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觉得自己要栽。
三爷就是只狡狐,这个男人处处吃得她死死的。
明明本质是个漠然冷傲的人,却对她很有耐心,温柔性感的嗓音安抚她几句,她就不忍拒绝对方。
若是她没有自作多情的话,刚才三爷是在撩她,或者是勾.引她吧。
事实证明,秦阮没有多想,但霍云艽只是撩她罢了。
秦阮刚刚肃穆神色,看起来那么乖,乖的想让人欺负,他就想看看这丫头变脸。
所以不经意卖弄了美色,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走进浴室的霍云艽,唇角弯起的笑意就没有放下来过。
半个小时后。
霍云艽走出浴室,身上穿着香槟色的绸缎睡衣。
他的头发柔顺的趴在头上,一看就是在浴室内有吹过。
在他洗澡期间内,秦阮也去次卧冲了个澡。
因在容家的一番折腾,让她还残留着淡淡的腐烂气息。
也是巧了。
秦阮洗完澡换上的睡衣,竟然跟霍云艽是同款,两人都香槟色绸质睡衣。
她乖乖坐在霍三爷的床边,掰着手指头等着浴室里的人出来。
听到浴室门声响起,她第一时间抬头。
三爷跟她的视线对上,发觉彼此都穿着香槟色的睡衣,眉眼皆闪过几分诧异。
霍云艽勾起唇角,眼底泛起愉悦光芒。
秦阮那双漂亮清澈双眸,闪烁着一片天真的诧异光芒,看得人心头微热。
三爷按下涌上心头的无趣味,淡定走到床另一边,拉开薄被躺上去。
眼见秦阮还坐在床边,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今晚一起睡,若是你不困,我们就聊一聊?”
秦阮脸上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她退下脚边的居家鞋,躺在床的另一边。
偌大的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一个人。
知道秦阮行为看似自然,实则内心在紧张,霍云艽没有突兀地靠近她。
他倚在床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播放了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安静的房间内动听的轻音乐响起,缓解了秦阮心底的紧张。
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霍云艽见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还是怜惜她,主动挑起话题:“阮阮,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婚礼?
在霍云艽今晚提起婚礼之前,秦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跟对方领证了,就已经算是结婚了。
至于婚礼,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需求,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眼见她还在折磨自己的手指,三爷不忍心看下去。
他把秦阮的小手握在手中,问:“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
秦阮低头,注视着三爷那修长白皙骨节,把自己的手包住,紧张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她抬眸,迎上霍云艽幽深双眼:“一定要举行婚礼吗?”
“你是我霍云艽的太太,是霍家的三少夫人。”三爷嗓音低沉。
他没有说一定要举行婚礼,可这话已经明确告诉秦阮,婚礼是必须要举行的。
秦阮面色了然,轻轻点头,表示懂了。
霍家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要公布于众。
“都可以,我没什么意见。”
秦阮声音清冷,漠然,言语中对婚礼没有任何的期待。
霍云艽眼底含笑,语气有说不出的温柔:“婚礼肯定是要举行的,但是阮阮,你要明白嫁给我以后,你就是霍家的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我知道。”秦阮点头。
“你不知道。”霍云艽捏了捏她的手:“这场婚礼我希望是你喜欢的,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希望你留有遗憾。”
秦阮心下微动,歪头去看身边的男人:“也就说不一定要在短期内就举行婚礼?”
“对,这是属于你跟我的婚礼,我希望你能开心,而不只是走走过场,你要是不想要太快举行婚礼,我们可以往后延期,等你哪天想要走这个形势,婚礼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秦阮毕竟年纪还小,他私心里想要给她一个盛大,独一无二的婚礼,让她终身难忘。
最好难忘到,哪天他不在了,秦阮也能凭借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从而想起他的存在。
霍云艽不会把这些话告诉秦阮,他不想秦阮日后被其他男人迷惑。
他对她没有特殊深刻入骨的感情,但对自己的女人,终归有一份占有欲。
这份小心思,他永远不会告诉秦阮。
“那我们延期吧,或者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秦阮有自己的想法。
一旦她跟霍云艽举行婚礼,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她的身份。
霍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多方势力都在盯着。
她日后收集煞气,肯定会为此遇到各种避免不了的麻烦。
“好,都依你。”霍云艽眸光温柔,满面纵容。
秦阮整个人松懈下来。
然而,下一刻,又因对方的一番话心再次提起来。
“阮阮似乎很喜欢跟傀物打交道?”
秦阮绷直身体,放在三爷掌心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握紧。
霍云艽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手指温柔抚摸秦阮的小手,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你三次忙到深夜,甚至夜不归宿,好像都是因为跟那些东西打交道。”
“三次吗?”秦阮不记得了。
霍云艽看着她纯真漂亮的脸蛋,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在肖影帝家,第二次是留宿乔家师徒那里,第三次就是这次的容家父子。
阮阮,你一个女孩子就算是能看到那些东西,但也不能到这种痴迷程度,你究竟是有多喜欢跟那些东西打交道?”
对此,三爷是真的不太懂。
秦阮才多大,上次跟陆寒说起受害者亡魂时,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模样一直让他印象深刻。
这若是换一般人,就算是胆子再大的女孩,跟那些东西打交道也会受到一定的惊吓。
他从前在灵虚子那里有了解过,真正踏入玄学界的女人还是很少的。
她们大多命中带阴,常年跟那些邪祟傀物接触,不止会对身体有影响,还会影响命数,也就是寿命。
秦阮身体倚在床头,仰头盯着室内的水晶吊灯,抱怨道:“我也不喜欢跟它们打交道。”
若是有的选择,她也想每天躺在床上吃吃喝喝,当一条咸鱼。
这些事情,她没法跟父亲大哥二哥他们提起。
但是在霍云艽面前,却能毫无保留说出她的感受。
霍云艽好笑道:“既然不喜欢,何必折腾,霍家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主要还是担心秦阮的身体情况,这丫头的身体不太好,内里很亏。
秦阮摇头:“我是因为其他缘由。”
“不是因为钱?”霍云艽微微蹙眉,面色有些意外。
“不是。”秦阮否认。
再多旁的内情,她就不能告诉对方了。
霍云艽察觉她不想说,问道:“既然不是因为兴趣,也不是因为钱,那必须这么做的缘由很重要吗?”
“对。”秦阮盯着他的双眼,语气认真严肃:“很重要。”
关系到她跟孩子的生死,还关系着眼前男人是否能长命百岁。
只要有她在一日,肯定不会让霍云艽如前世那般早亡。
所以为了自己的寿命,为了长久陪伴在孩子身边,也为了霍云艽的寿终正寝,她是必须要常年跟邪祟打交道。
“好。”霍云艽不再多言。
他忽略心底因秦阮的不坦白,而升起的小小不悦。
每个人都有秘密,秦阮之所以不告诉他,就是他还没到能让她信任的地步。
他有耐心,总会等到秦阮坦白的那一天。
秦阮放松的手,回握霍云艽修长手指:“之前趁你睡着摸上你的床,也是有原因的。”
“莫非是看上了我的美色?”
三爷难得主动开起玩笑,带着秦阮的手摸着自己的脸,语气揶揄。
“说正事呢。”
秦阮抽了抽手,没抽出来,面色有些羞恼。
“我们不就是在说正事。”
霍云艽很喜欢秦阮脸上的生动表情,让他看了心底有种别样的愉悦感。
秦阮可不知他的恶趣味,她故意板着脸,认真道:“三爷,你身上的紫气与黑煞纠缠过深,两者相克却又密不可分,暂时只能同生共死。”
“一正一邪?”霍云艽嗓音淡漠。
这样的比喻也没错,秦阮点了点头。
“紫气与煞气不可兼存,否则长久下去会消耗你的寿命。它们两者之间,必定一生一死,一旦紫气被黑雾吞噬,到那时你所面对的危险,将不堪设想。
假以时日等我找到黑煞的来源,一定会把它彻底抹除干净,到时候你的身体就不会再受到威胁。”
霍云艽温和眸光微暗:“前两天我晚上睡前身体还不太舒服,呼吸也变得困难,浑身无力,转天醒来却精力充沛,感觉满身的舒坦,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
阮阮,你之前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秦阮没被牵着的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我前两次晚上趁你睡着后,为你梳理过被黑煞死死压制的紫气,夜晚是你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只要我隔三差五梳理一次,会延缓黑煞吞噬紫气的速度,相信以后肯定会找到缘由的,彻底把它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