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叫鼠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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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治之世吗?

这当然不是。

重华忽然感觉天帝的位置真是既讽刺,又充满沉重的责任。

天下人都尊奉你是天帝,是共主,但是在你管不到的地方,他们依旧在自己搞自己的东西。

以往的过去,即使是自己,听闻什么部落消亡的消息,也不过是觉得本来如此,从未有过如今的这种感觉。

位置不同,看到的也不同,感觉到的更不同了。

妘载这些话,本身是无意之言,带着的不过是一些嘲讽,而对于重华来说,不亚于警世之钟,让他从中原秩宗的身份上,豁然清醒过来。

那些大部族招揽小部族,亦或是使他们变成附庸,不是为了拯救他们,而恰恰是压榨他们,而小部族中,有些部族被压榨,便向更弱的部族去使坏,层层欺辱残害。

重华忽然打了个冷颤,只觉得手足冰凉,浑身刺痛。

而娥皇和文命倒是较为单纯,他们听了这些东西之后,文命则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治水,必须要做出个成绩来,即使不能在小方面上帮助世人,也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娥皇的思考和重华的差不多,那就是对“天下大治”四个字有了更加深切的体会。

娥皇便突然感觉,自己那不靠谱的老父亲,从帝挚时代把世人拖拽到现在这个情况,真是太不容易了。

另外一边,雄陶也在思考,他思考啥就没有人关心了,约莫是关于商业带动部落生活水平提高的一些事情? 而修和鸿超在互相交谈。

鸿超对修表示? 你的老父亲可是个大军阀头子,欺压部落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修顿时表示彼此彼此? 你师父更不是个好东西。

俺们能相遇,那就是苍蝇遇到狗屎? 臭对味了。

鸿超顿时不屑,压低声音道:“哼? 我是注定要杀死我师父的人? 我敢杀我师父,你敢杀你老阿父吗?”

来啊,互相伤害啊?

修暂时回避,脑海中思考? 同时道:“其实他待你不薄....”

鸿超顿时想要大笑三声:“逄蒙算什么东西? 残暴不仁,贪婪无度,祸害中原,我早就想为民除......”。

串台了,快进到马岱斩魏延。

众射手随我举义? 扑杀逄蒙,投奔大羿!

修淡淡道:“你师父怎么说也有给你的传箭之恩啊....”

鸿超冷着脸:“还传箭? 这事情我不都和你说清了么,逄伯陵是他的高祖? 伯陵是炎帝的孙子,所以他是帝的后裔? 他杀了我原来的师父? 看中我的资质? 教导我箭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去杀他的师父的时候,能让我在暗处射出暗箭。”

“他日复一日的虐待我,又让我为他射杀那些箭术高明的射师,把我当傀儡使用.....就这,还叫待我不薄吗?这一身本事,就是用来杀他的。”

“我发誓了,要把他射死,然后我要把箭插在他的眼睛里来羞辱他!”

射师被箭伤了眼睛,绝对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修琢磨了一下,忽然发现一个大问题。

逄蒙的高祖是伯陵?

等会,赤方氏的先祖的先祖不也是伯陵吗!

两人都互相愣了一下,而这时候妘载听得不清楚,问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什么伯陵什么的?”

修笑了一下:“中原有个叫做逄蒙的射师.....”

正在划船的大羿耳朵动了一下。

修和妘载说了一顿先祖族谱的事情,并且好笑的表示,妘载看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射师了,又说着炎帝的后裔还有很多,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一些亲戚,看来敌人也并非只有缙云一家。

什么辈分?

妘载呵呵一顿冷笑。

叫个屁,七大姑二大爷都是老子的敌人。

“叫鼠辈。”

妘载道:“凡是不是在我方阵营的人,什么亲戚关系都别管,见面开口就是鼠辈没问题。”

反正我是来和你打架的,不是来找你要压岁钱的,你不是鼠辈能是啥玩意。

这个时代的亲戚关系,想讲就讲一下,不讲就拉倒,打的就是亲戚。

而大羿此时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刚刚鸿超的很多话,他都听到了,他的听力和妘载的可不一样。

原来这个射箭很厉害的小伙子,是逄蒙的徒弟....

徒弟的徒弟就是盟友,没毛病。

大羿侧过头去:“鸿超,你的箭术,据说上次在运动会时得了冠军?”

鸿超点了点头,妘载也顿时来劲了:“大升我和你讲啊,我得了第三名,没想到吧.....”

大羿指着水流远方,山崖边上的一些树果,让鸿超去射,鸿超也不含糊,立刻表示冠军不可辱,弯弓搭箭就是三五发出去,然后果子哗啦啦的落到水流中。

大羿表示赞赏,然后指着更远的,更小的一株树,上面有一个不起眼的野果子。

鸿超看着那株树,觉得有些压力,那实在是太远了些。

大羿开始指点鸿超的射术,而妘载也嚷嚷着要开弓.....

水流开始变得缓慢,来到了一段宽阔平静的水域,两侧的山崖也变得低矮起来,前方是一片树林与丘陵。

“我可是洪州箭术第三名!”

大羿没办法,只能表示行吧,让我看看你的箭术.....

大家顺着水流移动,水中很多大鱼,妘载拉开弓箭要射天似的,信心十足!

“我看那目标处的树,就是插标卖首的玩意!”

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然后落到山中,随后丘陵中响起了一声惨叫,在川流的上空炸开了。

“射中了!射中了!”

我射爆啊!

妘载大呼小叫,高兴的一批。

“不,你射中什么东西了?”

刚刚那声惨叫实在是充满了奇怪的扭曲感,不过很快,树林与丘陵中就窜出了一群人。

为首一个看起来活不过三集的标准大胡子开腔了:

“好小子,我们藏得这么隐蔽,你居然都能发现我们,还射死了我们的一位头领!”

那一帮窜出来的人有点多,乌泱泱至少二三百,他们拿着弓箭,背着石刀和长矛,前面的水流中也有人冒头。

妘载算是看明白了。

这是一帮打劫的,上古时期打劫的部落还是不少的,当然大部分都是兼职,基本上没有把这个当做主要谋生职业的,毕竟这个时期各部落人口流动太少,你要真去上梁山,怕不是第三天就饿死了。

“族长,这帮人里有个看起来不好惹的....”

“怕个屁啊,你看那还有个老头子呢,弱不禁风的,反正要不是那只猴子,我们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抢劫....”

“落魄的阿父落魄的我。”

这帮人还在聊天,完全没有一点打劫的自觉,而从他们的对话中,妘载忽然瞪大了眼睛。

这帮人还是从挺远的地方来得,现在正在这里开荒,顺带抢劫。

而他们来的地方,妘载是知道的....换做后世,那个地方有一个很出名的名字!

凌家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