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43.库珀小店开张日的第二个客人
全副武装的梅森最终还是没等到那个背景身后的熊孩子来拆掉他的店，这种感觉就像是你竭尽心力做好了一桌子菜却被临时通知客人们都不来了一样。
两个字形容，扫兴。
一个字形容，艹！
梅森心中压力一轻扭头看了一眼钟表时间。
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钟。
今天的小店开业显然非常失败，所以不如早点打烊进入魔法手提箱中继续提升炼金技巧。
他从柜台站起身就要拉下卷帘门，但站在门口的时候，梅森突然看到街对面的巷子里亮起一团火星光点。
定睛一看，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家伙正双手插在裤兜里，沿着暗巷慢步走来。
哟，这不是黑魔法大师渣康先生吗？
梅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欢迎的笑容，他对渣康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进入自己的小店里聊一聊。
“看来你的炼金术有所提升啊，年轻人。”
和上次出现一样吊儿郎当的渣康在梅森的小店里扫了一圈，目光在炼金造物的展柜上停留了几秒，又用很惹人烦的语气嗤之以鼻的说：
“看得出来你很勤奋就是手艺潮了点，这些低劣的垃圾伱也好意思拿出来换材料？听我一句话，孩子，你可能不适合这一行。
神秘的炼金术可不是孩子玩尿泥那么简单的。”
“你看起来心情很糟，连说话都带着怨气。”
梅森只当渣康在放屁，他拿起水杯为渣康倒了杯水，看着他满脸胡茬颇为憔悴的样子问到：
“是最近过的不顺心吗？我的朋友。”
“别提了。”
魔法大师靠在梅森的柜台上，吐着烟圈发着牢骚说：
“小扎和我彻底闹掰了，她把我从神秘屋里赶了出来，如你所见，我已无家可归唉，落魄了呀。”
“这是怎么回事？”
梅森好奇的问到：
“你研究魂器的事被扎坦娜小姐发现了？”
“这倒不是。”
渣康耸了耸肩，小声说：
“一个来自九层地狱的邪恶魅魔躲在卫生间里无耻偷袭我，我为了自保只能和她在那狭窄的地方大战三百回合。
激战正酣眼见本大师就要成功物理驱魔的紧急关头，你猜怎么着？
床上的小扎居然醒了！
我当晚就被赶了出来，差点连裤子都被烧掉了，当然我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我觉得是那个喜欢和蝙蝠乱搞的混蛋给小扎说了我的坏话。”
康斯坦丁站在哥谭的大地上肆意妄为的痛骂着哥谭市里最不能得罪的某位老爷。
他大骂道：
“不就是在哥谭挖了点没人要的古董吗？那个混蛋蝙蝠仔居然污蔑我在城里用大规模杀伤性黑巫术，导致小扎骂我是个草菅人命的人渣。
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这坏事是我做的倒也罢了，问题不是啊！
老子给一群混蛋背了个黑锅。
气死我了，看在九层地狱的份上，别让我找到那群混蛋！”
听着渣康在那里大倒苦水，面无表情的梅森立刻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但实则心里有点发虚。
渣康还不知道他眼前这个貌似忠良的年轻人就是导致他被小扎赶出房子的罪魁祸首不！等等！渣康被扫地出门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啊！
有了那么漂亮还家学渊源的白巫师女朋友居然还要和地狱魅魔乱搞，这人渣活该流落街头。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抛开事实不谈，就算自己有99%的错，难道康斯坦丁就没有那1%的问题吗？
这家伙真的得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作风了。
“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梅森急忙转移话题，拍了拍渣康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小店说：
“你不会无处可去的，朋友，我这里虽不宽敞但很欢迎你在此长住，如果住不惯这破地方，我的朋友查尔斯这几天刚接手了哥谭最豪华的酒吧，我可以在那里为你长期保留一个私人包厢。
不用谢，这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
来！
先帮我看看这个。”
年轻人把卷帘门拉下来，宣布库珀小店第一天失败的营业到此结束，然后在灯光下面对渣康拉开了左臂的衣袖。
手里捧着水正在自怨自艾的渣康往这边扫了一眼，在看到梅森手臂上那个大变样的纹身之后，一口水没憋住直接喷了出来。
“你！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见多识广的黑魔法大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惊呼道：
“我才离开一个周不到！这诅咒怎么就成长到这个层次了？你是在这几天里向那个邪神完成了999个纯洁之魂作为祭品的大亵渎献祭吗？
年轻人！
你这距离成为‘魔鬼之子’可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呀！”
“其实没那么快，还差两个等级呢。”
梅森叹气在心里说了句。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在灯光照耀下已经显得颇为阴森狰狞的黑色纹身，那火焰一样的扭曲线条看久了就好像要旋转起来一样。
一直吊儿郎当的渣康看到这个情况也不敢怠慢。
他将嘴上叼着的香烟取下作为施法媒介，默念咒语让余烬一样的烟灰飞舞盘旋在梅森的手臂纹身之上。
先是组成了一个隔绝魔力的结界，然后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泪滴状的宝石吊坠，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纹身本体。
吊坠越是靠近，其泪滴水晶散发出的神圣光泽就越是明亮，在接触到梅森皮肤的瞬间，那小小的水晶爆发出的光甚至盖过了头顶上的灯管。
“砰”
在渣康心疼无比的惊呼中，这个一看就很值钱的法器破碎成渣，也让康斯坦丁额头一瞬间布满了汗水。
“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了，梅森。”
罕见的严肃表情出现在渣康脸上。
他似乎能感觉到某种寒意加身，在后退两步之后紧盯着梅森手臂上的阴暗纹身，说：
“这次来哥谭我除了要狠狠教训蛊惑我女朋友的蝙蝠仔之外，其实也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在小扎的家族藏书库里，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咒语。
但显然我来晚了。
你已经病入膏肓，这个诅咒缠绕在了你的灵魂上和你共生，如果我强行驱散它那就意味着你的灵魂也要遭受重创。”
“但肯定有办法的吧？”
梅森说：
“我不求把它完全驱散甚至可以接受长期共生，但我必须在诅咒发作前保护住我的灵魂不被侵蚀。
如果降低要求，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嗯”
渣康很不情愿的瘪着嘴。
看得出来，他可能确实有办法，但那肯定是要他付出代价。
这次已经不是待价而沽的问题了，这人渣居然没有主动提出索要报酬就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打退堂鼓了。
渣康不想玩了。
“砰”
伏地魔那本剩下的魂器魔典被梅森从行囊里拿了出来，拍在了渣康眼前的柜台上。年轻人将手放在魔典上，对黑魔法师说：
“帮我！这东西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很想要它，康斯坦丁，我能感觉到。”
“我确实很想要。”
渣康瞥了一眼柜台上的魔典，他抿着嘴说：
“不过这个事态已经发展的超出我的能力之外了，梅森。
我学会灵魂切割确实可以让我免去很多麻烦，但如果我继续再介入其中能不能活过三天都不一定。
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你无法理解我的恐惧源于何处。”
黑魔法师再次点起一根烟。
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盯着梅森，说：
“我身上也有很多诅咒代表着人生过去的烂摊子，我在‘上面’和‘下面’有很多债主，但它们加起来估计都没有你身上那个东西来的麻烦。
所以抱歉，朋友。
你开价让我心动，但我帮不了你。”
“砰”
梅森没有祈求，而是又拿出了格林德沃的黑魔法大全拍在了伏地魔的魂器研究旁边，渣康的眼神立刻跳了一下。
年轻人瞥了他一眼。
打开手边的手提箱，把断成三节的长老魔杖拿起来，放在两本魔法书旁边。
那死亡圣器即便已经破碎，但它作为一个巫术世界中的最强武器散发出的睥睨气息依然让渣康心头一跳。
梅森眼神幽幽的再次伸手放入手提箱。
这次拿出的是小拇指大小的一块血色晶石
“够了！别再诱惑我了！”
康斯坦丁捂着眼睛大叫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抢了你！我可是没底线的黑巫师！”
“蝙蝠侠这会在七个街区之外夜巡，我这家店的位置可不是随便选的，朋友。”
梅森挥了挥手里的蝙蝠手机，紧急拨号已经弹出。
他把柜台上琳琅满目的东西向前推了推，说：
“你当然可以抢，我无力反抗一位魔法大师，但我可以保证你痛恨的蝙蝠仔有一百种办法能痛扁你并把你送入阿卡姆疯人院。
但这些东西都可以是你的。
只要你帮我。
你不是说给我带来了有用的消息吗？”
“我再强调一次，我解不开那个诅咒！”
渣康举起双手，狠抽了一口香烟又吐出浓重的烟圈，走上前不客气的将伏地魔的魂器研究书拿在手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他对梅森说：
“但我上次就告诉你了，这个诅咒的出现不全是坏事。我找到的那个咒语可以在普通人身上生效并让你们在短时间内感受到能量流动。
这种‘超感官’除了让一些刺激的事更刺激之外大部分情况屁用没有，但你这个情况就很合适了。”
康斯坦丁的目光在柜台上的好东西上游离着，一股不加掩饰的贪婪之光在闪耀，黑魔法大师舔了舔嘴唇就像是看到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
他对梅森说：
“那个诅咒在你身上成长的同时，也意味着那个异维度邪神在你身上倾注的精力越发多了。
那些超自然生物的‘关注’是个象征层面的东西，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你和它建立了越来越深厚的联系。
这意味着，你可以靠着手臂上的纹身来从那个邪神那里反向主动抽取一些‘力量’。”
渣康的说法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划过梅森的心头。
他立刻想起了老K那怪异的“闪烁剑术”，在确认了老K是一名猎魔人后，梅森就一直在好奇那种“闪烁”的能力来自何方？
据他所知，经过青草试炼的猎魔人确实能得到超人一等的体质和魔法力量，但除非是上古血统否则不可能有被动的空间闪烁这种强到离谱的能力。
现在，渣康给梅森解开了谜底。
老K的被动闪烁绝不是来自猎魔人的传承！
那是群星会信奉的那个邪神的“赐福”，甚至连之前猎手先生惊鸿一瞥间展现出的那种类似于“原力拖拽”的能力也是来自这个。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员工福利’。”
梅森眨了眨眼睛低声说了句，他抚摸着手臂上的邪异纹身，对渣康说：
“我该怎么做才能感受到那股隐藏的力量？”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渣康翻阅着伏地魔的魔典，瞥了梅森一眼幽幽的说：
“我只是告诉你你可以这么做，不代表我鼓励你这么做。看在这本报酬的份上，我要多提醒你一句，梅森，年轻人！
在你的诅咒已经成长迅猛的情况下，再主动呼唤邪神的力量可能会让你‘堕落’的更快。
你或许觉得自己心志坚定，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见过每一个主动和黑暗力量打交道的人最后的下场都非常糟。
你应该听从蝙蝠仔的教导，远离那些诱惑人心的黑暗。”
“但你不也这样吗？”
梅森说：
“我看你过得也很逍遥呀。”
“唔，瞧瞧我眼前的这个小天使，你居然认为你的朋友约翰这辈子走到终点时会有一个好下场。哦，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温暖人心的话了。”
渣康捂着心口，阴阳怪气的说：
“我死后能完整的下地狱都是一种奢望，你居然还拿我当榜样，真是无知者无畏。行，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
亲爱的约翰从不阻拦别人主动寻死，这是黑巫师的职业道德。
不过嘛。
这个‘手续费’得提前结一下，就拿这个当报酬吧。”
康斯坦丁挥手将断成三节的长老魔杖揣起来放在怀里。
梅森看的很清楚，他其实伸手时是想拿魔法石碎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居然主动放弃了这种真正的宝物。
“不必拘谨，约翰，都拿走吧。”
年轻人很大方把眼前的东西都推给渣康，他说：
“反正我也不一定有命保留它们了，送给你这位好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拿走吧，都拿走吧。”
“这么大方？”
渣康狐疑的看着梅森。
在确认梅森不是开玩笑后，他也咧了咧嘴，把所有的东西都揣进了他那个似乎永远装不满的风衣口袋里。
有便宜不占可不是渣康的风格。
而梅森在看到渣康把他拿出的所有东西都一扫而空之后，脸上也露出了温和而满足的笑容。
他拿了！
大家都看了！
约翰·康斯坦丁收下了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虽然自己没有明说这些宝物代表的是K小队的入队邀请，但渣康既然拿了这些明显超出报酬的宝物，就应该有付出更多的心理准备。
这样一来，自己邀请渣康来一场刺激好玩的异世之旅时也不必再心怀愧疚了。
猎手先生提醒自己要在两个月里尽可能的加强K小队的实力来面对未来的开拓任务，渣康虽然人品差，但实力强而且没底线，绝对是异界探险的一把好手。
再算上已经口头同意的猫女和没啥本事但足够忠心的风筝人，K小队的骨架这不就建起来了吗？
“我在确认一次，我们是朋友，对吧？约翰。”
梅森看着一脸窃喜如偷到鸡的狐狸一样的渣康，突然问了句。
黑魔法大师满脸“真诚”的伸手握住了梅森的手，那表情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感动。
这个戏精甚至带上了哭腔，说：
“当然，梅森，别用‘朋友’这个词侮辱我们的关系，在我心里你已和我亲如兄弟了。来，准备一下。
让你约翰哥哥帮你施法获得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