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的态度冷淡,不太想招惹这位女人,毕竟是魔道圣女,看场热闹就算了。“世子有所不知。”左倾心对陈素的态度没有丝毫不适,依旧自如的笑道:“妾身虽在红尘,但也倾慕天下英雄,世子身为天下第一金丹修士,乃是一等一的天之骄子,世子如果有意一句话可抵千金。”这话的意思是陈素要是开口,不需要千两黄金她都会抚琴。这是完全没把赵秦天这位世子和他的热情放在眼里,甚至是踩在了脚下。在场众人都是错愕,赵秦天的脸都绿了。什么情况?传言左倾心对武夫不屑一顾,忠于才华。现在却对陈素如此态度,难道是假的不成?只有陈素哑然失笑。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人家是对不如她的武者不屑一顾,对于同等甚至是超越她的天骄,还是很在意的。而左倾心身为一代绝顶天骄,能比得上她的也就寥寥几人,自然也就给人一种对天下武者不屑一顾的错觉了。“左姑娘说笑了。”陈素看了眼左倾心,有些不近人情道:“赵秦天世子可是洒了真金白银下去,你可不要辜负燕王世子的一片热忱之心。”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尤其左倾心身为魔道圣女,对他如此特殊必然有所图谋。他才不想上这女人的道。众人不禁纷纷看向陈素,好家伙,如此绝色美人青睐,居然不领情,陈素还真不是一般人啊。“左姑娘。”赵秦天也是要脸的人,但又实在垂涎左倾心的姿色,不禁道:“有人不懂怜香惜玉,我看这曲子就免了吧,直接步入正题,让我们见识见识左姑娘倾国倾城之色。”“秦天世子赎罪。”左倾心淡淡看了赵秦天一眼:“妾身容貌一次只能给一人看,那便是才情能得到妾身认可之人,世子倘若有意,展露才思即可。”至于认不认可,那就是她一句话的事了。她堂堂魔道圣女才看不上赵秦天这种草包,而且如今的燕王府势力大减,对魔道而言毫无利益可图。“这倒是新鲜,不过本世子别的不说,才情方面还算是有些建树,就请左姑娘指教一二吧。”赵秦天早有准备,这时脸不红心不跳的站起来,胸有成竹道:“来人,准备笔墨纸砚。”“我有一片海,万顷碧水入天台。美如天籁,也不及你粉黛。我有一云彩,浮我在人间徘徊,三十余载,只为等你走来。”赵秦天一首作完傲然挺立,双眼炽热的对着左倾心:“左姑娘,如何?”左倾心抿嘴一笑:“世子能有如此作品也属难得了,只不过差点意思。”台下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何止差点意思,简直狗屁不通。不过赵秦天毕竟是世子,没人敢说真心话。“左姑娘,在下也有感而发!”有了赵秦天打样,在坐众人纷纷鼓起勇气,一展才思。左倾心从始到终只有一句:“差点意思。”一圈下来众人皆不服气。“左姑娘难道在消遣我等,这里才子不在少数,如果都差点意思,敢问什么佳作能入你法眼?”赵秦天相当恼怒,当场质问。“自然是有的。”左倾心淡淡道:“曾经有人留下过一首相思,妾身看后一直念念不忘。”“倘若真有此作,左姑娘不妨读来听听!”不少人嚷嚷,要一争高下。左倾心环顾众人,点头道:“既然如此,妾身便将此作写之,倘若有人能作出此等佳作,便是将妾身带走也未尝不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挥笔写下寥寥数行。然而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在场众人无不迟疑生叹。“此作虽然朴素无华,却是和谐柔美,意味深长……且回味无穷,的确是绝佳之作!”“看起来是劝人相思,实则深深寓言了他自身的相思之重,相思之苦!”“情思饱满,妙笔生花,这,甘拜下风!”有人想点出批评,却越琢磨越不是味道。寥寥几行字,竟然道尽了相思。将相思做到了极致,再无可攀登的可能。细细品味,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无人能够超越,自然也就说不出什么了。“相思……”顶楼的陈素听到这诗却是神色一变。开什么玩笑。这分明就是王维的相思。是他那个世界的东西,左倾心这女人怎么会知道这首诗?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穿越者?这个世界虽然有三个天选之子,但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并不是穿越客。而且就他了解的世界,这里也不存在穿越这一说法。除非有人跟他一样也看了此书而且穿越而来……“左姑娘!”他不禁沉声问道:“敢问这首诗是何人所作?”这让他来了兴致。如果真有同类人,那这本书就有大问题。这也是他一直深藏在心底但又解不开的疑问。“陈素世子提问,妾身不敢隐瞒,此人是谁其实妾身并不知晓。”左倾心摇头,然后道:“此诗是在妾身家乡的一块石碑上雕刻,布满岁月痕迹,怕是没有万年也有千年,所以此人已然无处可寻。”“……”隔了千万年。陈素心思瞬间冷却了。这么久的时间,就算真有此人也不可见了。再去追寻也没了任何意义。“陈素。”赵秦天这时冷笑道:“你一个粗人过问什么文人之事,难不成你也懂得此道?”“赵兄此言差矣。”晋王世子王腾龙眯着眼睛道:“陈素毕竟是武道天骄,才情定然也不弱于人,不如请陈素也发表一下大作,让我们欣赏欣赏天下第一金丹修士的文采究竟如何?!”赵秦天瞬间领会了王腾龙的意思,这是一个让陈素出丑的好机会。既然武道比不过,那在文采方面将其狠狠碾压打击也不失为一件快事。“……”陈素撇了两人一眼。知道了魔女身份之后,他是一点参合进来的意思都没有。也不愿意跟这魔女有所交集。眼看热闹看完,他当下拍拍屁股起来道:“比起文章我更喜欢动手,想让我作诗也不是不行,打赢我就行,你们两个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