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渐壮大的皓月汪汪教,在大酷镲乐队主敲的带领下。
且走且停的向着距离万灵宗相对较近的一个目的地:
重光府与昭阳府交界处的西北旱区行去。
在那人烟罕至的荒原,生活着一个特殊的种族——
通天蒲树。
传说,这个族群传承久远,祖上是在上古陨神一战时侥幸未被波及而存活下来的一棵通天蒲魔树。
他们本体是魔植,却可以幻化人形,远离九府大荒中人族与兽族的世代纷争,以族群部落的形式避世而居。
因为他们基本不与外界联系,致使这个族群鲜少为人所知。
岑婧他们也是多亏穷奇那虽不发达却也不掉链子的脑干,记住了在万灵宗藏书阁中看到的天材地宝摘要注释。
不然,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通天蒲树的影子。
在重光府靠近昭阳府的交界处,有一处地旷人稀荒无人烟的区域。
这里常年干旱缺水,就连地表都因为头顶日光的长年直射而寸寸龟裂,光秃秃的地面遍布深深浅浅的裂痕。
一望无垠的连绵荒野,一行人正顶着呼啸风沙缓慢前进,狂风带着漫天的黄沙刮过身侧,就像是一把把钝刀从皮肤上划过。
带不出伤痕,却能留下清晰的钝痛。
若是普通人,也许早就被这风沙吹得东倒西歪寸步难行,可这一行人却像是对那呼啸狂风免疫一般。
不仅慢慢悠悠犹如闲庭信步,甚至连发丝都没有被吹乱一根。
而这,全要归功于岑婧手里那小小的积德两件套。
“岑姑娘,别说你这木鱼还真是神乎其神!”
齐昀还是难掩一脸的神奇之色,看着头顶那将风沙完全隔绝在外的灵力结界不由得出声赞叹。
见他一副不太值钱的样子,岑婧也没在意随意摆了摆手。
又一脸不耐的看向身边那不断朝一个方向眺望的穷奇:
“虎臂,你到底能不能行啊?”
他们这都走了好几天了,别说树,连个野菜根都没看着。
这地儿水土流失太严重,荒漠化到她都于心不忍,想为环境保护献上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比如摸出手机,上蚂蚁森林种一棵写着自己名字的树什么的。
“我记得就是这儿啊......”
而一旁的穷奇也很纳闷,医经上关于通天蒲树的注解写的明明就是这附近,为什么连棵树的影子都没看到?
而且看这里荒成这个鬼样子,什么树能种活?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江郁离突然开口:
“此处倒是风沙见小。”
因为一直躲在结界中大家都没有意识到,经过他这么提醒此时方才惊觉。
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周围的风沙确实比之前收敛了不少。
而岑婧闻言却像是被点醒一般,挑眉看向那正极目远眺的江郁离:
“你是说......”
“没错。”
他将眺望远处的视线缓缓收回到近前,低头看向脚下踩着的沙土,接着慢慢蹲下身子,伸出修长手指轻触干硬却并未龟裂的地面,沉声道:
“这旱区应该只是通天蒲魔为了避世用来掩人耳目的假象。”
说着,他轻轻抖手用灵力拂去指尖尘土,站起身子看向若有所思的岑婧淡淡道:
“真正的通天蒲树栖居地......”
“在小世界。”
岑婧面色平静,接上他故意未说完的话。
当初通天蒲树的先祖之所以能躲过那灭世一般的陨神之战,应该就是这小世界的功劳。
而经过了数万年的运转,这小世界看起来像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如此轻易的便发现端倪。
“小世界?这可麻烦了。”
正式更名为奥利给的赤血龙睛兽闻言,束手无策道:
“就像云断山那样,小世界除非主动开启入口,否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进不去啊!”
穷奇皱眉看向岑婧,“老岑,咱们现在怎么办?”
“进不去?”
岑婧低声呢喃着,随后视线扫到穷奇随手别在裤腰带上唢呐,瞬间眼前一亮:
“既然我们进不去,那就让他们主动把门打开。”
“???”
一望无垠的辽阔荒漠之上,三个身影由高到低并排呈一字型站立。
“当!”
站在中间那人敲响手中的木鱼,却见那小小的一只木鱼,在被注入磅礴灵力后竟发出犹如抱柱撞钟般的洪大声音。
若是细听,其中隐隐还藏着虚无缥缈的诵经声。
声音之大,如雷贯耳,犹如敲金戛玉又似万佛朝宗,仿佛能涤尽人们心中妄念。
而那手持木鱼的人,却与金尊大佛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将拿着木鱼和木槌的双手同时举过头顶,高声喊道:
“大酷镲的队员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她这幅姿态,别提六根清净,光是耳根清净都难。
可不光是她,站在她身侧两旁的身影更是离谱至极。
一个八尺有余皮肤黝黑的壮汉,单手握着手中一支通体漆黑的唢呐,表情严肃又认真的将细的那头塞进嘴里,然后猛地一嘟嘴:
“bu~~噗——”
一声令人肝胆俱裂目眩神迷的唢呐声,差点没把远远躲开捂好耳朵的余下几人直接送走。
不过好在他就吹了这么一下,将唢呐拿开,扯着嗓子喊道:
“时刻准备着!”
而另一边,一只通体火红的雀儿站在地上,就在那壮汉话音刚落的瞬间,猛然展翅腾空而起!
随着它双翅展开,一道闪着金色光芒闪过,然后便响起一声:
“锵——”
这声音不止振聋发聩,余波更是恨不得将人的脑浆子震散,寻常修士若没有准备被来这么一下,就算不死也要鼓膜破裂血流不止。
而那红鸟也是,只响一声便收了翅膀,落回地面挥舞单翼:
“准备—完毕!”
“好!今天就是修真界初代爱豆,全能型实力乐队大酷镲的第一次路演,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有信心!”
“预备——开始!”
随后,平静了几千年的西北旱区便被一道犹如惊雷般的铿锵镲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静。
“锵——”
敲着手中的木鱼,岑婧还不忘沉声运气,踩着节奏极具感情的吼(划掉)唱道:
“开门呀,开门呀,开门开门开门呀!”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呀,开门呀,开门开门开门呀......”
“呜哇呜哇......噗——铛铛铛——铿——锵——”
唢呐、木鱼、镲声,声声入耳。
佛音、鬼吼、狼嚎,嚎叫不断。
而远在几百里外人烟聚集之地。
就算是多年以后,也还流传着关于这一天,晴空万里却突然平地惊雷。
令家畜暴动野兽逃窜,水波翻浪地面震动的天灾传说。
人们将这千年不遇的奇象,称作——
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