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走到这画舫的看台中间,岑婧不卑不亢的向着上位的老皇帝施了一礼。
“臣妾为陛下献礼......”
众人目光齐聚,对这位性子不寻常又花活颇多的岑妃娘娘都十分好奇,不知她今日是否还要跳那呜啦啦族的广场舞
而岑婧身边却并没有乐师作陪,说着献礼,只是慢吞吞的从怀中掏出两个方块一样的......竹板?
那竹板是几片竹片由一根红绸子拴在一处,只见她两手各持一块,置于身侧,摆好了开场前的架势。
【宿主,这样真的可以吗?】
面对系统颤颤巍巍的质疑,岑婧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放心,跟你岑姐混,一天吃八顿。
众人屏息以待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竹板碰撞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颇有节奏感的响声。
“啪!”
一声板响震醒了场内怔愣的众人,就在人们以为她这简短又奇异的表演结束了的时候,快板声又重新响起,只是变得缓和。
随即,那比快板还要清脆的声音响起:
“哎,竹板这么一打呀,是别的咱不夸,我夸一夸这凤阳天子当朝皇阿玛!”
“哎这位万岁爷,到底好在哪儿?”
“他是仁政、勤勉、爱民如子,是定国又安家!”
“那是谁来跟他比一比,都是天上、地下!”
“......”
噼啪的快板声不断响起,那富有韵律的节奏配合着颇有韵脚的唱词,硬是将老皇帝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
生生让他老人家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脸上别说十八个,就是一百八十个褶都能数的出来!
“啪!”
直到最后一声快板收尾一般落下,除了龙颜大悦的老皇帝,场中众人都恨不得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表演?!
竟然如此......如此引人入胜,令人记忆犹新!
那噼啪的竹板声虽结束,人们脑海中甚至还在不断回响着那洗脑的节奏
“好!哈哈哈好一个定国又安家,好贺词!赏,朕重重有赏!”
这一整夜,除了太子在拿出那江山百景图时老皇帝道了一声好之外,竟是无人再能博君一笑,眼下老皇帝连道三声好,显然是对这闻所未闻的献礼方式十分满意。
皇上都满意,人们自是不会唱反调,顿时,一片叫好声响彻在画舫上空。
而为了彰显与民同乐,老皇帝也并未下令让人封锁护城河,是以周边的几艘游船上人们纷纷探头侧目,猜测这如此豪华的游船中,坐的会是哪位大人物。
老北鼻给小费,岑婧自然不会推辞,大大方方的谢了恩,将快板随手往怀中一揣,又施施然的踱了回去。
不骄不躁,颇有大将之风。
只有那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端妃,独自在一旁咬手帕。
献礼过后正式开宴,酒过三巡后有人趁机提议,民间元宵灯会多是以猜谜对诗为乐,今日众位才俊齐聚,不如也玩上一玩。
此话一出,得众人附议。
而京中才子辈出,老皇帝自然也乐见其成,捋着胡子的点头同意。
而岑婧对这些文绉绉的事情一贯不上心,那些文人墨客的字谜、诗句,在她这里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自以为完成了任务的她,垂着头非常老实的埋头狂炫。
可总有人见不得她舒坦,瞅准了机会就要给岑婧找点事情做。
“岑妃姐姐方才那贺词是一套一套的,必定文采斐然,不如,下一个字谜,就由岑妃姐姐出吧!”
这回不是端妃,反倒是那少与她作对的茹妃开口。
此次元宵灯会她大出风头,自然是碍了别人的眼,有人站出来针对她也不奇怪。
岑婧还在啃鸡爪,冷不丁的被人将视线吸引过来,却丝毫不显局促,反而落落大方的将那啃了一半的鸡爪放下,淡淡道:
“也好,那我就献丑了,就地取材......”
说着,她接过叮当递上来的帕子净手,漫不经心的冲着那茹妃笑了笑:
“八和十中间的是哪个字?茹妃妹妹不如先来小试牛刀?”
那茹妃闻言只是轻轻掩唇一笑,心中不禁鄙夷这边境长大的女子就是粗俗,谜面出的浅显不说还如此简陋
“姐姐莫不是糊涂了?这八和十中间,不就是个九字......”
岑婧撇了撇嘴正想公布答案,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八和十中间,是个‘和’字。”
转头看过去,却是那我命油我不油天的狐臭哥正斜斜的勾着嘴角看向她。
岑婧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他土狗拉磨,又转过头去看着那茹妃略显尴尬的脸色笑道:
“这谜底往往就在谜面上,茹妃妹妹,可不要大意了。”
“岑妃姐姐的字谜颇有意思,不过你这绕弯的法子只能使一回,姐姐不如再出一个试试?”
她藏在桌下的手紧紧绞着帕子,面上依然带笑,看着岑婧的眼神颇为挑衅。
而岑婧闻言,脸上笑意更甚,一只手无意识的捏了捏面前的瓷杯,接着出题:
“这丰腴之人每日运动称为健体,那若是像妹妹这般......纤瘦亦是每日锻炼,又该叫什么?”
瘦的跟麻杆一样的茹妃一向以自己弱柳扶风的姿态为傲,在宫中不仅断食,还每日配以运动塑体,这题明显就是冲她来的。
她闻言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用手理了理鬓角,矫揉造作地答道:
“姐姐听好了,这叫做塑体,只有像我这般......”
面对她的回答,岑婧微微挑了挑眉,在她吹嘘的话还没说完时摇了摇头将她打断,神色淡然道:
“错了,丰腴之人是健身,而纤瘦之人......是健骨头。”
说完,将盘中那啃到一半的鸡爪重新拿起来塞进嘴里,咬掉小拇指后,拿在手里冲她友好的晃了晃。
【真有你的。】
系统看着那只剩中指的鸡爪,在心里为那惨败而归的茹妃,默默点蜡。
而岑婧只是瞄了一眼那刚刚反应过来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茹妃,无奈的耸了耸肩:
[永远年轻,永远讲话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