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和楚宵将事情发生之前的所有情况向众人交代了，阮萌萌还颇为自豪地向众人炫耀自己使出了漫画里的奥义。

“正常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阮萌萌拍了拍胸脯，“我本来也以为自己做不出来的，没想到还真能还原下来。”

安素心思忖片刻，擡起眼睛看了楚宵一眼，问道：“还记得我们昨天做过几次吗？”

“啊？”楚宵没想到，安素心会问出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

“几次？”

楚宵掰了掰手指后，估计道：“大概是３次……吧？”

“哦，是吗？”安素心眉毛轻扬，“你在我里面射的好像远不止三次呀？”

话音刚落，楚宵就觉得小腿传来一阵剧痛，显然是坐在对面的妹妹一时间有些失控，向自己的哥哥下黑脚了。

但是显然，安素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炫耀他们昨天的生活有多么荒淫。

此刻反思一下，她安素心是那么容易就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她虽然不是多么清高的女人，但也绝不轻浮，否则也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宁愿自己捅破下面的那层膜。

可是，这样的她，却在昨天死里逃生后，轻易的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上床了。

她当然不曾后悔，一同经历生死后，对楚宵这个曾经的“陌生人”自然也有了足够的好感，可是安素心确定，自己是一个个性冷淡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动情？

“……昨天，我们每一次做爱之前，似乎都是经历过一场生死……”安素心下意识地皱起眉来，冷静地剥离出情感的波动，让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回忆着末日第一天的细节。

每一次感情的失控，似乎都是在一场激烈的逃亡之后。

第一次是联手解决丧尸化的老板，第二次是从大楼里逃进车里，第三次则是校园里逃脱尸群……单独看来似乎没什么，但是结合现在阮萌萌的情况，这些细节里似乎还藏着什么问题。

“我们所有人都是病毒的感染者，这件事基本已经能确认下来了，但是我们和外面的丧尸不同，我们抵抗住了……不，与其说是抵抗住了，不如说……”

“——我们和病毒取得了某种平衡？”忽然开口的居然是一直不怎么有存在感的苏木禾，这个小姑娘似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畏惧地低了低头。

只是，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语出一个名词：“所谓的……『无症状感染者』？”

“恐怕不能算是无症状。”楚嫣暂时放下心里的醋意，冷静下来，参与进了这场会议之中，“其他人暂且不提，我哥和萌萌的身体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强化。”

“我有一个猜想，”思忖片刻后，安素心开口道，她环顾几人，神色变得有些严峻，“之前我们的每次失控，都是经历了生死危机，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在高度紧张之中，消耗了巨大的体力，但是事后，我们并没有感觉很累，甚至还有经历来一场激烈的性爱。”

安素心的话让楚嫣有些不爽地撇过头去，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结合现在萌萌的情况，我认为，她的这次失控，与我们之前遭遇情况一样，都是由病毒引起的欲望的放大。而诱因，就是她使出的那个『大招』。”安素心说道，“恐怕是由于突然使用超出常规的身体能力，瞬间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将身体的强化程度擡到过高的状态，导致萌萌身体里的平衡被打破，病毒暴走，引发欲望的失控。”

小秘书擡头看向身边的众人，表情变得极为严肃：“我的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信号。”

楚嫣当即就明白了安素心的意思：“我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并没有摆脱病毒的阴影，相反，我们只是活在一个危险的平衡之中。”

病毒带来的强化，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恩赐，获得力量的同时，总是有必须支付的代价。

按照安素心的猜想，过度依赖身体的强化，会导致体内的病毒变得更加强势，强化的程度越高，病毒化的程度也就越高，这个过程是否是可逆的尚不知晓，但是很显然，如果病毒化的程度一路走高，他们很可能会因为过度强化而失控变成丧尸。

阮萌萌使出一个“大招”就欲望失控暴走，已经算是一个例证了。

这个猜想让房间里陷入一场难以言说的沉默之中，明明身处于暂且安全的所在，所有人却有一种行走在悬崖边的危机感。

长久的安静之后，楚宵开口了。

作为在场唯一的男人，他的声音奇迹般地安抚了在场的女孩们。

连楚宵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他居然异常的平静。

“想那么多也没用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有这种『强化』，我们根本挺不过昨天。”他思忖着合适的词句开口道，“确实，使用这种『病毒』带来的强化，就像是在提前透支自己的生命，但事实是，现在这种状况，我们只能使用这种『恩赐』，最多是在有限的情况下，尽量避免过度强化。”

“所以说，没必要害怕，也没必要担心，”楚宵露出轻松的笑容，“当下，我们要做的只是拼尽全力活下去。”

他并没有说些好听话安慰姑娘们，甚至可以说只是将事实摆在了面前。

事情就是这么无奈，这种世道，他们只能依赖病毒带来的“恩惠”，哪怕这真的只是饮鸩止渴。

这场针对楚宵的声讨会就这么不了了之，几人都没了继续说话的想法。

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所有人都心怀压力。

“万幸的是，我们现在处境安全，食物和水都很充足，只要确保好退路，在一定时间内都不需要依赖这种『强化』，”安素心说着，“我们需要观察，观察这种强化对正常人影响的界限在哪里，刚好，距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很好的观察点。”

“你是说，那边的大型避难所？”楚宵立刻就明白了安素心的意思。

“那不是一个绝好的小白鼠实验基地吗？”美丽的女秘书脸上，露出了绝对与善良无缘的笑容来。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露出排斥的样子来，经过一天一夜的生死逃生，哪怕不愿意，末日的痕迹也已经镌刻到所有人的身上。

讨论已经有了结果，这场会议已经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阮萌萌毕竟刚刚破身，经历了多次激烈的性爱，这个年轻的女孩哪怕精力超出常人，此刻也已经疲惫，当然恐怕“大招”带来的消耗才是她疲惫的主要原因。

于是，苏木禾带着阮萌萌先一步去房间休息了。

安素心沉思片刻，说是要去为今后的生存思考一下具体的方针，不露声色地瞥了一眼楚嫣，轻轻一笑，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了那对有些暧昧的兄妹。

“哥哥，”楚嫣轻轻叹了口气，“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继续那个危险的『强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