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陈平德面色也不是很好看的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出来历练没多久就回大雁帝国,这趟岂不是白出来了。”事实上,他心底里确实也有些不安。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碰巧了,这都第三次了,再用碰巧之类的借口别说骗别人了,连自己都骗不过了。他沉思了许久后,才再次揭开帘子,望向驱赶马车的那个马夫开口道:“师傅,方便的话带我们去你那个村子一趟吗?”“哦?”那个马夫愣了一下,有些犹豫道:“怎么了?我们村里一般是不怎么允许外人进入的。”“也不瞒师傅你,我们此趟出来,便是寻找我那走丢的孩子。”“我那孩子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修为不会增长。”“你嘴里的那个少年有可能就是我那走丢的儿子?”“还有这么一说的?”马夫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那少年确实是突兀出现在村子里的,当时村里人还好奇,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能被生父生母抛弃了不成,原来是走丢了。”“可是你现在就算去我们村子也没有什么用了啊,他在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现在都过去四五十年了,早就没信了。”“说不定都...”说到这里,这个马夫突然戛然而止,他本来是想说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角落里了,但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少年很有可能是这两个老先生的孩子,说这样的话有些冒犯。“我知道。”陈平德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但说不定能找到我们孩子留下的痕迹,就算找不到孩子,能找到孩子曾经穿过的衣物,又或是曾经使用过的物件,留下一点念想也是好的。”“找了这么久了,也不怕师傅你笑话,我们也找累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也找不了多久。”“只想着找个孩子曾经用过的衣物或是使用过的物件,给孩子制造个衣冠冢,也算是了了这辈子的一个心愿。”“这样啊。”马夫犹豫了一下后,才迟疑道:“那两位老先生坐好,我现在带你们回村,距离这里也不远,大概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好,麻烦师傅了。”说罢,马车便开始调头。而陈平德则是重新闭上眼睛坐在车厢内没有讲话,他并不指望此行能找到天道,或者说他也不期待此行能找到天道,只需要找到一些这个少年曾经穿过的衣物。然后带回去。说不定能从这件衣物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很快。那个山村到了。“村长。”马夫跳下车,将马鞭插进怀里,大步走进村口,望向那个嘴里叼着旱烟坐在村口的老头大声道:“你还记得我们村里的那个少年吗?”“他爹娘找来了!”“什么?!”这个村长好像耳朵有些不是很好使,颤颤巍巍的将嘴里的旱烟放下,声音嘶哑的颤声道:“你说什么?”马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走到村长身旁,揪起村长的耳朵,高吼道:“我说咱们村里的那个少年,他爹娘找来了!”“不,准确的说是...他爹找来了,他娘没来!”“哦哦。”这个村长望向站在村口的陈平德两人,声音发颤的嘶哑道:“跟我来。”陈平德和六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再讲话,就跟在这个老者身后,朝村内走去。很快。便来到一间屋子内。那个村长驼背有些严重,此时身子站在门口,指向屋内颤声道:“这就是那个少年的屋子,自从那个少年走了之后,这个屋子便空了出来,这么多年也没人住。”“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待在村里了,都去大城池了,村里也不缺屋子。”“这间屋子也就一直空在这里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个少年曾经用过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们可以带走留个念想什么的。”“至于那个少年,已经失踪四十多年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了。”“好,感谢老人家了。”陈平德先是对这个年龄明显较老的存在行了一礼感谢后,才面色复杂的望向这间屋内。屋内没有灰尘。显然有人定期进来打扫,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尾。屋内异常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没了。他走进屋内,打开衣柜望向衣柜内那两三件的麻衣,衣柜角落里放了一个小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草药,散发着香味,应该是驱虫的。让这些麻衣,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被虫子啃噬至破烂。这草药无法持续太久,看起来应该也是有人定时更换。仿佛看出了陈平德等人内心的想法,那个老头弓着腰,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年龄大了,做不了农活,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干,这人呐累了一辈子,临死也闲不下来。”“没事儿干就过来整理下,也算给自己找个活计干。”“万一那个少年回来了,也算给少年留个家。”“毕竟在村里呆了十几年了,也算是我们半个家人。”“嗯。”陈平德面色复杂的沉默了许久后,才从怀里掏出五百枚下品灵石,递给村长:“感谢村长这么多年对我家孩子的照顾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这屋子里的东西我们需要带走,也算给我们留个念想。”他没敢给太多,更没敢给中品灵石。对于这村子里的人来说,就算拿着一枚中品灵石也根本花不出去,一介凡人手里握着中品灵石,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下品灵石正合适。五百枚下品灵石,足够这个村子里的人生活很久了。“这不合适。”村长摇了摇头,将灵石推了回去:“你家孩子在我们村里也不是白吃白喝,挺懂事的一个孩子,平日里也帮我们做了不少农活,这灵石我们收不了。”“这里的东西本来就是你家孩子的。”“想带走自然没什么问题。”“只管带走就行,如果日后找到孩子了,麻烦两位也回来知会我这个老头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挺想那小子的。”“那小子也奇怪,十几年过去了,一点没见老,就好像面容被固定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