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徐月莹问俞敏:“你在不在洗脚城上班?”
“在。”俞敏正在和一个刚招进来的发型师,谈合同的事情。
“我开车来接你。你下楼来等吧。”
俞敏推辞:“算了。我不想去,你和陈伶俐去吧。”
“不行,你是主角,主角不去,我怎么去?”徐月莹说。陈伶俐女儿钢琴过级考试,陈伶俐下午要去省城。
俞敏只好说:“怪不好意思的。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过了一会儿,徐月莹说:“下来没有?我们在洗脚城楼下。”
俞敏起身往窗户外面的楼下张望了一眼,周时刚的车停在门口。俞敏嗔怪道:“说了不去,你们还来干嘛?”
“来嘛,下来嘛。”徐月莹和周时刚一样,喜欢扎堆,性格都属于人来疯。人越多,他们越活跃。特别害怕一个人独处。
俞敏只好下楼。因为她知道,不下楼,徐月莹的脾气,会不依不绕。
徐月莹已经拿到驾照了,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开车。但是,暂时还没有买自己的车。
为了赶时间,周时刚对徐月莹说:“让我来开,等下出了城,你再过瘾。”
周时刚现在的车,比原来的大很多,徐月莹的身材,更加够不着方向盘了,不敢逞强开,乖乖地坐到副驾驶。
吃饭的地方,在郊区农家乐,净月山庄,离城市有四公里路。
“他们已经到了,四缺一,等你去打牌。”周时刚对俞敏说。
俞敏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徐月莹,不见陈伶俐和周勇:“他们俩呢?”
“周勇和陈伶俐都有事,去不了。”
徐月莹解释道:“陈伶俐女儿后天考试,陈伶俐带女儿今天下午去省城。”
俞敏知道,是陈伶俐女儿钢琴过级考试。陈伶俐这个女儿,从小学钢琴,花了不少钱。都是那个外号叫猛子的男的在供着的。陈伶俐已经和猛子办了结婚手续。
俞敏问徐月莹:“猛子对陈伶俐母女俩好不好嘛?”
徐月莹回答:“陈伶俐比你有福气。当初那男的条件并不好,现在做生意,却发财了。对陈伶俐母女俩,相当好。”
在内心深处,俞敏一直希望自己的这个闺蜜过上好日子。陈伶俐现在过得好,俞敏由衷地高兴。
临下车前,俞敏先给两人打预防针:“陪着打牌可以,相亲就免了。到时候可别开玩笑。否则我生气。”
到净月山庄时,周时刚的三个同学正在打牌。周时刚一一进行了介绍。有银行的李隆启、工会的谢仁义,另一个是李隆启的司机小郭。
小郭对俞敏说:“快来,你来打牌。我不会打,刚才被他们俩拉着凑角的。”
俞敏说:“你玩,你玩。”
“他不会打。刚才是打着好玩。”谢仁义说。殷勤地给俞敏搬座位。
李隆启说:“还没点菜的。周时刚你负责点菜。”
周时刚说:“好,你们打牌,我来点菜。”
俞敏先问:“玩多大的呀?”
“五块了。”那还差不多,小赌怡情。
俞敏嘴里却说:“李局也肯玩这么小的?”
谢仁义说:“他呀,大小通玩。只要有牌打。不在乎大小的。”
周时刚要给俞敏介绍的,就是谢仁义。俞敏有意多看了几眼。不太高,在一米七左右。带着近视眼镜。很斯文的样子。说话不急不忙,慢慢吞吞。
俞敏一听他说话的架势,就有点着急。
俞敏手气差到了家,一个小时,一把牌没胡。李隆启打趣俞敏:“是不是你心思都用来看我们的谢仁义帅哥去了,心不在焉,是吧。”
“哪有,我水平差。”
“分明看帅哥,还不承认。哈哈!”李隆启有点油嘴滑舌。溜光的头顶,配上浓密的八字眉,一笑起来,活象电影《湘西剿匪记》里的田大榜。
李隆启见周时刚点完菜,站在背后看牌,就对谢仁义说:“这么漂亮的两个美女,也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不够哥们。等下罚他酒。”
“上桌先罚三杯,怎么样?”
“好,三杯就三杯。便宜了你这个臭小子。”
吃饭时,李隆启说:“俞敏你坐这。”俞敏一看,他旁边是谢仁义。意思叫俞敏坐在谢仁义旁边。
徐月莹则坐在周时刚旁边。李隆启坐在主家位子上。看来不是谢仁义请客,是李隆启请客。
徐月莹最恨大家都打牌,把她丢在一边,没人管。一上桌就说:“哼!你们都打牌。我一个人不好玩。等下吃完饭。不准打牌,去跳舞。”
田大榜哈哈大笑,对谢仁义说:“听见没!少打牌,要多陪美女跳舞。”
谢仁义赶紧表态:“那是,那是。”
几个男的都喝酒。尤其李隆启和谢仁义,喝酒象喝茶。两瓶五粮液下肚,一点事没有。周时刚却满脸通红。
徐月莹先吃完,站在一边使劲催他们:“快点吃嘛。别喝酒了。”
周时刚得了借口,对李隆启说:“好弟兄,最后一杯,团圆杯,怎么样?”
李隆启对徐月莹和俞敏说:“你们俩答应,以后多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就快点喝完。”
“好。”
周时刚说:“那不行。你们想见她们俩,得经过我批准。”
大家哈哈大笑,结束了饭局。李隆启招呼服务员买单。
俞敏见了,说:“怎么能叫你买单?”
李隆启说:“哈哈!这几个小气鬼,他们和我在一起,从来不买单。”
谢仁义说:“你腿粗点,你不买,谁买。”
周时刚说:“那是的。我们吃你的,你吃的谁的?哈哈哈哈!”
接下来,应徐月莹要求,一起去新西兰宾馆跳舞。
车开到半路,谢仁义接了个电话,说:“你们先去,我回家打个转,马上来。”
李隆启问:“你女儿没吃饭?”
谢仁义说:“是。在家呢,还没做饭。”
“他妈呢?也不在?”
“不在。说是出去了。”
李隆启埋怨谢仁义:“哎呀!二十多岁的人了,就不知道自己随便做点吃?”
谢仁义说:“我这女儿,从小娇惯了,什么也不会做。唉!没办法。”
周时刚也批评谢仁义:“我就奇了怪了。你女儿天天呆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这么晚,还等着你回去弄晚饭吃。真是的!”
谢仁义被两个同学一通责怪,好说歹说,才得以先下了车。三步一跨地回家,给女儿做饭。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