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没名字的小喽啰从路边拿了几根木棍,就要朝着钟跃民和那个男青年打过来。
钟跃民好歹是也是个练家子,板凳在空中一舞,把流氓逼开,然后退到秦岭身前。
“哥,赶紧的帮个忙啊,这好几个人了,我不是对手啊。”
一個长条凳子从向阳红饭店里飞了出来,正砸在一个小喽啰的胸口,敌方力量减一。
江华从饭店里冲了出来,一个顶心肘砸在另一个混混的胸口,力量再次减一。
江华横刀立马的站在最前面,霸气的问道:“还有谁不知死活的,尽管上来,我保准锤他一个舒服。”
那个当代牛二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嚣张的喊道:“怕个啥吗,我们本地的还能叫他个外地的瓜怂吓住,锤他。”
有了大哥的加油打气,这帮小的又觉得自己行了,拿着木棍抢上前来。
江华对秦岭都同伴说道:“哥们儿,带俩姑娘进饭店,把门儿栓好了,一会儿打起来,可能顾不上你们啊。”
这家伙已经强撑好一会儿了,他也不是什么胆大的人,连忙答应:“好的,好的,你们小心点儿啊。”
说完,他就拽着两个姑娘进了向阳红饭店,不理会饭店服务员的叫嚷,把大门管的死死的,还用桌子顶上。
“锤他。”
光头男大吼一声,十几个小混混就打了上来,钟跃民左支右拙,凭着一个长条板凳,稳守住身形,但是也挨了几棍子。
江华一个健步冲进人群中,散打的招式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会儿功夫,就有四五个混混带下来。
“额是县知青办的马贵平,都给额住手。”
一个披着钟山岳同款军大衣的中年人站着喊道,但是流氓们都打急眼了,哪里还顾得上他喊啥。
钟跃民和江华打的也正过瘾,压根就没听见这位马主任喊什么。
突然一声枪响,混混们吓得抱住脑袋,江华和钟跃民也停下抵抗。
“额是县ZQ办主任马贵平,都给额带走。”
民兵小队无情的给在场所有人都押了起来,排着队送进了ZQ办的大院子里。
经过审问,马贵平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知道知识青年们没有错,但是还是要敲打一下的,时不时的上把弦,这群精力旺盛都小家伙才不会闹幺蛾子。
马贵平厉声说道:“你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今天怎么还教育起人来了,不要仗着自己是从京城来的,就觉得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违反纪律的。”
江华往马贵平身边靠了靠:“马主任先消消气,咱们怎么能算是犯纪律了,我们这是与不良风气现象作斗争,那帮小流氓的罪恶和当年小东洋不相上下,竟然敢在新社会的大街上欺男霸女了,这还得了啊,必须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江华这么一说,其余几个男青年也跟着帮腔:“没错,必须和不正之风斗争到底啊,说穿了我们这是见义勇为啊,马主任。”
马贵平看看江华,指着他说:“你是他们的头吧,小嘴挺能说啊,与不正之风斗争是可以到的,但是为什么要私自动手啊,为什么不向我汇报啊,要相信组织,你们知识青年在米油的一举一动都归额管,而且你下手也太狠了,那几个人当中好几个都断了两三根肋骨,没看出来啊,你这个知识青年那是能文能武啊。”
钟跃民在旁边喊道:“马主任,我们才冤了,我和我哥正在向阳红饭店吃饭,那碗羊肉面刚吃两口,拼三鲜才尝了个味儿,真是可惜了了,知青办给不给咱再奖励一份啊。”
“你想得美,人家饭店跟额告状了,你们打架损坏了人家两张板凳,堵门的时候,有打坏了几个碗,正愁找不到人陪了。”
马贵平紧紧身上的大衣继续说道:“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额汇报,不准在大街上打群架了。”
“马主任,我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你打听打听钟跃民这个名字就知道了,要不是那群混混欺负京城知识青年,我才不会动手。”
一听到眼前人叫钟跃民,马贵平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指着江华问道:“他叫钟跃民,那伱叫个啥?”
插嘴说道:“我哥叫江华。”
马贵平纠正道:“别哥长哥短的,要叫同志。”
“可是我叫了他八九年了,都是这么叫的,咱们是哥俩啊。”
马贵平站起来,又是提了一把肩头的大衣,看的江华强迫症都快犯了,既然总是往下掉,为什么不穿好。
“你们先坐一下,钟跃民跟我来。”
钟跃民看看江华,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于是跟了出去,江华知道,这是钟跃民的贵人出现了。
跟着马贵平屁股后边的钟跃民那是一头雾水,怎么还有什么要单独说道吗?
“你坐,你叫钟跃民,那你老家得是赣西兴国县?”
钟跃民一脸茫然的说道:“是啊!”
“你爸得是叫钟山岳?”
“对啊。”钟跃民如梦初醒的问道:“马主任,你认识我爸?”
马贵平兴奋的说:“额当然认识你爸,那时候还没有你,打淮海的时候,额就是你爸的警卫员。”
钟跃民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知道您,我爸跟我说过您,他说您还给他挡过子弹了。”
马贵平高兴极了,从抽屉里拿出几个窝头来。
“你刚刚说还没吃饭,先吃着,羊肉面马叔没有,这个窝头,马叔这里管饱。”
钟跃民拿起窝头就大口大口吃起来,马贵平拽拽隔壁上的大衣问道:“你爸他还好吗?”
“被隔离审查了,都快两年了。”
马贵平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不是他的问题,他没有任何问题,他是个坚定的战士,对了,刚刚你说那个江华是你哥,你俩咋不一个姓了,长的也不像。”
钟跃民一边啃着窝头,一边解释道:“我哥他爸妈八九年前,双双牺牲了,我爸和他爸是老战友,于是就把他接到家里来,我俩是一起长大的,他比我大几个月,打小我就叫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