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的观察到,刚才樊桂花走的时候,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估计走不远,还会回来。姓徐的决定返回办公室坐等,希望找个单独的机会,和樊桂花再沟通一下。
这时的办公室是空的,里面没人,机会正好。姓徐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焦急地向走廊那一头张望。又担心樊桂花一时半会回不来,等待的滋味,很折磨人。
还好,不到二十分钟,樊桂花回来了。姓徐的凑过去,讨好地掏出红包,想要塞进摆在办公桌上的书里去。
樊桂花吓了一跳,黑着脸,问:“你干什么?!”
姓徐的畏惧地看着樊桂花生气的脸,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孝敬你的一点小意思,希望高抬贵手,让我孩子插班到三年级。”
樊桂花用一根指头抵着红包的一个角往回推,再次解释:“实在没办法。教室最多只能摆八行八坐,八八六十四人。三年级平均班额已经达到六十四人,确实坐不下了。”
说完,樊桂花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姓徐的。姓徐的尴尬极了,一时嘴笨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懊恼地收回红包,退了出去。
边走边骂自己:“MM的!扛着炸药包也雷不到人,窝囊到家了。”
第二天下午,姓徐的狠了狠心,又在红包里加了一千元,现在一共是三千元。将钱揣进兜里,去了周勇的跑山鸡食府。sDしCΗxWΖ.℃ōm
姓徐的心说,等下见了樊校长,脸皮一定要厚一点,一定要有耐心一点。我就不信,还有不爱钱的!
这天的晚宴,除了樊桂花,俞敏还邀请了周时刚、陈伶俐、徐月莹、张玫、张明等一干好朋友和老同学。
本来还想请前门洗脚城的老板蒋尧、理工技术学院的徐子豪。但蒋尧去了省城,徐子豪去了广州。俞敏遗憾地说,那改天再请。
姓徐的来到跑山鸡食府,正好碰上樊桂花和俞敏下车,走进食府大门,进了二楼一间包房。其他人还没到。
姓徐的二话没说,径直跟进了包房。看见右边的一排抽屉是开着的,当着樊桂花和俞敏的面,把红包塞了进去。
姓徐的动作虽麻利,表情却极不自然。满脸羞红地嚅嚅着,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声音竟有点哽咽起来,眼圈也红了。
姓徐的心想,要不是为了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下贱过呀!在如此无奈的情况下,也只有豁出去了。
可是,樊桂花看也不看,冷冷地说:“拿回去!不要再来找我了!”这是在下逐客令。
眼看再一次的努力,又要落空。姓徐的极不情愿地把红包塞回裤兜,一边愤懑地在心里咒骂樊校长假正经,一边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俞敏邀请的一干好朋友都到齐了。
樊桂花、陈伶俐、周时刚、徐月莹、张玫、张明,很给面子,都来了。加上周勇,刚好八个人,一桌。
除了俞敏变化最大,其他几个好朋友,有些没有任何变化,过着按部就班、一如既往的日子。
比如周时刚,还是整天忍受着老婆王玉的唠叨。在过度妻管严的环境下,痛苦地生活。虽然周时刚经济头脑厉害,会赚钱,但周时刚婚姻不太如意,算不上幸福。
有的也有很大变化。
比如陈伶俐,已经将自己的美容产品专卖店转让给别人了。她老公的建材生意,比较火爆。
陈伶俐现在也一心一意,帮忙打理建材生意。陈伶俐女儿,如今长成了名副其实的美女一枚,去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深造。
如今的陈伶俐,是个富婆。支付得起女儿在国外的留学费用。加上二婚的老公,把陈伶俐和女儿宠成了皇后和公主。
陈伶俐母女还是相当幸福的。
周勇也依旧是个周不败,忙于交朋结友,迷恋打牌。不过,生意不好不坏,做得还算过得去。
徐月莹,则还是一个舞迷。不过现在老公也调到S市来了,女儿也大学毕业了,三口之家终于团聚,在一起生活。
徐月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频繁出入新西兰舞厅。现在只能隔三差五,偶尔去舞厅跳一次,过一下舞瘾。
不得不说,徐月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不胖不瘦。可能与经常跳舞运动,有一定关系。
陈伶俐则有点发福了,腰比以前粗壮了不少,脸盘也大了许多。
徐月莹对俞敏说:“我倒是很羡慕俞敏你。没有羁绊,没有负担。无牵无挂,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多舒服啊!”
俞敏无奈地回答:“可是,我是个癌症患者啊!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有什么好羡慕的?!”
张玫和张明,一个是律师,一个是法官。自然是混的风生水起,属于圈子内的佼佼者,成功人士。
周时刚为首,周勇、陈伶俐、徐月莹,还有周军姐弟仨,在临州省投资的那个楼盘项目,有眉目了。房价在缓慢上涨,估计赚头不小。
变化最大的是俞敏。
谈话间,大家都很佩服俞敏的意志力。居然没有被癌症吓倒,还无意中开辟了旅游网络直播这样的时髦职业。
徐月莹问俞敏:“接下来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俞敏说:“我想趁热打铁,去一趟云南以及周边几个国家。顺便寻找一下蒋超的下落。”
大家都觉得,两者兼顾,这想法可行。可以一边拍直播赚钱,一边找人。
但是陈伶俐有顾虑:“你一个人去安全吗?最好有个男的陪着去。”
如果有个男的陪着,当然更好。
可是,哪里有这样合适的人呢?加上不是一天两天,这一去,也许一个月,有可能几个月。周时刚、周勇、周军,都有自己的一摊子事情要做,都不可能陪。
张明去的地方多,见多识广,说:“哎呀!现在是文明社会,没那么可怕。独自出行的女的,我见得多了。没事,去吧。”
没办法,俞敏始终放不下蒋超失踪的心结,麻着胆子,计划独自前往。
云南属于边境省份。
俞敏办的有护照,曾经为了找蒋超,去过一次瑞丽市。那次差点被阮仲虢骗出境。护照十年有效,这次再去的话,只要办个出境签证,就可以了。
回头再表一下,那个姓徐的,回到家里,儿子开的门,第一句话就问:“爸爸,下个星期一,我可以去上学了吗?”
姓徐的低着头,面色苍白,好生难过,不知该说什么好。为了儿子,必须再努力一次!
星期一那天上午,姓徐的带着儿子,第三次来到樊桂花办公室。正好俞敏给樊桂花送东西,送一条樊桂花忘记在周勇店里的丝巾。
俞敏又碰上了这个姓徐的。
那孩子怯怯的眼神,偷望一眼樊桂花后,赶紧闪躲。樊桂花心软了,说:“唉,孩子可怜,我去教务处问问情况,再说吧。”
一会儿,樊桂花回来了,说:“你带孩子去教务处,找向主任报名吧。可能会对你孩子做个简单的摸底测试,我已经跟她说过你孩子的情况了。”
听到这个梦寐以求期盼了好几天的消息,姓徐的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把红包拿了出来,说:“这次我没有贿赂你的意思,我是真心感谢你。”
但樊桂花说什么也不肯收。
报完名,看着孩子灿烂的笑容,姓徐的一边走,一边感叹地想,不为钱所动的清官,好人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