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抓山驴子
吴昊把枪分给他们,让几人穿羊皮袄带白灰色狗皮帽子再带上行礼,他回到家又找点白色塑料布给他们剪个围裙。
“你要干啥?”吴卫国不知道这小子一早上折腾啥,跟狗撵兔子似的到处跑。
“跟我进山抓山驴子。”吴昊手上不停,嘴里自顾自说着。
吴卫国问:“几只啊?冬天不好抓,开枪就是打死。”
吴昊回:“最少八只,用人抓。”
“那不得掏钱吗?”吴卫国有点不乐意,乡里二道贩子出价二百买公山驴子,他家想养就得给进山帮忙的钱。
吴昊反问:“那不能赚回来吗?麝香贵还是那二百贵?”
“八只全公的一千六!”吴卫国嘀咕:“这钱一天就没了?”
“几个菜喝这样?”吴昊撇嘴:“不喝多都不能唠这嗑!”
“是吗?”吴卫国拿起门旁边的棍子:“这喝多了腿脚还不好使。”
他拿木棍当拐棍往跟前凑。
“套车再找点绳子,去晚了就跑没了。”吴昊撕塑料布都没抬头。
吴卫国也不跟他闹了转身套车,一群山驴子里只会母的数量多,就算真掏一千六,卖麝香也能赚回来。
养狗还得买狗崽呢,哪能总不花钱。
爷俩套车出门把狗赶回去,貂也不带着,它们爱抓山驴子,肯定咬死。
被它俩吓跑了,开枪打死还不如不去,山驴子没多少肉,肉还不值多少钱。
其他人在村口等着,吴昊坐车过去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抓山驴子养,一只公的我出二百,十个人分。”
这有外人在,吴卫军没法开口说不要钱,于老七接话:“你说句话就行,啥钱不钱的。”
二先生点头:“对对。”他喜欢钱,但更想跟老吴家处好关系。
吴昊辈份小没法说硬话,看向他爹,吴卫国摆摆手:“关系好才找你们的,过年了都赚点钱,多余的别说了,我找别人也是给钱。”
吴卫军见他俩不好意思开口,他直接点头:“给不给钱也分啥事,这钱拿着吧。”
哥哥家不差钱非要出钱,小辈和外人不好说话,他就替几人做主了。
吴昊提醒一句:“我养这东西将来可赚钱!”
二先生率先开口:“养猪崽长大了还赚钱呢,自己不养不能眼馋人家。”
“这话说的对。”于老七点头:“伱带我们赚钱,将来谁说乱遭的话就不是人了。”
“走走走。”吴卫国不让大伙多说,赶车头前带路,找到山驴子脚印跟着追。
山驴子清早和晚上出来觅食,但是它们赶路就不一定了,有可能吃饱喝足就是走。
三辆车十个人跟着脚印追到中午休息,一路上遇到小动物都不敢放枪。
也就没打到猎物,只能吃吴昊带的肉和豆包,伙食已经相当不错了。
老牛走路比山驴子慢,但是追的上,老牛可以一直走,山驴子体力没法跟牛比。
又追十里路,吴卫国停车看着他左侧林子边的脚印,吴昊下车看一眼钻进林子。
这片松树林不密集,树木长的挺高,林子深处传来“哽哽”声,听叫声它们数量还不少。
这个时间野猪都在觅食,它们四处活动,吴昊不敢接近怕吓跑野猪,转半圈查看完脚印回到马车处。
坐上马车示意继续前进,等走出一段路回头说道:“最少五头野猪,体格不小,回来再打。”
众人点头表示明白,在这放枪怕吓跑山驴子,野猪有吃的轻易不会离开。
他们有五条枪根本不用狗,加上那爷俩的枪法,只要摸近了半包围,这五头野猪最少留下三。
天色渐暗,吴卫国看着前方高低不平的雪地和密集的林子停下车。
“我去看看。”吴昊观察完地上新踢出来的白雪端起枪往前走。
山驴子听觉嗅觉灵敏,他不敢太接近,绕大圈观察地势,找到山驴子藏身地又研究它们要离开的大概方向。
回头看一眼自己来的路线在脑子里研究,山驴子一路往西南没有犹豫。
它们心里已经有目的地,而这东边窝风的小山谷就是它们睡觉的地方。
山谷出路很多不好抓,它们明天出来还会去西边,南北林子里都有灌木丛挡路。
野猪能开路,香獐子不会往灌木丛里钻,它们着急赶路只会往西南。
而西南的林子地势太高,往正西走有三条路可以去西南,这三条路有个交汇处,距离这里也就一里多地。
吴昊从林子里赶到交汇处站远点观察,这条路两边林子地势高,那小斜坡山驴子上不去。
路长六七百米,西南尽头又分叉出三条路,他看完转身回到马车处让大伙赶车往回走。
离五六里地扎营,这边不是上风口,山驴子闻不到气味更发现不了他们。
山驴子赶路这么久今晚肯定要休息,明天早上觅完食才会继续赶路。
众人生火烤肉,给牲口搭个棚子点几个火堆,晚上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觉。
天还没亮,吴卫国先醒了,他叫大伙起来做饭,现在的人勤快,都能起早。
其实也不算起早,冬季亮天晚,等大家吃完饭天还没亮呢,吴昊让马车跟着,他带头往西绕到那交汇路东南。
把牛马拴在林子里给它们倒草料免得叫唤,然后领人到西北交汇路口安排位置。
众人都从林子里走,不会把脚印留在路上,不能堵交汇路,抓到两只其它山驴子会掉头往回跑。
这小玩意跑起来不好追也不好抓,吴昊想团灭它们,让大伙披上塑料布,安排两边分叉路口各趴俩个人。
中间这条路趴四个人,离那交汇路尽头只有四五米远,爷俩见几人披塑料布也挺显眼,又拿铁锨铲雪把几个人埋上。
他们都趴在树侧面,只露出眼睛看向路口,吴昊在路边树上绑绳子,离地面不到三十公分。
香獐子跟他膝盖差不多高,和傻狍子一样,走路时偶尔会蹦跳赶路。
受到惊吓会快速奔跑,他将绳子另一头递给二先生,这就是绊马索。
山驴子冲出来一拉绳必然卡跟头,另一个人扑上去抱住就行,三十斤的小家伙被摁住就跑不了。
山驴子受到惊吓奔跑速度挺快,第一只倒下第二只也会步后尘,拉绳的可以抓第二只。
中间山路四个人相隔三四米,有俩人离交汇处更近,他们会放过去两只在拉绳。
吴昊让他爹从北面绕过去看着点,他去南面林子往东走。
他怕山驴子出来觅食的时候跑进林子,虽然有灌木丛阻挡,但万一山驴子进林子绕路,他们就白费功夫了。
爷俩一人守一面林子,藏在树后偷瞄远处,山驴子长的很像小鹿。
近距离观察会发现它们脑门上没有角,四肢修长短尾巴,竖起两只又圆又大的耳朵。
脸的模样跟驴很像,这群家伙很有灵性,竖耳歪脖怯生生的寻找食物。
并没有进入林子深处,到灌木丛边会停止,前进的方向正是西方。
吴昊查看数量居然有十只,太远了还分不清公母,他猜测可能是查看脚印只有八只,另外两只应该是公的。
它们在远处打架追逐没和母的走一条路,也可能还不止两只公的,其他的也许被赶跑了。
这两只没分出胜负或者是刚来到族群还没来得及打架。
数量太多有点抓不过来,时间太紧,吴昊也没其他办法,真跑了他也不想开枪打,死的不如让它活着,以后繁殖起来还可以抓。
如果这帮家伙进灌木丛,他只能现身了,山驴子被吓到以后往哪里跑凭天意。
现在安静往西去就行,进入那条交汇路他就会开枪让山驴子飞快逃跑。
早上太冷,人就算穿厚衣服也趴不了多久,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山驴子早上吃了不少,这会开始赶路。
吴卫国见它们往西去,他转身回去帮忙,并没有和四个人趴在一起,他拿起铁锨往西距离四五米,用雪把自己埋起来大半,身体全藏在树后。
两分钟后山驴子接近交叉路,一群香獐子“啪哒啪哒”跑几步忽然停下,摇头摆脑,肉乎乎大耳朵不停煽动倾听周围动静。
香獐子生性胆小怕事,一旦遇到意外袭击,常常会抄着原路返回,拼命往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跑。
它们并没有发现危险,只是前方只有一条路,两边地势太高,出于谨慎才停下倾听。
第一只走进山路,其余的纷纷跟上,它们小心谨慎往前走并没有奔跑。
吴昊慢慢走到交叉路在后面偷偷观察,等两分钟山驴子走一多半了,他举起枪冲天点射跟着追。
山驴子找妈妈的时候会像狗一样哽叽,呼唤同伴时呦呦叫,受到惊吓和老牛叫声差不多。
“哞哞。”撒腿狂奔,惊慌失措只顾着往前逃命,它们不跳就是飞奔。
二先生在侧面路口,他看不见香獐子,但是能听见奔跑声,等看见身影接近。
一缕浓郁香味扑鼻而来,香獐子寻找“伴侣”的冬天,雄性身上的麝香腺比平时分泌的多。
这种强烈的香味会吸引雌性,二先生懂这个,雄性才值钱,香獐子冲出路口果然吓得分开跑。
有两只正跑向他这边,应该是听见震耳的枪声吓坏了,他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这会身上全冷了,四五米距离香獐子冲刺用不上两秒就到,两只一前一后头尾距离,还有半米时他突然跪起来绳子随着拉直。
香獐子是能跑善跳的东西,这突然跪起来的人吓它一跳,本来奔跑就快。
想停下时前腿撞在绳子上,它翻跟头摔倒,后面那只紧随其后,于老七扑上去,左手摁住第一只的腹部,右手掐脖。
这只是公的,怕它回头咬人也怕它咬自己香囊。
二先生如同“饿虎”扑食,趴上去摁住第二只“哈哈”乐,他这只也是公的。
两只都是幼崽,体重才二十斤出头,不怕重量轻,是公的就值二百块。
吴强和吴夏那条路只跑过去一只,两人抓它很容易,中间这条路上山驴子数量多。
前五只跑的快被绊倒四只,另一只绕圈逃跑,俩人抓四只就花眼了也忙不过来,吴卫军抱住一只不撒手。
吴刚抓到只大的又去抓小的,带着手闷子的原因,结果大的没抓住小的还跑了。
小山驴子刚起步跑的慢,它也吓坏了,顺着山路刚要加速,旁边吴卫国扑出来把它摁住。
离汇合路最近的俩人不贪,前面山驴子刚摔倒,后面两只也到了,他们拉起绳子却抓住一只。
后面那山驴子跑的慢,看见最前方的同伴倒了它就开始减速,等眼前同伴倒地时,它成功“刹车”往后一跳从侧面往西北进林子逃跑。
十个人伏击十只山驴子,九个人扑倒七只,二先生怀里的小东西不停扑腾,恼羞成怒“哞哞”叫。
他见吴昊跑过来像抱孩子一样递过去说道:“我看了,跑的三只全是母的,咱们抓到的雄性多。”
二先生还挺高兴,吴昊点头,其实他心里不高兴,不是抓公的多差钱,而是母的数量少繁殖就慢,还要给公的做隔间,怕它们打架。
伸手摸摸小家伙,别看山驴子和同类打架挺猛,遇到人就怂了,它敢扑腾轻易不咬人。
所有人聚在一起,都是一只胳膊抱着山驴子,一只手抓脖子,众人脸上都是陶醉神色,因为香味太浓郁了。
而这些小不点正相反,它们踢腾腿,眼里都是惊恐慌乱神色。
吴卫国看一遍公母数量笑了,不过是苦笑:“这钱是一点省不下啊!”
大伙挺乐呵,能看出他是开玩笑,七只山驴子,两大公,俩小公,剩下三只小母。
这种小母的需要等明年才能繁育,两只小公的最好不取麝香,让它们再长一年。
两只大雄性取麝香卖四百块钱,吴昊这次还赔四百,他不差钱,只是想要母的。
闲着的人收拾东西,大伙抱着山驴子回到马车旁边,吴昊拿出几瓶从家里带的酒给他们驱寒。
山驴子不像傻狍子那么老实,绑着挣扎时会磨破腿,特别是公的,急眼可能自残。
吴昊喝二两多酒然后对着山驴子鼻子哈气,喝一口哈一次气,这种小体型动物一会就晕迷糊了。
其他人跟着学,等山驴子全睡着,捆绑四肢和嘴,放车上盖好小被,路上醒了如果挣扎就再喝酒哈气。
笼火取暖,吴昊不冷,烤会火拿铁锨找苔藓挖,香獐子和傻狍子一样啥都吃。
冬天它们生活不易,啃树皮吃植物根茎,偶尔刨雪吃苔藓,如今跟着他回家可以吃苞米面。
夏天还有蔬菜胡萝卜吃,他想给家里傻狍子换换口味,挖点苔藓给它带回去。
他挖大概一小筐苔藓,众人也暖和过来,赶车回去找野猪,来到那片松树林。
吴昊先进去观察,结果找半天发现野猪走了,他看下脚印是今天上午离开的。
溜达往西去了,和他们回去的方向相反,野猪不奔跑就能追上,它们会边走边吃。
回来说一下情况,吴卫国开口:“打,五条枪不能白借,眼看过年了,打多了让大伙过个肥年。”
不借枪也要分猎物,借枪必须分,他们几家不缺肉,别人家的油不富裕。
大伙都互相帮衬过日子,平时谁家有小活也会帮工,其他东西都互相借,这些肉不白分。
在农村,没有谁求不到谁的时候,遇到事帮说句话都差老多了,多个朋友多条路。
十个人赶车到天黑终于快追上了,野猪晚上趴雪堆里睡觉,吴昊摸进林子看一眼。
这群猪的确在山沟里趴下了,这么晚了不能打,他回来安排大家离十里路还隔着一个小山,在林子边扎营。
他们在下风口不怕被发现,睡觉前给山驴子喂苞米面和草料,这帮家伙醒了挣扎。
等看见苔藓,苞米面和草料安静一些的时候,再把它们的嘴松开,第一只叫两声就低头吃。
早上才吃点东西,晚上很饿,有一只带头其它的就跟着吃,吃饱有力气还挣扎。
老办法吹酒气让它们睡觉,把嘴绑上免得半夜叫唤,天没亮众人就起来吃饭然后收拾东西。
野猪天亮以后才会起窝,手电筒照路赶车到它们睡觉的林子附近,这时候天刚放亮。
吴昊进林子看见野猪还在睡觉,这条弯沟不足五十米。
很难把野猪都堵在里面打死,别人摸不到附近就会惊动野猪,他研究下地势。
弧形弯曲的沟,大概四米宽,沟西北角尽头是条小路,路北面百米左右是林子和密集的灌木丛。
那里可以藏人,看野猪上方雾气,数量应该比他之前说的多,这一窝不少。
他回去领其他人进西北角灌木从安排位置,回来和老吴一起往南面去。
他俩并排前进,一起抬脚一起轻轻落脚,到沟西南边接近一百二十米慢慢靠近沟帮子。
前方沟里雾气蒸腾,一群野猪趴着睡觉,外围是大猪,看体型三百多斤,数量分不清。
这个沟弯曲,只有野猪趴着的地方有四米宽,越往前越窄,他俩只有打一枪的机会。
俩人本想往前接近点,哪成想距离最近的一头老母猪突然抬起头,它看见人吓得“吩儿”、站起身。
“砰砰。”两枪全打在它身上,体格太大挡住好几头逃跑的猪,这帮猪里没有炮卵子。
听见突如其来的枪声起身就跑,一只小黄毛子反应慢,老母猪倒地它才起来,被吴卫国一枪放倒。
吴昊瞄准隐约能看见的野猪,往沟里放两枪什么都没打到,紧接着西北传来枪声。
吴卫军他们看见野猪冲出来,往东南沟尽头开枪,野猪出沟四散逃跑。
距离有点远,沟的尽头是拐弯还挺宽,野猪跑到尽头就四散开来。
三把枪打死两头,完全可以再放倒两头,结果一只大老母猪直接冲向开枪处的灌木丛,它受伤急眼了顶枪上。
为了避免大伙受伤,三把枪都瞄准它,三百六七十斤的老母猪哀嚎倒地,其它的野猪四散跑进林子,没有狗,人追不上猪,大伙也知足了。
爷俩赶过来一看,另外两头是二百多斤老母猪,吴昊检查一下野猪离开的脚印。
有三头猪受伤了,但是出血量都不多,追不上也死不了。
吴卫军收起枪说道:“应该是九头野猪,小黄毛子多,幸好没有大炮卵子。”
炮卵子脾气不好的会顶枪上,如果有两头炮卵子和老母猪一起冲锋,他们三条枪真有可能防不住。
幸好吴昊提醒过他们野猪数量有点多,特意又拉开五十米距离,三把枪乱射打死俩,这头老母猪是送上门的。
“开膛分解装车。”吴卫国说完率先抽出侵刀去给野猪开膛,他着急回家,山驴子不能总绑着。
草料也不多了,回家还要领老闺女去乡里呢。
一万一千字,五一都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