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城头鼓号齐鸣,烽火台点起狼烟。
所有齐军严阵以待,为前方已经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浩荡大军。
大军中间,骑着战马手持长戟前进的高大年轻人身后,战车上一杆杆黄旗迎风飞舞,跟在后方奔跑的士兵和拖动炮械的板车扬起灰尘,人山人海,彻地连天,从正上方看,这支大军就像一柄狠狠砸向城池的重锤,也像是辆不可阻挡的战车,要将敌人碾碎。
“咴律律律——咈哧。”
冲至距离城墙五百米处,速度渐渐降下来,然后在一处土坡上勒马。
陆大古停住,观察城墙。
同时他的大军分出左右两路侧翼,对这座城市进行包围,并牵制住其他几个方位的兵力,如果此次行动久攻不下,则侧翼部队用坑洞爆破炸开城门。
此时的他没有望远镜,只能打开思维加速增幅感知。
在看清城头那些士兵和城门正上方的守将,稍稍确认了情况后,他让亲兵去传令。
“咚!咚!”“嘟!嘟!”
半点没有废话,鼓声哨声和军官们的喊话命令传开,跟随他的队伍展开阵列,炮械、弩兵和攻城器械迅速架设备好,然后盾兵组成盾阵前推,掩护操作器械的士兵抵近射程范围,直至到达。
“咔咔咔。”
随着一声鼓令,炮械不紧不慢的调整炮口,载着子炮和炮弹的拖车停至炮械旁边,弩兵操作上弦,投石机架设。
城头士兵们握着戈的手在抖,主将田望自己也冷汗直冒。
没有叫阵,没有劝降。
黄巾军摆明了架势要摧毁他们,而齐军对此无能为力。
田望深吸一口气。
“陆将军!———”
陆大古抬头向上。
只听田望继续道:
“您是晋地的统帅,为何与我们齐地为敌?不知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可否请您一叙?我可以代为向我们王上转达!”
“何来的误会?”
他笑了:“从未有什么误会。”
“某本布衣,躬耕于西丘,时逢当地征讨无度,官逼民反,愤而起兵,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是一样的——”
大古的戟尖指向田望,眼神锋锐:
“向来视我等为草芥。”
“我们自然视你们为仇寇!”
“勿需多言,你们的末日到了!放箭!开炮!!!”
““彭!””
箭雨先落到城墙上,接着整座城墙震动了下,厚重的城门出现几个大洞,门后传来惨嚎,那些按传统战术抵门抵挡攻城锤的士兵瞬间被炮弹和城门碎片冲飞,炸药包投出,凌空引爆,制造大片死伤。
然后铺路推车一路顺利前推,根本没有人来阻止,和后世的新兵一样,面对着爆炸,齐军士兵或缩成一团,或直接瘫了,还有的慌忙逃离,完全没有放箭的余裕。
依然是速决战,正面碾压,陆大古观察了下女儿墙墙垛,立刻下令:
“喜!怒!乐!率你等部卒先登夺城!寒时等部与我正面冲杀城门!”
大军强攻,云梯就位,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快冲上城墙,几名将领指挥下,百兵小将带着屯长什长和基层士卒先登,潮水般淹没了个别顽抗者,喊杀声排山倒海,齐国军旗一面面落下城墙。
陆大古带兵冲向城门缺口。
把戟当骑枪使,冲飞两个挡路士兵。
继而大开大合地挥舞起来。
顶在前面的精兵顷刻间被他消灭,根本没人能和他过两招,戟刃染至暗红,宵小无人敢上前,身后士兵涌入,稳住局面,余下士兵大部溃散。
不到两刻钟,战斗结束。
黄巾军打扫战场,收捡敌军兵戈,拖走尸体,押送俘虏,陆大古翻身下马,安抚刚刚和他一起作战的马儿,抚摸它的脖子。
掏出两块蔗糖喂给它。
“咈哧。”
它竖起耳朵吃得很开心,跟着大古的牵引走了一段,然后舔他的脸,鼻头噌他的脖颈和胸前。
“别闹,乌驹。”
他轻轻地把马头推开了些。
马这种动物摸清脾性养熟了给人的感觉和大号的狗差不多。
“将军!”
当面,几个将领走来,喜赞道:
“将军勇猛,真是天下无双。”
他们从后面看,陆大古手中兵刃翻飞,横扫四方,无人能当,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别说这些没用的。”
而从他本人的视角看,只不过是群人拿着武器跟他打慢动作,只要让兵刃在恰当的时间送至恰当的位置就够了。
他问他们:
“主将抓到了吗?”
“没有,我们刚刚才知道,那人领着残军从东门逃了。”
“跑得这么快?”
大古有些意外,眉头皱起,又舒展:
“算了,都一样,派人去追一下,追不上就别管了。”
“我们先修整。”
清点降兵数量,安排工作,组织本地民众,清理审判贵族和地痞恶霸稳固治安,维系后勤,还有让战士们睡饱,这些事务在他看来比追击一个败军之将重要得多,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既要养足精神攻克下个城关,又要防着溃兵引发的兵灾殃及老百姓。
城外,衣冠凌乱的主将田望领着八百亲兵一路狂飙,顾不上让亲兵驾车的田望自己单手执缰,一手持鞭,鞭子抽得快冒火:
“驾!”“啪!啪!啪!”
车轮飞速滚过凹凸不平的土路,很是颠簸,却完全没有影响他驾车的动作,经过一处弯道时,他还弓着身子调整重心做了个飘移,车轮扬起土灰一片,速度丝毫不减,看得出他的六艺真是一刻也没有懈怠,狂风掀动他的衣袖,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凌乱了些。
途中,他回头,望见出城追兵。
立刻亡魂大冒,转着圈挥动马鞭:
“驾!驾!驾!”
连他的亲兵都险些追不上他,肉眼可见地拉下了些距离。
黄巾军骑兵追了一截就放弃了。
等他冲到下个都城,天色已晚,田望冲城头喊道:
“我乃上将军田望!立刻开门!”
城门随即打开一个小窗查验信物。
门一开,两队士兵出来,城头小将上前迎接行礼,不等对方开口,他冲下车,向小将和那些士兵喊道:
“即刻报与王上!”
“那陆古....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