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41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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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羊正在家里煲老火汤。她其实不是个会做菜的,但她不挺重视养生么,养生汤这方面还是拿手的。

屈大均在《西京新语》里云:“京西之地,愆阳所积,暑湿所居。故入此地者,饮食起居之际,不可以不慎。”老火汤的功能,在他们这儿主要就是用来与“热气”作斗争。若缺了汤水的持续灌溉和调理,难免因热气攻心而致百病缠身,民不聊生。此外,炎热的天气大坏胃口,以致进食减少,营养不足,是故必需输入液态食物,以起滋补之功效。

操作上呢,就是将干鲜瓜果菜蔬、鱼肉鸡鸭、蛇虫鼠蚁搭配以药材,对节令、温度、湿度及喝汤者的脸色、气血作一番望闻问切,选出一个天人感应的配方,浇上哺育了世世代代西京人的璨江之水,将满煲原料之精华以文火熬出,毕其功于一汤。

要煮出一煲上好的老火汤,时间和耐心绝不可省略。一般来说,标准的熬制时间大约相当于两场正式足球比赛的长度。在这一过程中,听听水,看看火,瞄瞄钟,等着喝汤人敲响家门——与汤有关的感情,便开始由此滋生,且不足与外人所道。至于汤到喝时的那种滋润、那种满足和那种幸福,不用说全都写在脸上。地道的喝法,是不用汤匙的,因此,汤碗掩面之际,温情一波一波地全从眼睛里满溢出来。

王羊煲汤全为她自己,一小煲,全是最适合自己的,养人得很喏。

这时电话来咯,一看,是柯秒,也高兴,接起“怎么了,”甜美的声音,

那头,“给你送钱来了,你又不要卡。”柯秒的声音也轻松,

“好好,到我家来了吗,快上来快上来,我正好煲了汤。”王羊那个热情,一来现在柯秒是她的大靠山,再,还对她“有求必应”,看看,这回帮忙的回扣,她说不要卡要现金,柯秒不给她送钱来了。这货,刚差点丢了三十万,心有余悸,想摸摸实实在在的钱才安心。

“不上来了,你下来拿一下,我还有事。”柯秒说,

“上来一下呀,又耽误你多少时间,就喝一口,你尝尝嘛!”王羊嗔,

柯秒只有上来了。

手里拿着黑色纸袋包着的钱背在身后才进来,王羊就框着他胳膊笑呵呵拉去餐桌,

桌上,一小碗热气腾腾才出锅的汤已经摆在上头——哼,柯秒知足吧,精致利己主义的王羊何时对谁这样过?除了她三叔和弟弟。

柯秒就是这样汤碗掩面,眼眸,唇角着实流出脉脉温情……

王羊呢,坐一旁,酱个财迷,从纸袋里拿出两摞崭新的票子,捧在手里哗啦,看着,又可爱至极!

柯秒抬手过去摸她头,“你呀,再接受教训了啊,可没次次都这好的运气正好叫我碰见。”

王羊啫,起身要夸坐他腿上,柯秒“哎呀”不让,“柯秒!”王羊跺脚,柯秒只有向后让让,抱住她个霸道货。

王羊抱着他像个小猫芈赖他怀里,仰起头,“柯秒,以后我还有好些事儿让你帮我呢,”

柯秒垂眸瞄她,唇边挂着似笑非笑,“你别得寸进尺。”

“柯秒!”她又叫,堵住了他的嘴,自己又咯咯笑亲得他不晓得几媚,“我熬的汤真好喝。”

柯秒揪她辟谷,“小不要脸的,你这是不道德,我可有老婆。”

王羊倒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又神秘流地问他,“我听有人私下议论,说你那个不行,跟你老婆都没那样过,是不是真的。”十分八卦的样子。

柯秒望着她,那种似笑非笑的意思更重!忽,神色一变,目露凶光样儿,一把抱起她就往她卧室走去,“行不行,要不跟你试试?”

王羊心中咯噔一下,

柯秒无疑是巨帅的,加上这样本性不掩,霸坏气熏天,更是要把人往死里迷……莫说近段儿她犯桃花,遇上多多小粒这等神魔,更不提梅小兵这样永居天上根本企及不了的男人;就说从前,她身边一帮子狐朋狗友,哪个形象又差?王羊交友,无论男女,她看中颜值。

所以此刻此刻,王羊怔愣着呢,一方面被柯秒的魅力戳了下心窝;当然,更多的,她确实好奇,他行吗……

事实,他行的不能再行!

柯秒玩死她了,但依旧没要她。

这就是柯秒的厉害之处,自律得太强大了!

趴在闯上的王羊还在天际游,迷迷糊糊望着他离开,只模糊记得他临走前儿在她耳朵边轻说,“后天你跟我去上京领奖,还有钱呢。”

……

王羊离开巳令布,这回小粒是知道滴,要不是王羊拦着,他得整个不晓得几盛大的欢送会出来。小粒就是豪气,“你干脆正调咱们这边来,要还想回原单位,再以借调方式回去,那你就是‘下基层’地调,可不更舒服。”王羊个不识好歹的,“谁稀罕你们那儿,我就呆这儿蛮好。”小粒不处处遂她,笑着“好,你要怎样就怎样。”

当然,梅粒对她百依百顺的好,王羊又不是榆木疙瘩,她也知道。她与梅粒摊开说过,“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小粒,看得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怕辜负你……”梅粒抱着她摇,“快别这么说,整的我跟那电影里的苦情傻愣子一样,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你也甭有负担,咱们都当出来玩儿的,开心就好。跟你说实话,我也不长情,喜欢就喜欢你这坦坦荡荡,久了厌了,分开了,还能见面笑笑,不记仇。就这种,行么。”

王羊摸摸他脸,“小粒,你真的值得更好的。”

是呀,梅粒当然只在她跟前是个“有情有义”的,外头,梅粒的混账丝毫不亚于多多!

车里,

宇乐说,“啧,想不到吧,邓锦文过来找我主动请你吃饭。——她不会是想,还替陈思远求情吧。”

自逮着他父亲身边这个高参陈思远的“出轨小辫儿”,陈思远一改往日意气风发、年轻气盛——毕竟他属于小兵身边最年轻就到这个位置的高参了。整日思绪不定,浑噩不清的样子。

坐在后座儿翘着腿的梅粒,轻哼笑一声,“行呀,美人儿请吃饭岂有不去之理,去。”