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天,郝秀仁给俞敏打电话:“电话也不接,你在哪?!”
俞敏反问:“你在哪?”
郝秀仁答非所问:“我在车上!”
“你车在哪?”
郝秀仁说:“在你楼下!,快点下来!”
“你不晓得上来呀!”
“我不上来,我弟兄也在,你下来。”
俞敏问:“下来干嘛!”
郝秀仁说:“你贤惠一点好不?带我们去喝茶!”
俞敏只好下楼。楼下篮球场旁边停着郝秀仁的面包车,车箱尾灯正在一闪一闪。
郝秀仁摇下窗玻璃命令:“上车!坐前面!”
今天郝秀仁穿着制服,格外帅气。
郝秀仁弟兄插话:“差伙,也不介绍一下。”
“哦,俞敏,我同事小张。”郝秀仁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车从航运大院开出来,到人民南路,郝秀仁说:“请我们喝茶吧。”
俞敏问:“想去哪喝茶?”
“你说去哪,就去哪。”
俞敏说:“那好,往前门茶楼开。”
进了前门茶楼,大厅居然没人。俞敏连喊两声:“有人在吗?”
从窗边的偏座里,一前一后,掀帘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侍应生,女的问:“几位?”
“呀!你怎么哭了?”俞敏明显感觉这小妹妹说话带哭腔。
郝秀仁凑近了一看,说:“是哭了,腮边有泪。”篳趣閣
“是不是他欺负你啦?!告诉哥哥我!我替你出气!”郝秀仁故意开玩笑逗她,把她给逗笑了,说:“没有,没事。”
女服务生指了指窗边的座位,问:“你们坐这里可以吗?”
“好,可以。”
三个人坐过去。郝秀仁拍了拍椅子,挪了挪屁股,说:“不行!有没有雅座?我还有朋友没来。”
“还有几个?”
郝秀仁却说:“我不知道,反正还有好几个。”
女服务生解释:“只有一间大的了,在里面,请跟我来。”
“带路,我们去看看。”
俞敏心说:“臭小子,别是真要我买单吧。”
进了雅座,女服务生问:“请问你们喝什么茶?”
小张说:“先来一壶龙井。”
郝秀仁说:“我不喝茶,我要咖啡。”
俞敏吩咐:“那好,每人一杯咖啡,再来一壶龙井。”
俞敏问郝秀仁和小张:“还要点什么?”
“等他们来了再点吧。”郝秀仁说着,看见有张自动麻将桌:“来,我们三人打麻将。”
俞敏问:“打多大的?”
“输了的喝咖啡。”
俞敏笑着说:“不,输了的买单。”
小张没吱声,郝秀仁看了看小张,说:“小张算牌童,输赢都不算。”
“好。”大家都同意。
服务员端了咖啡上来,郝秀仁一口就干了,说:“再来一杯!”
俞敏讥笑:“你以为是喝酒吗?一口干。看你这个样子,就不是会喝咖啡的人。”
郝秀仁说:“谁规定咖啡只能一口一口地喝?”
俞敏喊到:“打牌了,打牌了,五局三胜制。”
郝秀仁跟过去:“打就打!不许吃牌,只能碰。”
第一局郝秀仁赢,第二局俞敏赢,第三局刚抓完牌,郝秀仁手机响了,郝秀仁对着手机说:“我们在茶楼,前门茶楼。”
“就在昌盛宾馆对面呀!”
“我下来接你。”说完电话,郝秀仁对俞敏:“我同事他们来了,找不到地方,我下去接一下。”
不一会儿,一群人上楼来了。
俞敏一看,我的妈呀!郝秀仁接上来六个人,全是穿制服的。
“这是我们的头儿,姓张。”郝秀仁指着其中一个中等个头对俞敏说。
头儿主动伸出手与俞敏握手。
俞敏赶紧热情地说:“我们还没点东西的,等你来点呢。”
张头儿说:“我们到追逃犯,还没来得及吃晚饭。饿晕了,点几个菜吃饭。吃完饭好赶路。”
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这里已经打佯了,厨师都下班了。”
“那,有什么吃的?”俞敏尴尬地问,她不知道这地方打佯这么早,才晚上十二点嘛。
“只有干果和卤菜。”
俞敏征求张头儿意见:“要不,换个地方如何?”
头儿说:“这么晚了,算了。随便点些小碟小碗什么的就行。”
于是,服务员把干果卤菜推车推过来,让俞敏挑选。俞敏看了看,也就那几样,也没什么好挑选的了,全上吧。
只要不重复,就行。
俞敏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怪我,挑选了这么个地方,连吃的都点不上。”
大家一通手忙脚乱地吃东西。很快,盘干碗净。
刚放下碗筷,服务员进来了,说:“对不起,我们要下班了,请问谁结帐?”
俞敏环顾一下周围,郝秀仁不在房间。
咦?!郝秀仁什么时候溜出去的?!俞敏没有注意到。
俞敏问服务员:“多少?”
“一共二百三十八元。”
俞敏没带那么多现金:“你这里能刷卡吗?”
“能。请随我来。”
俞敏跟着服务生来到总台,看见郝秀仁手撑着头,倚在柜台上,脸上露出招牌式坏坏的笑容。
头儿跟了过来,敲了一下郝秀仁肩膀,说:“工作餐,不要女士结账,你结账。”
下楼时,服务员说:“欢迎下次光临。”
俞敏心说,下次打死我,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俞敏住处离前门茶楼不近不远,走路要半个小时以上。俞敏问头儿:“你们住哪?”
头儿回答:“我们还要赶回C县。郝秀仁,你今晚住下,明天你负责到市局拿批文。你送女士回家,我们就不送啦!”
郝秀仁说:“不用送。她自己打个车。”向俞敏挥挥手,示意拜拜。
这时已经深夜,街上空无一人。俞敏回头望了郝秀仁一眼,心说,臭小子,真不送我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