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铁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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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穗同学,同学们都挺惦记你的,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

廖勇甚至想组织大家捐款,一人捐点,把穗子从村里“赎出来”,不能看昔日的女神在农村“吃苦”。

穗子知道,廖勇不是客套,她的同学们也的确有这个能力。

她所在的中专是重点中专,九十年代末大学扩招时,她的母校甚至升成了大学(注1),能考上这里的,除了李有财那种吊车尾,大部分都是精锐,是社会中坚力量。

名校重团结。

她现在这农村家庭妇女的身份,在同学眼里,的确是“重点帮扶”对象。

“廖勇同学,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廖勇心塞不已。

女神不留在城里已经很让人想不明白了,她还执意嫁街溜子,图什么?

“我丈夫有很多过人之处。”

廖勇惊,过人之处......就那个满脸凶相的男人?

于敬亭的气质,跟经常出入局子的地痞还不一样,看着更狠,一看就是地痞老大。

陈涵穗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我丈夫热爱家庭,忠于婚姻,热血阳刚,成大事不拘小节,远的不说,我们屯最近抓的这俩坏人,都是他带人抓的,心怀人间大义,也珍惜温情日常。”

廖勇下巴差点掉下来。

于敬亭过来就听到这些,纵然是他这般厚脸皮,也震惊的找不到北。

这说的谁?!

穗子不是信口开河,她发自肺腑的这么认为。

她说的,不仅是今生的于敬亭,也是前世被她辜负后,依然锲而不舍等她半生的于敬亭。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他是能开着车标一个b的牛人,却甘愿一生只等一个人,她相信,他就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

“廖勇同学,我想问关于袁幽幽的事。”

“谁?”

“袁铁头。”穗子一说外号,廖勇才想起来。

“顶替你进日报社的那个?”

“大冷天站在这聊,不冷?”于敬亭适时插话进来。

穗子看向他,于敬亭的脸颊微微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她那通劈头盖脸的夸臊的。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坐下来慢慢聊。”于敬亭说道。

穗子有点惊讶,他这是抽什么疯,竟然能说出这么体面的话?

“他们单位安排。”

穗子释然了,嗯,这才是她男人正常的画风。

派出所接了这么大的案子非常重视。

这会天已经下雪了,让老乡们踏雪赶夜路不安全,派出所就在招待所给他们安排了房间,管饭。

廖勇这个还在实习期的新人,负责招待村长。

穗子以为,于敬亭看她跟男人在外面单独聊了这么久,可能会不高兴,担心他会当街揍人。

他这年纪,正是冲动的时候。

于敬亭说话非常得体,穗子又担心他会报复廖勇跟自己说话,乱点贵菜。

经费有限,超了廖勇要自己拿,穗子不想给同学添麻烦。

没想到于敬亭很规矩,就点了个土豆丝,村长要了个炒白菜片。

于敬亭转身出去。

穗子想跟着看他干嘛,但廖勇跟她聊起袁铁头,穗子就没动地方。

袁铁头大名袁幽幽,之所以有这么个外号,是因为她额头特别大,跟穗子一个专业。

穗子常年第一,她是万年老二,穗子专业课的成绩断崖式超她。

女神之所以全校出名,也是因为这个。

第二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第一的优秀。

重点中专分配工作,穗子成绩突出文字功底扎实,被报社看中了。

报社算是非常好的工作单位,每年招的名额有限,穗子接到消息体检,去医院的路上大病一场。

连拉带吐还发烧,刚好赶上那阵城里甲肝爆发。

报社以为她得了传染病,让她回家养着,等穗子病好了再回学校,袁铁头已经把那宝贵的名额占了。

她病的时间过于蹊跷,刚好是分配工作的时候,好单位的名额都满了,再回来只能分到特别差的地方当工人,穗子又急又气。

当惯了第一,习惯了出色,突然发现身边不如自己的都有好地方去了,年轻的穗子自尊大受打击。

遇到不公待遇,她本能地想到给母亲打电话求助。

接电话的母亲劈头盖脸一通骂,说她是野种,想到她就想起在杨屯受到的委屈,说她不该生出来,害得亲妈名誉扫地无法做人,她就该跟她那无耻的爹一起去死。

穗子挂了电话一口血吐出来,大病不起。

觉得全世界都抛弃她,万念俱灰,这才嫁给了于敬亭,有了前世悲惨的开局。

穗子前世也不傻,只是缺乏社会经验,一时没别过弯,等她发家后,没事儿就琢磨这些,越琢磨越不对。

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这么多的倒霉事堆到她身上,涉及到利益,一定是人为搞鬼。

找人打听,她的工作名额被抢是有猫腻的,袁铁头给她下药害她病错失机会。

穗子这次进城,也是要把这笔账算一下。

穗子从廖勇嘴里把袁铁头的近况都摸清楚,方便她明天行动。

于敬亭拎着8瓶啤酒回来了。

“我自掏腰包买酒,跟廖同学喝点,对吧,同学?”

廖勇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这货不怀好意?

“你领导那我打过招呼了,领导让你把我们这些群众陪好。”

于敬亭都这么说了,廖勇也只能奉陪。

于敬亭是酒篓子体质,千杯不醉,几瓶啤酒不在话下。

廖勇喝到第三瓶,起身去厕所,于敬亭一看,机会来了!

“我陪着廖同学去。”

穗子疑惑地看他,这家伙憋啥坏水呢?

于铁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上厕所时,“不经意”地比个鸟呗。

隔了一会,廖勇回来了,看看穗子,又看看于敬亭,吞吞口水。

他有点明白,陈涵穗说的她丈夫“过人之处”......的确是过人!

不,他就不是人啊不是人~!

于敬亭悄么几地打击了准情敌,把情敌不安分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回来又是一通灌酒,给廖勇喝到桌子底下嗷嗷吐才收手。

于敬亭撑着下巴,眼神清明地看着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