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帝国最强,实力真不是盖的。”
艾斯德斯从半空中落下之后,琉夏走上前去,轻轻拍掌,一副叹为观止般的模样。
“这种程度还算不了什么,这两头危险种虽然块头很大,但速度非常慢,根本就是个靶子,最多也就是特级危险种的程度。”
艾斯德斯轻轻顺了下被海风吹乱的蓝色长发,脸上连一丝自得都看不到。
“好了,开始烤肉吧,虽然没有调料,但我的水平足以填补这个差距。”
艾斯德斯挽起袖子,将之前杀死的猎物熟练的开膛破肚,架起了火堆。
琉夏上去帮忙,捡了两根木柴放进了火堆之中,试图让火焰燃烧得更旺。
但十多秒钟后,火堆中的火焰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小,到最后黯然熄灭。
琉夏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放着就好。”
艾斯德斯向他投来了略显微妙的眼神,“两仪,你真的是从乡下出来的,而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吗?”
看上去文质彬彬,喜欢看书,待人有礼,却连一点生火造饭的常识都不懂,这样的表现,让琉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从乡下出来的。
“对不起。”
琉夏道了个歉之后,从料理的过程中直接撤手不管,全部交给艾斯德斯一个人忙活。
“但是,真让人意外,没想到队长居然这么擅长料理。”
为了不在自己出身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琉夏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这也没什么吧,我也不是从一生下来就是帝国将军的。”
艾斯德斯一边翻转着肉块,一边随意的回答道:“我小的时候也经常自己一个人生火做饭,料理危险种的肉什么的,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
“队长小的时候啊……有点难以想象。”
琉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实在无法构建出艾斯德斯小时候的形象来。
大约是艾斯德斯现在的性格给人的印象过于深刻的缘故,在琉夏的眼中,她肯定是一出生就是抖S的性格,带着一脸狂笑从娘胎里跑出来,然后并且站在所有人头上,对所有家人都颐指气使。
“你那是什么魔王形象?”
艾斯德斯一脸无语的对琉夏的想象进行了吐槽,“就那么难以想象吗?就算是我,小时候也是很普通的女孩子……”
你本人不就是魔王吗?
琉夏心中默默的道,就和艾斯德斯对他没什么印象一样,他对于艾斯德斯的印象也十分粗浅,他觉得艾斯德斯大抵就是那种为所欲为的魔王。
据艾斯德斯所说,她是出生自帝国北方边境一个名叫巴鲁特斯的少数民族,这个民族地处冰天雪地之中,人员稀少,也没有能种庄稼的良田,所以基本上以狩猎危险种为谋生手段,族人大多都具备着不凡的身手。
艾斯德斯现在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对于以狩猎危险种为生的一族来说,不管是族长还是其他什么人,都只能选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危险种的爪下都毫不为奇的生存方式,每个族人的心中都驻扎着弱肉强食的野性观念。
在艾斯德斯某次外出狩猎之时,整个民族都毁在了北方异民族的手中。
“那队长之前在北方边境坑杀四十万异民族,实际上算是变相的复仇?”
琉夏想起了之前关于艾斯德斯的传闻,转眼间镇压了帝国认定至少需要一年才能击败的北方异民族大军,然后将总数四十万的异民族尽数活埋。
“不,倒没有什么复仇的想法,毕竟巴鲁特斯一族很弱小,就算被异民族摧毁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艾斯德斯举起肉块,轻轻吹了口气,尝了尝味道,一边也继续回答着琉夏的问题,“我之所以选择将他们全部埋掉,主要是因为这么多战俘处理起来很麻烦,要消耗大量的人力、财力去安置,我对敌人可没有那种耐心,所以就干脆全都坑杀掉了。”
原来如此。
长途行军过程之中,战俘的存在本身就是问题,更别说四十万的战俘每天消耗的资源基本上是天文数字的级别,没有让他们活着的必要。
如果站在那个位置上的是琉夏的话,那他大概率会选择和艾斯德斯相同的做法吧。
“怎么?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艾斯德斯将烤好的肉递给了琉夏,“我还以为你这种人,肯定会否定我的做法,并且指责我不重视生命呢。”
“那倒不至于。”
琉夏摇了摇头,接过烤肉轻轻咬了一口,虽然没什么味道,但肉质极嫩,烤的火候显然极佳,“我又不是什么老顽固,只要能有效打击敌人的话,我也不会在乎手段高尚还是卑鄙与否,同理,从长久的角度考虑,北方异民族的灭亡,也有利于帝国的长期繁荣。”
“原来如此,你说不定也挺破天荒的。”
艾斯德斯略显赞许的看了琉夏一眼,还真没有多少人在这件事上正经的同意过她的做法。
“味道怎么样?”
“很好,虽然没有调料比较可惜,但肉嚼起来很嫩,我还没吃过烤得这么恰到好处的肉。”
实际上,他以前就没有吃过烤肉,这还是第一次,但这不妨碍他说两句恭维的话。
“哼,觉得好吃的话就多吃点吧,等回帝都之后,你就没有这样的口福了。”
艾斯德斯轻哼一声,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来,显然不讨厌琉夏称赞的话语。
“一定。”
琉夏一边点头应下,一边上下多看了艾斯德斯两眼。
她坐在用月灵髓液削得平平整整的木桩之上,修长的双腿在身前并拢,小口小口咬着肉块的举动倒是显得挺淑女的,难以想象这个女人一战斗起来,就会变得充满狂气。
“怎么?我身上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艾斯德斯注意到琉夏的视线,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没什么。”
琉夏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不在战斗的时候,队长真是个挺温柔的人。”
虽说一战斗起来,就不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