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说了再见, 哼着小曲走人了。
瑛纪说了加茂宪伦没死后,太宰治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表情有点可怕, 利索地离开了。
看着太宰治离去的背影, 瑛纪对织田作之助说:“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织田作之助苦恼不已:“是吗?”
瑛纪看出了织田作之助的不赞同, 他反而笑了:“也许你和他投契,没必要因为我而疏远他。”
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道:“我会注意不让他给您添麻烦的。”
瑛纪摇头:“没必要啦。”
织田作之助笑了笑:“我和老板的束缚里有保护您的条款, 这和您无关哦。”
瑛纪先是皱眉, 继而苦笑,最后变成无奈:“我是很高兴被保护着,但我并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为难。”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落在看小说的中原中也身上, 他神色温和地说:“是吗?那您选择帮助兰堂和中也时,是怎么想的呢?”
不等瑛纪回答, 织田作之助就说:“帮助和保护是相互的,这不是负担或者为难, 而是勇气和力量。”
瑛纪怔了怔,他看着身侧这个红发青年,突然感慨万千:“织田,你长大了。”
织田作之助哑然,他说:“瑛纪先生,我只比你小三岁而已。”
就在此时,中原中也放下稿子, 他瞟了一眼之前太宰治的位置:“哦, 那个青花鱼走了吗?”
瑛纪茫然脸:“青花鱼?”
“是啊, 脸色白的像是死掉的青花鱼一样,尤其是被吧台顶灯一照,真是张死人脸。”
中原中也撇撇嘴, 继而眼睛亮亮地看着织田作之助:“织田,你这小说写的太棒了!”
织田作之助先是高兴不已,但连番被夸奖,织田作之助又忐忑起来:“真的?你们不用安慰我。”
他总觉得瑛纪和中原中也夸赞他,只是因为他们认识且关系不错。
中原中也索性请求瑛纪设置帐,他想叫出魏尔伦,并让他看这篇小说。
瑛纪爽快地同意了。
酒吧环境昏暗,即便瑛纪丢出一个咒具工厂开发的便携式、可以遮挡视线、阻断信号但只能用一次的帐,也没什么人注意。
于是魏尔伦从一根绸带变回了人型,织田作之助目瞪口呆。
中原中也介绍道:“这是魏尔伦,是我的兄长,魏尔伦,这就是我提过的织田了。”
魏尔伦对织田作之助的感官居然不错。
因为家里有不少织田作之助留下的学习资料,墙上、冰箱上也留有织田作之助留下的生活窍门便利贴,就连中原中也的照片里都经常有这个男人出镜。
据说兰堂忙碌得没时间来开家长会时,大多是织田作之助代为出席,是中原中也实际上的照顾和监护人。
魏尔伦笑着对织田作之助道:“我是魏尔伦,中也的兄长。”
织田作之助没有细究为什么魏尔伦能变成绸带,他只是和魏尔伦握了握手,先说:“中也很好,不需要我多操心。”
然后织田作之助看了看瑛纪,他问魏尔伦:“我听太宰说,之前横滨的事是你和他一起弄的吧?你给老板还有瑛纪先生惹了不少麻烦,你有考虑之后要如何处理自己的问题吗?你如今又要和中也一起生活,中也还负债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魏尔伦的表情有些茫然,继而认真起来:“明面上我已经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织田作之助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瑛纪,他又去看中原中也,最后用不赞同的眼神看魏尔伦:“……你不知道吗?中也的束缚里不包括信息安全防护,你和中也生活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会泄露情报,继而会被人找上门的。”
中原中也倒是挺沉着的,他说:“目前还好,关东地区刚被军警清扫过,英法调查团也才走,这边还算干净。”
瑛纪笑吟吟道:“没事的,由基放暑假要回来了,兰堂和我提过,说要找她重新调整束缚条款。”
织田作之助有些诧异:“九十九小姐要回来?”
“她和悟有约见,三月的时候就说好了。”
瑛纪随口道:“至于魏尔伦……织田,所谓未来和理想这种东西,首先要有未来才可能会去思考,魏尔伦以前从没、也没必要考虑这些,你不如将他当成刚出生的孩子,他也是个宝宝呢。”
织田作之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你辛苦了。”
中原中也笑了笑,虽然肩膀上的责任更加重了,但橘发男孩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将稿子递给不明所以的魏尔伦,笑着说:“你看看吧,我很喜欢这篇小说。”
但出乎中原中也的预料,魏尔伦看完这篇小说后,脸上流露出了疑惑之色。
“为什么最后弟弟不将礼物从富商那抢过来?那明明是他的礼物,不是吗?”
中原中也耐心解释:“因为富商已经拍下来了,而且也送给哥哥了。”
魏尔伦奇怪地说:“和富商有什么关系?东西是弟弟订购的,直接干掉富商抢回来好了。”
中原中也噎住,魏尔伦又指着小说里锻造大师的两个儿子:“他们两个为了继承父亲的名号而互相争夺,父亲的东西就是好的吗?而且父亲这种存在是什么样的?不就是制造这对兄弟的人吗?他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争夺的?”
中原中也抬手扶额,倒是织田作之助奇怪地看着魏尔伦,他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从法理上,他们的确有权利继承父母遗产吧?”
魏尔伦语气淡淡地说:“是吗?又不是孩子想要出生的。”顿了顿,他又皱眉说:“再说了,既然父亲因长子和自己理念不合而气死了,为什么最后继承家业的仍然是长子?”
织田作之助啊了一声,也有些茫然:“因为次子篡改了主角订购礼物的信息,拿他的礼品刀送到拍卖会拍卖了,这是违法行为。”
魏尔伦翻了翻小说细节:“可是次子也将拍卖的钱分给了主角一部分,算是退钱了啊。”
中原中也:“可是主角订购礼物的目的是送给兄长。”
魏尔伦:“我知道啊,这礼物不是落到兄长手里了吗?”
中原中也有些崩溃了:“但不是弟弟送的啊!”
魏尔伦又绕了回来:“所以我才说,直接干掉富商抢走礼物才对嘛。”
中原中也放弃了。
瑛纪发出噗噗的笑声,他对魏尔伦说:“不要在意里面的逻辑,反正和你没关系。”
魏尔伦怔了怔,恍然道:“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无需在意其中的思考逻辑。”
人类的脑回路和他有什么关系?
瑛纪指着那行字:“中也想让你看的是这句话吧,对中也来说,你和熊也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魏尔伦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和之前瑛纪如出一辙的喜悦笑容。
是的,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才没说这篇小说逻辑不通顺,他连连点头:“是的,您不知道,当初我见到中也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同类。”
就好像整个世界瞬间活了起来,那种灰蒙蒙的、有着厚厚玻璃隔开的距离感消失了,四周全部变得明亮鲜活、生机勃勃。
瑛纪也跟着附和:“是呀,我看甚尔时也是这样,他是我和这个世界的链接点。”
魏尔伦欢喜地拿着中原中也的牛奶和瑛纪碰了一杯。
中原中也:“……”
他忍不住小声对织田作之助吐槽:“我总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这俩人才是兄弟,他是捡来的吧?
织田作之助也有点心塞,他同样小声问中原中也:“我这篇小说的逻辑真的有问题吗?”
中原中也斩钉截铁:“不,你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俩!”
时间一点点过去,深夜,瑛纪等人离开酒吧。
魏尔伦变回绸带,将自己系在橘发男孩的领口,中原中也打算带着魏尔伦和弟弟熊也借宿到织田作之助家里,顺便将弟弟熊也介绍给织田作之助。
瑛纪索性溜达到东京的公寓。
亮介成为总监部高层后,就从禅院别院搬了出来,也住在了这栋公寓里,甚尔作为亮介的保镖,同样在此休息。
虽然是深夜,亮介还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地写文件。
成为总监部高层只是个开始,亮介需要了解、处理和面对的事情有很多,如今他负责总监部内关于外务等事情,比如和政府各部门的联络,和各家族的联络,整理并持续关注各商会、财团财阀、国外势力等的信息搜集以及人员调配等等。
伏黑甚尔显然刚回来没多久,他正在客厅的小桌子前吃汉堡炸鸡。
瑛纪随手抢了弟弟一个炸鸡腿,他边吃边推开书房的门,凑到亮介的桌子前,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
文件写的是关于某某地警力不足,窗即便观测到咒灵,也没法和当地机构携手清理周边,甚至还会被本地居民驱逐等等。
瑛纪忍不住问亮介:“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亮介头都不抬地说:“正确的做法是敦促警方加大警力投入,建立一个完善的信息沟通机制,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像是那种偏远地区的小警局,除了本地居民,外地调来的警力人员大多无法融入村子里。
再说了,一整个村子估计也只有一两个警员,在庞大的本地居民面前,即便真的发现了什么,能将消息往上级汇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有所作为了。
“所以实际上,我们只能告诉窗的人,只要没有诞生一级甚至特级咒灵,我们就暂时不要管。”
亮介冷漠地说:“要让村民生出【对外面的人请求帮助】的想法后,我们才能派人过去解决问题。”
伏黑甚尔吃着汉堡晃悠到书房门口,他说:“别说警员和窗的观测人员了,正规咒术师的数量少得可怜,咒术界也不想在这种边角料的地方耗费人手吧。”
亮介跟着点头:“而且即便祓除了咒灵,只要恐惧等负面情绪的源头还在,咒灵依旧会冒出来的。”
瑛纪摇摇头:“所以重点不是祓除咒灵,是提升乡村经济,增加居民幸福指数吧?”
伏黑甚尔差点被汉堡噎住,他喝了一大口可乐才缓过来:“哈哈哈你说的没错。”
瑛纪看了看地图,他指着山路说:“如果在这里建一座桥,缩短出入山的时间,加强村镇和城市的交通和交流,事情就能得到解决了。”
亮介耸肩:“是啊,可当地政府没钱,即便我们投资了,但凭什么呢?无缘无故做好事不仅不会得到感谢,还会招来憎恨,比如【为什么给这里建造桥,而不给另一个地方建】【为什么现在才来建,早点做什么去了?】”
不是亮介想法阴暗,而是咒术师见过太多人类的阴暗面,再说了,咒术师又不是慈善家,基建这类的工程项目难道不是政府的事吗?
瑛纪动了动唇,最终只能一声叹息:“人类的想法太复杂了,对幸福的评判标准也太高了。”
瑛纪觉得只要和弟弟开心生活就很幸福了,但显然这种想法是不可能被普及的。
“算了,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吧。”
碰到了可以帮一把,他也只能顾得到眼前而已。
瑛纪将这些麻烦的念头丢到脑后,他看着甚尔,将今晚见到太宰治的事说了一遍:“那小子很厉害,你以后去横滨办事稍微注意一点。”
伏黑甚尔听后神情凝重,不管是可以分裂的脑花诅咒师,还是坑了他的太宰治,都让伏黑甚尔提高了警惕。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瑛纪这才放心了,他想到五条悟信誓旦旦地说脑花没死,就问弟弟:“对了,悟搞了那么多秘术,他有说效果如何吗?”
伏黑甚尔撇撇嘴:“谁知道?他没和我说。”
亮介的表情不太好,成为总监部高层后,他的确接到了【总监部派遣诅咒师去调查九十九由基到底给瑛纪送了什么东西】的情报,但他没想到那个诅咒师居然曾被瑛纪重创过!
“原来他是为了报复你!”
亮介自以为理清楚了思路:“怪不得高层都说这次禅院占了大便宜,原来是他给高层输送假情报陷害你!”
亮介表情紧绷,神色凝重:“我会注意这家伙的。”顿了顿,他又觉得奇怪:“五条悟为什么要找那个诅咒师?”
追查陷害报复瑛纪的诅咒师这件事,难道不应该是禅院和甚尔的任务吗?五条悟为什么这么上心?比瑛纪都积极!
瑛纪其实也不太明白,好像自从五条悟得知脑门有疤的诅咒师后,就一直很关注那个哥们。
“可能有私仇吧。”瑛纪无所谓地说:“想想悟小时候碰到过那——么多诅咒师,现在他变强了,终于有机会找场子了,自然要开始行动。”
瑛纪自己是虱子多了不愁,黑市上关于他的悬赏也挺高的,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因他砍了太多诅咒师,总有憎恨他的人。
甚至连伏黑甚尔都被委托人询问过,能不能接干掉禅院瑛纪的任务。
当时伏黑甚尔都惊了,反问对方我们俩长这么像,是兄弟,你来委托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结果对方同样反问:你不是被除族了吗?你不恨这个哥哥吗?要不是被除族,他的一切都是你的呀!
伏黑甚尔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手起刀落干掉这个想要买瑛纪脑袋的混蛋。
说完严肃重要的事,瑛纪想到最近经常带着惠宝宝在庭院里散步的葵生,就问弟弟:“你最近还是没空回家吗?”
伏黑甚尔耸肩:“没有,我打算将葵生接过来住几天。”顿了顿,他有些苦恼:“葵生在考虑重新开店的事。”
之前葵生在伊东一家酒厂工作,因为当时怀相不好,伏黑甚尔很担心葵生,再加上家里不缺钱,葵生要修养的时间较长,思考再三,她索性从公司辞职了。
眼瞅着惠宝宝快要一岁了,看起来也健康活泼,葵生就想着是不是该重回职场了。
“因为我最近一直在东京工作,葵生在纠结是将酒吧开在伊东还是开在东京。”
伏黑甚尔的选择是:“我说可以两个地方都开,再雇人看店就行了,类似我的海上用品店。”
但葵生不同意,不同于甚尔开用品店的目的是明面上有个走资金流水的地方,葵生是真的想好好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如果开店后将店铺交给他人,那就没意义了。
“如果二选一,考虑到店铺客源以及我日常活动范围,我肯定建议葵生选东京。”
伏黑甚尔皱眉:“可是这边不安全。”
不管是瑛纪还是甚尔,甚至成为总监部高层的亮介,必然会被很多人盯着,伏黑甚尔还没忘记当初葵生就是这两年病逝的。
瑛纪想了想:“你问问红叶,她那边有帮助普通咒术师处理家务等业务,应该见过类似的情况。比如怎么保护咒术师家属,比如给他们进行咒术常识培训什么的,我听笃也提过,据说效果很不错,他妹妹也去听过相关讲座哦。”
亮介也跟着说:“他是你的妻子,已经一脚踩进来了,一味躲避和保护是没用的,需要她自己提高警惕意识。”
伏黑甚尔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牢牢将葵生藏起来,坚定拒绝葵生来东京,但最近他已经意识到这样对葵生很不公平,这才想着询问瑛纪和亮介的看法。
亮介又说:“普通小孩子也会上保育园,一般家长早上送孩子过去,晚上再接回家,你可以让葵生将孩子送到禅院家的别院,那边毕竟有结界在。”
自从亮介高升后,负责处理禅院在东京事务的人正是禅院兰司。
“兰司的夫人跟着过来了,他们还带了儿子兰太,葵生和她比较熟悉,请兰司的夫人照顾一下惠,她应该不会拒绝。”
瑛纪也跟着出主意:“不如让葵生将酒吧开在监测的窗机构附近,或者开在总监部和一些政府机构所在街区,那种地方都有高级别咒术师驻守的。”
伏黑甚尔听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他说:“我和葵生商量一下。”
至于请兰司的夫人照顾惠……伏黑甚尔想,他还可以将惠丢给五条悟啊!
那么五条悟对羂索的脑泥施展的各种秘术是否起了效果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那团脑泥毕竟是羂索的本体一部分,即便羂索用秘法切断了联系,可五条家传承千年,总会记录一些奇奇怪怪的秘术,让彻底失去灵性之物重新活过来。
五条悟能推测出羂索还活着就是成果之一。
羂索最近就觉得脑子一抽一抽的疼,这是他设置的防止诅咒追踪的术式生效了,说明有人在诅咒他。
羂索心生不妙之感,能引起他本体产生这么大异样的媒介,除了被分出去的两个脑花,再无它物。
经过羂索的调查,他被切除的本体里,一部分被禅院瑛纪用天逆鉾破除术式,还有一部分死于太宰治之手。
太宰治是异能力者,应该没有能力释放带有链接性质的咒术,所以利用脑花切片暗中诅咒羂索的人,必然是禅院瑛纪。
羂索觉得,他得想办法将自己那部分脑花切片从禅院瑛纪手中弄回来,再说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也在瑛纪手里。
羂索顶着脑袋的阵痛,开始调查瑛纪的行踪和人际关系。
瑛纪是个禅院,他身边的人要么是禅院家的人,要么是高原公司派遣来的异能力者,这些都不好惹,羂索找了半天,目光落在了伏黑甚尔的妻子伏黑葵生身上。
瑛纪和伏黑甚尔是双胞胎,关系亲近,如果伏黑甚尔因为妻子的缘故憎恨兄长,也能给瑛纪带来不小的麻烦吧?
羂索露出阴森的笑容,毕竟真爱无敌嘛。
最妙的是,葵生是伏黑甚尔的妻子,和禅院没关系,禅院家是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但葵生居住在城崎,瑛纪也住在城崎的庄园,羂索知道禅院瑛纪的感知很敏锐,即便他能修改城崎外的结界,羂索也谨慎地放弃了。
葵生有儿子,儿子还不到一岁,小孩子需要定期去医院打疫苗做检查,羂索决定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如果能伪装成医院里的医生,就能接近葵生了。
但让羂索震惊的事发生了。
羂索是生过孩子的,他知道医院会记录小孩子的基础情况,他半夜三更去医院调查葵生的生产档案,愕然发现了医院内部系统记录里,写着孩子的父亲是禅院瑛纪!!
羂索整个人都懵逼了,原来伏黑惠这小娃娃是瑛纪和葵生的孩子?
那甚尔呢?甚尔被自家亲哥绿了?可是甚尔和瑛纪看起来还是亲亲好兄弟,没有分歧啊!
这一刻,羂索陷入了人生迷惑之中。
他相信真爱无敌,伏黑甚尔肯定是爱着葵生才和这个女人结婚的,否则以伏黑甚尔的性格,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成婚生子。
但这孩子又是禅院瑛纪的!
那问题来了,伏黑甚尔到底是真爱老婆,被老婆绿了也不在意,还是真爱兄长瑛纪,被亲哥绿了也不在意?
还有啊,如果禅院瑛纪和葵生是一对,那九十九由基怎么办?禅院瑛纪不是喜欢九十九由基吗?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所以这四个人到底谁跟谁是真爱?他到底要对谁动手才算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