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刚家里，姑妈见陈伶俐没有买菜，就问：“怎么？没买菜吗？”

陈伶俐气鼓鼓地说：“买什么菜？！不过了！”

陈伶俐冲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些自己的、和女儿的衣服而已，翻出来，装进两个大尼龙袋里。

姑妈不解地问：“怎么了？”

“陈刚气我！不过了！我要搬出去！”陈伶俐说着，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下来。

姑妈说：“我这侄子，我知道。喜欢他的人多，你就是嫌他花心。”

陈伶俐数落陈刚：“他把我接进这个家，他又不塌实过日子。又和另外的女人，搞三搞四。这日子还怎么过？”

姑妈劝道：“哎呀！对付男人，你不能这么意气嘛！”姑妈想留住陈伶俐，她不希望陈伶俐和陈刚分手。

陈伶俐叹口气：“他太让我失望了。”

姑妈劝道：“每个人都有优点，也有缺点。你想想看，陈刚是不是优点比缺点多？”

“他这可是个致命缺点。”

姑妈继续劝：“可是陈刚能干，也有责任心，从不乱花一分钱。”

陈伶俐说：“他是有钱。可那是他的钱！不是我的！你们根本不把我当家里人看。都瞒着我！”

姑妈说：“哎呀！只要他不乱花钱，不把钱花到野女人身上，你就不用生气嘛！你放心，他绝对不会把钱拿给野女人用的。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最了解。”

陈伶俐干脆敞开了说：“可是他也不肯把钱花在我和我女儿身上。不但不给我钱花，还逼着我拿钱出来花。你也看见的，家里吃的，用的，一应开销，都要我出。他是一个子儿不肯拿出来呀！”

姑妈耐心地劝道：“你又想错了，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总得一半存起来，一半用来开支的嘛！存的钱，将来给孩子念书用。孩子大了，你们老了，还不是要靠孩子养老送终？是吧。”

见姑妈还想劝，陈伶俐揭了陈刚老底：“这些都不说了。最气人的，他居然同时和几个女人扯不清。你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哪吗？他说，他和周小红在一起！”

“他自己说的？”

“恩！”

姑妈不信：“肯定是故意气你的，哪有不打自招的呀！”

陈伶俐语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姑妈趁机说：“我和陈刚他姑父，以前还不是，也经常吵。他姑父年轻的时候，在县文工团呆过几年。很多女人喜欢他，缠他。我就是大度，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埋怨他，也不冷落他。最后，他姑父说，还是我好，就死心踏地，跟我过了大半辈子。可惜死的早。”

姑妈说的在理，可是陈伶俐没那么大度。依旧手脚不停地收拾着东西，都是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不成家，那是另外一回事。一旦成了家，就不能再乱来。

陈伶俐眼里揉不得沙子。

虽然没领结婚证，但是以两人名义办了酒席。按S市当地风俗，也算是成亲仪式，事实婚姻。

姑妈急了：“你听我劝，先别收拾。等他回来了，我说说他，好吗？”

陈伶俐见姑妈真诚挽留，也就借台阶下，说：“好吧。”

但收拾好的东西，装在几个大尼龙袋里，没拿出来。那意思，一旦谈不拢，随时有可能还要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