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人丢下窗台后,陈景就消失在了这群席阜人的视线中。
他藏了起来。
这些席阜人的数量大约在五百人左右。
如此有组织有规模的袭击,看上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陈景示威后,他们更是开始抱团。
他们的武器有什么,陈景尚且不知。
不过从那枪支的数量上看,这群家伙的规模肯定很大。
罕山市是矿产资源丰富的城市。
这座城市中最不缺的其实就是炸药。
陈景不敢确定这些人会不会有,所以率先离去。
等到席阜人发现陈景已经离开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撤退!回到聚集地!今天的天灾兽是抓不到了!”为首的席阜人下达了撤离的命令后,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居住地走去。
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而陈景落在摩托上的牛角却被他们带走了。
但这些人并不知道,陈景就在一个楼房后“看”着他们。
入夜。
篝火在一个占地惊人的豪宅庭院中升起。
数十个年轻席阜女子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
她们的周围,是敲打着席阜传统的打击乐器的男人们。
豪宅之中,数十盏油灯照亮了宽阔的餐厅。
十余个席阜人正围绕着长桌用餐。
他们的身前是已经切好的肉排。
“这些天灾兽的肉,是最美味的。”坐于首座的男人率先拿起一个肉块塞进嘴里。
在男人吃下后,其余人也拿起一块肉块,丢进了嘴里。
所有人的咀嚼肌肉眼可见的迅速硬起,脖颈上血管鼓起。
看上去咬的非常用力。
勉强咽下肉块后,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气。
就在大伙准备再次赞美食物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真难吃!怎么会这么硬的!”
他甚至非常不满的拍了下桌子。
“嘭!”
枪声响起,那人立刻就瘫倒在椅子上。
“拖走,把他盘中的食物都分一分,不可以浪费食物。”首座的男人将枪放下,再次拿起一块肉食,放进了口中。
被枪击的男人很快就被两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拖了下去,另外几个动作稍微慢了一些的服务员,不动声色的将那盘中剩下的肉块分给其余还坐着的人。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
黑夜的微风中,陈景站在整个房屋最高处俯瞰着这一切。
那两名负责带走尸体的服务员已经决出了胜负,那块个体生命的血肉被活着的服务员吃下。
还没断气的服务员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为了一块肉食自相残杀的服务员,不断热烈的篝火晚会,以及餐厅中被高呼美味却怎么也咬不动的肉食。
整个豪宅给陈景的感觉非常的扭曲。
荒诞,却又是如此现实。
壁垒中存在阶级,壁垒外依然存在阶级。
最顶端的人把控着一切,那些坐在餐厅中的享受着个体生命肉食的人们。
中层的人拥有享乐的权利,这些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的人们。
底层的没有任何话语,他们妄图脱离阶级,就如那默默死在垃圾堆中的服务员,以及强忍着恶心吞下肉食的服务员。还有更多的是那些连豪宅都无法进入的人。
“真肮脏啊。”
陈景说完就跃下了屋顶。
他的下方,刚好就是那个选择杀死同胞,单独吞吃个体生命血食的服务员。
“好吃吗?”刚学的席阜语。
突然的声响吓坏了那名服务员,他本能的以为是餐厅中的大人物走了出来,忍不住的想要伏跪在地。
然而就在他转身跪下去的瞬间。
他看到那昏黄的火光下,白天杀死同胞的那个身影出现了。
大手立马扼住了他的咽喉。
“再问你一遍,好吃吗?”陈景低下头,湿润的热气打在服务员脸上。
服务员发不出声响。
陈景捏碎了他的颈骨,再次将那血肉取出吃下。
从这块血肉中提供的进化质,陈景就能够判断出这个被杀死的个体生命只是个幼儿园的家伙。
“看来是土生土长在内陆的家伙,真够弱小的,竟然会被一群启星人猎杀了。”
陈景嘲笑着,但在心中他却有些不乐意。
血亲,应该回到血亲的基因中。而不是被这个家伙给糟蹋了。
餐厅中的进食已经进行到最后,一共也就那么几块肉,现在所有人正艰难的咀嚼着最后一块。
“各位,好吃吗?”逐渐流利的席阜语。
声音从漆黑的走廊中传来。
首席的男人刚听到话语就拿起枪朝着走廊射出一颗子弹。
没有预想中的痛苦喊叫。
只有一句字正腔圆的“娘希匹”。
一根木棍从走廊中甩出,直接砸中一片。
陈景就在此时冲出。
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看到那黑色的怪物捧起了两个脑袋。
妄图起身逃离的或被践踏,或被尾巴拍断双腿。
仅仅一个照面,就有三人死去。
这些启星人互相推搡着,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杀的人。
“这就效率多了。”
陈景随手抓起一个瘦长的男子,接下来就如同拆玩具一样。
像这样一锅端了这个团体的上层,才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所有人都在四散逃跑,可即便是在奔跑,他们也不愿意吐出口中的食物,有些甚至逼迫自己咽了下去。
也不知何时起,竟然流传了天灾兽的血肉能够增强体魄的传言。
一些席阜人就此开始联合起来。
不过他们虽然有成功猎杀幼儿园中个体生命的战果,但那是在人海战术下,甚至是筹备了数日才成功的。
现在就十几个人去面对陈景这样强悍的生命体,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底气。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还没离开餐厅,就已经有十个人被陈景击毙,还有一个在即将逃离餐厅时被椅子砸中脑袋,然后就被结束了生命。
顺利逃出餐厅的,除了陈景没有特地针对的服务生外,就只有三个人。
他们一路朝着豪宅的车库跑去,企图开车逃离。
但是从车库离开豪宅的路上,有着篝火,以及百余名载歌载舞的席阜人。
车辆的咆哮在身躯的阻碍下停歇。
陈景打断脖颈后,拖着那三个家伙回到了餐厅。
现在,他坐于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