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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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中年人一惊,现在小偷小摸的多,刚要发怒,回头看清脸认出是谁才问:“有事?”

吴昊重新带好围巾才低声说:“我亲戚家有盆花,不比十四万那盆差,他念叨一句要卖。”

中年领导也低声问了句:“真的假的?多少钱?”

吴昊小声说:“一月份就值十四万,如今过去几个月了,我亲戚提一嘴要卖十五万八。”

中年领导不是一般人,冷笑一声“想钱想疯了!”转身就走。

“呵!”吴昊见他转身很慢,撇撇嘴说道:“上赶子不是买卖,那么好的花,有都是人买。”

这回他走的一点没有犹豫,十四万真不愁卖,找中年领导就是看出来他着急要,那就涨价。

至于一个月后君子兰泡沫碎了,收特产和送特产的人会有啥结果。

跟他就没关系了,结果越坏才越好呢。

中年领导表情纠结,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真想往前走走,大领导还喜欢君子兰。

他都溜达两个多月了也没买到好的,现在真有那么好的花,卖十五万八算低价了。

不是怕被糊弄,可以带人检查的,关键是,他没那么多钱。

现在不买,以后真未必能遇到了,如今的人都疯了,值十万敢卖三十万,快走几步追上拉住吴昊问道:“真有?”

吴昊瞪他一眼,小声说:“你刚赚十万块,有功夫逗我玩吗?”

中年领导没生气,犯嘀咕道:“你家亲戚为啥着急卖?”

“缺钱。”吴昊笑道:“也不算着急,你不买,我回去让他来摆摊拍卖,十六万八都有人买。”

这话不仅堵死讲价,也让中年人着急了,表面不动声色的说:“等我两天。”

“算了。”吴昊转身就走。

中年人暗自咬牙,拉住他说:“后天早上九点,去对面巷子里。”

吴昊想了想点头,中年领导又低声补充一句:“卖多少钱都不许往出宣传。”

吴昊笑道:“我亲戚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才没来摆摊,你也明白,有钱了,借钱的人就多了。”

卖十块钱菜已经很引人注意了,再卖四盆花就不好了,不然真直接拍卖,最少多赚两万块钱。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去西南那个十字路口的银行附近吧。”

“可以。”中年领导答应完转身离开,他会领人来,不怕对方耍花招。

吴昊从街道边上小跑回去找到吴猛问:“那个穿西装的港商呢?”

吴猛指着东北说:“刚才还能看见他蹲在那问价格,现在应该往远处去了。”

“不一定会离开。”吴昊说完领他回到旅店房间里问:“你看见我咋卖花了吧?”

吴猛点头,刚才就在人群外围看二哥卖花,真没想到能卖九万多,当时把他惊够呛。

吴卫国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脑袋上就被扣上个帽子,脸也被围巾蒙住。

五月十号一早一晚冷,现在接近中午,也有带着围巾的人,不会太引人注意。

吴昊用编织袋装好第二值钱的花递给吴猛说:“你们俩一起去,就说是爷俩,按我那么卖,十二万八不讲价。”

吴卫国有点懵,吴猛明白咋卖,背起编织袋说:“走。”

俩人出门以后,吴卫国反应过来,钱得存他这里,想通以后快步跟上。

吴猛走的很快,半个小时以后快到街尽头才发现港商一行人,看几人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他急忙走到几人前面二百米处找个大妈旁边,学二哥那样把花往竹筐上一摆。

大妈果然炸锅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看起来脾气还不咋好。

不管她态度如何,起码是出于好心。

人都善于挑毛病,很少会挑人好处。

是女人还没事,如果男人很爱挑毛病就是斤斤计较,挺可怕的!

港商果然被大妈呼喊声吸引,马上走过去挤到人群中一看,不由眼睛一亮。

这盆花比之前那盆好不少,符合他心里预期,看向一旁的郭凤仪问:“大概值多少钱?”

郭凤仪皱眉,说多说少都不好,根据市场估价道:“十一二万吧。”

港商不差这点钱,就是不想当冤大头,进入人群问道:“卖多少钱?”

吴猛马上回话:“十二万八,一分不讲。”

港商暗喜没还价,也知道还价没用,看向一直陪着他的老头和郭凤仪说:“帮我看看花。”

一番检查过后,几人到银行办理手续。

港商见办手续的人不对,看向蒙着脸的吴卫国问:“他是谁?”

吴猛笑道:“我爹,不爱说话,所以我卖花。”

吴卫国瞪他一眼才继续办理手续,港商也不再多说,给完钱拿着编织袋和老头出门。

走出一段路才皱眉嘀咕:“我咋感觉这盆花就是给我准备的呢?”

老头笑道:“有就行,想那么多没用。”

“嗯,也对。”港商点头,怀疑自己想多了。

吴卫国回到旅店时还满脸不可思议,十三万块钱,这么轻松就到手了?

吴昊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见他俩乐呵呵回来就知道结果,背起袋子说:“去西南边换个旅店住。”

上午背两个袋子出门,街上就传两盆十万君子兰的事,楼下那小老板娘有点八婆。

察觉到了可能会总观察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搬家。

这次找的旅店大些,离之前那里挺远,附近还有银行,把车停在旅店后院,让吴猛回去还住原来的地方。

今天卖两盆花不能再卖了,第二天爷俩换班溜达,第三天早上八点多把吴刚吴夏吴强叫来,让他们在街对面呆会。

吴昊回到旅店让老吴和吴强去卖一盆,他拿着最好的一盆花领吴刚吴夏去约好的巷子附近等着。

中年人领三个人来的,双方进巷子,他打开编织袋看见花,表面虽然不动声色。

但是那攥紧一下的手出卖了他,刚要开口讲价。

吴昊直接堵住他的嘴:“你不买,我哥就拿去拍卖,大不了借亲戚点钱而已。”

双方都有心低调,中年人很纠结,十五万八真不是小数,掏空家里又跟亲戚朋友借,还挪用一些。

相对于往前走一步,肯定能获得更多,一咬牙和跟来的行家检查花。

确定花没问题以后松口气,到银行办完手续,走出门阴阳怪气的说:“这钱赚的真容易啊!”

他可以有钱,有多少钱都觉得自己身份配的起,小民就不应该有太多钱。

吴昊冷笑道:“你也挺富裕呀!工资挺高啊!收入挺多啊!”

“你!”中年领导指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双手不禁颤抖起来,这是被气的。

还没遇到敢跟他这么说话的人,也是被挤兑到痛处。

他身边的年轻人说:“用不用……”

那三个不像富裕人,手指粗糙一看就是出力的,以中年领导的身份。

收拾三人很简单,不是为了把钱拿回来,想揍一顿出出气肯定没问题,会有很多人愿意帮这个忙。

中年领导看眼君子兰,摇摇头往家走,用这么多钱买花,尽量低调。

至于会不会被捅出去,当满天都是乌鸦的时候就没事了。

三人没走远,又回到银行,吴刚主动办手续把钱给吴昊,吴昊没拒绝,毕竟不是小数,回去时让他俩通知兄弟们准备离开。

刚到旅店呆不久,老吴就回来了,一打听,原来是被单位花十万零八千买走了。

有很多人以单位的名义买花,有些单位在自己楼上养殖,甚至在屋里都养不少。

他带来的花,比在家里预估的价,都多卖一万多块钱,总收入四十九万二千。

三人不休息,连饭都不吃,拿好东西下楼和兄弟们汇合,一起开车往北到s原停下。

如今的s原很小,但也五脏俱全,他们这次住的是g营饭店,挑好的吃一顿才休息。

第二天到达哈市,买些礼品去接徐教授。

坐卡车拥挤一些也比来回倒客车强,徐教授正打算这两天出发呢,见他来了,马上收拾些衣服跟着走。

吴昊跟徐教授家人告别,又去接上两个男学生,回去路上每隔两小时就停车下去溜达会。

晚上遇到县城住一宿,五月十六这天到达乡里,十一个人到赵云长饭店吃完饭。

吴昊让他爹陪徐教授在这歇歇,叫上吴强吴夏一起出门,先去g营商店买东西。

高粱米,小米,大米,白面装了半车。

妈妈肯定舍不得多买,只能他回来时大采购,又买二十条烟才开车到酒厂。

李厂长在办公室品着茅台,见他来了,急忙起身招待三人坐下,又回去找杯子。

将三杯酒倒满说道:“来酒厂就不能喝茶了。”

老吴家男人都能喝一些,吴强哥俩刚才吃饭时喝二两,这次匀两次喝完,也不会品酒,啥也没说。

吴昊同样不会品酒,酒量还好,直接一口闷,对于这八块钱的茅台没多大感觉。

放下酒杯说:“我要一百瓶好酒,两千斤散装酒。”

酒厂里的散装酒比商店卖的要好一些,他买回去给干活的人喝。

李厂长一挥手:“没问题。”马上就出门让人准备酒。

就算今年没加大生产,他也会先伺候好这位首富。

吴昊没在屋里等着,领兄弟出去帮忙装酒坛,给完钱和李厂长告别。

开车回到g营饭店,和他爹一起到银行取二十万块钱才回家。

进山路能看见林子边电线杆上已经拉完电话线,出山路果然看见这根线通他家了。

新房子前面有十几个工棚子,南边有挖掘机挖好的沟,村民正在继续搭建。

一辆卡车进院子里卸米面和好酒,吴昊拉着散装酒从工棚子北面开过去,很多人发现卡车,有些已经在这等着了。

吴卫国拎着大帆布包下车,像“献宝”一样递给媳妇小声说道:“钱和存折都在里面呢。”

还张开五根手指偷偷比划一下子。

高丽娟见到这包的厚度就知道不是五万,喃喃自语道:“这也太多了!”

嘴上说着多,但是把那包搂的可紧了。

吴昊下车看向工地,三个挖掘机在掏地基,今天有些风,吹的尘土冒烟咕咚的。

四轮子在往南边林子里拉多余的土填大坑,现在正是饭点,很多人排队到两个小点的棚子前面等着吃饭。

他走过去一看,是屯子里几个妇女在做饭,每个棚子里有四口大锅,好像还有点不够用。

大公走过来说道:“明天又能扩建两个食堂,现在有三百多个瓦匠,七八十个学徒,每天还会陆续来人。”

“南边屯子有些小工也来干活,剩下全是咱们屯子里的人。”

吴昊点头:“不怕人多。”

就算提前把活干完了,这些瓦匠回家同样不缺活干,就是少赚一些而已。

不少干活的人看见卡车就知道少东家回来了,明白这位才是当家做主的,纷纷和他打招呼。

吴昊看向一个大叔问:“爷们在这干活有啥不满意的地方?”

大叔露出笑容回道:“人太多了,有这条件就行,天气也慢慢暖和了,住棚子没事,如今青黄不接,能吃饱就行。”

他也不是不满意,去个人家干活,确实会被好吃好喝招待,如果去建楼,各方面条件和老吴家差不多。

来这里就是为了多赚些钱。

“明白了。”吴昊看眼今晚做的酸菜懂了,不是没肉,是有些少。

大叔旁边有个人接话道:“你家这产业铺的太大了。”

吴昊感觉这人很奸,笑着说道:“有钱才能铺这么大,我给你们半个月一开支,完工人走帐清。”

“出来赚钱都不容易,如果我家无缘无故差钱,我都会带你们去把县里小楼的玻璃砸了!”

“我把话放这肯定管数。”

大叔翻翻白眼,你差钱砸人家县里小楼玻璃干嘛?

他是比较憨厚的人,有些心思活的人听出来了,人家承诺不差钱。

也提点大伙,敢说砸县里小楼玻璃就是后台不一般,警告大伙好好干活别起刺。

挺奸的那人自然能听明白,他知道惹不起老吴家也要说,出来赚钱苦点累点没关系。

最重要的是拿钱回家。

吴昊不会计较这事,指着卡车说:“上面那两千斤酒给你们喝,一顿最多喝二两,各个工头监督点。”

“不是我抠买不起酒,墙虽然不高,那也怕你们掉下来摔疼了,晚上喝酒打架对谁都不好。”

东北也管酒叫猫尿,多喝点猫尿真打架,还不是小打小闹。

大伙听见免费给酒喝,都挺乐呵,现在发现村里人说的对,少东家回来肯定会提高伙食。

工头都保证会看着工人,有些先吃完饭的已经走过去卸酒。

这些都是爱喝酒的人。

吴昊跟他们唠会嗑才往荒地里面去,挥手招呼开挖掘机和开四轮子的回来吃饭。

南边跑过来羊和傻狍子拉的小马车,后面还跟着六七个四五岁的小屁孩。

各个手里拿着小掀,脑袋,脸上头发,身上全是土,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其中一个跑过来蹦跶两下,昂头喊道:“吼吼!大锅你回来了。”

吴昊皱眉,上下打量着妹妹。

小豆包见大哥懵了,呲牙“嘿嘿”一笑。

那小白牙上还有一些土呢。

吴昊埋怨道:“玩就好好玩,咋造这么埋汰呢?”

“说谁玩呢?”小豆包不乐意了,举起小木掀说道:“我在领长工拉土干活。”

“回家吃饭。”吴昊转身就走,农村孩子埋汰点不容易生病,他更希望妹妹淘气点。

说一句就行,不想管她太多。

小豆包一点不抠,挥手喊道:“都去我家吃饭。”

背着手拎着小木掀,昂着头走路看向远处的人群,洋洋得意的说:“哼!地主的长工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