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肉包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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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发送成功后,褚音屏气凝神地等待着,那边果然显示了已查看,但就是半个字也没回来。

褚音抿了抿唇,直接给乔允姝拨过去电话。

另一边,乔允姝敷着面膜坐在床上看电视,沈彻帮她揉着有点儿酸疼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刚好,她舒服得有点昏昏欲睡。

乔允姝的手机铃声响起,沈彻下意识瞥了眼上面的号码,见是褚音后悄悄松了口气,这副小媳妇的样子被老婆狠狠白了一眼。

结婚后,这男人愈发的小心眼儿了,控制欲极强,下班后腻在一起还嫌不不够,白天也要呆在一起。

反正顾衍不见了,就干脆把乔允姝堂而皇之地挖到自己身边当了秘书,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媳妇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守着。

上个月,借着顾瑾和景淮订婚的契机,几个小姐妹张罗着去酒吧痛痛快快潇洒一把。

临出门前,沈彻不动声色地掏出一瓶维生素片,倒出来一粒塞进乔允姝嘴里,乔允姝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心里还感动他的体贴,道:“老公就是温柔体贴。”

谁知沈彻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淡淡地说了句:“这是头孢。”就回屋了。

乔允姝脸上的笑容寸寸龟裂开,却也真不敢拿命开玩笑,当晚果真滴酒未沾。

等她气呼呼地回来准备兴师问罪,才被告知那只是普通的维生素片,乔允姝气得折腾了他一整晚。

“哎,不是我说你呀,你今天这事儿做得很不地道啊,人家贺执不管怎么说也追了你这么多年,上次就被你拒绝了,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告白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好好说嘛,怎么就那样跑出去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去哪里啦…”

褚音还没来得及开口,乔允姝就噼里啪啦地跟她吐槽,说得褚音心里有点儿发虚,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儿像个渣女。

这前后的变故她来不及细说,想到贺执,也只能找机会向他道歉了。

“允姝,你能不能帮我查个通讯信号的定位?”

乔允姝:“?”

第二天一大早,迎着凛冽的寒风,顾衍蹬着三轮车在雪地里前行,停在了菜市场门口,沉默地将用来炸鸡排的道具从车上卸下来。

春妮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掏出锁头锁好,又从帆布口袋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包子递了过去:“阿成哥,你趁热吃。”

话音刚落,就见那男人一如既往地摇了摇头,戴着面罩的脸辨不清表情,周身的气息却格外的冷凝,比腊月里的寒霜还要清冷几分。

春妮失望地收回了手,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挫败感。

自从爷爷救回了他,他就在家里住着帮忙干活,春妮知道他因为脸上的疤不喜与人亲近,但时间么久了,就算是一块石头也得被她捂热了,他怎么就…

周围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不知怎么,春妮的目光却总会落在阿成的身上。

同样干着粗活儿,他举手投足间就和别的男人很不一样,春妮文化水平不高,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觉得格外吸引人。

别人闲了就开始刷手机,而他却有阅读的习惯,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到深夜。

其实春妮并不了解他,就连这个名字也是他随口说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就阿成哥阿成哥这么叫着。

一阵冷风刮了过来,春妮抖了抖,被拉回了惆怅的思绪,就见远方走过来一道熟悉的影子。

“好巧啊,小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混乱嘈杂的菜市场中,褚音的出现显得有点儿突兀,就像一朵莲花生长在了淤泥里,远远地看过去就高不可攀。

她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套着保暖裤的腿又细又直,脚下踩着一双雪地靴,身后背着个双肩包。

“我老板的店就在这边。”褚音指了指他们摊位对面的铺子,笑着同春妮打招呼,看也没看那男人一眼。

春妮呆了呆,就见褚音果然走到对面那个铺位,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那是个十多平的店铺,因为一直没有商家入驻就荒废着,居然这么巧,这位网红小姐姐恰好在他们对面卖吃食。

褚音一走进来,就将空调开到了二十六度的暖风,打量了一眼周围,心里松了口气。

店里还算干净,台子上放着一台全自动的咖啡机,角落里堆着成箱空运运过来的咖啡豆,还有没拆封的矿泉水。

心里不由好笑,在菜市场里卖咖啡,她也算是头一号了。

褚音自然不会告诉春妮,这条街就是沈家的。

昨晚,乔允姝磨了沈彻半天,连夜找人托了关系收拾出来这么个店铺,为此褚音欠了这丫头好大一个人情,承诺把公司最漂亮的一件限定款旗袍送给她才作罢。

做什么不是重点,赚多少钱也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得激激这男人,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铺子和对面的摊位中间的过道只隔了五米,两边如果大声点说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想了想,褚音调了两杯热咖啡送到了对面:“天气冷,喝杯热的吧。”

春妮不好意思地接过来一杯,就见阿成哥僵硬得一动不动,对于别人的善意无动于衷,真的有点儿不礼貌,春妮都跟着有些尴尬,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

“你别介意啊,他就是这个脾气,怎么和人说话的,我替他谢谢你。”

闻言,褚音脸上没露出一丝不悦,反而勾了勾唇,对着男人的方向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也对,人家不接我的东西也情有可原,毕竟又不认识,还是春妮你跟他熟,呵呵…”

听见小女人这句话,男人的动作凝固了一瞬,有点不上不下,只模糊地道了声谢,低沉的嗓音弱如蚊虫。

褚音的太阳穴不自觉跟着跳了下,一股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男子汉大丈夫的,又不是个女人,不就是毁了容么?难道连傲气都没了?!

说话也不与别人对视,声音小得根本听不见,他原本的骄傲光芒哪儿去了?

现在就像是…掉在脏泥巴里的肉包子。

回了自己的铺子,褚音心里憋了口气,也不知道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

半晌,她眼珠转了转,目光里划过一丝狡黠,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