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色催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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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也不推辞,侃侃而论:“赵孟坚的画一般清而不俗,秀而淡雅,总的来说一个字:简。林椿的笔法刚柔并济,绵里藏针,单却配得上是一个字:幽。”

对书画本来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是用一个字言简意赅的概括,老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不禁来了兴趣,又随口问道:“那你对二赵的画怎么看?”

“名气大于才气。”林阳自然知道二赵所指何人,当即答道。

“好一个名气大于才气。”老人抚和抚掌说道,言语之间颇为兴奋:“阿阳果真是我的知己,我上次给几个老家伙争论了半天,都没有人同意我的观点。”

苏贤淑和陈清然看着一老一少相谈甚欢,当即也不加理会,到一旁聊天去了。

“走走,咱们到我书房看看我的珍藏。”听着林阳精辟的言论,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拉着林阳就往楼上走。林阳看他兴奋的样子,只得紧紧跟随。

林阳看了简直合不住嘴,宽大的书房里林林总总的墙壁上挂满了书画,不少是名家所画,林阳一眼就瞧出其中大多是真迹。

此时桌子上尚有一副未完成的摩画,临摹的是宋代朴庵的《烟江欲雨图》,此图写空江烟雾,风雨欲来,波涛急起,渔人奔走相避的情景,全图用简洁奔放,既有水墨多彩,淋漓尽致的效果,树干树枝皆信手拈来,任务、小舟更是随手而就,方法生动活泼。是南宋马夏一派的佳作。

一看摹本,林阳就知道老爷子在临摹这幅画,就问道:“陈爷爷可是正在临摹此画。”

“哎”老人长叹一声:“这幅画轻逸奔放,尤其是整个画面似无为而就,实在难以临摹出其中的意境。”

“陈爷爷此言差矣,绘画‘追求意境者为上,画技者为中,直观者为下’意境本就实急难描绘,正所谓‘我笔写我心’,心境如此才可画如此,爷爷又何必强求呢?”

“哈哈”老爷子听了林阳的话大笑起来,一时声震不绝。

苏贤淑和陈清然正在下边聊得起劲,忽听见老爷子的笑声,一时不知发生什么事,都纷纷跑上楼来。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陈清然见老人狂笑不止,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太高兴了。”老爷子笑得差点连眼泪都流下来了,接着朝林阳说道:“阿阳一番话让我如醍醐灌顶,顿时大悟,既然画不出来又何必强求,庸人自扰呢。我笔写我心,我怀着争胜的心理怎能画出其中的意境呢。”

看众人都云里雾里的听着,接着又给他们几个人讲了讲自己和几个老人打赌的事,末了只是略加遗憾的说道:“只是可惜了打赌不能赢了。”

林阳看到老人一副小孩心态,就当即说道:“爷爷如果想赢也不算很难,我以前恰巧对这幅画也研究了一番,不如就让我给你老画画看?”

“你?”陈清然和苏贤淑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好好。”老人赶忙铺开宣纸。

林阳用手触及宣纸,光滑滋润,犹如美人的皮肤一样细腻,手感很好,就只是上等的宣纸。

林阳一看笔墨纸砚齐全,就轻轻的研起墨,墨色纯正,一看就是正宗的徽州墨。

这时苏贤淑怔怔的望着林阳的动作,好像很熟悉,自然得走到跟前,止住林阳的手说:“我来吧”

林阳也不以为意,让开让苏贤淑研墨。陈清然呆呆的看着,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在下边苏贤淑还把林阳说的一文不值,那知现在竟然亲自为他研墨。

一切准备停当,林阳深吸一口气,挥手抓起狼毫在宣纸前站定。聚神凝视,思索着《烟江欲雨图》的种种奇妙之处。

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清俊飘逸的气势,让陈老爷子愣住了,这份梦是绘画高手自然流露出的融情入画的境界,和武林人士的入定一样,绘画高手自然也会出现信手不一的情况,所以当画家达到,身手如一的境界后,作画前身上自然流露出画中的意境。

陈清然此时也是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学生的背影就那一瞬间,已经迷失其中,沉醉着不愿醒来。

随着林阳的洋洋挥洒,信手勾勒出远山近树,舱舟渔夫,微波起伏,烟雾缭绕,树随风动,影随人行,虽然没有压城的黑云,但似乎顷刻大雨即将来临,让人有身历其境的感觉。

烟江欲雨图纵24。9厘米,横26。3厘米。尺幅也不算太大,林阳双手翻飞,如同神助,不一会儿就画完,翰墨,放笔。一气哈成。

“好,真好。”似乎老爷子除了好字就不会说别的一口气用了几个好字。这才把陈清然惊醒,忙和苏贤淑凑过头看,二人虽然看不出高明在那里,但也觉得此画非凡,极为高明。

老爷子兴致勃勃地说道:“远山用浓墨破淡墨,破的奇,破的巧,若隐若现,山含烟中。对松树的勾勒浑然天成,不拘一格。有别于原图的干湿之法。浩瀚水波,缠山绕云,惊涛击岸,整个画面如有神韵,实在是好。”

老爷子已经完全被林阳的绘画所折服,口中的赞叹之语毫不吝啬的说出来。

“陈爷爷过奖了,我只是对书画略有好奇而已……”林阳话还没有说完,苏贤淑已经打断说:“陈爷爷你就别夸他了,像他这种人,你要是再夸几句他尾巴还不翘上天了。”

“你……”林阳刚想反抗,看到苏贤淑瞪着眼睛,马上刹住车。

“不知阿阳师承何人?”老爷子想了半天,这才问道。

“我师承……”不知如何是好,本想说自学成才,可是害怕众人说他拖大,只得说道:“幼年时邻居是一个无名老汉,闲来无事就叫我画画,所以晚辈才略懂心得。只是后来我家搬迁再也没有联系了。”

林阳为了使老爷子不再追问下去,把自己的师承说的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民间多奇人呀。”老爷子感叹了一句不再言。

中午自然是在陈清然家吃饭,看着桌子上满满的摆了一桌子,林阳顿时食欲大增。实在没有想到陈清然居然烧了一手好菜。

苏贤淑指着一盘焦黄的东西说:“陈姐姐,这盘菜叫什么名字呀。”

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苏贤淑和陈清然两个人就构成一台大戏,不到半天两个人就以姐妹相承。

林阳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几块儿微黄的不知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做成,依次排了呈扇形,上边扶着一层面粉,油煎后一股股的清香,又点缀着些青葱,色泽明亮,看起来刹是好看。林阳轻轻用竹筷加了一块放在嘴里,觉得鲜嫩无比,一股酸甜的味道直入口中,酸和甜得搭配恰到好处,真是滑而不腻,即为爽口。

“这个叫远山初春,用豆腐拌上面,然后加上苹果酱浑匀,然后在油锅中煎炸。”看到林阳筷子翻飞的往嘴中送菜,不顾形象的样子,陈清然非常高兴的介绍到。

真没想到豆腐也能有这种的香甜,林阳忍不住叫好,感觉嚼都没嚼就进了肚里,又大吃几口。

“真是太有诗意了,”苏贤淑也大加赞叹,继而话锋一转:“就是有些人不顾形象,暴殄天物,这么好的东西需要仔细品尝。”

林阳这才注意到一桌人都在看着自己,只得把口缩小。

看到陈清然吃饭的样子,林阳又是一阵心神俱荡,想起这样的赞叹:美不美,看小嘴。陈清然用光洁竹筷细挑,再手腕微微的一用力,已经把菜夹入口中,而手也恰到好处的掩住小口,让人看不出一丝的不妥。

林阳看着陈清然如此吃法,真觉得心旷神怡,恨不得化身为菜,融入美女的口中。品尝那焉焉的红唇,看到吃饭可以做大如此极致,林阳自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如同下里巴人,而陈清然的动作自然是阳春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