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来的方仲永肯定是不能漏掉的。这家伙才刚刚出来,就差点让选贤阁兴奋到爆炸的程度。可想而知,这家伙也绝对不简单!“牧之……你看看,咱们这选贤阁这么玩的话,我们这些老人迟早会被拍死在沙滩上面的!”段胖子仰头长叹,呜呼哀哉。路嫣然看不惯这死胖子,听了这话之后就回头说了一句,“开什么玩笑,师尊才不是老人,他也是把你拍死在沙滩上的后来居上者之一!”段岩德:“……”呵呵哒!!所以最后受伤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夏修染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看到众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站到了秦牧的身边,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那一个张狂而又诡异的鬼脸面具,“国运对撞上,你做的很好。”“换成是我,做的不可能比你更好。”准确来说,输掉的可能性居多。秦牧看了他一眼,“国运对撞的时候,你去哪儿了?”国运对撞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秦牧是给夏修染留了位置的。毕竟是和他一样的试前秀才,又怎么可能只是普通人?可是等到秦牧想要安排夏修染上场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直接消失了。夏修染顶着一张青铜面具没有说话,他摇摇头,“我老师也问我了,但是我没有说……”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总之,我做的事情不会对你们有害就是了。”秦牧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来的方仲永,忽然笑了。“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台阶之上,一步一步的少年,猛然抬头。选贤阁之中的其他人也都一脸惊诧的朝着秦牧看了过去。“这……说的竟然是方仲永!”-金溪有个叫方仲永的百姓,家中世代以耕田为业。仲永长到五岁时,不曾认识书写工具。忽然有一天仲永哭着索要这些东西。他的父亲对此感到诧异,就向邻居那里把那些东西借来给他,仲永立刻写下了四句,并自己题上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方仲永神童之名传出来的原因。明明不通文墨,却能有向学之心,当初这事流传出来的,乡人竞相称奇!姬云久的双目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这、秦、秦兄,竟然还能写古杂文吗?”古杂文,是散文的一种。秦牧如今写的这些东西,说起来的话,似乎算得上是古杂文了。路嫣然身边的老者看向秦牧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奇异起来,“看来这天骄碑之上说的小诗圣之名也不尽其然啊,这不,写散文也是可以的。”这段时间大周的文化复苏,文气蒸蒸日上,于是便有不少的国子监的学生也进入了这选贤阁之中。就比如刚刚进来的柳君怡。“方仲永?”柳君怡冷笑一声,“早就听说我大周小诗圣秦牧之的大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罢了。”“仲永前段时间文心碎裂的时候无人问津,甚至整个大周都在说他唯唯诺诺,如今这文心修补好了,我们的小诗圣竟然就要写散文歌颂我们这位神童了?!”柳君怡目光微冷,脸上带着十分的反感和厌恶,“我柳君怡平生最恨溜须拍马之人!”选贤阁之中的其他人听了这话之后,神色不由一变!不论秦牧写这散文的初衷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现在被柳君怡这么一说,秦牧写散文的初衷都不太合适了。夏修染的眉梢微微的挑了一下,“柳君怡?你与牧之有深仇大恨?”居然趁着文人构思作品的时候攻击其文心?姬云久也是愤愤不平,“柳、柳君怡,你、你不要脸!云、鄙之!”柳君怡的脸上却一如既往,“有仇与无仇,重要吗?!”“至少他秦牧难道不是这种人吗?”选贤阁当中,一些其他的文人,心中也不太舒服起来。秦牧是大周复苏的希望没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可……有些文人就偏偏会想,若是大周那些给秦牧倾斜过去的资源,全部都倾斜到自己的身上呢?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就会变成像是秦牧那样厉害的存在?!“我觉得也不太对啊,这方仲永文心碎裂的时候无人问津,到现在却又写文记事?还不就是因为这方仲永现在已经文心恢复了吗?”“何止是文心恢复啊!现在还让选贤阁如此欣喜,想来若是之后能弄一些家世背景给这方仲永,没准就又是那天骄烈阳碑之上的一人了!”“哎呀呀,如今看来,这秦牧……”“什么秦牧!他如今可是秦镇国、秦运主了……”前面的话倒也还好,到了后面的时候,那酸味当真是满满当当的,都要散出来的那种!对于柳君怡挑起来的事情,秦牧却恍若浑然未觉,只是轻飘飘的笑了一声,“。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选贤阁之中不太了解方仲永这人的文人,听了这话之后都不由的脸上露出了羡慕。这两句说的就是方仲永的巅峰时候了。人人求诗!这首诗以赡养父母为主旨,团结同宗族的人为主旨,给全乡的秀才观赏。从此,指定事物让他作诗,方仲永立刻就能完成,并且诗的文采和道理都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同县的人们对此都感到非常惊奇,渐渐地都以宾客之礼对待他的父亲,有的人花钱求取仲永的诗……选贤阁之下,台阶之上的少年听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却透着几分苦涩的味道:“是啊,这是我曾经以为的巅峰,然而……”方仲永的目光忽然之间的和秦牧的交错到了一起。下一句,就听得秦牧道:“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