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先了因果,再断私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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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来维为什么这么轻松?

因为这个三倍其实是他随口说的,是虚数,不是实数。

有从者之身、修罗心境的加持,还有全骑神中防御最强,号称“永恒之金”的埃尔普拉多守护在侧,单纯数量的增加对他毫无意义,除非诅咒的源头直接降临到他身上。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仅因为诅咒的源头已经有了凭依之人,更因为来维的“最佳拍档”不会答应。

黑色灵气透出大地的瞬间,插在尤肯特面前的“噬岩者”突然发出清越颤鸣。

与颤鸣一同扩散的,还有彻骨的寒意。

不仅是精神层面的,更是物理层面。

以缺了一角的剑身为中央,青白色的冰霜痕迹犹如浪潮般周围扩散。

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将休息室的地面悉数冻结,连地下的诅咒也没能免除。

要知道这可是盛夏时节,一年中最热的时间点。

只见来维抬手一招,噬岩者自动飞回手中。

而后,剑尖掉转,再次插入大地,插入地下诅咒最中心。

剑锋过处,诅咒如滚汤泼雪,消失无踪。

来维对此毫不例外:“就这?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噬岩者为盟主赐予,不属于塞姆利亚,不应在此世存在的“外之理”魔剑,不受此世之理拘束,哪怕面对的是象征七曜至高的“七至宝”。

利贝尔异变中,来维曾以此剑正面破开“空之至宝”释放的“根源屏障”。

另一名外之理持有者,更是以手中魔杖将“空之至宝”中枢“辉之环”纳入掌控。

虽说流淌在帝国灵脉中的“钢”是两大至宝熔炼而成,但“黑”最多掌握百分之五十,来维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敢来,就敢削你。

正面硬刚,堂堂剑帝就没怂过。

之所以没有当场掀桌子,和奥斯本背后的黑干一架,一是因为对莉安娜的承诺,二是和黎恩之间的默契,三,也是最重要的。

“外之理”也是有极限的,至少“噬岩者”无法凌驾于至宝之上。

剑上少去的一角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是与“根源屏障”硬碰硬留下的伤痕,而且是以点破面——虽然因为缺了这一角,让噬岩者看上去更像是剑,而不是扳手。

而被操控,被击破屏障的“辉之环”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伤。

因此,最稳妥的方法还是按照黎恩的计划走。

能与至宝对抗的始终是至宝。

能化解灾祸的始终是人之子的可能性。

这一点,来维深信不疑。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需要了结一些因果。

这本就是他该背负的责任。

反手,变正手。

踏入休息室后,剑帝真正意义上持剑在手。

“其实有没有诅咒都没有区别,有些事终究是需要一个交待。只是处刑几个贵族就够了吗?远远不够!你们觉得呢?皇帝陛下,宰相阁下?”

奥斯本沉默不语,目光微微闪动。

“你想要什么交待?”尤肯特三世沉声开口,半步不退,不知是因为鞋子被冻住,还是真的是已有觉悟。

“公开事件真相,你这个皇帝亲自下诏,公开向所有的死难者道歉。”

面对来维提剑进逼的来维,尤肯特依旧摇头。

“道歉可以,要说几次都可以——对不起,朕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哈梅尔死难的所有人。朕愿意以个人的身份道歉赎罪,要补偿还是要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提,朕会倾尽全力去满足。但是公开,绝不可能,对帝国造成的影响过于巨大。”

“难道陛下真的不怕死?”来维手腕一抖,噬岩者锋芒毕露。

奥斯本右手虚握,就要上前,却被尤肯特以眼神制止。

“怕,但朕是帝国皇帝,尤肯特·来泽·亚诺尔。

为了帝国,朕什么都能做,包括牺牲朕的生命。

臣子的过失是皇帝的责任,你们找朕复仇理所应当。

所以,朕就在此处,不会躲也不会逃。”

“很好。”

来维点点头,但见金光一闪,来维已然出剑。

初时直奔尤肯特三世头颅,却又在切到皮肤的前一瞬变向,改为从头顶掠过。

锋锐无匹,连天空龙鳞甲都能随意斩开的噬岩者最终只带下一小块头皮以及附着其上的部分头发。

整个过程中尤肯特三世始终不动不摇,表情一片坦然,直到发现脑袋完好无损后,才露出一抹惊讶:

“你不杀朕?”

“这个时候杀你,太便宜你了。和艾莉西亚女王一样,你们都不算是个坏的君主,死了的话,可能会出现更多类似哈梅尔的惨剧,尤其是在这个即将迎来动荡的时间点。所以,就以这个作为替代的‘祭品’吧,祭奠我的故乡。”

说到这里,来维手挽剑花,霎时间,剑气萦绕,将斩下的头皮切成碎屑。

“我这样处理,你们没意见吧。”

你们之一,约修亚第一时间开口:“没有。”

来之前,两人就达成了默契。

你们之二,约翰跟着点头。

他连雷克特这个主谋之子都能相处融洽,又怎会真的想夺去皇帝的性命?

“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来维抬起头,耳朵微动,走廊上那么多人的跑动,想听不到都不行,“约修亚,你带着约翰先走。”

约修亚也不废话,用力推了约翰一把。

后者虽然有些犹豫,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约修亚也好,自己也罢,都有明面上的重要身份,绝对不能被抓现行。

考虑到黎恩先前的暗示,干脆心一横,直接撞窗而出。

约修亚也是一般做法,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稍微等了几秒,奥斯本开口说道:“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也可以离开了,这里发生的事——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吧,陛下。”

“确实。”可能是为了明确说服,尤肯特三世又重复了一次,“哈梅尔已经不存在了。”

没想到来维又冒出来句:“谁说没事的?刚才了结的是哈梅尔的因果,我个人还有一桩恩怨需要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