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佳儿佳妇结良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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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二十五年,却依旧是完璧,绝对是最大的耻辱。

李骁却觉得,这是他最大的骄傲。

和李无疆同床共枕十六年,却始终为姐姐老婆守身如玉,足够感天动地啊。

可当八大长老爆出惊天秘闻,七奶又把一团东西砸在他脸上后,李骁整个人都懵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老四暴喝:“小丑逼,你以为我们这群年龄加起来七八百岁的老东西,是在帮无疆栽赃陷害你?要不要去做什么鉴定!?”

李骁只感觉,手里那块被剪下来的被单,重达千斤,压得双膝打软,只想跪地。

十多年过去,白色被单上的落红,早就变成了乌黑色。

但肯定能鉴定出来。

脉痹的,现在鉴定技术太发达。

他呆滞的眼神飘忽,看向了门后。

门后有个军绿色的拉杆箱,被什么东西狠砸过,革皮破裂,锁链全断,里面的衣物都洒落了出来。

这是李无疆的。

这块白色被单,就是七奶从拉杆箱内找到的。

“年纪轻轻,就毁了人家的清白,真乃畜生所为!”

李老大气得胡子都哆嗦:“也就无疆那么好的孩子罢了。这要是换成别人,怎么可能为了你的名声,帮你隐瞒那么多年,有泪往自个肚子里吞。要不是她今天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份上,也绝不会说出你的罪行,拿出你的罪证!”

七奶叹息:“唉,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

“是啊,除了我。”

李老七点头应和:“小丑逼,该说的呢,大爷们也都和你说了。至于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李老六冷哼:“哼,你们以为,他会给无疆道歉,认错?”

李老五说:“如果是我摊上这么好的老婆,我不但会道歉,还会跪下道歉。”

李老四阴阳怪气的说:“可他是咱们村长,面子大起个天。宁死,也不会道歉的。”

李老三说:“他不能死。李家村,不可一日没有村长。”

李老二说:“但为了让无疆平息怒气,只能死人。”

李老八大踏步的走出门外,冷冷地说:“帮我照顾好老婆,我去死。”

李家祠堂。

黑色旗杆上,那面三角形的黑色龙旗,随风猎猎作响。

披头散发,一身戎装的李无疆,到背着双手,昂首看着龙旗,眸光平静。

可她浑身,却散着让烈阳窒息的死气。

因为她很清楚,当她所有的秘密,都被扒出来,摆在桌面上后,她在李骁心中,就是臭水沟里的癞蛤蟆,还是特恶心人的那种。

讥笑他爱上了个二手货冯美珠?

此时在李骁心中,估计李无疆拍马,也追不上冯美珠的!

她除了以死,来洗刷她对李骁所犯下的罪恶之外,别无他法。

但她会在临死前,拉着尽可能多的人,殉葬!

只有这样,她才能对得起,她对那个男人无法形容的爱。

背后,终于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

李无疆没回头,到背着的双手,却慢慢攥紧。

一个脚步声走了过来,很沉重。

脚步越沉重的人,越心虚。

“呵呵,八爷,看来你也怕死。我对李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死后必化为厉鬼,永不超生,生生世世缠着李骁!”

李无疆森然狞笑,阴声说出这句话时,就听李老大的沉声喝道:“跪下!”

李无疆蓦然转身,嘶声叫道:“让我跪下!?做——”

扑通一声,有人跪在了她身边,对着李家祠堂正门。

八大长老一字儿排开,齐声怒喝:“举起手来!”

那个人乖乖的举起双手,捧着一块白色床单。

李无疆傻掉。

她这才看到,跪在她身边的人,赫然是李骁。

李骁手捧着的那块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呢?

她苍白的脸,刷的涨红,双眸里浮上无法忍耐的羞恼杀气时,八大长老再次齐声怒喝:“李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你对不起无疆!”

这是怎么回事?

李无疆茫然四顾,杀气全无。

李骁看都不敢看她,低声说:“无疆——姐,对不起。”

“说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说你是个不仁不义的负心汉!”

“我是负心汉。”

“掉了不仁不义。”

“不仁不义。”

李骁只想把脑袋,埋到裤裆里去。

别看他是跪向宗祠,其实在跪李无疆,只是八大长老因为他是村长,给他留点面子罢了。

李老大踏前一步,喝道:“飞禽走兽尚且懂得反哺,你被无疆拉扯十六年,更早早就坏了人家的清白,却不懂感恩,在外有所爱后,要始乱终弃,妄为人也!”

李老二紧随其后:“无疆为了你的名声,可以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以纵容你在外沾花惹草,只求帮你守护李家村这方最后的净土。你却毫无感恩之情!无疆可原谅你,李家村可原谅你。但天日昭昭,祖宗不可欺!”

“一日为妻,终身为侣!若违,天地弃之!”

“李骁,你对列祖列宗发誓!”

“我李骁,对列祖列宗发誓!”

李骁感觉快崩溃了,抬头嘶吼:“如负李无疆,死无葬身之所!”

李无疆懵懵的看着眼前,第一次感觉脑子不够用的了。

有当头棒喝:“李无疆,跪下!”

扑通一声,李无疆屈膝,重重跪在了李骁身边。

八大长老齐声暴喝:“你对列祖列宗发誓,如若伤我李家村一人,必定肠破肚烂,永世为娼!”

李无疆好像做梦那样,如实对宗祠发誓。

李老大缓步走来,颤巍巍的对跪在他们面前,哑声说道:“下面,我代表李家列祖列宗宣布。今天,就是李家村第三十二代村长李骁,和李无疆正式成婚的大喜之日。你们两个,有意见吗?”

李骁抬头,看着满脸褶子的大长老,刚要点头,却又摇头。

大长老暗中提着的心,砰然落下,看向李无疆,森声问:“李无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无疆低头,轻声说:“无疆单凭大长老做主。”

“梳,线!”

大长老抬手。

七奶快步走来,双手托着一个银盘。

银盘上摆着一把碧玉梳子,一根红线。

碧玉情梳。

月老线。

李家村村民结婚仪式上的专用。

但也只有村长在成婚时,才有资格让大长老跪地,亲自奉上碧玉情梳。

大长老把碧玉情梳交给李骁,说了两个字:“成簪。”

跪在李家祠堂前,男人给女人梳头成簪,就是最郑重的结婚仪式。

李骁满心的苦涩,接过仿似千斤重的碧玉情梳,看向了李无疆。

李无疆早就看过很多事成簪仪式,根本不用大长老吩咐什么,双膝碾动,缓缓对向李骁,慢慢俯身,下巴搁在了他腿上。

“万千青丝丝般顺,碧玉情梳梳成簪。

龙旗猎猎月老线,佳儿佳妇结良缘。”

在八大长老异口同声,连唱九遍李家村特有的成亲诗中,李骁为李无疆成簪,扎上了月老线。

当李骁把碧玉情梳放在银盘上后,李无疆双膝后退,对他以额触地,大礼感谢夫君成簪。

“簪成!”

“礼毕!”

“新人起!”

“新郎抱!”

“新娘娇!”

“入祠堂,拜祖宗!”

在苍老,沉重甚至还有悲凉的喝声中,李骁横抱起了李无疆,缓缓起身。

娇躯不住轻颤的李无疆,紧闭双眼,飞红脸儿埋在了他怀里。

李骁这才看到,李家村的一百零八个村民,已经全部到场。

也不知道在哪儿存放的各种旌旗,在烈阳下,清风中,徐徐飞扬。

大长老沧桑喊道:“净街鼓响!百邪回避,祠堂门开!”

咚!

咚咚!

咚咚咚!!

八爷亲自抡起了鼓槌,砸响了净街鼓。

吱呀呀,多年未曾开启的祠堂正门,缓缓打开。

大长老当先迈步,走上台阶,双手朝天:“敬天锣起!旌旗飞扬,苍天诸神,祐我村民!”

咣!

咣咣!!

带有撕裂哑音的锣声,好像大锤那样,狠狠砸在李无疆心头,幸福的只想昏死过去。

大礼!

李家村有三十多代村长,曾经在这举办婚礼,但只有第一任和第十八任村长大礼时,筛过敬天锣!

净街鼓是对苍天对村长的认可。

敬天锣,则是苍天对村长夫人的认可!

她明明要和李家村闹翻的,怎么却被莫名其妙的结婚了,还动用了百年未动的敬天锣?

李家村能给她这么大的礼,绝不是因为她为叶家女人背黑锅,不是因为她把李骁拉扯大,更不是因为她偷采了他——

是因为,她真心爱那个男人。

哪怕她决定拉着更多李家村人殉葬,也是为了爱。

净街鼓,敬天锣,旌旗飞扬中,李骁抱着李无疆,在列祖列宗灵位前接连叩拜三十一次。

其间,他不能让李无疆落地。

等他第三十一次抬起头时,脖子已经发酸。

锣鼓,忽然齐鸣!

李家村祠堂的正门,开始缓缓关闭一扇。

大长老出门。

却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太,走了进来。

吱呀呀——

祠堂另外一扇门,也徐徐关上。

祠堂里的光线,立即黯淡了下来,只有碗口大的天窗,在高处好像一轮圆月。

两个老太太弯腰,对李骁俩人缓缓行礼后,抬手在供桌上轻轻拍了下,齐声说:“村长,夫人,吉时已到,请跟我们来。接下来的一周内,就由我们答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