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哪认得他,脸上还有泪渍,紧蹙着眉头“别碰我!”惊吓又极度嫌弃。
袁也这才觉察自己已经抬手去握她胳膊,赶紧双手举起,十足豁哄“好好,不碰不碰。”羊这会儿你给她来硬的她估计还憋得住泪,一下子这样“软下来”,羊那泪呀,哗得流下来!——好得很!刚儿她一直都死埋着头,谁瞧得见她真目;这会儿尽管围巾还是掩着口鼻,眼镜是取下了,算看清她那双勾人的眼睛了,加之泪水一奔涌,谁看了不心一揪!算怜香惜玉都来不及……
袁也赶紧地“她我认识!咳,怎么把她……”还用你说么,这模样的,再看你一见她“吓得乖乖儿”样儿,都再心里有数不过了嘛。
柏青也是赶紧地“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这位是……”一边招呼好生照顾这二位,把他们的东西取过来还给人家;一边小声问袁也,心里还不是嘀咕,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样的仙儿啊。
“唉哟,妠儿的人。”袁也焦头烂额一边拿出手机,低声说。这一听,把柏青也是吓一跳!晓得他这会儿是给陈妠打电话了,也是焦急小声问,“他是要过来?”意思陈妠要过来的话,那可得大清场了!袁也摇摇头“我送过去……诶喂,妠儿…”更小声走一边去。
再走来时,袁也眉头蹙得可紧“他还真要亲自过来。”
“啊?”虽说柏青刚儿提到这,可还是不相信陈妠会为此亲来这种地方!妠儿可是隐藏极深的,绝不轻易暴露自己,就说现场这么些人吧,真只有袁也和柏青知晓他,余下,包括小点等,都算“低一阶”的,根本不会接触到他!
妠儿要来,肯定得全部清场,一个不留,全赶走。好在这边人都晓得袁也的势力,“他的女人”受委屈了,他再怎么胡闹得哄也不为过。不多会儿,别墅寂静无声,跟八百年没人住一样,死气沉沉。
袁也亲自开车去接陈妠了。
这会儿,仅留柏青一人照顾她主仆二人。
羊身上还染着惊怕,她远远站在窗边,也不叫柏青靠近。柏青又是端来热茶,又是一趟一趟地捧来各式点心……着实不晓得她主仆二人站那厢说些啥。
“怎么一声狗叫都没有了,”羊胆小,她其实一直神经高度紧张听着这边所有动静。是袁也好说歹说陈妠要过来给她赔罪,羊呢,当时一肚子怨愤,一听原来是他,怎么得饶了他!这才留步。可这会儿着实害怕,偌大的恁得华丽的宅子,哪个又想得到,它的地下,藏着那样可怖的血腥……
“我刚才望见后门有好几辆箱式卡车……”后樟跟她打小报告,她又连连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后樟只有闭嘴。
陈妠踏进来时,就望见她独自站在那扇高顶彩绘、落地的窗边,双手抱着自己,一手还啃着指甲——惊惶,脆弱,又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听见动静,她扭过头来——望见他了!——“不许动!”羊的惊叫几乎跑音,
陈妠就乖乖站那儿不动了,也不说话,就跟个好听话好听话的小狗狗,只等她指令,
羊转过身来指着他,泫然欲泣“你,你知道他们做这些勾当吗,”还不待陈妠吭声回答啊,羊直跺脚“你是,你是佛物啊,杀生至此……”羊的声音都在颤,掉下泪来。所幸陈妠进来,连后樟都退了出去,羊的“大慈悲痛心”发挥得愈发淋漓尽致!
陈妠忽然抬手小扇了他自己一嘴巴,“我对不起自己的身份,”——说实话,这个动作十分可爱,因为他也小一跺脚,完全就是顺她哄她,
可完全抵不住羊的火气,羊冲过来真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嘴巴!“你该死!”陈妠也生受了,脸上被她扇出红印子了,还那么直挺挺站着,“我错了,今儿怎么把你牵连进来,叫你望见这些不吉利……”“这是不吉利吗!这是可恨可怖!你这是要遭天谴的!”羊恨不得跳着叫,陈妠终于过来紧紧抱住了她,都埋在她颈项里“我错了,再也不敢叫你看见这些了。”羊抓着他头发哭着扯“错的是叫我看见这些吗……”其实陈妠心里就是嘀咕,可不错的就是这!打量你多“慈悲为怀”呀,你就是受不住血腥,急怒攻心埋怨我杀生;你就不杀生?那你那么爱吃鱼,还爱吃王八……可爱不,陈妠就是表面“直男式、沉默式、任她为所欲为式”哄她,内心,狂反驳!
反正他们一前一后出来时,羊在前头走,眼睛通红,但足够女王,教训完她的“乖小伙儿”了呗;陈妠走后头,脸庞的五指红印还是蛮明显的——叫袁也、柏青望着眼珠子都恨不得掉出来!
女王坚决要自己回家,
走到门楼下,又回头指着陈妠,“这块儿尽快销毁,再不准有这种鬼活动,我会叫后樟来回访的!”
陈妠一点头“好。”
后樟来给她围好围巾,一围好她侧头就走,“师父!”后樟赶紧抱着包袱追上去,陈妠手上的黑眼镜都没带,落下也不要了。
一瞧见她走不见了,陈妠拎着手里的黑眼镜两手一背后,明显人放松好多,“走,下去看看。”
袁也柏青互看一眼,也是惊诧。袁也跑着上前跟上他,“这生意还做不做,”
陈妠睨他一眼,“你有病吧,为什么不做,”
“可她…”袁也拇指往后一指,
陈妠笑笑,“是我要哄她,不是你们都得哄她。”这话说得霸道!既表明“我的女人我来哄就够了”,也“顾大局”,女人是女人,生意是生意。
袁也脑子转得也快,一点头“明白。放心,这边的场子一定会撤得干干净净,”再看一眼柏青,“我们也一定会加强管理,保证不会再出这种事情。”柏青也是追悔一点头。
陈妠这时候笑容也掩下来,妠儿拿出来他不常见的严厉,“将将比将冰难,动动脑子怎么管好像胡文韬这样的人吧,他有才干,但性情浮躁,这次其实是个好时机看透他,磨砺出来了那就是好帮手;如果心性儿不改,舍了也不可惜。”
“是。”袁也柏青齐声,郑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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