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破碎的命运 a3232951 3446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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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别墅客厅里,陆小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

客厅里一片凌乱,但陆小安完全没有收拾的打算和体力,他静静的思考着。

各种可能都设想到了,但最终还是出错了,补救措施不能说没有,但都不是如今自己这种伤痕累累的状态能够应付的,那么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呢?

才能让事情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又或者其实,自己什么都不用做?

陆小安感到自己仍然心存侥幸,实在是太可笑了,最大的变数,林诺已经离巢,自己再也无法对她的行动施加干预,事情或许马上就会因为林诺的一系列行为而急转直下。

但又或许,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就算再离奇,再偶然,最后还是会发生。

会客厅里,陈德海和老鬼静静的坐着。

“向东,我们认识有十年了吧?”

陈德海问。

“恩,十年零三个月了,当初我从金三角回国内的时候,咱们认识的。”

老鬼仿佛在回忆着过去般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咱们俩都上了年纪了。”

陈德海叹了口气。

“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回头的。”

“是啊。”

陈德海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和老鬼两人的前半生可说是两人的血泪史,直到近些年才逐渐发迹起来。

陈德海在韩洁的影响下一招出错满盘皆输,原本学习优异的他只能含恨离开校园在社会上打拼,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却总有人跳出来搅局。

忍无可忍的他失手打死了一个几次三番羞辱他的小混混,虽然法院判决是正当防卫,但小混混的一帮狐朋狗友可不这么看,每日的寻仇报复让陈德海身心俱疲。

陈德海走投无路,暗下一颗狠心,找到了那个小混混帮派的对立的一伙人,表示要入伙,并且带去了自己积攒的全部积蓄作为敲门砖,短短两年,就在那个帮派里混出了名堂,更是剿灭了当初小混混锁在打帮派,让这个帮派成为该市第一大帮。

而这时,一位来人找到了陈德海。

来人邀请陈德海加入一个名为“公司”的集团。

心高气傲的陈德海拒绝了,但第二天陈德海就发现自己几个要好的兄弟横尸街头。

对于公司产生惧怕心理的陈德海接手了邀请,成为“公司”的一名成员,逐渐开始了解“公司”的运作和其中的真相,而就在陈德海即将攀上“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的时候,一场派系斗争,让他成为了牺牲品,他被一脚踢出了“公司”,还受到了曾经敌对拍戏的追杀。

陈德海在那一段时间里几乎被整死,每次上街都要冒着被人砍死的危险。

但就是这样,他认识了从金三角归来的秦向东,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个被陆小安叫做老鬼的男人。

陈德海叹了口气,让自己从对过去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缓缓道:“我现在又两件事情有些担心,还是得请你过问,毕竟,你是行家。”

老鬼哈哈笑着,说:“咱们俩就免去这许多客套话吧,有什么吩咐的就直说。”

“林国锋那边……”

“保卫工作已经做足了,而且用的身份都是市面上能查到的保安公司的身份,『公司』那边不敢妄动,出了事也得自己擦屁股,搞不好被警方盯上了难办的是他们。”

“恩”陈德海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警方那边。”

“有什么不妥?”

“不知道,一种直觉。”

发现老鬼的目光盯着自己,陈德海笑了笑说:“我只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我有预感,『公司』很可能对咱们有报复行动,如此一来,警方势必会成为碍事的石子,他们一定会在事前踢开这颗石子,所以……”

“放心,我找专人给你看紧这块石头。”

“恩,再有就是题外话了,你抓来那个舌头呢?”

“上次跟踪林国锋那个?既然也问不出什么,”

老鬼笑了笑:“我只好留着钓鱼了。”

两人互相对视几秒,笑了。

夜……深了。

人……却不静。

放肆的大笑持续了很久,老鬼一口喝光了面前的被子里的茶水。

“我去办事了,然后看看鱼上钩了没有。”

“恩。”

陈德海也站起身,拍了拍老鬼的肩膀:“向东,一切小心。”

“放心,倒是你,小心别死在那女人的肚皮上。”

“她?她还不配。”

陈德海摇了摇头。每次见到韩洁,他都替当初的自己悲哀,当年的自己究竟是如何的不知深浅,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别浪费心思了,她就是个只认钱的婊子。女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知足。”

丢下陈德海一个人苦笑,老鬼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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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异常的安静,爱丽丝静静的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一头柔顺的黑发梳成发辫搭在肩膀上,小麦色的诱人身段上套着一套洗得发白的破旧迷彩服,穿着黑色陆战靴的双脚叠在一起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把牛角形状的黑色匕首。

地下室的大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打开了。

赵刚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

“被火烧了屁股了?”

爱丽丝头也不抬,双眼盯着手中的匕首问。

“你的那个徒弟呢?怎么不见了?”

“我的学生多得是,你说的是哪一个?”

爱丽丝美目流转,斜眼瞟着赵刚说。

“别装糊涂!”

赵刚的音调顿时高了几分:“张杰在哪?”

“噢,说他啊,去捉鱼了。”

“你…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赵刚质问道:“你总是擅自行动,难怪在法国外籍兵团也声名狼藉,如果不是你妹妹处处维护你,你以为……”

赵刚还没说完,就猛然被扑倒,寒冷的刀锋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罗里吧嗦的说个不停,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花钱雇了我们,就能骑在我们头上?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管你们这些臭拉皮条的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现在,他们杀了我妹妹,这他妈就不同了,老娘解决私人恩怨不用争得你同意。”

爱丽丝像一只发了狂的母狮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透体而出的清冷杀气让赵刚不自觉的打着寒战。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麦色肌肤的俏丽脸庞上因愤怒而扭曲的五官,赵刚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他开始后悔自己竟然会昏了头去招惹这个女魔头。

“老娘会处理好自己的事,而你要对付的那个对头,老娘也会帮你处理掉,你唯一需要做的,就仅仅是的闭上你的嘴,然后夹紧你的屁眼!”

爱丽丝缓缓的起身,粉红的小舌头轻舔着匕首刀身上的血珠,然后像吃了脏东西一样呸呸呸的吐掉了。

“你们男人都是废物,连血里面都没有一点味道,呸…呸!”

爱丽丝信手一挥,将到身上的血珠甩掉,再次倒在了沙发上喃喃自语着:“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能征服……”

赵刚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上的伤口,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地下室。

莎士比亚说:“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而对于林诺来说,是反抗还是继续等待?这也是个问题。

王亮已经拉开了她花瓣上最后一层阻碍,如同发情的驴子一般手握着胯下勃起的阴茎凑了过来。

时间仿佛忽然间流失得异常的缓慢,林诺的小脑袋里第一次如此拼命的运转。

“既然选择偷袭,就要选择最意想不到的时机,否则偷袭便失去了意义。”

陆小安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那我他妈的就要接着装昏迷跟这个男人上床?

“做出了决定就要做好这个为这个决定付出代价的准备。”

陆小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准备?你他妈准备好被老娘爆菊花了嘛?你他妈准备好了张开嘴等着老娘把脚丫子塞进去了吗?

“冷静,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的思考,而不是计较眼前的得失……”

去你妈的,去你妈的,去你妈的!

去你妈的陆小安!

老娘叫你闭嘴听见了嘛?

陆小安!你他妈给老娘闭嘴!

“陆小安!你他妈给老娘闭嘴!老娘的命是自己的,不用你他妈教老娘怎么做!”

横跨了半个市区的偏远郊区中,陆小安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一抹笑容爬上了他苍白的脸庞。

林诺的尖叫让扶着阴茎正准备插入的王亮一瞬间的愣住了。

接着他就感觉到林诺的膝盖狠狠的顶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人身上有无数的弱点、要害。女子防身术的精髓——插眼锁喉撩阴腿。是最为实用,最为有效的。”

陆小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似乎带着笑意。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林诺的手刀用尽全力的照着王亮的喉管击去,王亮虽然要害被击中,但毕竟也受过老鬼的磨练,单臂抬起,防住了林诺的手刀。

“面对敌人,不需要留手,不需要讲情面,不需要思考是否卑鄙,你要做的只有进攻,进攻,进攻,不择手段的暴风骤雨般的不停的进攻。”

“还他妈用……你说!”

林诺的手刀一击不中,两路同时出招,一条腿再次直奔王亮胯下,另一只手五指微分,直取王亮面门。

王亮下体刚被击中,深知其中利害,用尽全力从床上跳下,躲过攻击,和林诺拉开距离。

“好狠的女人,难怪老是说你是一只黑寡妇。”

王亮喘着粗气,咬着牙说。

“哎呀呀。多亏没踢中,那么恶心的东西,一天之内连续踢上两次,我真怕我的腿会烂掉。”

林诺好像很怕怕似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的鄙视,但手碰到背心上王亮的唾液,恶心得直皱眉头。

“少来,你在上一个老师的学生那,早就被肏烂了吧,如果你不是像个婊子一样使尽了浑身解数把那小子伺候得瘫在你肚皮上,他才会教给你这点皮毛功夫的吧?”

“哎呦——人家的小安可不像你,每次看见小安的鸡巴,人家的下面就湿了,痒得都走不动步呢——哪里像你,一点情趣都没有——东西还那么小……”

林诺的眼睛里满是淫荡,目光却一直警惕看着王亮的反应。

刚才偷袭得手,却没能乘胜追击,被拉开了距离,现在每一秒钟很宝贵,不能浪费,要扰乱他的节奏。

“和敌人对峙的时候,挑衅和妥协都是愚蠢的,不知不觉的偷换概念,叫对方跟着你的思路走,分散他的注意力,最大限度的削弱他的集中力,然后才看准机会……”

陆小安的声音像个老学究一样再次出现在林诺的脑海中。

林诺脚尖微微用力,身体在弹簧床垫上微微的跳动。

“看你这幅穷酸样,肯定是个没出息的货,不然这个屋子里怎么没别的女人啊,每天都是自己在冷被窝里哭的吧,人家的小安有好几个姐妹帮着暖被窝呢,你想肏我,还得努力点哦,这样可不行——人家——才不想被一个连人家都打不过的男人压在身子下面呢,面对不如自己的男人,人家下面的水都溜不来出来呢。不知道,你能不能征服人家呢。”

不停的用话语挑逗、暗示,自己并不是想杀王亮,而是要试试王亮有没有征服自己的能力,这是一种典型的温水煮青蛙的技巧。

“那,老子就叫你见识见识,老子有没有能耐肏得你哭爹喊娘。”

王亮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欺身而上,一双大手向林诺抓来。

“善用双手……”

林诺靠着自己的敏捷不停的躲闪着,拳头雨点般的击出。

王亮双臂回防,林诺的拳头打在王亮满是紧绷肌肉的身体上震得发疼。

“…不如善用双脚…”

林诺一记高踢腿,直踢在王亮的脖颈侧面,触感很结实,这一脚使足了力气,谁知王亮只是被踢得偏了偏身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脖子,林诺得身体闪电般腾空,另一只脚直踢王亮面门。

王亮凭借自身结实的身体,一侧身,硬是再次抓住了林诺的另一只脚步子,双手用力,将林诺用力的扔了出去。

“善用双脚不如……”

林诺跌倒在地上。额头磕在床边的实木椅子上,一条血痕从额角流下,鲜红的血液染湿了白嫩的脸庞,显得那样的扎眼。

“…善用头脑。”

“哎呦……”

林诺拖着发腻的长音在地上打着滚,凄惨得让人不忍心再下手。

“你这个混蛋……真下得去手啊,你不是虐待狂吧,以后还不得把人家绑起来肏?”

王亮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上前去:“这回你服……”

林诺从地上猛然跳起,手中抓住实木座椅的靠背,使足力气抡圆了打在王亮的头上,王亮之来得及用一只手臂堪堪的护了一下就被击中了。

这一击林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实木制的座椅击打在王亮身上发出一阵脆响,被打得散架了。

成功了?

不,不能这么乐观。

林诺没有丝毫的犹豫,抡起手中的椅背准备再次进攻,但是却有一样东西比她更快。

那就是一记击打在她小腹上的重拳。

她几乎被打得倒飞出去,后退了三四步才瘫坐在墙边,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不住的咳嗽,眼泪和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王亮拎着她的脖领子将她啦了起来,一记耳光让林诺立刻眼冒金星。

虽然她平时没少挨陆小安的打,但是陆小安没有这么强壮,所以出手从来不会这么重。

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断的收紧。

“你太他妈危险了,老子还是不能留你,大不了老子可以奸尸。”

你还真他妈重口味啊!

林诺因为缺氧,脑子里乱成一团,舌头不自觉的往外伸,眼睛也开始有点往上翻,两手用力的掰着王亮的手,却不见一点效果,修长的丝袜美腿不停的蹬踏。

我要死在这了?

我他妈就要死在这了?

当初陆小安也要掐死我来着?

为什么这群变态都他妈想掐死我?

我死了以后还他妈要被这个恶心的家伙奸尸?

善用头脑后面记得还有一句叫什么来着?

感觉到下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湿润,林诺的意识开始逐渐的远去。

“…善用头脑,然后剩下的就是运气,但如果你事先计算过,那么这股运气,是会被人为增大的。”

一个男孩的声音在浆糊一般的脑子里炸雷一般的响起。

谁?

是谁?

你他妈是谁?

林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很重要吗?”

“重要啊,连自己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

“陆小安。”

陆小安,对,你他妈是陆小安。

呵。

呵呵。

哈哈哈。

啊哈哈哈。

林诺的嘴角抽搐般的上扬,露出沾着血污的牙齿,无声的微笑着。

如万圣节的南瓜灯一般的邪魅的微笑出现在王亮面前。

王亮浑身一震,忽觉眼前一黑,接着就是言语无法形容的剧痛!林诺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如电,用手指戳瞎了王亮的眼睛!

剧痛之下,王亮再也顾不得掐着林诺的脖子,双手捂着眼睛倒退了好几步,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林诺一被王亮松开,立刻瘫倒在地,不停的咳嗽,大口的喘息,眼泪和口水顺着红肿的面颊不停的流下,长时间的窒息让她大脑缺氧,耳鸣胸闷,脑袋嗡嗡作响,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用来回复了,因为王亮正发了疯似的摸索着冲了过来。

“臭婊子!我宰了你!”

林诺躲闪不及,只得连滚带爬的从他腋下的空隙里钻了过去,却被地上实木座椅的碎片绊了一跤,跌得极凄。

看着地上一根折断的凳腿锋利的断面,林诺立刻抄了起来,在王亮才转过身对着自己的时候,就将那有着锋利尖端的一头对着王亮的胸口狠狠的捅了过去!

木桩刺入王亮胸口,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浇了林诺一脸。

王亮双手死死的抓住木桩,林诺不敢怠慢,运足全身力气压在上面,口中大声的尖叫。

也许过了几分钟,又或者只有短短几秒钟,王亮的手垂了下来,无力的摇晃,但林诺却并未醒过神来,她抓着手中的木桩,一次次的刺进王亮的胸口,直到整个胸腔都被捣蒜一般的攻击捣得稀烂,她才丢下手中的木桩,满是血污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头,缓缓蹲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放声的叫着,叫声中满含着自己的恐惧、惊慌、悲伤、愤怒,因为她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就不一样了。

“…嘿嘿…嘿…嘿嘿嘿…”

林诺的肩头随着笑声微微的耸动,她仰面躺在卧室厚厚的地摊上,单手向天花板张开,手心向上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目光所及却只有满眼的红……

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再失去一些又能怎么样呢?

可自己这不受控制的伸出的手,究竟想握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