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衡岳市的干部当流传着这样的一句名言:贪财牢底坐穿,贪权走远投无路。贪色才是英雄本色。
这句话的出处,就来源于富嘉义与一个手底下人的谈话。
富嘉义说,有些人一心盯着财,殊不知财为身外之物。而且贪财的目的,最后无非也就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如省了这个步骤,单刀直入,直达目标。
事实上,富嘉义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最具传奇的一个故事,是富嘉义有次参加市委的接待。在接待会上他看到一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女子,心里便暗生情意。
当晚,他让人请了姑娘来他房间,开门见山问:“我要睡你,你开个价。”
姑娘也是聪明,知道拒绝未必能讨得了喜。便反问富嘉义,“领导能出多少?”
富嘉义哈哈大笑,道:“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姑娘一咬牙道:“我不要钱。但我要官。”
富嘉义满口答应,事后才知道姑娘一没学历,二没资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
但这些难不到他,一个月时间不到,姑娘便摇身一变,成了市公安局出入境的一名干警。一年时间不到,坐到了副处长的位子。
当然,前面说到的陈丽华,在与富嘉义熟悉之后不到一年,就成了衡岳电视台副台长。
诸如此类的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多得数不过来。一度让不少人感叹,要想升得快,家里得有美人。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说的是富嘉义有次回办公室时,在走廊里看到一个国色天香的绝美妇人。
一问,得知是市委秘书处一名秘书的妻子。
富嘉义便找了个机会,将秘书叫到办公室,指责他写的材料完全不符合需要。这种能力与水平,怎么配在市委工作?
秘书吓傻了,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他。
富嘉义在教育他一顿之后,淡淡说了一句:“你的章要有你妻子那样好看,我就升你为科长。”
当秘书的人谁不善于察言观色啊!富嘉义这么一提醒,顿时让他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第二天,秘书便以身体不适,需要及时送材料为名,让自己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了富嘉义。
事后,该秘书果然得到提拔。如今是市委秘书处一处处长了。
秘书仿佛开了一个头一样,以后,以各种理由让自己老婆接近富嘉义的故事,层出不穷。
陈晓琪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通红。
她不安地看了许一山一眼道:“你们男人,没廉耻的多。”
许一山心里一动,试探着问:“老婆,他原来认识你吗?”
“认识啊。”陈晓琪脱口而出,脸色愈发变得赤红。
她马上解释道:“我与他只见过一面。”
“是吗?”许一山沮丧地回了一句。以他从陈晓琪述说的故事里感知到,富嘉义见过陈晓琪一面,会放过她?
陈晓琪从许一山的语气里感觉到了异样,她瞪着眼问他:“你不相信?”
“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许一山言不由衷说道:“老婆的话,必须相信。”
陈晓琪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不相信我。许一山,你要再在心里生出龌龊的想法,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许一山的内心其实是很犹豫的,过去外面传言陈晓琪与魏浩不清不楚,就连老董都暗示过他无数次。可是,他是亲自检验过陈晓琪身体的人。
以他对身体的了解,以及小时候跟着爹许赤脚对人体结构的认知,他没理由说陈晓琪在他之前,已经失去了一个做姑娘的资格。
他努力回想那一次,无论怎么想,他都感觉陈晓琪不是装出来的。
陈晓琪告诉他,在衡岳地区唯一敢与富嘉义叫板的人就是茅山县的黄山书记。
富嘉义在茅山视察时,黄山坚决拒绝了他的暗示。从而让陈晓琪完璧无瑕。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不过,从此以后,黄山书记去市里开会,都会被富嘉义奚落与讥讽。最让黄山不可忍受的是,茅山县参加的任何一次市一级会议,名单与座次永远都处于垫底的层面。
许一山开玩笑道:“黄书记保护你,是想让你做他的儿媳妇吧?”
陈晓琪居然没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许一山心情反而不好了。
“许一山,别东想西想的,我现在与你说正事。”
“说,我听着啊。”
“从现在起,你要与一些人划清界线。包括我爸。”
许一山狐疑地问:“为什么?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晓琪叹口气道:“许一山,你进入这个圈子就是个错误。就你这点敏感度和智商,以后你怎么混得下去啊?你会被人玩死。”
许一山不屑地笑了笑道:“我一颗心在间,人鬼神都不怕。”
陈晓琪哭笑不得道:“你听我的。富嘉义书记这件事出现以后,整个衡岳地区都将被影响到。我有消息证明,省里已经安排了工作小组下来了,开始了全面调查。”
“调查吧,随便。”许一山说道,心里想起张志远当时请了富嘉义出面,要求拿下虹桥工程的事。如果不是他顶住了,现在他也会说不清了。
“这段时间肯定有人来找你联名。你就记住一件事,谁来,都不给面子。”
“又搞这一套。”许一山不满道:“组织又不是吃干饭的,有不有事一调查不就出来了。还需要搞联名申辩这套吗?这些人是在添乱。”
“而且,这段时间你把工作都放缓一点,等风声过后再说。”
许一山不解道:“不合适吧?有些工作是不能缓的。”
“不能缓也得缓。”陈晓琪气得怒视着他道:“许一山,别以为你本事好大。在这节骨眼上,学会保护自己,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你如果想我和孩子以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你就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许一山没有再去争辩了,心里却在想,绝不能因为一个富嘉义,而将他的整个计划破坏掉。
他自思,与富嘉义并没多少关系。与县里黄书记,也没太多关联。
唯一让他有一点说不过去的是,他是富嘉义在衡岳市最后一次人事布局的一颗棋子。
可是这颗棋子已经被段焱华抢了去,他想做一颗棋子都没机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