阳光穿过皇宫的廊柱之间，撒在他们肩头，俨然是陆大古和大进走在上朝的路上交谈的场景。

“.....我们也是靠着这些画作，结合骨相建模，才能百分百地还原始皇帝的外貌，在影视剧中通过AI换脸技术，让大家看到原汁原味的汉始皇，走近六百年前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又一个展柜，讲解员继续诉说，人们的目光也集中到玻璃柜中两张纸上，那是汉帝陆古亲笔书写，字迹沉雄朴茂，法度森严。

一张写道：

一王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财共用，一法度量衡，七国民如手足，可治也。

另一张写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