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那位k大女鬼吗?”
一个头顶红色短发的男生认出了岑婧,他扒拉开其他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堵住她的退路。
“听说你请假了,是被鬼吓疯了?”
“她自己就有够吓人的了,还被鬼吓疯,你可别闹了哈哈哈......”
“是啊,看见她就觉得晦气!”
洗剪吹们分出几人跟着围上岑婧,像从前那样指着她一阵哄笑,更有甚者想要伸手去扯她的衣领,却被面无表情的她闪身躲开。
“哟呵,长本事了!”
见自己伸手落了空,那一头挑染紫毛的女生当即就变了脸色。
瞪着眼睛突然高高扬起手,就要给岑婧一个教训。
“不要为难别人!”
众人都在看笑话,只有那被纠缠住的保洁女孩挣扎着想要向岑婧这边挤过去,却被人拦住猛地扯了回去。
电光火石间,只见那只带着长长指甲的巴掌,就要结结实实落在岑婧白嫩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岑婧是怎么动的。
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
“啪!”
那紫毛的脸上就缓缓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随之而来便是她凄厉的尖叫和恼羞成怒的吼叫:
“啊!你......你竟然敢打我?!”
随后,站在岑婧周围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遭受到了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正踢、侧踢、横踢、掐后腰、弹脑瓜崩、以及数也数不清的大比兜
场面瞬间混乱,哀嚎遍地,愈演愈烈。
最后,学校保安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呆愣在原地的眼镜女孩,和互相扶持佝偻的站在原地龇牙咧嘴的洗剪吹们。
以及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不断喊头疼的岑婧。
“老师,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是她......”
“哎哟!我的头、我的腿、我的膝盖骨、我的软组织......疼啊......”
火急火燎闻讯赶到的医务室的辅导员,一进门就看到岑婧躺在床上抑扬顿挫的嚎叫。
旁边还站着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百口莫辩的学生,以及学生处和教务处的老师。
“岑婧?这是怎么了......”
“孙老师,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学生情况。”
一名教务处的老师表情严肃,对那一头雾水的孙姓辅导员开口,语气凛然:
“这可能会牵扯到一起校园暴力事件,麻烦你配合一下,学校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老师,真的是她自己一个人把我们打了!”
“安静!”
一旁学生处的老师对那一脸委屈的绿毛洗剪吹横眉冷对,“她一个女生,打你们一群人?我看你是之前的过没记够是吧?!”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不断哀嚎的岑婧,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顺势加大音量:
“老师,他们没有打我......我的头......校医老师,您还是给我一点之前我一直跟您拿的药膏就行,我回去涂一涂就没事了......”
“以前你来开药,也都是被他们打的?!”
原主以前没少挨打,但她不敢将事情闹大,也不敢告诉老师,从来都是带着一身伤去校医院拿药,医务室的校医已经注意她很久了。
“怎么回事?!”
教务处的老师问,那校医当然不会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说明。
然后,在岑婧背景音乐似的痛呼声中。
那群刚才还嚣张跋扈,现在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的洗剪吹们,就被一脸愤然的学生处老师。
一个不剩,全部带走。
直到所有人包括校医,都在嘱咐她好好休息后离开了医务室。
岑婧这才“蹭”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对着扒在窗户外探头探脑的250号笑道:
“今天带没带鞋套?”
“你......你没事吧?”
那女孩贼眉鼠眼的四处瞄了瞄,见四周没人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对那盘着一条腿大剌剌坐在病床上的人试探的问。
“......我不吃溜溜梅。”
“......啊?”
岑婧本来以为她作为被霸凌的一员,应该会跟原主一样是个八竿子打不出屁的闷葫芦。
却没想到这250号女孩还挺健谈。
在两人的聊天中得知,这女孩名叫陶碧,今年也是大二,跟她是同系的同学。
两人遭遇几乎差不多,陶碧是因为说话直不过脑子得罪了那洗剪吹里的大姐大,这才惹上了事端。
而在她疯狂赞叹岑婧花木兰转世的时候,岑婧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陶碧,原著中女主两年后会遇到的一个阶段性boss,因校园霸凌而自杀坠楼身亡。
去世后因心中怨气郁结,魂魄化为厉鬼久久不散,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校园之中。
而参与霸凌者都因为这件事或休学或离校,她找不到报复对象,只能以厉鬼状态徘徊在k大校园,日复一日永无轮回。
[跳楼自杀?
岑婧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女孩,她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但还是看得出被拉扯推搡的痕迹。
头发临时用发绳简单的扎起,一撮明显是被剪掉的发茬凌乱的竖着,眼镜很厚,但是眼睛却很亮。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孩会因为校园霸凌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天过后,那群洗剪吹不仅一个个被学校记大过通报处分。
更是因为上次被打惨打狠了,对岑婧是又恨又怕,可是打又打不过,只能继续拉着同学们孤立她。
而岑婧却因此结束了一个人孤立所有人的校园生活。
——变成了两个人孤立所有人。
与名字谐音相反,似乎是因为被孤立的太久,找到同类就想要迅速抱团。
所以但凡是岑婧出现在学校,身边必定会有陶碧的身影。
这段时间,只要不是陶碧兼职打工,她就会一直黏在岑婧身边,也渐渐的开始放飞自我,性格也越发开朗。
之前她因为被黏上口香糖而剪去一大撮头发太过有碍观瞻,就去了岑婧推荐的一家理发店准备给自己换个发型换个心情。
可是结果
“岑婧......我说我这怎么办啊......”
一头长发被尽数削成了齐耳短发,顶着非常有年代感的狗啃刘海。
这抽象的发型,令陶碧本就不富裕的外形,此时更是雪上加霜。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扒拉两下头发,皱着鼻子表情是说不出的难堪。
岑婧咬住嘴唇十分努力的压制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停了足足三秒才强作淡定的问:
“你这头......花了多少钱?”
“25。”
“......没关系,你要这么想,你花了25,却剪了个250的头,这么说你还赚了225。”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