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奴的第一天(4)(1 / 1)

走过地狱之沉沦 渊默 3356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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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又一次失眠了。

准确地说,他根本无法入睡。

项圈上的牵引链系在地上,迫使他的脸紧贴著地面。

双手反铐,用一根短链系在项圈后面的金属环上,胸部不得不挺起。

天花板上垂下一根铁链,系在贞操带尾椎骨和股沟交界处的金属环上,臀部便得高高抬起,形成羞耻的狗趴式,全靠脸部、肩头和膝盖支撑身体。

膝盖间的分腿器用两根钢片卡在地上,这样整个人只有头部和颈部可以勉强转动。

眼上戴著眼罩,后穴塞入巨大的男形。

“奴隶必须随时处于绑缚状态,这有助于他们记得自己的身份。日子久了他们就会习惯,这甚至能增加他们的安全感,提醒他们属于一个人。”

可是这样奇怪的姿势就算时间长一点也让人痛苦,何况入睡。

但这由不得他。

忍要求他必须保持这样的姿势入睡,因为可以方便主人随时临幸,“经过充分润滑而且一直上著男形的后庭无需前戏,只需要拔出男形就可以了,就像掀开马桶盖。晚上睡著觉兴致突然来了的时候会比较方便。”忍说话时随随便便的口气,甚至比强迫他摆出这羞耻的姿势更让人憎恶。

不管他怎么准备充分,那个变态总有办法让他感觉难以忍受。

奇怪他怎么会因为那个人偶尔流泻的温柔就产生错觉,以为一切还有转圜的机会。

对那个人,他根本就不该存有幻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退让是否值得。

“与其这样屈辱地活下去,不如死吧。”这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上心头,立刻就被他抛诸脑后。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忍的确是了解他的,他不是那么认命的人。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受到这样的待遇,被羞辱,被践踏,并不是他的过错,为什么要他买单?

白天的经历,他已经不想再回忆,可是又睡不著,只好想一些别的东西。

因为常做同样一个噩梦的缘故,他曾经找清孝借过一些关于sm的书籍来看,他慢慢地回想著那些知识,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日本是世界上性犯罪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与之矛盾的是sm行为十分盛行,双方自愿的sm活动甚至已经合法化,然而大众对于sm的性质和成因等并不确知,就连学界也莫衷一是。

因伴随sm而来的常有捆绑和精神控制,又诞生了另一个词:BDSM。

这实际上是三组词的简称,即:

1)B&D: 绑缚(bondage)与调教(discipline)

2)D&S: 支配(dominance)与臣服(submission)

3)S&M: 施虐(sadism)与受虐(masochism)

施虐这个词来自于被称为“迫害狂”或者“虐待狂”的法国作家萨德侯爵(Sade),受虐一词则来自于有受虐倾向的奥地利作家马索克(Masoch),他们对于sm行为的不同理解也正好代表了当今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

在萨德的笔下,sm是由施虐方主控的单向行为,受虐方的意愿无足轻重,如果受虐方心甘情愿地服从,施虐方反而会把他们赶走,因为这不能体现施虐者对于绝对权力的追求。

因此,萨德的作品中充满了性暴力、恐怖、虐待,他崇尚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哲学,无视道德伦理,认为那是对强者的和监控和束缚。

在他颇负盛名的cult作品《所多玛120天》中,充满了骇人听闻的暴行和疯狂,强者为所欲为,不管他们的暴行多么令人发指。

而弱者总是难逃噩运,无论他们有多么无辜,都会成为狮子口中的猎物。

在萨德的眼中,性的满足植根于权力之中,性就是淫秽的残忍和绝对专制的最精致的表达。

但在马索克眼中,sm是双方自愿且由受虐方主导的行为,是带有幻想和游戏性质的暴力。

受方慢慢训练主人如何给与他所需要的鞭打,尽管在彼此签订的主奴合约中甚至规定主人有权杀死奴隶。

在现代文明社会,马索克的观点成为sm的主流理念,“安全、理智、知情同意(safe, sane and consensual,缩写为SSC)”成为sm玩家的共识,然而,几千年来植根于人类血液中的兽性和暴虐因子岂会因此而消失,崇尚萨德的魔鬼玩家依然存在,只是隐身于冰海之下。

和嗜血的古罗马贵族一样,他们依靠著财富、地位、权力,为所欲为,肆意践踏人的尊严和灵魂,在受害者的尸体上狂欢。

羽毫不怀疑,风间忍就是这样萨德式的人物,他对于权力和操控他人的兴趣远远超过性,征求的目标是征服本身,而不是性快感。

每次在自己表现出不屈服的时候,忍眼眸深处的狂热几乎能令自己的灵魂为之颤栗。

面对那样一双眼睛,真的让人害怕。

风间忍甚至并不满足于身体上的绑缚和调教,更试图入侵操控自己的意志,实现真正的彻底征服,这尤其是羽担心的。

这个变态的施虐狂正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变态的受虐狂,俯首帖耳地让他虐待,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那真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人生至此,不如一死。

说实话,羽是真的有点怕了他,无论做了多么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总能让自己恐惧、受伤、感觉羞耻。

情绪可以轻易地被他操纵,精神又能坚持多久呢?

羽在黑暗中打了个寒颤,自己最终还是会放弃自我吗?

会变成一个喜欢疼痛和伤害的受虐狂吗?

他不记得自己有喜欢绳索皮鞭之类的怪癖,那些东西只能让他感觉厌恶和疼痛,丝毫不能让他兴奋起来,那么,他应该不是个天生有受虐倾向的人吧?

虽然经常做那个被鞭打的梦确实有些奇怪。

羽能够理解施虐狂,看看小孩子残忍地弄死一条小虫子时脸上兴高采烈的笑容,就明白人的攻击性是天生的。

可是以疼痛为快乐的受虐狂……真是不可思议。

人身上最强烈的感觉就是痛感,这是身体在提醒大脑注意,这样不行,会受伤。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去追逐痛感?

自由和征服欲是人的天性,又有什么人会甘心接受羞辱和贬低?

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他。

就他看过的书籍里面,也没有一个科学家能给出令他信服的答案。

有说受虐者其实并不是喜欢疼痛,而是喜欢疼痛过后的快感。

据说身体受创到一定程度,会产生一种类似鸦片等毒品才能产生的“脑内啡”(endorphins),感觉很high。

有技巧的鞭打或者濒临窒息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羽可不认为忍会有这么好心,愿意充当他的高级按摩师。

也有说对于部分感觉极端迟钝的人来说,适当的疼痛可以帮助他们性唤起。

这在生物界也普遍存在,比如一种在交配过程中杀死雄性配偶的雌蜘蛛“黑寡妇”。

其实“黑寡妇”在日常生活中并不会侵犯同类,问题在于二者器官交合的时候雄蜘蛛不能射精,只有在受到雌蜘蛛侵犯,特别是在雄蜘蛛的脑袋被吞噬后,雄蜘蛛才能在濒死状态中射精,从而延续后代。

也就是说,雄蜘蛛只有受虐到这个地步才能“雄起”。

羽怀疑地审视一下自己,虽然一直禁欲,但还没有阳痿到这个地步吧。

而更多的说法是从心理角度来解释的,说法也是五花八门,有说是负罪感,有说是害怕孤独,有说是渴求爱,或者信任对方,不一而足。

不过羽认为自己不大可能对一个虐待自己的人产生负罪感、爱情或者信任之类的东西。

而他历来是享受孤独的,因为怕受伤害,一直独来独往,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力承担,养成了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习惯。

但他不确定在精神和肉体长期遭受虐待的情况下,会不会极端渴求向人倾诉,或者这会是忍的主攻方向?

一阵颤栗掠过他的身体,坚持自我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失守。

在身体完全失去自由任人凌辱的情况下,他只能尽量先做到这一点。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黑暗中,他看不到一点机会。

羽在心里反复思量著,泪水渐渐涌出,浸湿了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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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唉唉,这种理论性的东西,真是很枯燥,但总觉得不交代不行。

其实也没写清楚,也许另外弄个说明会好一点-_-|||

附一张“邪恶天才”萨德侯爵的侧面画像,这张看起来很是清俊秀美,就是写风间忍想到的原型啦^_^ 虽然很多人都骂忍变态,我也确实承认他变态,但还是蛮喜欢他的,就像喜欢萨德。

他们在远方美丽地摇曳,散发著一种罂粟般带著剧毒的邪恶的美。

其实呢,萨德虽然是风流快活过,可一生还是蛮悲惨的,因为有伤风化和传播淫秽罪先后坐了27年牢,几乎住遍了法国大大小小的各种监狱,包括巴士底狱,最后死在狱中/精神病院里。

电影《鹅毛笔》就是描写萨德临终前的生活,当局不准他写东西,他就用自己的血在衣服上写,或者口授给他的崇拜者(这人魅力不是一般的强,监狱里n多他的崇拜者。虽然他的确是个虐待狂,而且公开宣称女人只有痛感才是真实的)。

最后看守者割了他的舌头,把他赤身裸体地关进地牢,禁止他传播毒素,愤怒的萨德于是夺过了神父手里的铁十字架,吞下肚自杀而死。

这电影里的萨德是个性欲旺盛的反社会英雄。

半夜看萨德看得打冷颤,这人的一生真是……很有审美价值。

嗯,吞铁十字架自杀真是个凄美而又有象征意义的死法,要不要给忍安排这个结局呢?

卷一结束语

小M是怎么炼成的兼答读者问

想了想还是单独开篇的好,交代一下写文的原起什么的,也集中答复一下有些朋友的问题。

其实我接触bl的时间不长,一直都是只看不写,后来看了xathane的xfile同人《对手》,讲的是调教师劳伦斯想打破特工莫德的故事,里面的心理对抗很精彩,劳伦斯本来想在临死前把莫德作为自己一生中的最后一个作品,但莫德的机敏最终还是征服了他,让他舍不得打破,放走了莫德。

然后是明月心的,虽然主要讲的是已经被打破或者驯服的奴隶与主人之间的关系,然后也讲了普遍奴隶养成计划和心态,和一个极难打破但最终还是被征服的小受千叶苍,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最初的震惊过后,还是觉得这个故事有缺憾,苍和调教师藤野的力量都已经渲染得接近神话。

其一是打破苍的手法剥夺五感,这种结果绝对不可能复原,只会精神崩溃,变成不能自理的废物,更不要说象苍那样成为拥有独立意识的奴隶了(这个也是原作者承认的)。

其二是调教师也是人,如果说人都有弱点都有被打破的可能,那么调教师也同样有局限,有些人是可以打碎但不能打破的,可以折断但不可能驯服的。

过分的精神和肉体痛苦,最后他可能会疯,会死,但没办法让他像橡皮泥一样捏扁再重塑。

所以再找寻类似的文无果之后,就萌生了自己写文的念头,想写一篇相对合理的调教文,那么小受的性格不能太宁折不弯,刚极易折,这样他才有被调教被驯服的可能,在经过严酷对待后精神不至于完全崩溃还可以重塑,也才有经过残酷的调教后仍有恢复的可能。

因为想写得合理一点,所以查了一些关于sm方面的书籍和材料,把背景放到了日本,那里的sm产业比较发达,也就顺便查了些日本的东西,都说不上什么研究的。

因为这个设定,上部注定是比较黑暗的。

至于说无情只虐的问题,这是因为我觉得爱是非常神圣的字眼,除非二人本来就把sm作为生活方式和调情手段,比如<24/7>,否则爱和虐是不能并存的。

尤其不能接受的是小攻亲自下手虐小受,特别把小受送人糟蹋的桥段,一种是为了报仇虐着虐着爱上,一种是出于误会或者别人的阴谋,爱着爱着虐上。

一个值得人爱的正牌小攻,首先要是个人格健全的人,两个人可以分手,可以杀人,但不能用非人的手段对付彼此。

而且,恋人之间应该有种名为信任、尊重之类的东西。

至于调教师和受训者之间的情感交流或者依恋,不能用爱来称呼。

走过地狱写到现在突破六万字,总算铺垫完毕,寒一个。

初步的打算是卷一以虐身为主,卷二虐心为主,卷三虐身+虐心〉〉〉〉最终打破。

上部差不多10多万字吧,主要情节已经构思好,打破的几个环节也基本想好,就是还没确定先后顺序。

涉及到受虐者的心理成因,主要有下面几个因素:

1.即文中提到脑内啡成瘾者,这种主奴关系完全是由奴隶支配的,他们主动找调教师要求把自己打到high,往往躺在舒舒服服的床上,还要点香放音乐,反而对调教师的要求极高,鞭打要有规律,不能轻也不能重。

台湾有个皮绳愉虐帮,还是个蛮有名的调教师,说有次调教,最后奴隶倒是high了,他累得肩膀入院复健了两周。

这大概跟做按摩没啥两样,加点角色扮演纯属增加情趣。

2.某些性冷感者需要适当的疼痛才能勃起,就像文中提到的黑寡妇可怜的老公那种类型。

这种冷感可能是后天形成的。

Seeter《怎见浮生不如梦》中的王浮生,安迪《欲望都市》里的家明,就是因为曾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而变成只有鞭打才能性唤起的怪物。

其实,我这篇文文里的羽也是有点性冷感的,开头有再三强调他的禁欲。

3。

缓解压力。

不少受虐者在社会上是成功人士,平时必须扮演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角色,于是在卧室里甘愿受人辱骂贬低,寻求一种心理平衡,就像心里的洪水需要一个闸口一样。

4.童年阴影。

这个大概可以用来解释所有的心理问题,笑。

性鞭笞又被称为“英国式恶习”,足见在英国的盛行程度,据说就是英国中小学校喜欢体罚的缘故。

5.负罪感。

基督教认为肉体受苦可以洁净灵魂,所以中世纪的修道院经常看到虔诚的教徒用荆条自虐。

如果出于文化隔阂感觉不可理解,那么另外举个例子,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如果觉得愧对于人,那么不管武功有多高,也立刻会从大s变成小m,任人欺辱决不还手,甚至还会把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上,杀剐随意。

这当然不是什么sm中双方自愿信任对方,纯属内疚自己找虐。

6.渴求爱和关注,也就是害怕孤独。

奴隶被裸露,被公开展示和受辱,也是吸引关注的手段。

他们把疼痛视为爱的代价,以此换取施虐者的存在,即使只是在想象中的存在和陪伴,这也是主人远程操控得以实现的原因。

他们愿意被绑缚、鞭打、穿环、烙印,并非喜欢痛苦,而是喜欢被属于的感觉,ms《24/7》里莫德的话^_^

7.权力交换。

这其实是sm理论中争议最少的一条,认为所谓主奴、惩罚等,大部分无关于快感,甚至无关于性,而纯粹是为了证明双方地位不平等的仪式化。

奴隶一方面接受极端的羞辱,一方面以自己为奴隶而自豪,这是个悖论,但却奇异的存在。

这就是张爱玲《色戒》中所说的“终极的占有,虎与伥的关系。”也是王小波所说的“女囚爱上了衙役,死犯爱上了刽子手”。

奴隶通过彻底的放弃自我,让自己完完全全的从属于主人,从而让自己变成了主人的一部分,他所信赖的绝对力量的一部分。

于是弱小转化为强大,通过放弃,他攫取到以他自己原本不可能得到的权力。

这也就是sm的终极表现,无关于爱,无关于性,甚至无关于快感,而仅仅是——属于。

好吧,我得承认,我写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这些理论找个外包装的壳子,虽然不知道最后能否成功。

据说天生虐恋者很少,大部分是后天形成的,因为童年的阴影,因为人生的挫折,因为难以言喻的痛苦,他们选择sm这种极端方式来表达,像吸毒一样沉溺其中,将屈从、羞辱、伤害,视为自身的特性,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文中的羽是个外柔内刚极难打破的人,当然不是一种方法可以打破的,那么这套小m炼成计划有哪些方案适合他呢?

这就是下文要交代的内容。

感兴趣的读者也可以猜测一下^_^

大概会停一两天再续吧,一个是年底事情多了,另外自己心里也有点乱,一口气写了那么多,想整理一下。

最后应该还是会按照自己原来的构思来,读者的意见我会尊重,但这到底是我自己想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