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清楚?
这条件对米禾来说可太简单了!
在说话的时候稍微加点精神暗示效果,增加其他人对她的信任度,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比挨个篡改记忆容易多了。
米禾和陆远川下楼走了一趟,全程没用到五分钟,就把这些老人都哄回去睡了。
老人们走之前还挨个主动保证,绝对不会把今天这事说出去。
陆远川满脸怀疑人生的跟着米禾回了病房,蔫吧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振作起来。
“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米禾也不假客套:“我被我爸撵出来了,想来旧住院楼借住,你这层还空着好些病房,随便给我一间就行。”
陆远川有点无语。
危昭临的未婚妻被亲爹赶出家门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这也就算了!
出了这种事,米禾不去找危昭临,跑来找他干什么?
米禾以为他不愿意,又补了一句:“我可以交房租。”
陆远川:“……”
姐姐,这是房租的事儿吗?
这要是被危昭临知道了,那是要他命的事儿好吗?
——可他答都答应了。
陆远川满心崩溃:“今天先在对面那间住吧,明天我找人另外给你找套房子。”
米禾也不纠结:“要离医院近的。”
陆远川咬牙:“行,另一件事呢?”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网络工程师,电脑技术特别好,那你能帮我查点东西吗?”
陆远川戒备道:“违法犯忌的事不干啊!”
“不是,不是。”米禾连连摆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找找这几家公司的共通点。”
米禾从包里翻出张纸递过去,上面是几家公司的名字,是她吃晚饭的时候跟米恪问来的,都是这段时间里跟米宽谈项目突然黄了的。
陆远川接过来扫了一眼,全是些小公司,大部分他连名字都没听过。
“这个简单。”他拿过笔记本电脑,又朝着不远处的沙发努了努下巴,“估计得要点时间,你坐那等会儿。”
米禾点了点头,坐下后随手拿了本杂志就看了起来。
“……说起来。”陆远川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随口道,“你好像变了挺多的,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
米禾不解:“是吗?”
“是。”陆远川像是想起了什么,闷笑两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起来特别圣母……不是贬义词啊,就是看着挺心软的,还爱哭,又特别好忽悠。”虽然现在也挺好忽悠的。
米禾的呼吸微微一滞。
陆远川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道:“就拿我刚才爬窗台那事来说吧,要是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见我爬了窗台,估计得当场掉眼泪,哭完还要再给我灌上一壶心灵鸡汤,告诉我世界很美好,不要想不开之类的。”
“……”米禾僵住了。
陆远川的语气随意,听起来就像是几句玩笑话,但落在米禾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陆远川说的是对的。
如果是以前,她看见有人爬窗台,估计得边飙泪边扑上去救人,完事还得再来一套Ω星人教科书级别的心理辅导,她之前救下米悠然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套操作。
可刚刚……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远川,当时除了浮于表面的恐惧以外,并没有传递出什么深刻的情绪,总之,那个时候,她的情绪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米禾怔怔地按了按心口,失去精神体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吗?
另一边,vip病房。
危昭临把一个小玻璃碗放到大毛团子脑袋底下,熟门熟路的开始接眼泪。
大毛团子怨念地看了他一眼,但它刚刚挣扎地太狠,这会儿已经没力气动弹了。
既然反抗无效,毛团子果断选择了摆烂,但开摆之前却还是努力地勾着脖子看向东南方。
危昭临若有所思:“你从八点开始就一直试图往那边跑,那里到底有什么?”
大毛团子浑身一僵,连尾巴都不甩了。
“需不需要我带你过去看看?”危昭临眸光闪烁,显然这个提议的目的并不怎么单纯。
大毛团子眼珠子一转,看起来颇为心动,但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干脆拧过身子背对危昭临,两只前腿往耳朵上一捂。
如果要给这场景加个注解的话,那大概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吧。
大毛团子的左前爪没了,这么一捂头,瞧着属实可怜。
危昭临静静看了它一会儿,突然转动轮椅出了小隔间。
“不去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忘了,危昭临在离开时,忘了关小隔间的门。
大毛团子一动不动的在毯子上趴了半个小时,确定危昭临真走了之后,它一骨碌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门缝处朝外看去。
病房里十分安静,外面也没开灯,危昭临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大毛团子试探着伸出爪子,把门缝扒开了一点,在即将迈出去时又突然回头,瘸着腿儿返回去,用后腿蹬翻了那只用来装眼泪的玻璃碗。
片刻后,大毛团子猫猫祟祟地用头顶开病房门,闷头蹿了出去。
在它身影消失的瞬间,本该睡着的危昭临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两秒,抬起右手在左手手腕上点了一下,原本没有任何东西的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充满科技感的表盘。
而表盘上显示的是一个移动的红点,虽然看起来移动速度不算快,但方向却是往医院东南方去的。
危昭临对此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穿好衣服坐上轮椅,也跟着出了病房。
老住院楼这边,米禾认真反思了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必须得把精神体找回来!
不然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就真完了!
“没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陆远川的电脑技术是真的很好,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这几家公司的资料筛选了一遍,“这几家公司里,只有两家之前有过项目合作,但项目并不大,合作时间也不长,之后也没有进行再次合作。一定要说有什么共通点的话,那就只有一个。”
米禾:“什么?”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公司。”
米禾:“……”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陆远川把笔记本电脑推开:“你查这几家公司干什么?”
“他们之前都跟我父亲有项目正在洽谈中,但全部都在临门一脚,只差签合同的时候反悔了。”米禾解释道。
陆远川嘴角一抽:“你是说,这些小公司一起放了你爸鸽子?”
“对。”
“这不合理啊。”陆远川皱眉,“虽然米家现在一年不如一年,但跟这几家公司比起来还是要强上不少的,更何况你现在还跟危昭临有婚约,就算是冲着危家的面子,他们应该也不敢这么得罪你父亲才对。”
米禾歪了歪头:“可我跟危昭临的婚约并没有公开。”
“这哪用得着公开?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的事,毕竟你父亲当时的动静那么大。”豪门圈子里卖女求荣的不少,可吃相像米宽这么难看的还真不多,前阵子这事几乎都闹成了笑柄,也就是没人当面说罢了。
可无论米宽是出于什么目的,危家同意了也是事实,就算危昭临康复的消息被封锁了,外面也不会连这点眉高眼低都看不出来。
冲喜怎么了?卖女求荣怎么了?
米宽就是再不要脸,那也是成功攀上了高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几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却一起把米宽给耍了。
这图个什么?
是钱不好赚,还是公司不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