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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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着她柳腰,热得书香驷马汗流,“啥异样啊妈,衬衣也脱了。”

“臭缺德的,成啥样儿了现在?”

灵秀娇喘连连,哪还有劲儿,“还不如把妈扒光了呢。”

她只撅着屁股,不想再动,鞋都不想穿了。

“妈,妈,穿着,穿着吧妈,更有情调。”

架不住儿子磨人,又被枪挑着,灵秀就又把高跟鞋踩在了脚上,“变态,就知道羞臊妈,饭都快凉了。”

“凉着吃热着吃都香,去风扇那做。”被儿子抱起来,灵秀身子悬空,她说妈是不是胖了?

“嗯,确实有点。”

“哪?你说哪?!妈哪胖了!”

“大腿——没胖,腰——还这么细,咂儿嘛,跟屄一样肥。”

“油嘴滑舌,不要脸。”

“水儿都流裤袜上了,来,妈你撅好了。”

“你还搁嘴唆啦,鞥啊,臭缺德的。”

“妈,哦啊,真滑溜。”

“那还老摸妈大腿?”

“袜子都给小情人儿穿了,还不让摸?一会儿上床还要给你舔呢。”

“啥人呀一天,就是个变态。”

“不变态咋跟你好?怎给他戴绿帽子?下午去商场多买几条这样的袜子。”

“亏你想得出来?别吊妈胃口了,饭都凉了。”

“那妈还没告儿我呢。”

“告儿你啥?流氓。”

“妈你说呀,咋个异样?”

“嗯,这跟光着有啥区别?不都把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夹得真紧啊妈,嘶呃,你就只给儿子穿,别人看不见的。”

耳鬓厮磨,缓缓抽动,书香说昨晚上就应该穿。

“都叫你扒光了还穿个屁穿。”灵秀说。

“你知道儿子想要啥。”

“臭缺德的,哎呦,啊,憋成这样儿就不说找个啊,女朋友啊。”

“呃啊,呃,把围裙脱了。”也没理妈说的是啥,抽出鸡巴,书香一搂灵秀身子,面对面就抱起腿来,“妈啊,给我捋进去。”

灵秀岔好腿,捏着鸡巴就迎了上去,“行吗?啊,行吗还?妈给你再抬高点。”

“妈,完事也别脱。”

情之所至,马斯洛也会拳打卧牛。

“连睡觉都不让脱?”

书香非但不让,还抓起她屁股揉了起来,“一直穿到你回泰南。”

灵秀吁了声流氓,说来时带好几条呢,睁开眼瞥了瞥又被他搂起来的腿,说光一照还真亮,不是来大城市她哪敢穿啊,“这背地里还被人骂骚货呢。”

“让他们去死,谁骂你谁出门被车撞死。”

“瞎说啥。”

看惯了瓦蓝色杏眸,也跌进去无数次,却每次都不一样,迟没迟来真说不准,但书香知道,此刻,或许唯有猛烈贯击才能传递心声,“妈,妈啊,我爱你。”

被儿子揽着屁股灌操,灵秀都颠了起来。

她咬着嘴唇,伸手抱向他脑袋,“臭缺德的,妈也爱你。”

咕叽声火热绵延,脸上和耳垂上都麻溜溜的,还被舔了起来,“我想操你,儿子想操你。”

“操着呢不。”灵秀把手探到儿子腰上,转而也抠抓到屁股上,“啊,啊,不都当上你爸了。”

书香一边对着元宝耳朵吹舔,一边耸着屁股,“我,我还想当,还要当,呃啊,啊,呃啊。”

给他这么抽来插去,灵秀也晃起腰来,“妈干脆嫁你得了,啊,鞥啊,你也心甜,呵啊,我也心安。”

“那就别回去了,咱们定居天海,从新开始。”

“在天海也是你妈啊。”灵秀仰起脖颈,急促的喘息已令她语不成调,连脚上鞋子都由悬挂半空摔落下来。

“没人知道,啊,我不说没人知道。”

“咋个不知道,送你上大学,啊……”暴风骤雨面前,她快被挑起来了,于是勾住儿子肩头,纵身一跃盘了上去,“呃啊,不都叫同学看过,啊,给妈,给妈吧。”

“妈你真猛。”端抱起灵秀双腿,书香就站起桩来,“呃啊,呃啊,你说给谁,给谁呀妈。”

“给你,哎呦,给妈啊,这大鸡巴头子。”灵秀锁紧他脖子,攀附时,双腿也较起劲来,“嗯啊,操死妈啦,操死灵秀了。”

“呃啊,真烫啊妈,烫死我了,呃啊,想听你叫床,看着你骑我身上。”

“哎呦,妈骚吗,骚不骚,啊,姆妈是不是骚货,勾引儿子的骚货?”

“不是,不是的,啊,不是,呃,骚,骚死了,呃啊,啊,啊,我又当上他了,啊,小妹啊,我要射你了灵秀,啊,啊,姆妈啊。”

云雨过后,灵秀怪他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真是越大越流氓,你妈都被带跑偏了,“快拔出来吧。”

又念叨了一句谁像你这么胆大,晃着屁股溜下来。

尽管有所准备,“噗”地一声传来时,她还是没能忍住——哼哼两声后,才把手捂在屄上。

看着儿子晃晃悠悠颠出去把手纸拿来,跟个大马猴似的,她抿嘴笑了起来。

书香说妈你笑啥,晃悠着又去给她打来一盆温水。

灵秀说笑你搞怪,蹲在地上撩起水来清理下身,说赶紧把包皮割了,多丑啊,都完事了也不说先用纸擦擦。

书香捋开包皮,问这回还丑吗,也没管沾在手里的油,指着胸毛说这才丑呢,到现在都不好意思上澡堂子。

灵秀“哎呀”起来,让他别瞎胡撸,“擦擦来呀。”

本想问毛巾在哪,后来也懒得让他拿了,攥住鸡巴就给含在了嘴里。

书香缩起屁股,作势往外抽了抽鸡巴。

灵秀呜一声,照着内屁股就是一巴掌,“你躲啥躲?”

书香说齁脏的还唆啦啥。

灵秀脸一仰,抿起眼来——粉面桃花,顾盼生辉,裹起莺声便合在了一处,“妈都不嫌,你倒学会装逼了。”

书香搊起她胳膊,说还真没装逼,这不该吃饭了。

攥住鸡巴没放,灵秀说肚子里都盛过,又是打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还怕你妈收不进去,倾起身来就又给含进了嘴里。

看着鸡巴被她吞到尽头,搅来搅去,还发出了吧唧声,搞得书香欲火大盛,饭都不想吃了。

他看着身前光溜如玉缎子面似的人儿,心道也就妈能这么给我招呼,换别人撑死也就是唆啦几口龟头,不当场呕吐就已经够棒了。

“等我毕业,咱就在这里开个馆子,以妈的手艺,绝对一炮而响。”

餐桌上的菜很丰盛,甲鱼,红烧肉,油爆虾,这么说,除煮花生米外都是肉菜,还煲了锅鸡汤。

“哪有毕业不回家的?”

“回去就一辈子,报纸茶水我真受不了。”

书香笑着打冰箱里拿出科罗娜,说喝这个,晚上再喝绍兴黄,“到时看。”

磕开酒盖时,也顺手捏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灵秀拾起筷子打了过去,“洗手了吗就往嘴里填?”

把凳子给妈推过去,挨在身边坐下,书香说吃早点前儿不就说好了,一礼拜都不洗,“时刻能闻到你身上的味儿。”

“那不臭死。”

“不臭就不叫臭男人了。”

“老跟妈打岔玩,吃饭吃饭。”

“完事给你揉揉。”

说到“揉揉”,免不了就又提到了九五年的内段岭南往事。

灵秀说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她说这要是被人翻了包,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不是蓄谋已久能把内玩意塞包里?都被人赃俱获还不承认?”

书香说当时凤鞠一直形影不离,“要是打提前量,不早带身上了。”

灵秀“切”了一声,说胡说八道呢都。

“说正事。”灵秀喝了口啤酒,说打岭南回去你奶生日也到了,“别又没时间。”

书香说还真没时间,他说总不能撂挑子不管这边吧,“家里少我一个不少,多一个就多不少,去年的七十大寿都过了,还回去啥?”

“这叫什么话?见不着人让我怎交代?”

“咱娘俩见着不就得了。”

“凤鞠呢?离夏呢?农合杯也不踢了?”

“去年学本儿就没踢,再说现在又有女朋友了,还提她们干啥?”

“你倒把女朋友召来呀?”

“农合杯不有大鹏跟小魏吗,还回去啥?”

“就打岔吧你。”

“这事儿就交你了妈。”

灵秀哼了一声,说你倒好,合著全让妈去顶了。

“要我说你也别回去,要问就告他们有事儿。”

拾起一只油爆虾,书香说来前儿你不也没跟我打招呼,“实在不行,你就往我身上推。”

灵秀翻了个白眼,说净出馊主意,“一样么准?”

“那姆妈这就是借去岭南来查岗啊。”

把虾喂她嘴里,书香手也伸了过去,搭在了灵秀的奶子上。

“才没有呢,哎哎哎,油了吧唧的咋还往我咂儿上抹。”

“可还没尝酸甜呢。”

“多大了?啊?”

“端午没赶上,还不兴尝两口姆妈的肉粽?”

脑袋一拱,脸就横到了灵秀的胸口上,“这大八字真肥,来吧姆妈,该喂我了。”

“没羞没臊么不,嗯啊,轻点,吃个饭也不消停。”

给叼住奶头一通渍咂,灵秀推又推不掉,就照着内屁股上拍了两下,不过很快她又把手搂了过去,抱住了儿子的脑袋。

“咋还老这么急。”

她轻咬起嘴唇来,双眸半合不合地翕动着,指头也渐渐插进了身下的头发里。

“酸溜溜的还真甜,渍渍渍,妈你还抱着我吃。”

可算松嘴了,灵秀吐了口气,趁他起身,赶忙把鞋脱了,支起腿来踩凳子上,挡住去路,“吃饭吃饭。”

腿心里又黏又滑又潮,她就把腿分了分,顺势给儿子碗里夹了些猪肝。

书香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只是觉得什么东西正从身上往外淌着,她便端起了酒杯。

剥虾的家伙光溜着身子,二十多了却怎看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朝这边瞥了过来,笑眯眯的,灵秀扬脖就把酒干了。

放下酒杯时,她抹了抹胸口,也看到了流在凳子上的东西,像极了儿子小时候流的鼻涕。

“姆妈,张嘴。”

这顿饭吃得津津有味,倒不是说平常寡淡无味,而是缺了一种感觉。

去年暑假开学,买完电脑就打宿舍搬了出来,租的房子是内种店面和寝居一体式的,外带厨房。

安置好一切,又在霞飞路的老正兴请同学们海搓了一顿,完事还请诸位唱了小半天歌。

九月正值秋高气爽,行至南京路,临江俯看往来船只,滔滔江水,汽笛悠扬,他就掏出手机给灵秀去了个电话。

头一句他说的是在外租房住了,而后说毕业要定居天海,尽管此刻离毕业还有二年之久。

这个暑期他没去岭南,也没再参与农合杯,聚会时他把任务托付出去便去驾校报了个大货。

教练问摸过机动车吗——手扶或者四轮都算。

书香告他开过狗骑兔子跟普桑。

教练说只要开过就行,他说大车跟小车的唯一区别就在二联动上,“有劲儿就能招呼。”

这所谓的招呼就是给方向盘打轮,力气活。

他说142没有前四后八好开,但眼下都是这车,别无他选。

他还说:“小车轮不上摸,大车还不随便?照着一天开都行。”

确实随便开,就是天太热,车里更像是蒸笼,一个多月下来,光藿香正气书香就喝了好几十罐儿,不止瘦,人都成晒黑了——难怪去河沿路上的计生委吃饭会被取笑,说都成黑三郎了。

八月中旬的一个周日早上,天阴得像是被泼了盆脏水,刚行至闹街就赶上雨了,于是书香就去了焕章的照相馆。

这阵子,焕章时不常地也会上驾校转转,去看杨哥练车,他说店里有保国盯着,忙的话会来电话。

其时也没大事儿——学生们都放假了,机关单位也没啥业务。

尽管如此,保国还是忍不住抱怨起来,说齁屄热的,打杂跑腿都成他一个人的活了,还不给钱。

这会儿,保国就在门口嘟哝,说见天吃大饼咸菜,自己都成咸菜了,还指起脸来给书香看,“杨哥,你看我这脸上还有血色吗?”

焕章说那叫没血色吗,那叫纵欲过度。

保国哼唧着打柜台里把牌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摔,仍旧兀自嘟哝:“纵个鸡巴纵,都是吃榨菜吃的。”

大雨如豆,砸到玻璃门上,很快便汇聚成流漫到了木兰的轱辘底下。

扑克牌落地,被保国催促起来,书香收回目光时,也敲了敲桌子。

他管不上,却笑着把脸转向保国,“想吃啥?”

保国说:“牛肉,排骨,反正是肉就行。”

见焕章也管不上,捋着牌就又丢出个三带,还是都管不上,打杨哥身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根三五,他说:“反正说啥也不吃榨菜了。”

书香抽出两根三五,扔给焕章一支,扭过脸又看向保国:“去哪随便点。”

保国不带犹豫,说想去小洞天吃自助,老么长时间没去了。

焕章胡撸他一把脑袋,笑着说前两天不刚去,又说:“完事是不是再嫖个小姐?”

“我,我在大娘跟前替你打马虎眼怎不说?”保国脸一下就红了,他手捏炸牌,以至于净手后都忘了跟内哥俩收烟了。

说是去小洞天,都十一点了,雨却还在下,地点就改在了薛记肉饼那儿。

路过吉祥门口,焕章说应该招上凤鞠,不过他说他去肯定招致白眼,干脆还是杨哥你自己去吧。

保国也卜楞起脑袋,说每次都是他去跑腿,这次打死也不去了。

书香说先去吃饭,这事儿回头再说。

到了肉饼摊要了瓶白酒和两个拼盘,他还要了一掐子烤串。

保国说自己也喝白的,结果一杯入肚就开始胡咧咧,说去不起云燕,不过月世界还是可以的——不比工贸街的次,关键还能赊账。

他说去了两次感觉良好,吃完饭应该去热热身。

焕章说这点出息,转而问杨哥,说这也去天海二年了,怎就没找个妞尝尝呢。

书香笑着跟焕章碰了一个,说怎全鸡巴问这个呢。

焕章说当然得问了,他说同学们光结婚的就多少,没结婚的也基本上都有另一半了,“唯独你。”

他说想当初——在国贸换了多少马子,什么蝴蝶屄鲤鱼屄,连白虎都上过。

一听这个,保国顿时来了精神。

“也不说带个嫂子回来,操,他都带回家多少个了。”他手指焕章,面向书香说:“别是你鸡巴不行吧杨哥。”

书香按住他脑袋推了出去,“屄操的,都喝帽歪了。”

“帽歪照样能崩锅儿,不信咱就去试试。”

“说好了,喝不完可灌你。”

就焕章如厕这功夫,书香扬手又要了俩扎啤,还给凤鞠要了俩肉饼,瞅着保国托着腮帮子在那磕头,他说:“眼都睁不开了。”

保国哼哼着,忽地凑了过来,“哥啊,跟你说个事儿。”

瞅他两眼猩红,脸上都是汗,书香“鞥”了一声。

“知道我大娘的事儿吗?”

突如其来,书香斜起眼来挑了他一下,随即拾起桌上的烟点一根,不过很快就把烟给他杵了过去,随后又拾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

“头些年我就觉出不对了,在菜园子里……”保国咧着嘴,气喘吁吁,“这回改地窖了,地窖里啊。”

内股劲儿让书香看到了当年时的自己,不过他没接茬,闷头啐了口烟花,又吸了口烟。

“开始以为是你,可内会儿你已经坐飞机去天海了。”风夹着雨星子涌进来,灌到脖颈里,书香打了哆嗦,随后扬起手来又狠狠嘬了口烟,“你屄操的喝多了!”

“叫床声能听错吗?”

石棉瓦上炒豆子似的噼啪作响,打檐上淌下来溅到脚底下,崩出无数水花,书香拾起桌上白酒扬脖就干了。

“要不是我悄咪回去,可能也听不见。”

不知道屋里谁喊了句库尔斯克号沉了,看着焕章扭身钻进了肉饼铺子,书香吐了口气。

保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娘穿着背心,里面咂儿头翘着,脸还倍儿红,天那么热,腿上却裹了条丝袜,你知道她平时都不这样儿穿。

说这些话时,便秘的表情在他又续了根烟后变得愈加凝重,他说焕章哥跟大爷在正房睡觉呢,重复着睡觉俩字,他说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了,“狗操的,还管我大娘叫婆娘呢。”

这天晌午书香也忘了自己喝了多少,反正焕章回来他又要了瓶白的。

整个下午一片阴郁,月世界的小屋里也一片昏暗,啪啪作响间,打门缝里泄出了男人和女人最原始的喘息。

隔壁一群孩子在哇哇乱喊,有说被狙死了,有说正前去支援。

穷极无聊的午后实在太闷了,上趟茅厕都没能使人甩掉这身粘腻。

二次进屋,老板娘又跑了过来,以一种十分热情的口吻建议,让书香进屋陪小妹聊聊。

尽管浓妆艳抹到了极致,这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起来还是有些姿色的,于是书香朝她笑了笑,问老板娘接不接客。

女人一脸诧异,或许压根也没想过眼前这年轻人会点她,她说大兄弟口味还挺重,想来是知道老屄败火哈,边说边笑边拉着书香的手,进了一个小段间里。

“姐好久没做这个了,难得今儿有兴致,姐就陪陪你了。”说着,她打抽屉里拿出了湿巾和避孕套,递给了书香。

书香往床上一坐,没脱上衣,而是直接脱掉了大裤衩子。

看着女人下了裙子,解开奶罩,就在其伸手准备脱裤衩时,他突然变了主意。

他说别脱了,女人愣了下,他说用嘴吧。

这二年,他陆陆续续地断了内些女人,倒不是没时间或者不联系,也不是忘了对方,而是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

暑假回来,他把从天海带回来的礼物依次分发下去,短暂逗留后便以各种借口推脱出来,连娘的面子都没给。

给奶过生日内天,他告诉云丽速成班哪都好,就是时间上不太好,而且又是大货,就更紧迫了。

尽管旗袍下的身子无比肉欲,又是高跟又是丝袜,还被他搂进了怀里。

女人说头一回见来这种地方不崩锅儿的,笑着走过去蹲在书香脚下给他擦起鸡巴。

“青龙还真嫩,咋没把包皮割了?”

她撩起眼皮问,紧接着便又诧异起来,“我的个天,本钱还真大啊!”

低头看向摆脱女人束缚而挑起来的狗鸡,书香说有这么夸张么,都差不多吧。

女人摇头时,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一团火焰,同时,还有个应该叫做跃跃欲试的词。

这么说是因为早在几年前他就已不止一次见过这种表情了,当他赤身裸体站在内些女人面前时,无一例外,她们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而当他粗鲁地把鸡巴插进去搅动时,她们瞬间便都软了身子,失声喊叫起来。

“咋这么粗这么长这么硬?”

“哎呦,捣死我吧香儿。”

“还是青龙受活,得啊。”不顾形象,一个个竟都成了花痴。

问过哪里人后,书香说自己兄弟念书去的地方就是你们内边,“听说挺好的。”

女人说好什么,好还至于离乡背井跑这边讨生活来?

她说没法子,下岗之后又没别的技能。

书香说承包土地啊,开发区打工不也成吗。

女人唉了一声,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说先不提种子肥料和工钱,就农机用具一年保养的费用吗?

书香摇摇脑袋,女人这时也朝他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不过没说具体数目,却说轮谁也轮不上咱小老百姓,何况又没钱。

她说上班就更别提了,一个月五六百块够干啥的,“起先存银行还给补贴呢,这二年,全他妈给抹了。”

上礼拜打闹街买玫瑰时,书香没去照相馆,也没进吉祥商厦,买了盒520后,便在去杏林园的道上给老家去了个电话——他谎称练车时胳膊落环,把灵秀骗了过来。

尽管事后挨了通骂,不过还是如愿以偿地在卧室里释放了出来——他跪在灵秀身下,揽着双腿撞击,说今晚牛郎跟织女都该见面了,回家一个月自己却快憋死了。

床咯吱吱地,怕弹起来,灵秀只好把双腿盘压在儿子腿弯上,到了后来,都抓扯起床单来。

她嘴上骂着臭缺德的,说动静那么大,楼下该听见了。

于是在躁动中书香分开她双腿,匍匐着身子贴压了下去。

他撑着床,问她怕啥?

说自己宁可舍弃一切不要,也不想再受煎熬了,“跟我走吧妈。”

喘息着,灵秀伸出手来,避开内双明亮而复杂的眼,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她想问走哪去,又想到凤鞠如今都二十四了,快成老姑娘了,总不能耽误了青春让人家等一辈子吧。

然而炙热的气息很快便由手间喷到脸上,随着渍咂声一起打乱了她,继而蛇一样顺着额角滑到眼上鼻子上和嘴上,又打耳垂盘旋着淌到脖颈处,最终蔓延到心口上。

她抱起内个脑袋,跟随执着而有力的闷击声晃动起来,几乎是嗬着张开嘴,也听到了呼唤声,一口一个妈地叫着,急促而炽烈,以至于喊香儿时,她手都插进他头发里了。

胀出青筋的八字奶又大又圆,布满了才刚被自己吮吸后的口水,原本就漂亮的奶头更是变得一片莹亮,于是书香就在舔了两下嘴唇后,鼓秋着屁股直起腰来。

目光打妈内张泛密布汗水的俏脸上挪移到身下——看着鼓隆隆的阴皋,看着黑亮阴毛下油光水滑的屄,他把手抚了过上去。

软肉肥瘦适宜,还能摸到深埋在其内的鸡巴,热乎乎地正迎着汩汩暖流朝上顶着,也能看到抽拔时溢将出来的淫水,打湿了避孕套,打湿了床单。

就这么进进出出捣了二十来下,这才意犹未尽停下动作,“妈,骑我身上来吧。”

灵秀翻着白眼喘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够向儿子手臂。

她连撑带拽,跨坐在儿子腿上,说老这样儿叫什么事儿啊,“妈陪不了你一辈子。”

她双手环抱住他脖子,说妈老了你咋办,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

书香仰起脸来,说这两天又抡盘子又挂挡的,还来回踩换离合,胳膊腿都酸了,“骑上来吧。”

灵秀哼叫着说酸了还做,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说戴套的是你,说交了女朋友的也是你,人呢?”

还想再说,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便打断了她。

也是这时,她听到了儿子的怪叫声,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于是催促其接听电话时,她撑起双腿想要分开彼此,不过大手却锁在腰上,哪怕她脸红透了,心也紧到了一处,硬是没拔出来。

“妈你怕啥?”直到挂断电话,她也没答上来。“都你闹的。”她挥拳就打,打着打着骑马似的又晃起了屁股。

阵阵噗嗤声中,书香搂着这具丰腴肉体仰躺了下去。

灵秀哎哎着扬起屁股,一把就给套子扯了下来,她说赶紧起来,不做她可就洗澡去了。

书香说别介,还没射呢。

灵秀脖子一颈,说爱射不射,以后也别粘着我了。

书香“啊”了一声,轱辘着就爬了起来。

瞅那嬉皮笑脸游目四顾的样儿,还往床下鼓秋,灵秀“渍”了一声,与此同时,伸手抓了过去,把人又给扥了回来,“该闪腰了。”

跪转身子上前,书香说你又不骑我身上来,还不让人家选择,顺势抱搓了起来。

灵秀扭晃着身子,说幺蛾子咋那么多。

身上本来就滚烫,又被亲来舔去,推都推不走,她说热死了,还说才刚以为妈不知道吗,有唆啦脚丫子的吗,就不嫌个脏。

书香称此为爱屋及乌,说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何来嫌与不嫌呢,“你嫌过吗?”

记忆里的身影永远高大丰满,却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小巧玲珑。

抵着她脑门,抠抓起她屁股,鸡巴也抵在了她小肚子上。

给他捋了两把狗鸡,一句臭缺德的,灵秀说我是你妈,轻声细语地仰倒下去,分开了双腿。

看着肉汪汪的屄,书香舔起舌头正要俯下身子来个亲密接触,人就给抱拖了下去。

犹记得年幼时在三角坑边逮蛤蟆,其时尚还不会凫水,看到妈打台阶上走下来,站到水里,他就也把凉鞋甩脱下来,扒掉裤衩后跟着跳进了水里。

搂着妈的脖子,他说学会游泳就能抄近路去焕章家的菜园子摘黄瓜。

妈说没她跟在边上,绝不能一个人偷跑下来,要不该找不到家了。

犬齿相错的树影在水草里浮荡,簌簌作响间暖融融的,不时还传来一两声呱呱音,令人总想深入其内一窥究竟,是否能轻而易举逮到几只交配中的蛤蟆玩玩,以至于忘了妈的叮嘱,屁股上都不知挨了多少巴掌。

此刻,书香屁股上又挨了两巴掌,只见身下之人媚眼如丝,咬着嘴唇说还琢磨鸡巴啥呢,不说赶紧进来,他就噗嗤一声灌了进去。

灵秀搂住儿子脊背,说以后别老戴那鸡巴玩意,对身体不好。

书香缓缓错起屁股,鸡巴拔到将出不出时,说本来也没想戴,还不是为了延长一下时间,“之前你不一直都说戴套吗,咋又开始反对了?”

虚眯着的杏眸没有回答,却让他情不自禁挺起屁股,噗嗤一声,大半根鸡巴便送了进去。

合身时,鸡巴头子终于又扣在了肉骨朵儿上——跟戴了顶帽子似的,都能在呼吸间聆听到来自心门泄露出来的暖流声。

胸口上也有跳跃,咚咚咚地敲着鼓点,应和着身下的吮吸,热虽热矣,却像久旱逢甘霖,尽管扣击声微乎其微,甚至还不如喘息来得厉害,却足以撼动全身,让他喘息起来。

他说妈你轻点,颈起脖子又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嘴里呜着,说要不先抽根烟。

灵秀说哪来的臭毛病,搂住他脖子,朝旁一滚,就翻身上马骑了上去。

“好舒服啊妈。”

书香绷紧屁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没外人该多好,啊,你说,啊,就咱们娘俩。”

他试图以这种方式转移来自身下的快感,不想听到的却是,“做梦吧你就,多大了,不让人笑话。”

游走的心神就这么被扯了回来,于是他干脆不忍了,他说喜欢看妈骑在身上,倍儿有成就感。

灵秀边晃屁股边问,说啥成就感,不就是当你爸了。

这话落在书香面前,俏挺的八字奶都呼扇起来,还有来自交合处的咕叽声——起落间,嫩肉翕动着砸出水光,顺狗鸡往下淌溢。

还有那扭起来的小腰和哼唧声。

书香说妈啊,儿子不行了,伸手抓向藕臂,够抱住人后就啃了起来。

呜呜声中,灵秀猫似的被他锁起身子,只觉下面拱了两拱,人就被捣着颠了起来。

“到家了,到家了啊妈。”

“啊——”灵秀想让他缓缓,奈何根本就压不住,而热流也已经打身下激射进来。她哼叫着说不行啊,扭起屁股趴在了儿子身上。

片晌过后,书香抱着她又反压了过去,说不行还可以继续,最好晚上也别走了,给他好好犒劳一下狗鸡哥。

灵秀哼着,问谁是狗鸡哥,下一秒便啐了过去,嘴上骂着流氓,伸出去的手紧紧搂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大男孩,“啊,妈啥时成你媳妇儿了?”

交缠在一起的身子又啪啪起来,书香说妈你起性了,跪起身子,说着去洗鸳鸯浴,端抱着便把尤物揽了起来。

“该让人看见了。”

沉思中,书香也抽完了一根烟。

咂么着不太对劲,就拉起她身子,“射不出来。”

打量这具几近裸露的肉体时,他也把脸贴在了内对略微下垂的奶子上。

女人抱住他脑袋,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嗅了几口,书香仰起脸来。

“想直接崩你。”

遂又摇起脑袋,“算了,下回吧。”

女人说可以破例,被书香攥住胳膊时,她说咋,她说做这行的隔三差五也是要去体检的。

书香说不是因为这个,又笑着摇了摇脑袋,“要是让家里知道……”

“还妻管严?”

书香说现在还念书呢,哪来的媳妇儿,说着打裤兜里把钱掏了出来,递烟时,手脚麻利地穿上了裤衩。

女人坐床上,说高中学生早就偷猫上这儿玩女人了。

“这么俊的小伙儿咋就没处个对象?心气高准是。”边说边把钱推了回去,“来这儿也十年了,老的少的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书香笑着说啥心气高,把钱给她塞手里,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印象中,他见过这个女人,看样子对方似乎已经不记得曾站在门口朝自己招手了——那是几年前的事,彼时他还在梦庄念初三呢。

“你老公呢,没过来吗?”

他问。

女人说在家务农,连带伺候一家老小,“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书香不置可否,便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人说老家穷着呢,她说你都想象不到的穷——谁家要是有个农机车,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她说泰南虽小却胜在地理位置好,不客气说,繁华程度几乎堪比老家省城——大致如此。

她说真的非常羡慕这里,说要不是被丈夫的哥们骗过来,可能这辈子也就那样儿了。

“忽悠我说这边人傻,钱好挣,就跑过来了。结果,被狗日的下了安眠药。”

这说的似乎不是她,脸上也并未流露出什么所谓的羞涩,也许仅仅是一个故事或者说谋生手段下的一种自我保护,但毕竟说出来了,而且是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讲,“比我小七八岁,呵呵,上我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嫂娘叫着呢。”

她说十年光景总算在这里站住脚跟了——那个祸害她的蛇头返乡时和人争执,被捅死了——她说挺戏剧,许是报应吧,“现如今我也人老珠黄了,再过二年也该回家了……”

“杨哥,杨哥……”恰在这时,保国的声音打门外传了进来。

“姨,把衣服穿上吧,我得走了。”说着,书香又抓了两把奶子,“有机会我肯定还来光顾,到时肯定不戴避孕套。”

另一间屋里,焕章光着屁股还啪啪着没完事呢,看他兴致正浓,书香告诉保国说不等他了,先回去。

临出屋时,蓦地看到墙后身上打着的一溜标语——“计划生育好,国家来养老”——红底白字竟如此清晰。

天还嘟噜着脸,一时风一时雨的,辉煌一时的游戏街都由红绿蓝变成了黑色。

就是在《你是风儿我是沙》和《最美》中,书香打着伞走到了文娱路上。

吉他行、装饰装潢、理发店、鲜花店、音像店,这二年你方唱罢我登场,连老一中现在都改成了二中。

方圆书店倒是没变,草绿色的门永远都破破烂烂,与周遭格格不入。

雾蒙蒙地,书香似乎看到自己打方圆往西走了下去,顺着胡同来到闹街,又径自直插进对过的吉祥商厦,来到了二楼。

头几年凤鞠还闹街摆摊卖混沌呢,这二年已经开始卖服装了。

他完全能想象到凤鞠撅起嘴时的样子,还会埋怨他咋那么忙,是不是把她忘了,甚至会追问他在学校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这事儿他解释无数遍了,他说你兄弟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

凤鞠说怎么不像,又是在大天海,“就前些日子跟你又说又笑的内个女的。”

书香说内是小魏的女朋友,跟我是兄妹关系,“高中同学啊,什么就女朋友。”

“大学里就没个相好的?”

这简直老生常谈,再说下去书香觉得自己已经成凤鞠的男人了,就悄无声息地打楼上飘了下来,又回到了岔道口上。

往东是条小巷,吉他行和小卖铺就在把角,这是高中三年他为数不多却时常光顾的地方。

大鹏的内把练手吉就是经他推荐打这儿买的,时隔二年,现在表侄儿的演奏水平已妥妥出师——打天海书香就有所耳闻——说又交了个新女朋友,也是表侄儿说的,还带家去了呢。

经三舅妈嘴里也得到了证实,她说女孩就咱渭南本地人,身材真好。

怎么个好法书香不知道,不过当晚他就看见了表侄儿好身材的女友——确实丰乳肥臀,顶着头酒红色长发,还化了妆,张嘴先笑,召完表叔后,她说可没少听大鹏提你,“难怪是他偶像。”

书香“哦”了一声,笑着说是吗,夸二人站一块简直男才女貌别提多般配了,“就是有一点得说他,不提前言语,我这当表叔的连个礼物都没备。”

女孩倒是不介意,不过书香说那也得表示一下,“初次见面,两手空空多不好,说吧吃啥,麦当劳还是肯德基?”

女孩说了句好呀,半袖体恤露出来的胳膊当即就挽住了大鹏手臂。

大鹏说还不如喝酒痛快呢,又不用回去。

借着霓虹灯书香又扫了女孩几眼,不算脚上的松糕鞋,净身高看着跟表嫂也差不多,黑色包腿裤下的小屁股扭来扭去,想必已经跟表侄儿同居了。

女孩去洗手间时,大鹏说二人确实同居了,脸上不无得意,说上的时候还不要不要的,“两气下来就服帖的,还是处女呢可。”

书香没玩过处女,不过他说这年头处女可不好找,恭祝表侄儿捡到宝时,让他快点点菜,“难怪这么高兴,炫耀?”

大鹏说不是炫耀,说不明白,说以表叔这资历和实力咋就没交个女朋友呢。

书香说晌午吃饭时你三爷也问来着,这通埋怨,“明儿你二爷肯定也得问,都把我问烦了。”

当年高考后就没少被二人埋怨,说咋就没留渭南呢。

书香说原本想报空军,结果体检不合格就心灰意冷了——这当然是说辞,即便就算是被大爷问,他也没据实告诉。

提溜着海货和行李箱打渭南回来,六街桥上就看到佳人了——妈正在亭子下张望。

于是书香把墨镜戴了起来,贴着路西一流饭馆朝北走,绕到灵秀身后,东西放地上,悄没声地上前一把搂住就把人抱了起来。

灵秀“哎呦”一声,抓起腰上手臂就尅抓起来,不过转瞬就朝后叫起了臭缺德的。

书香说你咋知道是我呢,他说这么热的天还在外面晒着,脸都红了。

灵秀绾起眉来,说歪戴着个帽子,大街上搂搂抱抱叫什么玩意,“真是越大越没流。”

嘴上说,却笑着挽起儿子胳膊,“女朋友呢?”

“人不得先回家。”

“那啥时过来?”

香味袭来,尽管盈润饱满的脸蛋和婀娜多姿的身段都刻进了心里,也经历过大都市的洗礼,却总能让他在刹那间心潮澎湃,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总得给妈一个准信儿吧。”

白衬衣,一步裙,轻快而简洁,进办公大楼,书香这手就不自觉地搂向了柳腰,还隔着衬衣领口往里窥视。

灵秀嘟起嘴来,伸手打过去时,问他瞎瞅啥。

书香说知道这届欧洲杯亚军是哪支球队吗。

看他一脸坏笑,灵秀啐了他一口,“哪支?”

书香贴近她耳畔,说渴死了,被推开后,他又黏了上去,“咦——大梨呀。”

“就没个正行。”

笑起来花似的,她说:“大鹏都把女朋友带家来了。”

同龄人尽是结婚生子的,但这问题又与他何干呢。

他说大鹏还同居了呢,焕章不也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不过缘分这块可不是闹着玩的……

“跟老板娘在屋里干啥呢,内大老娘们当我妈都行了。”

想到被内个能当保国他妈、也能当自己老妈的女人给唆啦了鸡巴,书香能说什么呢。

他抹了抹嘴头子,告诉保国说这事儿最好烂肚子里,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问保国喝汽水吗,“你大娘内事儿也烂肚子里吧,别告儿你焕章哥。”

“哥你放心,我不说。”

打小卖铺喝完汽水,书香又买了两盒云烟,连同把肉饼一起塞进了保国手里,“问的话就说是焕章买的。”

保国拢了拢分头,胳膊上的汗毛根根挺立,他说哥你等我,提溜着肉饼就打小卖铺冲了出去。

听他说起过想在胳膊上纹个活儿,但肯定不是龙或者虎,他说太普通了,只有黑社会才纹内玩意,“蝎子或者鳄鱼是不是很有个性?”

他说年前都讲好去王宏家描画了,结果王宏却进去了。

王宏确实就是年前进去的,快到小年了,其时书香正打肉饼摊出来,跟薛大说的是去泡澡,就看一辆消失已久的老解放拉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从西面朝这边开了过来。

喇叭里喊着话,大致意思是游街示众,车速也并不快,上面还有持枪的战士押解。

车后面跟着一拉溜跨子车,上面坐着警察,浩浩荡荡朝礼堂开了过去。

等他骑着木兰过去时,礼堂大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正陆陆续续往里走。

门口站着的警察书香正好认识,就凑过去问了问。

原来是公审。

王宏也五花大绑,打车上下来就一直耷拉着脑袋。

书香点了根烟,进正门时,被人一把拦下说把烟掐了,他就把脸扭了过来。

把门的警察他不认识,正想着把烟丢了,却听对方喊了声“三少”。

整个公审过程严肃而又滑稽,当宣判结果时,看台下的群众便都欢呼起来——站起身子挥舞着拳头,热情高涨。

随之而来,侯在犯人身后的警察上前一脚踹在其腿弯上,战士则拎起绳子,脚丫子蹬在跪向群众的犯人脊背上,在一片枪毙了他的呼声中,给大伙儿演绎起了什么叫作抹肩头拢二背。

后面就是重复操作,群众们也是积极配合,直到王宏被一脚丫子踹翻在地。

此后没两天乔秀芬就来了,由小赵叔陪同,还提溜了不少东西。

书香记得当时自己正西屋捧着棋谱琢磨,保国便也在这时候打外面溜了进来。

保国打吉祥商厦回来时,老天还嘟噜着脸,西侧门脸房里亮着灯,而二楼却都黑漆漆的,跟废弃的窑子洞似的。

他是哼着被青春撞了一下腰跑回来的,说凤鞠姐还真问你了。

书香问他都怎说的?

保国说凤鞠姐问你死哪去了。

书香“哦”了一声,仰起脸来看向北头,片刻后,他说能死哪去,死老娘裤裆里了呗。

内会儿路东刚扒,看样子是要搞些门脸房之类的东西,与之对应的则是路西城改,规划圈地,如火如荼。

至于说沟头堡的路面改善,和整个泰南的三横三纵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嘻哈中沿路往北走,回到照相馆时差不多两点了,保国却还沉浸在才刚玩小姐时的快乐中。

他说以后有钱了争取把这里的女人都睡一遍,要是能玩云燕里的洋妞就更牛逼了。

书香说这都知道?

保国说这些都是听焕章哥说的,他说自己要是岁数再大一些该多好,哪怕玩不上小姐,能进去瞧瞧也不错啊——以前还能弄个门票啥的,现在,普通人连边摸都摸不到,“你肯定行,也肯定玩过里面的女人。”

书香说玩个鸡巴,见都没见过。

保国撅起嘴来“灰”了一声,他说谁信啊,依据则是你大爷这么硬。

硬不硬书香还真没细琢磨过,不过兜里的8110却是上大学时大爷送的。

妈不让要,说太贵重了,毕竟小万元的价格在那摆着。

娘说当初不都讲好了吗——三儿念书买房跟娶媳妇儿都他俩包了。

说不清为啥,许是才刚在月世界没放出来,又暂时无处去解决生理需求,他便把手机掏了出来。

通信录里人太多了,想到这样的天气能去干啥时,他打断保国,问想不想吃黄焖。

保国“啊”了一声,说什么是黄焖,就是这时,书香给云丽拨去的电话。

记得连拨了三气,才接通电话,娘说睡午觉呢,声音慵懒,还打了个哈欠,“几点了?没去练车么?”

他瞥了眼保国,扭脸又看了看檐下仍旧滴淌的雨,这才告知云丽两点多了。

上上个周一晚上也是这样,接通电话后,先是听到哈欠传来,而后便被询问起是谁来。

书香说喝酒去了,手机落家了。

她好似也是刚打水里爬上来,一会儿是消夏晚会,一会儿又是什么外贸出口,随后,大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信号挺好,手气也挺好,到了最后,他说手气正盛,得接着杀他们去,就在手机转交给娘时,他才说:“你娘想你了。”

这个伏天的晚上真的很闷,即便光起屁股也丝毫不见凉快,犹记得挂断电话时,她还哼了声,奶腔奶调便在这个时候泄了出来,“嗯,咋又回来了?”

…… ……

风声阵阵,灵秀说喝酒了吧,倒是不反对儿子搬出去住,只是觉得太过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也来天海吧。”

时隔一年,书香还是这个想法,反正就是不想再回去了。

“你大跟你娘还说呢……”

书香怕提这个,接电话时通常也都是等对方先说,而后再言语,就怕突然跳出个什么声音。

“说就说吧,还管得了那么多?”他笑了笑,洗刷完碗筷,打厨房里走了出来,就躺在了床上。

灵秀朝他挑了一眼,问自言自语说啥呢。

书香勾起手来,示意她过来。灵秀“呸”了一声,说没完了还。

书香嘬了口烟,看着它在自己眼前扩散出去,打床上又坐了起来。

他起身过去来到灵秀身后,说都看过了就别看了,难得来天海,别辜负了大好时光。

被黏住身子,灵秀朝后拱了拱,“没别的事儿了。”

远在千里当然寄望,来感觉了还能错过,于是书香说有别的事儿也得往后推,谁叫妈来了呢。

《大宅门》是上午现买的,天禧86X0平时只用作制图和分析线路。

之所以相中它,同比66X0的15G硬盘和15英寸显示器,多出来的5G硬盘和17英寸显示器性价比更高,冲着56K/内置全音域立体声音箱和一年的免上网费就值得一买。

他说进销存和传导束熔接都是在这里搞出来的,至于说电视剧和电影,去网吧看更舒适,在这儿也就混混天涯和榕树下。

想起什么,他就操起鼠标点开了E盘。听介绍,灵秀问他什么是大史记,以为崔椭圆又是什么flash呢,直到画面跳到眼前。

她说都被你带坏了,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琢磨啥。

“琢磨这几天带女朋友去哪玩啊。”

灵秀晃起身子,书香也把手够了下去,掏进了她裆里,“孩子都摔地上了。”

灵秀照着他胳膊掐了一把,说别的没事儿了。

书香笑着嗅起她脖颈上的发丝,“说真的呢,先天海玩几天,再苏杭,最后咱再去岭南。”

灵秀夹起双腿,说是不是来这里的每一个老娘们都这样儿对待。

书香说就你跟我娘进来过,哪还有别的女人。

“昨晚上不试过儿子了么。”

抱起人时,他说妈你又吃醋了,把人整到了床上,“再赶上你们姐俩一起过来,到时让我娘一个人睡上铺,咋样?”

灵秀说咋想的都?

书香说要不这样儿,咱们娘仨都睡下面。

捏起儿子耳朵,灵秀也立起了眼珠子,“还敢打你娘的主义?我抽你。”

书香笑着夹缩起脖子,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大不疲软吗。”

“你,你咋知道你大疲软?”书香咧起嘴说:“猜的啊,都五十多了,能满足我娘吗你说。”

“要你管呢?”

灵秀虎着脸,脑海中已飞速旋转起来,“不会是连你娘的主意你都,啊?”

越想越觉得不对,她说是不是,她说准是搞过,“五一前儿搞没搞过?”

“搞过。”

“你,你还敢说出来!”

“梦里搞的。”

“我,我打死你我。”

身子底下突地弹上来一根什么东西,还啪的一声,下意识地,灵秀就攥了过去,“我叫你害人!”

书香说这半年就六月回家时搞了一火,“工夫长短你还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书香说打搬出来就没在你屋里乱搞过,召着灵秀,他说儿子跟家里所有女人都断了,他说要是不信就打儿子身上下来。

灵秀刚一动弹,就又被他锁住腰了。

书香说以后自己就定居天海了,没别的意思,“你要是还不信,大可去翻我日记。”

打泰南来,除了棋谱和有限的几本书外,他啥都没带。

当然,母子二人合照还是带在了身边,他说想妈的时候就给家里去打电话,实在不行还能看看相片呢。

如今,他还保持着用“正”字来记录母子二人合房的次数,这事儿他跟妈讲过,包括内个革命尚未成功的梦。

“那你还说……”

“我这鸡巴嘴一高兴就把不住门了。”亲着灵秀脖子,书香说儿子哪回第一次能坚持住五分钟,“这个总糊弄不了你吧。”

“你讨厌。”

灵秀把眼一闭,任由他搬起自己腿来,直到一根硬邦邦的家伙堵在心门上,“还来?”

她睁开眼看了看,两道灼热目光正火辣辣地看着自己,便一头扎进儿子怀里。

人被颠抱起来,啪啪声也很快打身下传了上来。

灵秀说妈没劲儿了,还不去床上,总觉得这话耳熟,后一句被内臭缺德说出口时,灵秀就又红了脸,“快憋死妈了。”

这也是岭南之夜说的,凭生,她第一次主动去勾引儿子。

或许世事难料,或许这里不是沟头堡,也或许千禧年来了。

但岭南内会儿娘俩还真都不知道招待所在哪,幸好路上星星点点给二人指引出了方向。

然而就在书香为没拿身份证犯愁时,灵秀拿出一百块钱就把面前的所有难题都解决了。

烟呀,火呀,一股脑全都给递了出来,洋溢起来的热情简直让人没法抗拒,不是书香退后几步到门口又看了遍门匾上的“人民旅馆”,没准儿还以为这是“丽晶大酒店”呢。

睡觉的地方算是有了,虽说不大,不过挺干净,起码表面上看挺干净。

有风扇,还有电视机。

吹风机就是打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的,老板娘说洗过的衣服用它吹,干的快,“给你们放水去,洗个热水澡再睡。”

她看起来有四十来岁,操着客家话,说旅店是和闺女一起开的。

她说老公年后就跑去广州打工了,家里只留下了她们娘几个。

确实是娘几个,随后陆续跑来几个孩子,嘴上叫着妈,喊她回去一趟。

没多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姐姐怀里抱着奶娃也跑过来了,就在书香以为奶娃是这个姐姐的儿子时,不想竟都是眼前这四十来岁女人的崽,“小弟都饿半天了。”

粗算下来,起码得有个四五个孩子,这在泰南简直想都不敢想。

不过老板娘却不急不慌,清扫完浴缸还给上面铺了一层塑料布,说别看这会儿没人入住,但这阵子确实是营生季节,还说过些日子外国友人还来呢——这多半是逗笑话。

书香以为娘俩会在一个浴间里洗呢,结果,灵秀却朝老板娘挥起手来——示意其再给另开个屋。

这下,连老板娘都愣了,但转瞬间她又笑了起来,说去拿洗漱用具,打屋里走了出去。

就是在这潮湿而又逼仄的楞瞪中,她提溜着洗漱用具走了回来,直到退出房门进到另一间屋,突然顶了书香一下,说是不是得罪了隔壁的内位靓女。

这话从何说起,书香就朝她张起嘴来。

老板娘倒还是笑,像是洞穿了什么,即便书香点了根烟,示意其前台还有个尚在哭喊中的孩子,都没能稳住身体里四下突走的心跳。

质疑哭喊中的人跟老板娘是否存在关系时,她已经拾起了塑料布,随后书香就注意到了老板娘弯腰时蠕动的奶子。

他嘬了口烟,很快又嘬了第二口,哗啦啦地水声响起来时,他又嘬了第三口烟,还舔起舌头吧唧了下嘴,好似才刚嘬的不是,而是老板娘的奶头,而流水声更是让他产生出一个极为荒诞的念头,流出来的好像不是水,而是乳汁。

也不知泡了几个世纪,洗漱完了胯下竟还抖擞着,回到房里更是脱缰野马,咬牙掐腿都无济于事。

打开电视乱播一气,直到音乐响起来。

灵秀说当时放的是郑钧的歌。

于此,她的评价是这小伙儿很帅,歌也行,还说鼻子大下面一般都不小,用她的话说叫“自己儿子不在那摆着”。

之前所说有没有逻辑漏洞先不提,只最后这句便让书香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还引为平生最自豪的一件事——即便开始被她骑身上缴了械,随后第二炮肯定会让她软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书香也从没哪怕喊过她一声骚货,因为他跟妈说过,“骚”已经是性爱时他所能表达的最大极限。

灵秀倒是看开了,说或许是心境变了,不骚怎会把自己儿子睡了,肯定还是骚。

随之捧起书香的脸,说儿子这么优秀,当妈的哪能拉跨,“要是再跑就永远都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打梦庄到良乡,打黄浦江到太平洋,她说始终还是自己儿子最棒——“这么多女人为之倾心。”

“妈你又吃味了。”

书香搂着她腰,说别人拴不住你儿子的心和胃,“就柴灵秀能锁住这条根。”

“锁住不说跟我商量?”

“商量就走不了了,这辈子也甭想走了。”

“你咋知走不了?”

“大鹏都被编进去了,我这带薪的能不编?可能吗?”

“这老歌叫啥来着?”

“盛夏的果实。”

搓着灵秀大腿,书香说这辈子就赌了这么一回,结果还真就给自己找到了归宿,“妈你咋哭上了?”

灵秀闭着眼,却把手伸到了屁股后头,轻轻掐了起来。

“还不是让妈去顶着。”书香坐起身来给她擦抹眼角,说就欠最后一个仪式了。灵秀打了他一下,说才不要呢,“老娘这辈子都是你妈。”

“新娘老娘都是儿子一个人的。”

他捧起灵秀的脸,亲了过去,“没谁都不能没有你。”

他说这一切都是妈给的——不但给了儿子天生一对强大的肾,还给他配了一挺能杀个七进七出的霸王枪,“是不是?”

给他顶得晃起身子,灵秀说不是,却在“没个正行”中搂抱住儿子的脖子,随后把腿一盘,又缠了上去,“知道岭南内晚妈心里想啥呢吗。”

书香说知道,不过又摇起脑袋,其时,床角也嘎呦起来。

“身边全是养汉老婆,连自己儿子都卷进去了。”不过灵秀还说当时害怕极了,“别看做了,就怕你瞧不起妈。”

“那咋不让儿子跟你一块儿洗?”

“你以为跟你做过就脑瓜子一热啥都不想了?”

“不也没在泰南,谁能知道。”

“拿别人当傻子还是当瞎子?”

“不是内意思,最后咱不都去床下面搞了。”

“不床下面搞还惦着上你姑床上搞介?”

“哎呀,内纯粹是乌龙,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咱俩这关系。”

“反正也这样儿了,爱咋咋地吧。”

“她真不知道,真的,事后还说旁边有你跟她儿子,她吓坏了。”

“怎就没抽你呢?”

“先擦擦吧妈,太滑溜了,还听吗你?”

“我不听,我不听,你还说你娘也憋的厉害呢。”

“我大跟我姑父看着一样,又不一样,反正都差不多。怎么说我娘跟我姑呢,人到中年,性欲旺盛又得不到满足。”

“磨蹭啥呢你还,快擦啊,跳个舞都跳床上去了,裙子都褶巴了。”

擦完事,灵秀脱裙子上床平趟,刚把枕头撂好,书香就趴了上去。

这么“噗嗤”一竿子下去,灵秀“鞥”地扬起了上身,腿也岔开了。

她闭着眼,双臂一展,一手搂背一手抱头,顺势,肉滚滚的两条长腿也盘儿子屁股蛋儿上了,“啥时搞的?”

书香正一起一伏,哪料妈来这么一手。

“跟你姑?”

想了下,书香说大鹏初中毕业内年,说打岭南回来在火车上解手时搞上的。

他说当时自己脑瓜子都大了,“急冲冲进来就把我堵里了,然后边尿尿边问我昨儿对她都做啥了。”

灵秀说活该,叫你作,叫你盆碗全占着,“换你姑年轻前儿,不撕你才怪呢。”

“是我姑主动撩的裙子,毛全湿了,问我昨儿是不是第一次,亲口说的——我跟姑夫第一次时一模一样。”

应当适可而止,却在勾起回忆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也不让我召姑,哪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学我姑夫喊了一声他妈,我姑当时就软了。”

灵秀“切”了一声,说就编吧。

书香说真没编,“内年暑假你来天海,不还问我娘五一来没来吗。”

“你不说做梦跟你娘搞的吗。”

“确实就是做梦搞的,不过我说不清后面是不是还都我大授意的,应该猜到我看录像带了。”

“和你录的内次么?”

“有我的内段说是丢了,其实是后来叫我给毁了……”

“你娘跟你姑也是……妈没数落你,没数落你。”

轻抚着儿子脑袋,灵秀说既然远走他乡就让内些烂账过去吧,也时过境迁了,总不能挂身上一辈子。

她说跟你取得名字一样,有舍有得,知足常乐,“给妈来次猛的吧,你想要的一切妈都给你,就差给你生孩子了。”

“这辈子也不想让你再挨刀了。”

“儿子有本事,啊,又游进来了,啊鞥,臭缺德的,真当你爸了。”

哼吟声响彻屋宇,几如岭南之夜再现……

其时打浴室出来灵秀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轰隆声下,窗子上一片模糊,似乎要被炸裂开。

电视没关,还放着歌,裙子里的内裤也已然换成了月经带,当儿子给她捏完脚丫,捏上小腿时,她就把双腿支了起来。

书香仰脸看了看,妈似眯非眯,不知在想什么,给她揉捏完腿肚就壮起胆子撩开了裙角。

貌似丁字裤的玩意出现在书香面前时,短暂的诧异很快就被上涌的气血替代,浴巾里的鸡巴也只是晃了一下就朝天挑了起来。

他伏下身子,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底气,给她捏了几下膝盖之后,手就滑到了她大腿内侧。

心口窝里响着炸雷,脑袋里也炸起来了,随后一分双腿,就虾似的把脑袋扎了进去。

时至今日,回想起樟脑球味儿还意犹未尽呢,他说不止餐桌上变换口味,每次夫妻生活也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真是嘴吃刁了,鸡巴也跟着刁了。

修长而结实的双腿热气哄哄,像剥了皮的菱角。

月经带弹性十足,只一扯,便把里面水露露的屄露了出来。

不知道妈什么表情,反正书香自己早就涨红脸了,借着酒劲,他把嘴一张,堵在屄上就嘬了起来。

肉片滑溜溜的,很快便泉眼似的窜出水儿来,而当他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时,挡在头上的裙子不知何时已被撩了起来。

他仰起脸,大张着嘴,浴巾也被扯了下来,露出了精赤的身子。

怎么结合的忘了,只记得妈抱着他亲,再后来他就仰倒下去,听到了啪啪声。

妈背对着他,也不说话,像是遥不可及,就在他伸出手来够向内对大屁股时,期盼着妈能转过身子,他就怪叫起来。

他说不行了,要射,跟被什么东西往外抽似的。

紧接着小肚子一阵突突,妈也仰倒下来,他就控制不住地抽射起来。

大一暑假同学聚会时,书香弹的是郑钧的新专辑《怒放》,彼时除了追忆岭南之行,还跟离夏说呢,这歌也颇具代表性。

起身或许是因为妈先动弹的,她说别流床上,于是书香就抱着她来到了床下。

窗外雨打芭蕉,和去年八月十五所不同的是这里不是泰南,相同的是,母子二人又连在了一起。

“都几个月没碰你了?”

书香双手搭在灵秀髋上,挨挨擦擦地站到电视柜前,看她半仰起脸时,还晃悠了两下屁股,登时心领神会往后抽撤起来。

麻劲儿已经过去,他就在抻了抻月经带后鼓秋起屁股朝里挺了起来。

臀肉在颤,果冻似的,除了晃人二目,每抖一次还像小前儿跟她去姥家时走的内条土路,颠上颠下的,屁股蛋儿都麻了,却非常舒服。

又像是枕在她腿上,被小手扒开后用耳勺掏饬,阳光抚在脸上,香喷喷的,尽管摸咂儿时常被吓唬,不过还是让他摸了个遍,连奶头都给摸起来了。

“哎呀,操死我啦……”不知是因为这声呼唤还是因为拔火罐似的被屄里的嫩肉嘬吸,不是身临其境真的难以想象,此刻撅起屁股跟自己交合的人会是母亲,为此,他甚至掐了自己一把。

没错,确实就是母亲,内个打记事起他就开始叫妈的人。

“妈,我想抱着你。”抠抓奶子时,书香终于说了出来,“想抱着你操。”

一阵嗬嗬过后,灵秀摇了摇脑袋,说该闪腰了,坐椅子上吧。

哼着朝前直起身子,转过来时,脸上鼻尖上沁满了香汗。

书香也抹了把脸上汗,说躺床上,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妈湿透了,水儿都流到了大腿上。

他看着她,被小手抹去脸上的汗时,他看到妈笑了。

妈问舒服吗,他搓起脖子“鞥”了声,瓦蓝色杏眸上泛着红晕,他说妈你是不是哭来着?

她摇了摇脑袋,转身打包里拿出手纸。

本来不想让妈给擦,却眼瞅着被她捏起了鸡巴。

“记着以后戴套。”手纸打湿了,团成球时,吧嗒一声扔到了地上,“家里又不是没有。”

“妈,我想抱着你。”

妈捋着鸡巴套弄,分开了双腿,她说该闪腰了,站着来吧。

于是书香就往下缩了缩身子,被小手牵引,搭触到柔软湿滑的屄上时,朝里一捅,噗嗤一声,妈就搂住了他脖子。

龟头朝里挤,妈皱着眉,轻咬着嘴唇,直到齐根没入被她拍了拍脊背,“顶到妈了。”

喘息声绵软而又潮湿,身子又抖了起来,说着要妈命了,夹得书香直吸冷气。

他说太紧了,让她轻点。

“不一直都想当你爸吗。”这话也要了他命,他就搬着妈的双腿,把她端了起来。

“妈,妈啊,我就想操你。”

“你不操着呢。”

“想操一辈子。”

“操吧,妈让你操一辈子。”

世间最难脱的裤衩就挂在她屁股上,还是那个追在她屁股后头撵的孩子,还是那个赌气之后跟她喊妈我没错的孩子,而她,咬着他肩膀,正被他操着。

“咋这硬,啊?要妈命啦。”

她说,她紧搂着儿子,她说:“该闪腰了,闪腰了。”

哼叫的同时,她也听到了儿子的呼声,“妈你舒服吗?”

她说舒服,她说也就结婚内几年这么痛快过。

“妈,我想给你高潮,儿子能给你高潮。”

他能做的就是不遗余力地抡起胳膊和鸡巴,他说就算死了也值了。

呱唧中,脖子和脊背一痛,随后听到妈拉长调子哼叫起来,紧接着肩膀头子上便给她咬了起来。

她说是想要妈的命吗,火似的箍着书香,抖成了一团。

“床上吧,床上吧。”她说,“天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然而当她仰躺在床角上时,被嘴堵住屄口,没多会儿便又翻身跨坐到了儿子身上。她把裤袜拿了出来,垫在了下面,她说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做几次了。大腿平分成一字,一扯月经带,把私处敞给了儿子。

嫩嘟嘟的屄唇在向自己招手——翕动间露出里面的粉肉,不等妈坐下来,书香一拉她手,挺起屁股朝上就挑了过去。

咕叽一声,湿滑而又滚烫的屄腔迎头浇起一股热汁,妈也扣起他手来。

十指葱葱,饱满的月牙上泛着红润,像她的脸。

奶子更像是两个带水的车前灯,又大又圆又翘,滚颤中,撇着八字,闪着亮光。

小腹上堆起的一道肉褶压力泵似的,每每直起身子展露出平滑的白肉,亮出内抹乌黑阴毛,书香的鸡巴就被一个肉碗紧紧嘬吸起来。

“妈,屄真肥啊。”

他实在不知该怎样表达了,“我是不是又回你肚子里了。”

这温暖让他亢奋而又满足,说从未有过都不为过。

而妈也肯定他了,说操到头了,“顶妈屄芯子上了。”

那轩起的眉头舒展又绾起来,再舒展再颦蹙,水似的。

她人也似水,白光中,上下跳跃,直让人想起多年前她在漓江畔上唱起的内首《连就连》。

“妈,我想操你一宿。”

废话没带犹豫就打书香嘴里吐了出来。

松开手,他抠抓着大屁股腾身而起,浓郁的屄味面前,他看了看交合处,晃着屁股就把底下的裤袜抻了出来。

其时也没想过让妈穿上,岂料竟听她说第一次就是被儿子扒掉的裤袜,是不是想让妈穿给你看。

当然想了,于是书香就朝她点了点头。

灵秀套上裤袜时,也把短高跟穿在了脚上。

她坐在床角上,月经带嵌在屄缝里,隔着裤袜都能看到屄唇,又鼓又肥,掰了瓣儿的馒头似的。

茂盛的阴毛打月经带的边角溢出来,趴在裤袜里,黑亮黑亮的。

随着一声刺啦,她咬了咬嘴唇,就看一根水露露的鸡巴贴到了自己的卡巴裆里。

她说轻点时,儿子已经把她双腿扛了起来,还把其中一只鞋子给她脱了下来。

不是被儿子抱起来唆啦过,她可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脚趾头在舌头上打滑,悄无声息间,屄就给鸡巴豁开了一道口子。

“哎呦——”她抓起床单,随后还仰起脸来朝下看了看,可惜的是,双腿被儿子拢在一起,她啥都没看见,“轻点,啊……”刚绷起屁股就又摊开了,酸麻和电流齐至,她哼唧着,都觉察到了骚水正打屄里一点一点往外涌。

“全插进来了吗?天那,狗鸡啥时变这么长的?”

屄已经被完全撑开了,唆啦声中,另外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被脱了下来。

粗硕的龟头在她体内无声地打着啵儿,像是要撞开宫颈大门,插进她子宫里,“你爸都没插过这么深。”

就是因为这句话,她又被抱了起来。

她搂着儿子,央求他说别太猛了,细水长流,“妈骑你腿上还不行。”

书香搂抱着她坐在床角上,说内人用过的自己也要试一遍,没用过的姿势更要给妈试试了。

他说这半年心里头特别扭,既希望妈晚上能早点休息,偏偏又说不出口,他说啥时能像现在这样该多好。

灵秀紧搂着他,也晃起屁股,她告诉儿子今晚啥也别想,就当是做了个美梦,“不一直都想跟妈做爱吗,那还等什么呢?”

看着内一脸娇媚,穿着裤袜用屄给自己捋着龟头,前所未有的快感便在裹吸中彻底释放了出来。

“行吗妈?”

“行,行,妈屄里都让你狗鸡抻平了。”

“啥啊妈,啊,啥呀妈?”

“屄里面的肉啊,天那。”

“夹得好舒服,妈,妈啊。”

“啥?”

“这撮屄毛还真浓。”

“别老摸它,晃悠两下啊,嗯啊,轻点,轻点。”

“里面太滑溜了。”

“还不都是你闹的。”

“妈,能叫你名儿吗?”

“不能。”

“灵秀。”

“咋,咋又抱起来了?”

灵秀嘴上说,心里却早已漾起一团火来。

她双腿盘在儿子腰上,说要是累了就把妈放下来。

后来,她坐在了电视柜上,说这样就不至于闪腰了,直看着操过自己的鸡巴急匆匆地插进来。

因为看到儿子脸上抽搐起来,操得越来越猛,她问他是不是想射了。

她翻起白眼,人都快躺柜子上了,她说射屄里,射妈屄里,射灵秀屄里。

于是书香就把怂操了进去。

白花花的精液冒着泡,顺着灵秀殷红的肉穴涌溢了出来。

她呼喘着,打电视柜上下来,蹲在了地上,问儿子还想吗?

书香大口喘息着,说想,说歇会儿还要跟妈操屄。

粗口说出来时,鸡巴就给妈攥在了手里,下一秒,又被含进了嘴里。

他想告她擦擦就行了,没必要再用嘴去裹,妈还是给他舔了个干净。

这一宿,他抱着这团美肉,叫着妈,一下接着一下捅她的屄。

妈盘在他身上,也一口接着一口叫着儿子,他都忘了这晚做了多少次了,只记得醒了就压上去,做到最后,射出来的都成了空气,转日是扶着床站起来的……

像倒出来的红酒,除了辣和酸,醒着醒着或许也会有股子甜吧。

门开了,书香探出脑袋看了看。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了两下鼻子就上前打杨华手里接过了轮椅,推着杨廷松来到了客厅里——他问抽烟么还,杨廷松说给爷点一根。

书香说抽什么抽还,这么大岁数了不知道收敛?

转而看向李萍,问道:“瞅这意思,在家还偷着抽呗。”

紧随其后便探着身子看向杨廷松,问是不是,“就控制不住这嘴。”

李萍说只是偶尔解解馋。

书香冲杨廷松说还够滋润,刚想说吃块火龙果,内边已经探出手来够向了车厘子。

“哎哎哎,牙没了就别捻搂硬的吃了。”

他说。

杨廷松说爷镶了满口(假牙)。

果然满得不能再满,不过书香说那也少吃,看着脸现老人斑且垂垂老矣的人把车厘子填进嘴里,还吧唧得掷地有声,他说这玩意吃多了裂心。

自开门到现在也没理杨伟,甚至对这个也是不请自来的人连看都没看。

扭转目光又瞅向云丽,说我二哥跟我二嫂还过不过来。

云丽说在路上呢,因为下午有个会,要不早就到了。

于是书香朝妙妙挥了挥手,说赶紧给你爸去个电话,问他现在到哪了,“还有你姐,差不多了也该回来了。”

妙妙吐了吐舌头,掏出手机拨打过去,愣了会儿,她说我姐跟人在唱歌,笑着又吐了吐舌头。

不想这歌一直唱到了十一点,就在众人都以为颜颜不回来时,她把电话打给了书香。

书香说拉倒吧你快,还接你去,自己打车回来。

颜颜说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刚打酒吧门口吐完。

挂断电话,书香扫了眼书文,说你闺女怎不说给你打呢,怎么擦屁股的事儿总找她三叔呢?

谢红红说颜颜打小就跟三叔亲,有事儿当然得找你了。

书香给云丽和杨刚杯里又续了点茶,说这要是自己闺女,早就抡大巴掌了。

灵秀笑着说赶紧去吧,大晚上的。

“老三才舍不得打呢。”焕章内边已经把浩天呼过来了,上了车,书香跟哥俩就风风火火朝南招呼了下去。

摩托声不时打道南传过来,据闻是有人在打比赛,偶尔白天也会冒出来,不过相对较少一些。

颜颜说她失恋了,下午还跟她奶闹了一肚子气,“有烟吗三叔?”

书香说这车里没人会抽,忍忍吧你就。

哪料颜颜扑上来就翻兜,一把就将他上衣口袋里的中华掏了出来,“不说没人会抽吗?”

这么一闹,车前座顿时传来笑声。

焕章说现在这小年轻比咱内会儿凶多了。

浩天打着轮,往辅道上一转,嗡地一声就提起速来。

他说内会儿打架很少花钱,这会儿就不一样——先来一波黑社会给你算账,如果还没倾家荡产,第二波医院也叫你家破人亡。

经他这么一提,焕章说前一阵有个家伙惹到魏哥媳妇儿了,云涛给办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说顾哥是远离江湖了,不然非挑了内个叫王晓峰的家伙。

他说倒是也残了,成太监了。

颜颜对此不敢兴趣,问三叔说怎没开你内辆龙腾牧马啊。

书香说有的车坐还挑,你妈内辆大G不比三叔这车好。

颜颜双手搂在书香脖子上,说当然是三叔内车好啦,拉风啊,多硬啊,又是限量款,这谁不知道。

人都贴书香身上了却还在问,书香推了两气,鼓秋着屁股,人都挤到车门子上了。

进了院,他让颜颜从后门进去,忽地又招手喊住了她,他说上二楼先跟你奶说会儿话,别不言语。

颜颜撅起嘴来,欲言又止的样儿,“过两天再跟你说。”

不知这丫头又琢磨啥呢,嘴里还嘟嘟哝哝的,书香忍无可忍照着她屁股就是一巴掌。

他说滚蛋,要是以后再敢跟你奶耍混,三叔真就动手打你了。

“你舍得吗?”

“我怎舍不得?”

“你就是舍不得。”

“滚蛋。”

打车厢里给浩天提溜箱酒,书香让他给弟妹去个电话,随后就把人拉进了屋里。

敲门声响起来时,他耳朵一支,说准是我妈过来了,笑着过去把门打开,把灵秀迎了进来。

一别经年,听到婶儿张嘴召唤出浩天这两个字,浩天都有些惊讶。

焕章说忘了婶儿是干啥的了,说的浩天直拍脑袋,焕章说看见没,他说不光这屋,楼上楼下装潢这块全都是婶儿设计的。

灵秀说别干坐着,吃水果,把果盘放到了电脑桌前。

她说十多年没见,人倒是没变,不过比以前高了,也壮实了。

说着,朝一旁指了过去,“得说你杨哥了,哪有三更半夜折腾人的。”

浩天说哥们弟兄二十多年关系,不叫事儿,笑着,他说老么多年没尝婶儿的厨艺了,能不能行个方便。

灵秀“嗨”了一声,笑着说还当什么事儿呢,问他约好日子没。

浩天说刚联系完。

灵秀想了想,说那就后儿吧,正好赶上立秋,又是周日,她说连看看小魏在没在家,把他们几口子也都喊过来。

会馆开业定在转年春,除了这个,书香还建议焕章和浩天在城区投资一下房产,他说09年保利还7000一大关呢,这会儿都涨到一万七了。

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处,他说七年光景翻了一番还多,他说据内部人士透露,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破两万应该没大问题,到时,转手再一卖。”

临睡前又说到了二孩儿上,焕章说现在养个孩子简直太难了,这还是有点底儿的。

浩天表示赞同,说生个姑娘还好些,要是再来个小子这辈子就完了。

他说彩礼钱就十万,还不算之前上学挑费乱七八糟的花销。

焕章又说,他说知道么杨哥,没楼房连娶媳妇都难,还生?

书香说这块倒是欠考虑,叹了口气,他说一个毕竟太孤得慌了。

“别说别人了杨哥,你自己的事儿啥时候办,这都等着喝你喜酒呢。”

“我?”

哥俩面面相觑,说不是你还是谁,“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书香说这岁数谁还跟啊,都中年油腻了。

“一个人独惯了,事儿还贼鸡巴多。”

他笑着又摇了摇头,“看着大伙儿都挺好的,哥心里也痛快了。”

他说这么多年总有个心愿,想把大山里的孩子们弄出来。

这点,他说多亏有顾哥帮忙。

被问及到顾长风的现状,书香说也是刚打岭南回来没多久,正替自己操持改装汽车呢。

开业典礼时,书香换了套西装,剪彩完事,人就都给他请上了三楼。

开业酬宾,第二天是妈生日,原本计划在燕翅楼,灵秀说折腾来折腾去没意思,地点就定在了妙香会馆。

年后,基本上没用他张罗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打了过来,他还说发请帖呢,这下倒都免了。

不过他还是备了出来给众人送了过去,甚至连杨伟都邀请了,“我妈过六十大寿。”

按他的意思说,全客一些,毕竟一辈子就只这一次。

年前给灵秀买了身带领的红旗袍,他说过年就穿这身儿吧妈,又喜庆又鲜活,结果一直搁到了现在。

妈说外面冷,把外套拿了出来给书香披在了身上,她说穿一件衬衣哪行啊。

打一楼把琴娘等人迎进来送到电梯口,书香说真不冷,拍着秀琴手背,他说:“比你跟凤鞠的还热乎呢。”

让她们赶紧上去,他说焕章早就到了。

厚重的玻璃门外,迎春花抖着,秃尾巴鸟似的,还有银杏。

没多会儿,艳艳一家开车也赶了过来。

贾景林脸上还是那么黑,大衣罩身,下面套着一条工装裤,口袋里鼓鼓囊囊。

书香把门给他们拉开,贴近艳娘耳畔时,说了句气色不错,笑着把三口让进了大厅。

和琴娘一样,她也把手伸了过来,搭在书香手腕上,还指了指他腰里挂着的传呼机。

书香笑着说自己就是个跑腿的,让他们别在大厅里待着,说都在三楼呢,给他们打开了电梯大门。

还告诉凤霜,说地下一层有水疗和汗蒸,嫌三楼闹腾就去下面玩。

呼机响起来时,书香还问啥事儿呢,被叫上三楼时,他眼前一亮,在场的女性不知何时竟都齐刷刷地换成了旗袍。

妈就站在人群里,一身红,正朝这边笑。

娘也是一身红旗袍,六十大寿时他给寄的。

“来来来,唱歌来啊。”

娘喊着麦,把话筒递到了妈手里。

大屏幕上放着近四十年来他拍过的所有照片,包括内些年的旅美生活。

当内首《永爱将心偷》打灵秀嘴里唱出来时,书香捧起手来捂在了鼻子上。

“三叔手上戴戒指了!”颜颜眼尖,喊了一嗓子,紧接着,所有人人的目光就都投到了书香手上。

********************

*后记*

被叫到一楼时,前台小妹说安保已经把人轰出去了,看他又把外套脱了下来,笑着问杨哥怎么脱来脱去呢。

书香笑而不语,把衣服递过去时,说我不告诉你们把人留下来吗,是不是净刷抖音玩了。

功放里正放着田馥甄的《凡人歌》,小妹们呲呲笑着,说内人分明是来捣乱的啊杨哥,还疯言疯语的呢。

没管她们再说什么,书香朝门口就奔了过去,这时,迎面正撞见打外面走进来的离夏。

小魏没出正月就赶赴去了日本,昨儿个视频通话还表遗憾呢,说错过了开业典礼,关键明儿个还是妈妈六十大寿。

鸟取这地方书香去过,就个人感受,和南阿尔卑斯的皇后镇各有妙处。

在这儿他跟妈也体验了把滑翔,除此之外,还去了观音寺。

“杨哥脸上都笑出花了。”

书香扭脸看向离夏,说日本山好水好人还好,又有小魏这个马前卒在前面探路,移民完全可以考虑一下,就此还提起当年高中同学远嫁日本的事儿呢。

灵秀告诉小魏,说你杨哥又开始忽悠人了,笑着叮嘱他安心工作,再一个就是让他注意防寒。

她说暖冬更要注意,尤其是一个人在外,可千万别凑合……

说着怎没早点过来时,书香把手勾在诚诚脖子上,搂到了近前。

“赶赶落落,非得跟你妈回家去住。”

他说也不知道你啥时能过来,大轩还等着连王者呢。

小伙子脸一红,笑着还瞅了瞅离夏。

他妈正给小妹撩着脑袋上的衣裳,于是他就伸手搭了过去,把外套接在了手里。

离夏说这么一折腾,身上都出汗了,淡紫色的旗袍上脸蛋红扑扑的,怀里抱着的小慕离也是鼻头沁出了细汗。

见状,书香拍着她胳膊让她抱孩子赶紧上去。

离夏问他还干啥去,书香回过头来,说去找个人,“门口看见个酒糟鼻的老人没?”

电梯门前,离夏侧转着身子摇了摇头,说只看到一个瘸子在外面溜达。

书香怕门风闪了孩子,扬手让诚诚把外套给慕离罩上。

就衣服蒙过去时,电梯门也应声而开,不等书香回身走出去便看到离夏打了诚诚一下,紧接着,二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倒不是说今儿个才发现,其实老早就有所觉察,昨儿晚上泡澡还看见了呢,只是一时未做他想。

现在看,娘俩之间或许并非如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盯着不远处的背影看了会儿,怎看怎不像记忆里的人,声音也不像——说着什么免费酬宾凭啥不让他进来,“儿子们都可以,我咋就不行?”

换昨天都有可能随他去了,说来这个人也不陌生,虽说十多年没见,还是被书香一眼认了出来。

于是他说着也不是不行,主动走上前去,还掏出烟来给对方让过去一根,告诉对方今天是自己母亲生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他说:“想吃啥我给你点。”

许加刚说你谁啊,把你们经理喊出来。书香没接茬,扬手看了下时间,小十一点了,就自作主张地给他点了份外卖。

帕萨特里夹着一辆天籁打西路上驶过来,一个掉头拐进了面前的空场,车门子一开,陆陆续续下来一群穿着休闲运动装的老爷们。

紧随其后,杨哥也被众人喊出嘴来。

书香叫着云涛,把十多个人让进了屋里,就是这时,外卖小哥骑着电瓶车开到了近前。

小哥个子不高,摘下头盔,问才刚谁点的餐。

书香说我,笑着打他手里接过了外卖,刹那间,手臂上纹的蝎子尾巴也露了出来。

书香皱了下眉,一把摘下墨镜,又揉了揉眼,“保国?”

面前之人真的像极了保国,还撩了两下中分。

看着小哥一脸茫然,明知不是,书香还是问了下小哥的收入,还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他说没有恶意,告诉对方,说自己有个兄弟特像你。

“杨哥?”被认出来了,书香扭过脸来朝许加刚也点了点头,顺道把外卖给他递了过去。

“当年为啥打我?”

“还记着呢?都过去多少年了。”

应付的同时,书香这边已经跟小哥留好微信,还指了指身后,说这家会所就是自己开的,让小哥回去考虑考虑。

把人送走,这才转过身来,“过去的事儿我都忘了。”

“贵人多忘事,正好,我给你看样东西,你肯定猜不到。”

“谁?我娘么?”书香眯起眼来,随后又摆了摆手,“天儿不错,没事儿赶紧走吧。”

“我没骗你,你看,你看啊——啊?”

书香转回身子,朝他又挥了挥手,“去吧,都过去了。”

余光下,一个弥勒佛的东西便闪现了出来。

“混得这么好,就不念同学一场吗?”

确实是弥勒佛,书香皱了下眉后立马又把目光转到了许加刚脸上。

听妈说起过,扯迁时,东西又送给了秀琴。

他解释说入冬时去河边燎荒打东院门外捡回来的,当时焕章还在场呢,至于说是不是首府回来时赠送给琴娘的内个,包括后来又是怎跑到妈抽屉里的,就不知道了。

“知道杨哥心善,这不兄弟最近手头不太宽裕吗。”手又伸了出来,“再给我来支烟。”

不是因为赶过来可能也碰不上“保国”,没有当年在小树林发生的一连串打架,可能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于是便又停下了脚步。

“现在,有钱就翻脸,还耍大牌,当初可都是上赶着往我身上贴的,操!我没说你杨哥,你跟他们不一样。”

日头在内张脸上泛起一抹晕黄,是故撅起来的嘴看着非常滑稽,又满是沫子,配上三角眼就更显滑稽了。

“当年在医院躺了一年,我生不如死。”

或许曾经真的历经生死,他还往上拔了拔腰杆,不过残腿实在太不给力。

没说两句呢,之前轰自己的保安又打门里冲了出来,他指着这群孩蛋子,说这回再碰一下自己试试,“老子当年风光时,你们还在娘们屄里尿尿和泥呢!”

安保刚被书香支进屋,焕章等人也打里面冲了出来,一见是许加刚,登时全恼了。

“老子还正要找你们呢,赵焕章,他妈的这腿就是你爸撞的!”

“说谁呢你,不走弄你了可!”

“你们家开的?你动我一下试试?”

去年还畏畏缩缩呢,今年竟硬了起来,“还有大鹏你屄养的,混出息了哈,忘了当舔狗管我召爹前儿了,忘了……”

“再废话撕你屄养内嘴!”

“以为我怕你是吗?你妈……”陈云涛走出来时,许加刚就闭口不言了,提溜着外卖哼都不哼地转身就晃悠了出去。

“嘿!嘿!别走!把这地不平架回来。”这话说出口,打陈云涛身后也跳出几个人,上前就围住了许加刚。

灌木枝上冒着抹新绿,银杏树竟也长出了几点嫩芽,见红绿黄蓝陆续往这边来,书香扬手说了句让他走吧,招呼着浩天等人返身回到了会馆里。

上到三楼,灵秀问见着人没,书香朝她摇了摇脑袋。

内年打车站撞见一次,一别就二十一载,现在老剑客是否还在首府都说不太清。

记得打长安街回前广场时正好四点,离发车还有个十来分钟,于是书香就在客车跟前点了一根。

就车边背阴这功夫,竟看到一个酒糟鼻子打不远处走了过来,以为自己看错了,起身拢着手细打量,也不管是不是,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徐老剑客?”

来人定下身来左顾右盼,真是徐老剑客,书香就窜了出去。

“这一年多你去哪了?去年在火车站好像也看到你了,我这有烟。”烟跟火都掏了出来。

老剑客搓了搓手,笑着把烟夹在了手里,“上哪去?回家吗?”

“去了趟岭南,这不中考完事了。”书香说,“你咋不回家呢?找你也找不着,问谁谁不知道。跟我回去,我给你买票。”

“回不去了。”

“干嘛不去了?家不在泰南吗。”

“泄露天机了。”不明白老剑客什么意思,书香说泄露就泄露,又没得罪谁,“到时让我大给你弄个低保户,总比在外流浪好吧。”

“回不去了。”

“老剑客你怎么了?”

“我这烟次。”

见他打兜里掏出前门,书香直接把三五塞他手里,说抽啥不是抽,接过一支前门,问老剑客是有仇家还是别的什么难言之隐,把火又给上了过去。

“去年五一你是不是来过首府?”

“你要不提我都差点忘了。”

汽车轰地一声,热浪就四面八分奔涌过来,内种粘腻几乎要把人卷到排气筒里。

售票员喊着发车,妈也打后排座上的窗户里招呼起来。

“跟我回泰南吧老剑客。”没时间说别的了。

“记着,容人之处且容人,无需双眉锁庭深。”

“这什么意思啊,为啥咱村一死就是两个人,还有,还有,我这脸怎么就看出是玩过……”

“沟头堡风水败了,逃吧,自然而然就都破解了。”

“去哪呀我?啊?老剑客,你还没告儿我呢。”

瞬时记忆被颜颜伸手打散时,书香也不知道她说什么问半天了,还说二奶就是不告诉她三婶儿在哪。

“也立业了,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李萍也插进话来,说还要到什么时候?“哎哎哎,你别老躲着奶啊。”

书香说没躲着,这不给你倒酒去了吗。

打桌上斟了杯红酒给她塞到了手里,说一直也没跟奶跳过,要不孙子陪陪你。

李萍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她说少来这套,才刚还说奶老生常谈呢,奶还不糊涂,“二胎都开放了,还跟我打岔?你妈就老打岔,全都跟我打岔。”

“哎呀,又不等着生孩子,着啥急。”

“这叫什么话,都四十了,总得先把女朋友带家来吧,今儿还你妈生日呢。”

书香搂着她说现代女性都喜欢小鲜肉,谁还喜欢大叔啊。

李萍一脸诧异,说完那就不结婚了,又道:“到底谈没谈对象?”

书香告儿她谈了,“人家女方说了,结婚也不要孩子。”

李萍张口结舌,缓了好一会儿,她问老了怎么办,朝一旁的灵秀和云丽摊起手来,“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不成搭伙过日子了吗。”

灵秀朝云丽吐了吐舌头,把脸扭了过去。

云丽先是“哎呀”一声,而后说一样了还叫年轻人嘛。

李萍说老大像他这会儿可都快当爷爷了。

云丽说内会儿结婚不都早么,现在提倡晚婚晚育。

李萍左看看右看看,说晚个三五年还不行,这都四十了,发小们的孩子都多大了?

云丽呲呲笑着,没理会,转过身来和灵秀使了个眼儿,她说也应该跟你一样打个红嘴唇。

灵秀拉起她手,说姐是委屈了自己,不都是因为照顾我吗,“其实我倒觉得你这自然色更好看。”

正说着,瞅见沈怡打对面走过去,李萍也在书香咬过颜颜耳朵后被搀回到座位上,灵秀告诉云丽先去一下,持起酒杯就又走了过去。

书香晃着红酒杯,跟姐俩没先说楼底下的事儿,而是说起了焕章。

他说这些年就属焕章看得最透,活得也最轻松,“我是越挣扎越累,成了逃兵不说,还自怨自艾庸人自扰。”

抿了口红酒,他打灵秀手里接过酒杯,给续了一些,又问沈怡喝什么。

沈怡说杯子没拿过来,笑着跟灵秀说:“论眼光,谁也不如你们娘俩看得长远,是不是?”

这话像是自问,还说听你妈讲,西方人就没那么啰嗦,也简单。

灵秀笑而不语,端起酒杯也抿了口。

书香说《宰相刘罗锅》里的前奏简直太有韵味了,戴娆唱的也好。

他说二十年了,尽管现在手机啊自媒体啊非常发达,却没了那种感觉——他说念大学时缺的就是它,庆幸的是后来又找回来了。

沈怡说他越说越玄乎,也不知说的是啥。

书香笑着举杯朝不远处的云丽晃了晃,余光中自然也照见了角落里的杨伟,“看山是山的境界没有杀猪刀是不行滴,要不,怎么难得糊涂呢。”

沈怡说哪有真正的难得糊涂,有的话不跟抽刀断水一样了吗。

灵秀问她怎没拿酒杯过来,轻启朱唇,手里的红酒就也晃了起来,“这辈子啊,都不易。”

她斜睨着也挑了一眼儿子,又把目光定在沈怡脸上,说活着跟踢球一样,跑来跑去就只为能进个球,“都耳顺之年了,还能有几个少年时呢?”

碰触的目光下,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

小业主家的女儿都能混上自行车骑,这在当年简直就是奇迹。

父亲说幸好多年前在老家置办的水田都上交了,又时常接济邻里,不然,真就给你砸得稀巴烂了,“你老师家的老大要是没结婚该多好。”

她问父亲提这个干啥,难不成还想把女儿说给人家做小老婆,“我才多大,你舍得吗?你舍得我也不乐意啊。”

这几年,姐姐们陆陆续续都打陆家营嫁出去了。

二哥和三哥还在为返城做着努力,而四哥早已没想法了,用他的话说留老家更好,回去没准儿还把你抓起来呢,“咱城里的铺子和房子还有吗?”

他不想再说了,他说得去辛家营找学军去了,商量明儿去哪打草呢,还扒拉灵秀一下,“去梦庄正好跟四哥顺道,走吧。”

内会儿学校已经停课,学生们和老师要么东窜西窜,要么就是加入到游行队伍里继续东窜西窜,好在老师又重返了工作岗位,于是她和沈怡就成了梦高唯二的两个还在训练场的学生。

某个初秋下午,老师除了提溜只野兔,还拿来一瓶白酒,说完不用训练,拉起二人便朝辛家营的菜园子奔了过去。

宿舍门前的草比人还高,架起劈柴时,瓦片子上又多了两条被剥了皮的长虫。

酒倒进茶缸里,肉香已经四溢,灭了火,她把兔腿撕了下来递给了灵秀和沈怡,笑着点了支烟后,她说姐俩烟也会抽了吧。

其实老师人非常好,尽管训练场上很严,但就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而言,身先士卒了都,当学生的掉链子就太对不起她了,是故每次挥汗如雨时,都咬牙坚持着,不让她着急上火,“姐俩都是好苗子,最好都能进咱县里校队。”

这会儿老师都当奶奶了。

斜阳浸上眼梢时,灵秀就坐在了车后座上。

她搂着沈怡,说跟今儿去梦庄住一晚上,因为明儿还要一起去县里,后儿再去老师家,一直到岔道口才依依不舍作别。

小树林里一片幽静,起伏在坟场下的伊水河蜿蜒流淌,听怡子说攒了五块钱,灵秀问她都想买啥,怡子说给你买条裙子,“碎花的,好看着呢,都不用搭布票。”

“你都还没穿呢。”

“谁穿不是穿。”

“要么咱俩还倒换着。”

路起起伏伏,笑也打林子里传了出来……

“前一阵找他表侄儿,老说手里有什么东西,连焕章都找了。”

书香说就看见一张弥勒佛,没看见别的。

他说上来前儿跟老四交代了,让表嫂放心。

灵秀拍了拍沈怡胳膊,说别的都是次要的,她的意思还是让孙媳妇儿接着去做试管,她说去年浏览网页时看到陈明就做成功了,“咱又小她十岁,肯定也能成。”

沈怡说现在是有病乱投医,还说大鹏烟酒都已经戒了,因为这事儿又重新拾掇起来了。

书香说难怪呢,他说昨儿吃饭还说大鹏来着呢,“当时我妈正过来,就没再提。”

而后讲到泡澡,他说撞见大鹏媳妇儿时还琢磨呢,心说怀着孕咋还来蒸桑拿呢……

恰逢周末,又是开业庆典,昨儿晚上一直喝到午夜。

焕章赤裸着上身,说喝多喝少都无所谓,就是想在一起多待会儿。

浩天也已光起膀子,说可不么,继而他说过年真是越来越差,又不让放炮,这他妈叫过年吗。

鬼哥也骂街,说打去年开始,花厂开了关关了开的,之前晚上还能偷着操作,这回,人家过来直接查电费,“你妈个屄的,还真绝。”

还是鬼哥,他说买的炮跟礼花弹都河边放的,放完了赶紧就跑,“大爷在泰南时怎就没那么多幺蛾子,现在,净他妈扯淡了。”

连大鹏都忍不住了,城际边上的狗食馆多火,他说这会儿全他妈关了,还上电视台了呢。

还有烧烤——往常五点半出摊也都不让弄了,开始还电话通知你呢,这前儿是半点情面不讲。

焕章说你别抱怨了,混不也比这些人强吗,起码旱涝保收呢还。

随之,扭过脸来问起杨刚年龄。

书香说六十七了,二线了也,他说去年就听说整顿,自行车厂不也挪了,说到这儿,他说还故地重游开车去内边转悠一圈呢。

防空洞倒还在,不过辛家营的防空洞已经没了,辛家营也没了,和对岸原本是蔬菜基地的大棚一起变成了树林子。

还有咱梦中,他说翻盖成教学楼了,变化真大,不是因为有工贸街撑着,都快不认识了。

浩天端起酒杯磕了下饭桌,说完敬三哥一个,扬脖干了。

书香拾起绿萝卜给他扔过去一块,说以后自己要是没饭吃了肯定去找浩天混了。

浩天说三哥你拉倒吧,他说在开发区打工时还是听三哥建议才开的洗车行,后来又组建保安公司,“我跟焕章都说了,再看不见人就直接上大爷那问你地址去。”

书香说当大哥的怎都这么豪,比老四云涛还牛。

云涛说三哥你快别提我,我算个屁,我现在都夹着尾巴做人了,“要说牛还是你跟顾哥看得远。”

就这会儿,焕章宝来鬼哥等人先后都把杯中酒举了起来。

浩天嚼着萝卜,说上学内会儿穷,吃的也没现在花样多,现在有点钱了,反倒越来越空虚。

他说不是咱岁数大了折腾不起来了,也不是孩子们相继长成没时间聚,而是能玩的娱乐项目越来越少,空间也越来越小,“月世界拆了,工贸街的夜总会也都先后封了,找个小姐都他妈成了伤风败俗……”

“这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见大鹏放下酒杯又抄起香烟,书香就伸出手来。

他连嘿连说,问表侄儿抽几根了,他说身上的烟袋油子味不都叫孩子吸走了吗,还想再说点啥,身后却响起了敲门声。

灵秀是端着酒进来的,见大伙儿都站起来,忙朝众人摆起手来。

她让众人坐下,说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太拘闷你们三哥就受不了,说着举起了杯中酒,“忙前忙后的,也不知大家都喝好没喝好。”

“在自己家里还用您让。”

哈哈哈中,焕章浩天等人都抄起了酒杯。

哥几个言道明儿个是灵秀婶儿六十大寿,必须得说两句,于是改口叫女神后,哥几个说这回轮谁负责去拍照了。

云涛指着众人说别看我,前两次都是我拍的,这次也该换换了。

目光聚在大鹏身上时,他说不行,他说最不应该找的人就是他,“辈儿我最小,别再占我便宜了。”

老鬼和海涛说找谁也不能找他俩,说从焕章这边论,哥俩都是娘家人,从三哥这边论还是娘家人。

宝来更干脆,嘿嘿了一句高科技不会玩就打发了众人。

“还高科技?你见天刷屏,我手机都快成菜市场了。”

焕章戳起手指头,哄笑一片中,他叨咕着说难道我不是娘家人了,又把目光转向了浩天。

浩天说别瞅我,我是女神干儿子,“在座的都跟三哥扛过枪,同过窗,也睡过一张床,你好意思叫我?”

焕章啐了他一口,说怎不好意思,说次次都我照,这次还我照?

浩天说谁也没你专业啊,来吧你就,说着就把焕章推了出去。

“一个个的脸皮咋都这么厚呢?坑爹呀。”

焕章笑着把酒放到桌上,指着这帮人,他说不都缩着吗,拍完了也不往群里发。

嘴上说,却也动了起来,拿起手机对着镜头调动站位,人也往门口退了过去——他说儿子们都听好了,跟着喊啊,“祝女神灵秀婶儿青春永驻……祝女神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健康,干杯——”

“还得说专业人士。”

灵秀笑着拍起焕章胳膊,和他相互耳语了几句。

焕章说不叫事儿,都安排好了。

灵秀放下杯子又抄起酒瓶来,挥手示意众人,“照顾到与不到的,婶儿给你们杯里都点一下。”

“婶儿,三哥大事儿什时候办?都等着喝他喜酒呢。”

“后年推前年,前年推去年,去年冬天又玩失踪,三哥到底要干啥?”

“一问就打太极,会功夫也不能这样儿玩啊。”

众人七嘴八舌,焕章伸手一拦,而后指着在座的哥几个跟灵秀说,“这些年,我都不知道经手多少婚庆典礼了,唯一憾事就是没给三哥操办。”

书香问焕章是起哄吗,说就才刚所言都能上今年热搜头条了。

灵秀小脸红扑扑的,笑着告诉焕章,说婶儿现在可管不了他了,“婶儿还得听你三哥吩咐呢。”

调转话题,问焕章不去唱首歌,告儿他秀琴刚唱完。

焕章说正想吼两嗓子呢,不过就是光着膀子出去不太体统,但三哥可以去,于是他就把书香推了出去,“把吉他拿进来,也该给大伙儿来几段了。”

书香正要去后厨转转呢,让哥几个稍等,跟着灵秀就一起走了出去。

大厅里红红和佳佳跟云丽正唱着《魔鬼中的天使》,书香念叨说娘仨还挺嗨。

灵秀笑着对他耳语,说你娘有点高了,“刚还拉着我呢,非要让我跟她一起合唱……”

“来呀三儿,来呀。”

书香朝云丽“哎”了一声后,扭脸问灵秀唱什么,他说要不来一曲《用爱将心偷》咋样?

灵秀朝他“切”了一声,杏核一瞥,笑着问他偷什么。

没等书香说出话来,不知颜颜打哪扑上来了,“正要找你呢我。”

书香说挺大个人怎这么猥琐,还有没有女孩形象?

颜颜噘起嘴来,反驳又不是在外面,以此同时,也挎住了他胳膊,“跟我来首《爱是你我》吧。”

拖着书香朝点歌台就冲了过去。

书香看着娘和俩嫂子,笑着告儿颜颜说唱也行,得你先来,“不摇滚就来首青藏高原。”

颜颜卜楞起脑袋,说三叔这不是成心刁难人么,“那么老的歌谁会唱?我也挑不上去啊。”

书香说你奶跟你二奶年轻时都挑的上去,“行不行吧,不行就拉倒,痛快点。”

颜颜冲到柴灵秀近前,喊出二奶时,脚都快跺起来了。

灵秀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说瞅把丫头气的,她说二奶陪你唱还不行,别搭你三叔。

不等颜颜开口,书香扬起巴掌撩了过去,笑着说别怨三叔不给机会。

扭过脸来朝云丽耳语一番,朝众人笑了笑,身子朝后退,悄没声地下到了二楼。

瞅着隔断里座无虚席,他向前台众人道了声辛苦,又问了问底层洗浴状况,还吩咐大堂经理明个儿也给他预备一个报话机。

经理说不用杨哥亲自上阵,都调度好了。

书香说有你们盯着我就放心了,边听汇报边走,来到电梯旁,他说给杨哥备一个吧,兴许能派上用场呢。

末了,他还掐了掐经理脸蛋,夸她漂亮,让她先代自己给大伙儿发个红包,他说开门红,不能让弟弟妹妹们白忙活。

再回来时,歌已经换成了《恰是故人来》,而走之前的双人唱也变成了集体接龙。

聚光灯下,老中青三代人几乎都是短裙配打底裤,脚上踩着红的蓝的粉的长短高跟鞋,若非书香手里拿着吉他,多半也会选择挤过去凑凑热闹,跟着唱上几句,跳上一跳。

正因为人群里还有个诚诚和大轩,提步走向包厢,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书香又回头看了一眼,而恰在此刻,《人生何处不相逢》也适时响了起来。

浩天的短寸非常招眼,就如焕章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浩天捋起寸头,说电视机上不都管这个叫忆苦思甜吗,就此,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优越性,感谢今天来之不易的好日子。

其时他正对着陈云涛说教,说老四啊你岁数小,没赶上内年月啊——早饭能有个泡面吃就牛逼得不得了了,还大饼卷一切?

等着卷狗鸡巴吧。

就是在这哈哈哈中,书香抱着吉他盘腿坐了下来,他说浩天又开始讲黄段子了哈,问什么就卷狗鸡巴,“幸好大轩跟诚诚没在这儿,不然听见非得跟着学舌不可。”

浩天笑着说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提呢,提了也不信,这前儿的孩子,他说连玉米棒子长啥样都不知道。

焕章说浩天记性真好,反观自己,过去的事儿好多都不记得了。

书香拧着弦扭校音,插了句嘴,他说咱哥几个谁都没焕章潇洒——生活简简单单,还能吃能喝能赚钱,“活的就是一个心态。”

“当年净顾着玩了,要是能多读些书……”

“也不能这么说,各走一经吗,现在,不也不比谁次。”

焕章说不是听了三哥建议的短平快,年底能捞一头子吗。

放眼当下,他说倒退二十年真的是想都不敢想,“骑摩托内会儿还想呢,啥时自己也能开上夏利,这会儿(夏利)当然是不值钱了,可那前儿,除了普桑就数夏利牛逼了。”

他闷了口酒,哎呀一声后,说保国活着前儿还说呢,将来哥哥换车就把内125给他。

“这屄养的没少烦我,还说将来坐车去天海玩。”

他抖起烟盒,笑着打里面颠出根香烟,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后来开个小网吧,提回一辆宝来时还跟我说呢,哥啊,咱开车能去美国吗,这个屄操的。”

书香拨了几下四弦,又拨了下五弦,扬起手来给弦扭松了松。

浩天看着琴弦被三哥压下去,转身抡起巴掌给了焕章一下,他说大过年的干嘛,抽你屄尅的了。

焕章抹了把眼角,说十五都过了,还不许煽煽情。

浩天嘬了口烟,说摄影师经常这么忽悠新人,一把搂起焕章肩膀。

“哭鸡巴,今个儿会馆开业,忘了三哥回来前儿说的话了?”

他说谁他妈再哭谁儿子,却也在话落之后揉起眼来,“都他妈说我一身负能量,今儿个全都负能量了。”

焕章反捣他一肘子,笑着说搂你媳妇儿去。

浩天指着焕章鼻子,说这嘴脸变得怎那么快,难怪摄影跟司仪没好东西呢。

老鬼和海涛抹过眼角之后说什么叫不忘初心,咱这才叫不忘初心呢。

二人说摔倒了有兄弟扶,饿了有兄弟管,不痛快时还有兄弟顶着呢,相继抄起面前酒杯,“都不易,走一个。”

觥筹交错,响成一片。

撂下杯子后,书香接着调弦,边调边说,“哥几个还记着七十二条教义呢。”

老桥头上游的芦苇还是那么茂盛,晚风一吹,跟一群鸟呼扇翅膀飞过来似的。

水面上金光灿灿,五彩斑斓的样子比小时候美多了。

他说都是打沿河路上看到的,留了些合影,顺道还去了趟北小郊。

“快不认识了都。”

小魏时常跑外,老喜叔过世之后老家的地就都承包出去了,焕章说现在条件是不允许,允许的话,他也想租一块地种点啥,哪怕只有几分自留地也行啊,“三哥,调好了我先来一曲。”

浩天打书香手里接过吉他,给焕章递了过去。

他说前两天还梦到三角坑的内片园子了呢——脆生生的大黄瓜,还有内口老井。

他说甭管天多热,水永远都哇凉哇凉的,“现在喝的,除了他妈漂粉味儿还是漂粉味儿,要不我也不至于推这么个脑袋。”

即便行将四十,他说也没有这么稀的,他说没准儿今年就得剃光头,反正已经有人管他叫大爷了。

“我不也M头了。”大鹏撩起额角上的头发给大伙儿看,他说这要是脂溢性的,没准儿这会儿都谢顶了,“两鬓不也有白头发了。”

焕章说有白头发太正常了,咱这岁数啊,往后会越来越多。

说话间,扒拉琴弦弹了几下,见众人纷纷拾起手机,他说这个太短,后面再拍吧,左手一切把位,弹唱了起来,“我虽然读书在深阳,沟头堡毕竟是我的故乡,春来茶馆我毫无印象……”牛逼声中,他说没白练,说着,让众人看他的左手手指肚,他说琴弦捩得生疼,都磨出茧子了,他总结,说没有耐性可真玩不了这个。

大鹏说可不,得记和旋,还得练压指劈指和爬格子,“换现在,能有几个有耐性的。”

他说学吉他时一首歌足足练了仨月,返回头看,真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而且放下就生疏,再抄起来手指头又得疼二遍。

焕章“咂”了一声,说不是咱们的时代了。

本来说好不再忆苦思甜,说着说着就又提起了想当年。

他说现在没钱办不了事儿,虽然当年也有类似情况,不过毕竟还是少数。

他说这前儿像咱们这代人真是越来越少了,还一代不如一代,“三哥给的内双阿迪一直穿到中专毕业,钉子都磨平了,鞋面还好着呢,还有内随身听。”

他说拆迁时别的东西都扔了,但这些东西一直都留着呢。

凤鞠手里的内个随身听也留着呢,他说连同老照片。

浩天描述这个就是老男孩的意志,他说那些东西大伙儿全都留着呢,说着,他也拍起了胸脯。

他说咱们老三班的火种都心里搁着呢,一辈子都忘不了。

去年欧洲杯C罗被抬下去时,他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三哥,于是在拍了拍大腿之后,搂住书香肩膀,“没有三哥引荐,我这腿跟腰不废也残了,中场也就没陈浩天什么事儿了。”

酒杯一举,呼啦啦地,共鸣声四起。

老鬼和海涛说车床厂的活就是三哥给联系的,“学二年手艺就开始单干,谁敢用咱们的活?再说了,冲那一个破鸡巴车床也没人看得上眼儿啊。”

“不说偷猫练了一阵儿,还不拿出来?”书香让焕章赶紧把保留曲目奉献出来,“要么唱,要么就接着去录像。”

焕章先是卜楞起脑袋,而后支唤起陈云涛,“别偷着乐,起来干点事儿。”

陈云涛说这坐在最里头的已经被折腾两次了,这回再让他出去就直接上四楼找皇上去。

“去不去也起来。”

焕章让他把皇上喊下来,牌九都推多长时间了,没完了是吗。

看着哥俩在那你来我去,浩天笑着说这叫大懒支小懒,一支一瞪眼,“云涛你去叫顾哥下来,焕章你接着弹吉他。”

焕章说以前还支唤得动,现在李宁换阿迪了,就支唤不动云涛了,“还真是个社会人。”

“老四这也是等着看焕章叔一展才艺呢。”

“老四这人是直肠子,嗓子眼下面直接到胃口了,肠子连着胃口跟屁眼子。”

在浩天这哈哈哈中,焕章指着陈云涛说:“完事让大鹏给你弹,不比我这半吊子强。”

大鹏就挨着陈云涛,他说要是再有把贝斯就更好了,能给大伙儿伴奏。

书香说用六五四弦替代贝斯,再加个打板儿,也算是加花了。

“细活这块还得说你们爷俩。”

焕章拨动起琴弦,手机对准他时,一首《童年》也被他唱了起来,“那个社里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到底谁抢到九阴真经……隔壁班的内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多少的日子里三哥,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不大的童年……”

书香拾起根烟来丢到焕章脸上,说这特么都跟谁学的。

焕章呲牙就笑,他把吉他传给宝来,又由宝来过鬼哥之手,递到了大鹏手里。

大鹏也挺赞成老歌,论及味道深意和技术含量,他说现在摇滚不是摇滚,流行又拿腔作势,更遑论一个歌手的唱功了。

试着爬了几手,他表示手真的是生疏了,他把这个归纳在了码长城里,他说指头都掰不开了。

还有腿,他说以前还能作假动作,现在,不拌蒜就已经非常牛逼了。

基于这点,焕章说老男孩虽然上了年纪,可一直都在与时俱进,他说以前是技术流加整体,现在是实战加整体,就此,他还点评两句西罗和梅西。

他说前者重心低,和老马一样,靠速度根本不用做假动作,一个拉球就独步天下,“这活儿浩天跟小魏玩得最流。”

书香形容焕章是泰南李铁,现在也是,左扣右扣还能满场飞奔,这体力就非一般人能达到。

比较而言,焕章说他更喜欢范大将军,就如梅西和西罗这二人,他更喜欢前者。

不过后者也很牛逼,他说爆发力强,敢于做假动作,而且能左右开弓,防不胜防。

大罗退役之后是小罗,而后就是西罗,各有特色吧他说,但类似奥科查那样的选手却不多见,“教科书式的假动作也就三哥你和大鹏会玩。”

话撂下,舌头一卷,半根香烟就进嘴里了,再张开嘴时,烟还是烟,烟儿也跟着吐了出来。

又是一通牛逼声中,他说上面行下面也没拉胯,至今仍旧还能一炮双响,这就证明咱们都还没老,“再折腾个二十年也不老。”

浩天让焕章再来一次,说得把这段录进去。

焕章摇起脑袋说不弄了,他说以前三哥嘴一闭能用鼻子吐烟,那才是真牛逼,还有给曲儿配词这块,他说也就只有三哥能这么改了,当然大鹏也可以,毕竟是三哥一手带出来的。

“当年玩过的东西,时下又流行回来了,所谓的复古算不算轮回呢?”

大鹏接过话,他边爬格子边说,大金链子小手表,现在焕章叔就差剃个瓢了。

哈哈哈中,浩天说焕章去年给他爸看病内会儿真就被人误会过,“光着个膀子,一条金链子横扫了整个前进西道。”

焕章拾起手机时问像吗,他说咱可是正经人家的老实孩子,然后指向云涛,说黑社会在那呢。

云涛指着肩膀子上的活儿,说这是艺术。

“什么鸡巴艺术,还不承认。”

“话是三哥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云涛往后稍了稍,笑着举起了手机。

书香建议大鹏不来首饶舌的,正好通通肺。

大鹏正有此意,他说久坐办公室,再不折腾就太老气横秋了,于是他就把来了一首《九局下半》。

散酒时,快十二点了。进更衣室换装,去汗蒸房的路上撞见离夏等人,书香胸口上的活儿就把女士们吓了一跳。

“表叔咋纹了个鬼啊?”

离夏笑着告儿她,“你表叔心口上有道疤。”

“吓死我了。”

这个比离夏个头还壮的女人胆子竟这么小,她说:“得亏亮着灯。”

诚诚也在,探头探脑地。

“还说儿子哪去了呢。”

大轩也在,身量也赶上了凤鞠。

“闹了半天,小哥俩都跑这儿来了。”书香打着哈哈走过去,胳膊肘一支,朝大鹏碓了过去,“戒了就别抽了。”…… ……

按李萍的说法就是穿的衣裳太少,她说哪有大冬天穿小裙的,又不套棉裤。

灵秀哎呀着说现在都坐办公室,又有暖气,有条打底裤就够了。

李萍说连裤袜我还看不出来吗,“穿那么薄,不得老寒腿才怪呢,凉气进骨缝里拔都拔不出来。”

就此,她说云丽不就老喊腿疼吗,还不是年轻前儿落的病根。

“小七十的人了,妈准是还当我四十呢。”

云丽探起身子对灵秀说,而后才笑着告诉李萍:“吃着维骨力和辅酶,还有葡萄籽和胶原蛋白,都你孙子大三儿给寄回来的。”

灵秀也笑,还拉起了李萍的手,“我不也六十了。”

“六十咋了?还有妈老?再过二年,妈都九十了。”

灵秀也朝云丽笑了起来,“看看,还是妈记性好,事儿都搁心里记着呢。”

书香嘿嘿着,说也不看我奶是谁,就这她还老说自己腿脚不如年轻时呢,小区里谁不说,就数老太君最利索。

云丽就着书香的话,她说早前你奶有些老花眼,“这前儿看电视连镜子都不用戴了,比我视力都好。”

老太君笑着说这嘴儿啊一个比一个甜,明明开始前儿说的是三孙子,现在可好,又扯到了自己身上。

说着,她抓起灵秀手,又拍了拍云丽大腿,看着屋里这些身着旗袍的女人,她说是漂亮哈,“看来妈真老了,也跟不上时代了。”

切蛋糕前,除了合影留念,自然又是一通乱拍。

灵秀打儿子手里接过蛋糕,把它转交给了李萍,她说风风雨雨四十载,这第一口得先给妈尝。

第二块则递给了始终举着摄像机的焕章,“你三哥说今儿个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无论如何都得给你先尝。”

焕章接过蛋糕,笑着说我也能上微博了。

灵秀问他什么微博,怎没听你三哥说呢。

“不是内微博,是《蓝莲花》,我也成你们的粉丝啦。”

书香贴近灵秀耳朵,说是去年小魏帮着弄的,末了还加了句,“你看凤鞠脸色,多好。”

灵秀哼了一声,笑着便绾了他一眼,“不教点好的。”

书香说这可不赖我,真不是我教的。

“臭缺德的,还不送蛋糕去。”

于是书香就去送蛋糕——依次递到琴娘和艳娘手里,还告诉每一个和他有过交集的女人,说儿子爱你。

最后,轮到切蛋糕的沈怡时,书香说这怎么称呼呢,“按说也该叫声姨了。”

沈怡抿了他两眼,笑着甩了句问你妈去。

灵秀登时掐了她胳膊一把,说真拿我当玻璃纸了,“这回不说我占便宜了?”

沈怡也朝她后腰掐了一把,“乱辈分也是打你这先开始的。”

既然如此,就别说了,她却又扭脸看向书香,“便宜都让你占了。”

“咋就我占了?”

与此同时,书香把蛋糕也送到了她嘴边上,“妈,儿子亲自来喂行不行?”

沈怡“哎呀”一声,凤目游顾,瞅见灵秀在笑,羞得差点没噎回去,“没脸活了我。”

“命根子都叫你抢去了,我找谁说理去?”

娘仨正闹着,大鹏打不远处走了过来,笑着问说啥悄悄话呢,书香告儿他正谈抽烟喝酒这事儿呢,“正准备找你呢。”

大鹏耸了耸肩,说死老的倒三年霉,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他说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都多少年了。”

“反复来反复去的,是不是,不是个事儿啊。”

“心里烦得慌,再不行就去抱养。”

“顾哥跟你一样,什么脸色,再看内肚子,气鼓蛤蟆似的。”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以前一个礼拜一包,后来三天一包,再后来一天一包,现在,一天两包够吗?”

“抽不了那么多。”

“嗓子跟拉风箱似的。”

书香说昨儿晚上睡觉屋子里开交响乐了,这个咬牙内个吧唧嘴,放屁还打呼噜,觉都没睡好,“我要是你媳妇儿,早一脚丫子踹出去了。”

灵秀说最忌讳的就是这反反复复,当然,她说这事儿也不能光赖大鹏一人,换谁谁心里也不得劲。

说完,扭过脸来又安慰沈怡,“年轻人压力大,四处应酬不说,再熬个夜,还有个不失调?”

说着先给孙媳妇儿换个工作环境,休假静养一段时间,既然怀上过,肯定没问题。

不过她说烟酒这块该戒还是得戒,适当也要运动运动,平时再多推推肚子,应该不成问题,“不还国家二级运动员呢吗。”

“饮食这块控制着呢,昨儿还办了健身卡呢。”

“那就对了。”说着,灵秀扭脸又扫了眼不远处的孙媳妇儿,“多沉啊她?不得有一百四了。我看你这没二百也得个一百八九了吧。”

大鹏拾起一块蛋糕,呲牙笑了笑,“四姑奶看得真准。”

“你妈等着抱孙子都多少年了,去吧去吧。”

目送着儿子离去,沈怡道了一声听天由命吧。

她说大鹏小姨子一家更甚——女方倒不是易流产体质,可男的精子不行,孩子都是抱养来的,“做了那么多次试管,你说这么大的坯子咋就生不出来呢?”

顺着她目光瞅去,灵秀看到大鹏把蛋糕喂进了媳妇儿嘴里,悄没声地叹了口气,随后把手搭在沈怡了手上,“能吃就能养活。”

就这时,颜颜又跑了过来,还抓起书香左手。

她说三叔手上的戒指不会是跟丘比特同款吧,“咋还收起来了?啊,什么时候收的?”

书香说你准是看错了,三叔这号人还戴戒指,不开玩笑么。

“你还说没纹活儿呢,胸口上的东西怎么解释。”

“哎,你顾大呢,看见人没?”

“是我先问的你好吗。”

“我说你这都打哪听来的?”

“管不着,反正,问我我也不告儿你。”

“又抽烟?”

“老照片我都看了。”

烟喷到书香脸上,他就扬手扇了起来,“看就看呗,大屏幕上不也放了。”

看着她新做的美甲,划开手机之后还举到了自己面前,书香手一伸一转,碰都没碰手机就把她嘴上的香烟夺了过来。

“跟你奶吵架还没算账呢。”他说。

“你跟我二爷不也对骂过。”颜颜哼着,把烟又抢了过来。她单手夹着烟和手机,扬起脚尖把手拢了过去,“我知道你喜欢谁。”

“三叔喜欢的人多去了,三叔还爱你呢。”

“操,逗我是吗。”

书香笑着搂起颜颜,刮着鼻子说越大越混了,比三叔还混,“知道三叔为啥不结婚么?”

“咋不知道,我早就看出你喜欢我奶了,是不是吧。”

“三叔的世界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不就乱伦吗。”

“呦呵,知道的还挺多。”

“我又不是瞎子,相册里你搂着我奶,我奶内眼神都不对。”

“这都看出来了?三叔跟你奶可还拍过录影带呢。”

“是手机拍的吗?”

“拍你妹我拍,没点事儿了。”

“白金项链不你给我奶戴的,今儿穿的旗袍也是你送的。”

书香把人一推,“我说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啥玩意?啊,净盯三叔这个了,滚蛋。”

颜颜脸憋得通红,“你不说我也知道,二奶都告儿我了。”

“告儿你啥了?”二奶就站在她身后,吓了颜颜一跳,“三叔他欺负我。”

灵秀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说这性子得回不是男孩,不然家里准又得出个混小子。

说了声你奶也过来了,她还拍了拍颜颜胳膊,“当年只身一人去闯荡,刷盘子洗茅厕啥活都干了,人一下子瘦了几十斤。”

杏核闪动,对上月牙时,眼角都挑了起来,鱼尾纹上绽放着红晕,叫了声姐,又拍了拍颜颜的后背,“家里给安排的一切全不要了,提起来你奶跟我就掉眼泪,说都是因为她逼走你三叔的。”

“后来呢?”

“后来?那你得问他喽。”

“是吗三叔?”

“那肯定是,没有你奶帮衬三叔能有今天吗?”

抄起一旁的面巾纸给妈擦完,书香又给娘擦了擦,“再哭我可就不喜欢你们了。”

给他这么一闹,二人就都笑了起来。

“来,咱娘仨合个影吧,颜颜给拍。”

“不有焕章叔呢。”

“三叔的话都不听了?”

“那,那你拍的那啥得给我看看。”

“还跟三叔讲价?找着三叔把你卖了呢。”

接通岭南连线的视频时,喊着杨哥和妈妈的声音就打大屏幕蹦了出来。

凤仙站在人群当间儿,一眼就被众人认了出来,不过他没说话,只是笑。

“啥时回来呀?想你们了。”女孩子们穿着传统服饰,男孩子们个个都像阿牛哥。“妈妈今天生日,祝你跟杨哥越来越年轻,永远不老。”

“还有顾哥。”

顾长风眼里不存在弟弟,叫起小老妹来直嘿嘿,三角眼一眯,脸上的横丝肉都能做角铁了。

他说得先去趟西藏,再拐道岭南。

他说可能内会儿你们已经来这边啦,“别忘了替哥喂狗,瘦了的话拿你们开刀。”

镜头一转,一条说黑不黑又灰不溜秋的德牧就走进众人的视线里。

它正趟在沙发上,或许还没意识到镜头已经对准自己,正一脸不屑地瞅着这帮人。

等它注意到镜头给到自己时,确实在对着自己,登时就打沙发上跳了下来,朝着画面吠了起来。

不是才刚四脚朝天,谁能想到这家伙反转竟这么快,再看内一脸媚态,三楼顿时炸开锅了。

“咋给我喂成猪了?”明明是条黑背,竟跟田园犬似的笑了起来。“他妈的一天吃几顿啊这是?”还说德牧呢,他自己不也胖成个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