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人生在世,又有谁会真正的一帆风顺呢?
被五花大绑捆在满是精密仪器实验室里的岑婧,这么对自己劝慰道。
“不是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有警惕心啊?”
她艰难的转头,看向那占满一面墙的巨大玻璃水缸,对着里面那头不停抽搐的大型虎鲸气若游丝的埋怨道:
“这算怎么回事啊......”
尝试着抬了抬胳膊,又被身体突然传来的一阵麻痹感痛的龇牙咧嘴,无力的躺在案板上翻白眼。
十几个小时之前,她心血来潮带着岑杠杠去海洋馆,想着就算不能成功应聘鳐鱼,在里面打个工什么的也不错。
毕竟这小子天天闹着要来看老乡,打入海洋馆内部光是门票就能省下不老少钱。
只是刚看完鳐鱼偷吃同事,岑杠杠就被人一把抱走。
她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拉,却没想到这群不讲武德的,居然随身带麻醉针。
还是针对虎鲸的剂量。
当下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就变成了眼下这个尴尬的情况。
“呼......”
岑婧长出一口气,待那阵钻心的麻痹感渐渐过去,她才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
再次看向那玻璃鱼缸里,正无知无觉翻着肚皮仰泳的虎鲸。
正准备积攒力气再喊一次,却被旁边突然响起的女声憋了回去:
“姑娘,别白费力气了,我刚才擦桌子的时候,看见他们给那只大鲨鱼扎了好几针,你叫不醒的。”
“?!”
意识和反应都因为药物变得格外迟钝的岑婧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除了她们一人一鲸,居然还有别人。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再次龇牙咧嘴的将脑袋转到另一边。
看见了不远处那,拿着拖把不断在地面划拉的
保洁大妈?
她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开口套近乎道:
“姐,能不能麻烦你......”
“不能。”
只是刚开了个话头,便被那保洁阿姨打断,她一手掐腰一手拄着拖把杆,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就是来打扫卫生的,放你出去就别想了。”
“那倒不是。”
岑婧闻言也呲着牙摇了摇头,乐呵呵道:
“我就是想让您替我看看,我俩腰子还在不在了?”
“......”
大妈拄着拖把杆差点一个趔趄,稳了稳身形后又重新开始干活,一边拖走龙蛇的在地面上划拉,一边长叹口气:
“你这小姑娘想的还挺开,换了别人估计早就吓得嗷嗷哭了。”
说着,又腾出一只手好心给她向墙上指了指:
“这儿是个私人的研究院,管事的好像是几个外国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
她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滴滴”的开门声。
岑婧立马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静观其变。
听脚步声来的不止一个人,他们先是各自在仪器和玻璃鱼缸前来回走动了一番,应该是记录了一些数据,低声交谈几句后便准备离开。
就在这几人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回头,对着那正认真划水的保洁阿姨问道:
“大妈,今天做吗?”
“......”
那人话音刚落空气都有瞬间的凝结,闭着眼睛的岑婧只听到“当”的一声闷响,是拖把杆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那保洁阿姨略带怒气同时又正义凛然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我们认识吗?我虽独身,在此也工作多时,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以只能身居茅屋,眼观全球,脚踩污泥,胸怀天下,我说的对吗?”
“......”
这番话一出,场面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才听到对面那一开始问话的人,带着三分不可置信的语气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只是问一下今天这个科室做不做全面消杀,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
已经尴尬到令人脚趾抠地的场面,迎来了第三次静默。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久到岑婧都以为人们出去了,她才听到那保洁阿姨情绪复杂的声音:
“不知道,抱歉,:对不起。”
紧接着,几人的脚步就伴随着那人“什么意思,你说她是什么意思?!”的愤怒低吼,逐渐远去。
科技感十足的电子感应门关闭,重新睁开眼睛的岑婧跟那脸红脖子粗的大妈面面相觑。
场面更尴尬了
“你......”
“姐,我觉得那人说话就是有歧义,不清不楚的!”
此时已经恢复一些力气的岑婧立马瞪起眼睛,表情愤然的开始打抱不平:
“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对你有非分之想呢!”
此话一出,那大妈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由极致的尴尬转变为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你也这么觉得?”
岑婧狠狠赞同:“当然!”
见那保洁阿姨来了兴致,她立马乘胜追击:
“姐,也不是我说,你这长相,这气质,这身段,跟刚才那几个歪瓜裂枣共事,我都怕他们职场性骚扰,以前没遇到过吧姐?”
“这倒还是第一次......”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我们要坚决向职场性骚扰说不!”
面对如此健谈的年轻人,那保洁阿姨也懒得划水了,几步走到岑婧身边坐下,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
“姑娘,你要真说起这职场那啥,姐之前工作的那家单位,听说老板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哦?怎么说?”
岑婧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半是为了迎合这保洁阿姨,一半也是自己爱听这些。
那保洁阿姨神神叨叨的凑近她,撇着嘴八卦道:
“之前那个公司老板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有个对象家里势力挺大,本来过的挺和美。”
“但就在快订婚的时候,公司楼下,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带着身孕大着肚子来公司前台找他!”
“这......”
一听这个,岑婧立马皱了眉。
怎么这听起来有点似曾相识
“你说说,那些女人一个个怀着孕,也不说有啥事,就天天来问老板在不在,还能有啥事!”
保洁阿姨义愤填膺的啐了一口,随后又抬起头一脸怅然的怀念道:
“唉......那个公司老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些时候发奖金还是挺大方的,可惜现在没有那个时运咯......”
“奖......金?”
岑婧瞳孔微微放大,一个不成熟的小猜测瞬间在心里成型。
见她像是不信,那保洁阿姨随即道:
“你还别不信,之前有一回上边领导说,让我守着网线,隔十分钟拔一回,就那么点活......”
说着她眉飞色舞的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给了我一千块钱呢!可大方了!”
“是......挺大方。”
而那一千块钱真正来源,则看着阿姨爽朗朴实的脸,笑得十分矜持。
嘶——这事
别说,你还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