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林被林枫的反应吓了一跳,很快又反应过来。
“您之前听说过我?”
“是,就前几天,在赵一全的一个小妾的屋里,见过你的名字,那个小妾好像叫……陈琬?应该是这个名字。”
也是巧了,前几天林枫去找赵一全,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小厮说赵一全在陈琬琬那儿,于是就去了陈琬琬的房间。
到地方后,进屋一看,恰好看到桌上有一封信,那封信的署名就是魏书林。
当时屋里没人,信就摆在桌子上。
林枫后知后觉,当时的情况可能是,陈琬琬收到魏书林的来信,正准备查看时,外面传来赵一全赶来的消息。
她匆忙放下信,去屋外引开赵一全,被后来的林枫看了个正着。
魏书林笑了笑,说道:“她全名叫陈琬琬,最开始只是个仆人,后来在我的指导下,一步步爬上了赵一全的床。”
林枫疑惑:“可我听说,陈琬琬是三年前来的城主府。”
“魏某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魏书林一句话轻描带过,指向前方匍匐在夜色中的军营:“仙师大人,军营到了。”
三年前......应该是林枫杀上任皇帝林承志的时间。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魏书林和秦允就在谋划侵略西华国了?
林枫吸了口凉气,顺着魏书林的指引看向军营。
夜色笼罩下,军营一片寂静。
营帐间,灯火摇曳。
远处,士兵的呼喊声和偶尔响起的一阵马蹄声,交织成一首独特的夜曲,寒风吹过,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在这宁静与紧张的夜晚,军营如同一座巨兽堡垒,匍匐在大地上,与栖凤城遥遥相望,大有将其一口吞噬的意味。
林枫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前面带路。”
“这边请。”
魏书林带着林枫和陌逢春,先后穿过三个哨卡,期间路过一座座营帐,这些营帐以一种独特的阵法排行布列,像个复杂的迷阵。
不多时,阿威和阿虎带着士兵离开,路上只剩下林枫三人。
林枫好奇:“怎么越往里走,巡逻士兵越少?”
“用不到了。”
魏书林高深一笑,露出几分得意:“有魏某的玄元阵在,寻常人根本来不到这里,能来到这里的,多少巡逻士兵都没用。”
正说着,一座立着皇旗的营帐映入眼帘。
营帐周围,同样没有士兵,只是,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这男子面貌刚毅,眼神如古井般平静。
吴华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魏书林和两个穿夜行衣的人正向他走来。
“站住。”
不用他说,魏书林也识趣地停下了脚步,然后把林枫推到前面:“吴将军,这位是仙师大人,有事情跟你聊。”
“仙师?有事找我!?”
吴华被这番说辞弄得一头雾水,他既不明白,为什么仙师会深夜造访,也不明白,怎么这仙师是来找他的。
“没错,就是找你。”
“不是找皇上的?”吴华错愕。
“不是。”
“......行,我知道了。”吴华立即打起几分精神,默了下说:“两位仙师稍等,这件事,我需要向皇上禀报一声。”
“请便。”林枫点头。
吴华毕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上厕所都要跟着的那种,要把他叫走,确实需要跟皇上禀报一声。
吴华微微欠身,转头走进营帐。
他拉开门帘的一瞬间,林枫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侧脸。
还不等他看清,门帘已经落了回去。
林枫心想,这中年男人,大概就是炎武国的皇帝,秦允,林枫一时有些感慨,平生第一次见秦允,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的匆匆一瞥。
他摇摇头,看向魏书林:“今晚有劳军师带路,夜深了,军师回去休息吧。”
“不急。”
魏书林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没动,见林枫直直地看着他,他解释道:“魏某还有一件事没跟仙师大人说呢。”
林枫了然:“那你现在说吧,陌……李四,你用小本本记下来。”
“好。”
陌逢春应了一声,拿出小本本翻开新的一页,随即盯住魏书林。
魏书林笑着摇头。
“不急。”
“......这次又是为什么?”
“魏某斗胆,猜测皇上很快就会从营帐里跑出来,然后拉着我们三个促膝长谈,而魏某要说的那件事又有点长,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朕的爱卿,又在揣摩圣意了。”
这时,营帐门帘打开,林枫还没看到人,先听到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下一秒,他先前匆匆一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魏书林抬高双手,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哼!”秦允满是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起来吧。”
“再敢有下一次,朕一定罚你俸禄。”
“皇上,魏军师的俸禄,已经罚到十二年后了。”
吴华从秦允身后跟出来,适时补充道:“依臣看,不如打他二十铁棒。”
“无知的武夫,啧啧...”
魏书林摇摇头,起身对秦允说:“启禀陛下,臣身后二位,就是远道而来的仙师大人。”
“好。”
秦允心思一转,突然,他亲手拉开门帘:“二位仙师,如果不嫌弃,请到朕的营帐中小坐片刻,顺便聊聊事情。”
“陛下太客气了。”
林枫干咳两声,心想接下来的话题也不用刻意规避秦允,就应了下来。
几人一起走进营帐。
让林枫没想到的是,秦允竟然又亲自去沏茶倒水,他和陌逢春拦都拦不住。
林枫一直以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秦允一国至尊,做到如此,林枫算是服气了。
因为有些事情是潜移默化的,在一个尊贵的位置上坐得久了,难免会高傲几分,可秦允完全没有,出帐迎接、拉帘邀请,还亲自沏茶倒水。
林枫下意识高看他几分。
几杯茶后。
几人聊到正题。
林枫拉起一点点面具,从下面喝了口茶,随后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
“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陛下的安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